大公主頭昏眼花地站在一旁, 看著臉色冷冷地看著她的鳳弈。


    唐菀僵僵地趴在鳳弈的懷裏。


    鳳弈的溫柔叫她覺得心裏怕怕的。


    “我,我沒事。”她隻覺得心如擂鼓,慌張地從鳳弈的懷裏退出來, 上前先給太後還有太康大長公主請安。


    看她怕得跟幼崽一樣可憐的樣子, 那噤若寒蟬的模樣,就算是太康大長公主這樣嚴厲的性子都忍不住心生憐愛。她無奈地看了一眼起身站在唐菀的身邊, 叫這可憐的小姑娘更怕得很了的樣子的鳳弈,這才對唐菀溫和地說道, “不必多禮。想必你和大公主也嚇壞了。”


    大公主那樣剛強的性子, 此刻滿麵淚痕,還不都是為了擔心皇帝麽。


    因為大公主這樣孝順,太康大長公主心裏不由感到滿意,下意識地看了看在一旁看似低眉順眼地扶著太後的羅嬪。


    她微微蹙了蹙眉,想說什麽,可是想到皇帝尚在靜養, 實在不願叫皇帝煩心, 因此也就算了。


    不然如羅嬪這種在宮中作祟的狂妄,太康大長公主是最看不得的,早就想要訓斥她。


    皇後尚且平和,可打從皇帝登基,羅嬪跳得也太高了。


    又是妄圖扶持二皇子上位, 又是挑撥清平郡王小夫妻的關係。


    這簡直就是個妖妃的胚子。


    “皇帝無事,你們兩個不必擔心。倒是阿菀,聽到皇帝病了, 這麽快就進宮……鬧了你的好日子。”太後叫羅嬪小心翼翼地扶著,垂了垂眼,掃過了站在一旁的大公主,便對羅嬪說道,“你去守著皇帝去吧。”


    羅嬪非要跟著自己來了這兒,不就是因為之前被罰閉門思過,如今靠著皇帝身體不好出來了麽。不過此刻太後的宮中來了不少的人,因皇後還守著皇帝,因此太後便不肯叫羅嬪跟著自己在宮中麵見皇族這麽多的人。


    羅嬪的心事,太後看出來幾分。


    想趁著皇後不在的時候拉攏皇族……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身份還有腦子。


    “皇後娘娘還照顧陛下呢,就叫嬪妾服侍太後娘娘和大長公主吧。”羅嬪見太後要轟自己出去,急忙賠笑說道。


    她被關了幾日,似乎也聰明了幾分,一雙瀲灩的眼掃過站在太後身後的幾個皇族的身上,便露出格外孝順的樣子,又轉身招呼著說道,“阿樟,快服侍太子殿下坐,服侍你兩位叔王坐。”


    她一副在宮中做主的樣子,太後眯著眼睛看著她,羅嬪卻顧不得這些了……二皇子已經回歸皇家這麽久了,連媳婦兒都要娶了,可是皇帝卻始終沒有答應叫二皇子入朝參政,這叫羅嬪已經心裏生出了格外的埋怨還有急迫。


    特別是當羅嬪知道連李穆都已經在東宮掛職之後,她心裏越發地不是滋味兒起來。


    眼瞅著連個跛腳的假皇子都有了前程,可二皇子卻依舊沒有人理睬,不能擁有自己的權柄,羅嬪心裏急得跟火燒一樣。如今皇帝暈倒,羅嬪固然擔心焦急,可是叫她看來,這又是鳳樟的一個大好的機會。


    皇帝身體不好,二皇子做兒子的,正應該輔佐他父皇,進入朝堂啊。


    可是這不僅得皇帝點頭,也得有人在宮中為鳳樟說一句話啊。


    因此,麵對著此刻在宮中的幾個皇族,羅嬪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了,依舊是想要拉攏一二的。


