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郡王要請封世子?


    唐菀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


    這個時候誰還理會無關痛癢的二皇子呀。


    自然是東山王府的爵位最要緊了。


    “什麽?他怎敢這樣!是不是要請封鳳含了?”對於東山郡王那個無情無義的爹, 唐菀一直都很厭惡。


    哪怕東山王妃的確是很惡毒陰險,可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隻看那一日在宮中太後的麵前直接說鳳念是個愚蠢蠢笨的孩子的是東山郡王這做爹的, 唐菀就厭惡他厭惡得不得了。


    她自然也知道前世今生, 東山郡王最疼愛的就是次子鳳含。


    在他的眼裏,鳳含樣樣兒都是極好的, 都是比長子優秀的,哪怕上一世鳳含最後因為犯了事因此令東山王府被黜爵, 可是唐菀覺得在東山郡王的眼裏, 鳳含也比鳳念這個在東山王府陷入危難的時候置之不理的沒良心的狼崽子好多了。


    因為前世今生,東山郡王一直都對鳳念很不好,唐菀的臉頓時就漲紅了。


    她一邊握著軟軟地跟自己縮在一塊兒,躲在鳳弈的大氅下頭的小家夥兒,一邊對鳳弈抱怨說道,“他也太偏心了!咱們念哥兒可是嫡長子, 怎麽可以……”她義憤填膺, 顯然以為東山郡王請封世子是被東山王妃給攛掇了,打算在停留京都這段時間越過鳳念將爵位直接給了鳳含。


    這顯然是唐菀絕對不能接受的事。


    在她的眼裏,東山王府的爵位就是她兒子的,誰也別想得到,因此唐菀便扯著鳳弈的衣擺搖了搖說道, “阿奕,你要為我和念哥兒做主呀。”


    她軟軟地,央求地看著鳳弈, 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起來柔軟又嬌小。


    一旁,鳳念從唐菀的手臂後頭探出頭,歪頭想了想,搖了搖鳳弈的手臂認真地說道,“王叔不要為難。爵位……不要也沒關係。”


    他雖然年紀小小的,還不大會聽懂許多事,可是關於世子,關於爵位,這是曾經在東山王府時常聽到那些下人背後念叨的。那些下人從未在意過鳳念這個名正言順的郡王嫡長子,自然在他的麵前也沒有什麽顧忌,因此說出的話,鳳念一知半解的也知道許多。


    他知道世子的爵位應該是自己的,可是他的父王想把爵位給弟弟。


    他應該去爭奪這個爵位,不能便宜了繼母和弟弟。


    可是他不想叫眼前正垂頭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王叔為難。


    他不想叫他為難,叫他因為自己就去做一些會傷害到他的事。


    顯然,鳳念剛剛來到清平王府,並不知道這世上隻有清平郡王不想做的事,從沒有為難的事。


    上一個總是不想給她的郡王添麻煩的,此刻已經學會了用軟軟的眼神搖她的郡王的衣擺了。


    因此,看著小鬼這麽懂事乖巧,鳳弈倒是微微挑眉,眯著眼睛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本王?”


    “哈?”小家夥兒烏溜溜的眼睛一片懵懂,呆呆地一歪小腦袋。


    鳳弈抬手,屈指輕輕彈了彈他的大腦門兒。


    “本王的眼裏,從沒有為難艱難之事。”他淡淡地說道。


    小家夥兒小狗一樣趴在軟塌上,從大氅裏探出一顆小腦袋,呆呆地看著臉色冷峻冰冷,可是卻那樣可靠,仿佛能給自己的女人兒子撐出一片天的男人。


    他總是凶巴巴的,平常晚上總是在睡覺之前用不善的眼神威脅他趕緊放他的王嬸回去睡覺,也總是不怎麽喜歡笑的。


    可是鳳念卻覺得他的王叔比那些總是笑著的,慈眉善目的人還要好看。


    “阿奕,你的意思是……”


    “我隻說東山郡王要請封世子,又沒有說他要請封他的次子。”見唐菀也懵懂地看著自己,眼前一大一小,女人加上兒子都從大氅裏爬出來呆呆地看著自己,同時歪頭眨眼,軟乎乎的兩團,鳳弈冷哼了一聲,卻探頭過去,微冷的嘴唇碰了碰唐菀的嘴角,這才漫不經心地說道,“他會請封長子。”


    他這樣說,唐菀雖然覺得這不像是東山郡王的作風,不過卻一下子就放心了。


    仿佛隻要鳳弈的一句話,她就能夠全都相信,全都安心。


    她急忙點了點頭,一下子歡喜了起來,眼睛都明亮了,往鳳弈的懷裏蹭,甜甜蜜蜜地說道,“我就知道阿奕不會叫我們母……念哥兒吃虧。”她眼睛都歡喜得彎了起來,鳳弈無聲地勾了勾嘴角,把這個軟軟的會撒嬌的笨蛋抱在懷裏,低聲說道,“我自然不會叫人傷了你們。”


    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上輩子吃了那麽多的苦,這輩子,他叫那些人,無論是唐家,二皇子還是東山王府,全都給他吐出來。


    還要吐出雙倍。


    鳳弈一下子就想到了長平侯府欠著唐菀的那十五萬兩。


    想到二皇子夫妻回了皇子府,就仿佛是個死人,這十五萬兩仿佛沒有發生,鳳弈便冷笑了一聲。


    他心裏記得一會兒叫人去皇子府逼債,省的那唐萱覺得唐菀還是那麽好欺負,欠債不還。


    不過此刻,他卻隻忙著抱著唐菀有些不耐地說道,“真是黏人。”他眼底又得意起來。


    笨蛋這麽黏人……說明他們是真愛。


    既然是真愛,當初……他又怎麽算是騙婚呢?


    正心裏安慰了幾分,鳳弈就感覺到袖擺又被小小地,小小地搖動了一下,便看見鳳念小小一團趴伏在他的麵前,正仰頭看著他。


    見到鳳弈垂頭,小家夥兒雪白漂亮的臉緊張地緊了緊,又弱弱地