    “出去。”太康大長公主臉色微微一沉。


    她不像是太後尚且溫和的性子,也見不得一個嬪妾在皇後不在的時候就在宮中做耗,此刻冷冷地看著羅嬪說道。


    羅嬪不敢置信地看著太康大長公主。


    她身為大公主與二皇子的生母,不管怎樣都有幾分體麵,哪怕是被皇帝降位,太後責罰,可是起碼的麵子還是有的。


    太康大長公主怎能這樣訓斥她。


    “拖出去!”太康大長公主見羅嬪竟然還在自己的麵前瞪眼睛,便轉頭對一旁的侍女吩咐說道。


    她這麽幹脆,對待羅嬪和當初對待唐三太太母女沒有分別,唐菀都呆住了。


    不過想到太康大長公主性情的確是這樣,她便忍住了,忙從一旁扶著太後低聲說道,“您先坐會兒吧,別累著了。太後娘娘,陛下可還好麽?”她雖然是賜婚了的清平王妃,可卻尚未與鳳弈成親,身為一個閨閣女子,自然不好去看望皇帝,因此隻能在太後的宮中等消息。


    雖然知道皇帝並沒有什麽要緊的,不過想到羅嬪給太康大長公主這樣訓斥,大公主也會沒有麵子,因此唐菀緩和了一下氣氛。不過她偷偷去看大公主的時候,卻見大公主麵對羅嬪的臉色格外冷漠一些。


    想到剛剛大公主跟她哭訴了什麽,唐菀一時心裏五味陳雜。


    隻怕大公主心裏是要怨恨羅嬪了。


    “都是母親緊張父皇,因此進退失據,求姑祖母寬恕母親這一次。”鳳樟見羅嬪呆呆地站在那裏,太康大長公主已經叫人要拖羅嬪下去,急忙走上前來跪在地上垂頭說道,“求姑祖母看在父皇尚且需要靜養,不宜心煩,饒了母親,叫母親可以去照顧父皇。”


    他雖然還有許多皇家規矩並未懂得,卻也知道羅嬪如果被這麽拖出去,那就顏麵掃地了。


    因此,鳳樟是決不能叫羅嬪這麽給拖出去的,他跪在地上給太康大長公主磕頭,低聲說道,“求姑祖母開恩。”他這麽丟臉地跪在地上,太康大長公主眼底藏著莫名的厭煩,然而羅嬪看著為了自己丟臉丟到幾個皇族麵前的兒子,不由紅著眼睛哭了起來。


    “阿樟。”她哭著叫了一聲。


    鳳樟一聲不吭地又給太康大長公主磕頭。


    “姑母,算了。家和萬事興,看在二皇子孝順,羅嬪也是……”在一旁,一個華服中年男子上前想勸一勸。


    “我在這裏說話,何時有景王開口的地方?”太康大長公主冷冷地說道,“我訓斥一個嬪妃,景王十分心疼不成?”她這話叫人到中年的景王臉色微微一白,急忙退後了幾分,不要去看羅嬪那可憐楚楚的樣子,訥訥地說道,“侄兒不敢。侄兒隻是心疼二皇子。”


    他這樣縮了脖子避嫌,一旁,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中年男子自然更加一聲不吭。


    太康大長公主便冷冷地哼了一聲,看著這兩個中年男子冷聲說道,“日後記住你們的‘不敢’。陛下的後宮,日後你們少來牽扯。”她這話不僅僅是不許叫他們和羅嬪內外勾結,又似乎還有一些別的深意。


    唐菀有些聽不明白。這宮中一時之間的暗暗湧動的氣氛叫她有些迷茫,不過她下意識地抓住了鳳弈微冷的手,卻又覺得自己不擔心什麽了。


    “母親,您先去照顧父皇吧。”鳳樟臉色微微一白。


    他能擁有的所有的心機,也隻不過是剛剛想要以退為進,想要求一旁的兩位王叔為自己張目罷了。


    可是當兩位王叔不敢得罪了太康大長公主的時候,他一時之間隻覺得無助得厲害。


    不能叫羅嬪留在太後的宮中,他也隻能叫羅嬪能更體麵地自己走出去。


    “阿樟?”羅嬪一雙美眸瞪得圓圓的,不敢置信地看著竟然因太康大長公主的盛怒就妥協,竟然完全沒有想過要與太康大長公主激烈爭執,為了自己這個母親與長輩抗爭的兒子。


    她看著委頓在地上,看起來可憐又單薄,又很無奈的鳳樟,又看了看強勢厲害的太康大長公主,怔怔了一會兒。她從未受過這樣的欺辱,竟然是叫太康大長公主直接從宮中訓斥而出。明明自己的兒子在,可是他竟然不能保護自己不要受到這樣的羞辱。


    有那麽一瞬間,羅嬪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李穆。


    那個總是臉色陰沉的兒子一向是不討喜的,倔頭倔腦。


    可是困居冷宮那麽多年,他還是拚命護著她這個母親的。


    就算是先帝貴妃命人來折辱她,可是李穆也總是擋在她的麵前,哪怕是曾經因此被打斷了腿,從此跛了腳,可是他都還是倔強地護在她的麵前的。


    羅嬪那一刻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兒。


    不過下一刻,她想到李穆,又在心裏生出幾分嫌棄。


    李穆那樣卑下的,外頭抱進來的奴婢生出來的庶子,自然隻知道倔頭倔腦,從不知退讓妥協,哪裏有鳳樟這樣溫柔討喜呢?


    更何況,他也不是皇子。


    能帶給她榮耀,還有未來無限尊榮的,隻有她的兒子鳳樟罷了。


    想到這些,羅嬪就覺得鳳樟此刻是為了大局因此不得不委屈自己這個母親了。


    在自己暫時的委屈還有未來更加顯赫的尊榮麵前,羅嬪在心裏也默默念了一句退一步海闊天空,因此含淚委屈地看了看垂頭不語的鳳樟,便給太康大長公主福了福哽咽地說道,“都是嬪妾的錯,嬪妾這就出去,不敢礙了大長公主的眼。”


    她委屈得梨花帶雨的,那一副美人落淚的模樣的確如同雨打嬌花一般惹人憐惜。


    隻是此刻太後的宮中安靜了片刻,竟無人敢開口勸慰,倒是大公主走過來垂眸說道,“我送母親回去。”她眼底藏著幾分冰冷,羅嬪卻並未看到。唐菀卻覺得大公主的樣子有點嚇人。她有些擔憂地看了大公主一會兒,抿了抿嘴角,不由搖了搖鳳弈的手。


    鳳弈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大公主。


    唐菀露出央求的模樣。


    她眸光如水,信任而依賴地看著他。


    鳳弈雖然不知她想央求自己什麽,卻還是微微點頭。


    仿佛無論她求他什麽,無論是任何事,他都會答應她。


    明知道鳳弈隻是隨意點了點頭,可是唐菀卻覺得自己一下子安心了。


    她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這才去扶著太後坐下。


    等太後坐下,看著羅嬪與大公主一同出去了,太康大長公主這才指著唐菀對默默坐下的幾個人說道,“這是阿奕就要過門的媳婦兒,最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知道陛下不舒坦,因此特意進宮來看望。”


    她就指著下方的幾個皇族對唐菀說道,“日後都是一家人,你也認識一下。麵對日後對麵不相識。這是太子。”她第一個指著的就是坐在鳳弈上首的臉色格外蒼白的俊秀的年輕人。


    他看起來膚色過於蒼白,人也單薄,可是一雙眼睛卻繼承了皇後的眼睛,漆黑如同點墨一般,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瞧著格外親切。其實在座的這幾位皇族唐菀都是上一世認識的,然而當太康大長公主介紹的時候,她還是起身,先給太子福了福。


    她今日本是去給廣陵侯太夫人磕頭,因此打扮得格外美麗嬌豔,如今婀娜楚楚,美貌驚人,窈窕地給太子福了福,坐在太子對麵的鳳樟不由怔怔地看了唐菀一眼。


    他的臉上還帶著當初被鳳弈砸在臉上的遍布的傷痕,此刻看著唐菀那美貌可憐的模樣,不由覺得傷口疼,怔忡了片刻,便急忙垂頭不敢去看了。


    “說起來,這還是我與唐二姑娘第一次見。”太子溫和的對唐菀笑著說道,“二姑娘時常進宮,隻是可惜我素日裏都病著,因此沒有見過麵。不過阿奕每天在宮中都很歡喜,每次二姑娘進宮之前,阿奕都要換許多華美的衣裳……可見阿奕是真心看重二姑娘吧。”


    他突然說起鳳弈喜歡換好看的衣裳這件事,唐菀不由錯愕了幾分,不由呆呆地問道,“阿奕不是本就喜歡華服的麽?”她每一次見到鳳弈,鳳弈都是華衣美服,越發華美的模樣,可是似乎太子的意思是,他特意打扮給她看的麽?


    若當真是這樣的話,唐菀覺得心裏歡喜得不得了。


    “阿奕怎麽可能喜歡華服。他從前最不在意這些。”太子便笑著說道。


    “太子。”鳳弈警告地看著太子。


    太子便笑著撐著額頭靠在了椅子裏。


    顯然,因皇帝並無大礙,不過是累著了,因此太子此刻的心情也並不焦慮了。


    不過他的善意唐菀還是感受到了。


    她不由抿嘴對哼了一聲微微扭頭的鳳弈笑了。


    “好了,你再說這樣的話,阿奕怕就要惱羞成怒了。”太康大長公主臉色微微溫煦了幾分看了太子片刻,見他尚且精神還不錯,便對唐菀指著那下方的兩個中年華服男子說道,“這是景王與安王,日後叫王叔就是。”


    她說的這兩個王叔唐菀自然也知道,是先帝除了皇帝之外唯二剩下的兩個兒子了。


    因為當年縮著脖子做人,老實得很,因此當初沒有被先帝貴妃給弄死,好不容易活到了皇帝登基的時候。不過安王倒是還好,是真的老實,平時隻享受皇帝給他的榮華富貴,是個沒什麽主意的人。


    不過景王……唐菀下意識地看了景王與鳳樟此刻親近的樣子,不由在心裏哼了一聲,眉眼嫻靜地福了福,叫了一聲“王叔“也就算了。


    上一世她剛剛嫁到清平王府守寡,因為她是個無依無靠的寡婦,景王妃覺得她好欺負,因此當初在皇家給了唐菀好些委屈。


    還是皇後出麵訓斥了景王妃,景王妃日後才不敢再對唐菀有半分的折辱了。


    雖然這都是上一世的事,不過唐菀還是跟不喜歡景王一家。


    倒是景王笑著看了唐菀兩眼,這才對正坐在太子下首的鳳弈笑著說道,“瞧著是個乖巧懂事的,難得的是,能討咱們阿奕喜歡。”他這話說得叫人心裏怪怪的,仿佛鳳弈高高在上,唐菀要在鳳弈的麵前卑躬屈膝似的。


    而且這話語之中對鳳弈這個堂侄的莫名其妙的討好的樣子,叫唐菀不由咬了咬嘴角。倒是鳳弈,臉色冷峻地看向景王冷冷地說道,“王叔說得沒錯。我在阿菀麵前的確貼心討喜。不討阿菀喜愛,怎麽叫她答應嫁給我。”


    這話叫景王一下子驚住了。


    安王默默地把胖胖的身體縮進椅子裏,躲在椅子裏對一臉目瞪口呆的唐菀慈愛地笑。


    “阿奕,你,你……你可是郡王……”景王磕磕巴巴地說道。


    “在阿菀麵前,我隻是想博她真心一笑的尋常男子而已。”鳳弈冷淡地說道。


    他似乎很不高興。


    景王頓了頓,突然臉色微微一白,想到了什麽。


    他奉承錯了對象。


    本以為應該奉承鳳弈,可是他想錯了。


    他應該奉承清平王妃!


    安王默默地用憐憫的目光看了景王片刻。


    “好了。陛下這次並無大礙,我的心裏也鬆了一口氣。”見鳳弈顯然沒有要給景王麵子,太後勾唇微微笑了笑,卻並沒有訓斥鳳弈身為晚輩對長輩無禮,隻是對太康大長公主笑著說道,“還勞動皇姐跟著懸心奔波。”


    她的臉色顯然已經緩和,沒有一開始知道皇帝暈倒了的時候的驚駭與擔心。太康大長公主便微微點頭對她說道,“陛下是真龍天子,如今既然已經登基,自然萬事否極泰來。太後不必過於擔憂陛下。隻是陛下也要好生靜養,不要叫人過於擔心。”她這話叫太後也微微頷首,歎息了一聲說道,“如今皇帝才登基不久,要操心的事多得很。”


    “那就叫太子幫著些。”太康大長公主便說道。


    鳳樟下意識地看向太子。


    太子病弱單薄,看起來比皇帝似乎身體還壞的樣子。


    看著太子那蒼白的臉色,鳳樟不由攥緊了自己的掌心。


    “還有阿奕呢。”太後笑著指了指鳳弈說道。


    “阿奕也在養病啊。”景王的目光與鳳樟對上了片刻,仿若無事地分開,之後便賠笑對太後說道,“更何況文武不同。阿奕更擅長穩定軍中,可是這朝堂上的政務,隻怕阿奕也有許多不了解的地方。太後娘娘,這都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二皇子年少康健,雖然見識眼界尚且稚嫩,不過萬事都是需要磨礪經曆過才慢慢成熟。他又是太子唯一的弟弟,此刻太子與陛下正需要幫扶的時候,正應該為陛下與太子出力啊。”


    他這話倒是也有理有據,畢竟皇帝如果健康,倒也不需要尚且年少的二皇子涉足朝中政務。


    可是如今皇帝不能過於勞累,太子又時常病上一病,這朝中的事總是要有人幫襯著。


    皇帝病倒,正是鳳樟入朝的最好的時候。


    太後深深地看了笑著的景王一眼。


    “安王,你的意思呢?”


    她便看著坐在景王身邊的安王問道。


    鳳樟聽到太後詢問安王,到底年輕,心機不深,已經露出了緊張的樣子。


    安王在太後溫煦的目光裏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他的目光隻是在鳳樟那急切的臉上掃過,又似乎一瞬間掃過了唐菀,這才僵硬著臉上的笑容說道,“叫我說,二皇子還應該再先閉門讀一讀書。”


    他這話就是不讚同鳳樟入朝了,景王不由用驚訝的目光這這個王弟,仿佛不認識他了似的。甚至連唐菀都沒有想到,上一世的時候一向最喜歡和稀泥,從不得罪人的安王竟然旗幟鮮明地反對鳳樟入朝……這可這明哲保身的安王的性子不同啊。


    如今都說太子的身體不好,二皇子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儲君,安王就算不願在此刻得罪太子,也不該得罪了二皇子呀。


    畢竟,安王又不知日後的事。


    在唐菀也格外驚訝的目光裏,安王僵硬地笑著,慢慢地轉頭,避開了對麵鳳弈那雙充滿了壓迫的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安王說得也有些道理。”太後便緩緩地說道。


    “安王叔的話很有道理,孫兒的確見識淺薄。可是孫兒還是想入朝,就算隻做一個為父皇與太子讀奏折的侍從,也想要為父皇與太子分憂。”這涉及到自己的未來還有前程,鳳樟不由起身。


    他看起來文秀文雅,給太後施禮之後低聲說道,“求您叫孫兒也能為父皇與太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他轉頭對微笑著的太子央求著說道,“求太子能答應我的這一片真心。”他這麽一番真摯的模樣,願意為太子肝腦塗地似的,若太子還要拒絕,仿佛是在警惕排斥他這個對自己有威脅的弟弟似的。


    太康大長公主嘴角越發嚴厲地抿緊了。


    “阿樟既然對父皇有這樣的孝心,父皇知道也會欣慰。皇祖母,還是叫阿樟侍奉父皇左右,為父皇分憂吧。”太子便微笑著對太後說道。


    他總是這麽善良溫和,心胸開闊的。


    上一世,也是鳳樟在太子麵前央求,最後得以令太子在皇帝麵前諫言,留在皇帝的身邊嶄露頭角。


    唐菀覺得自己都要被太子感動了。


    兄弟情深莫過如此吧。


    比起急切入朝姿態格外難看的二皇子,太子這樣寬厚才叫人心生敬佩。


    作者有話要說:  抱走大家的霸王票啦,幸福蹭蹭大家mua!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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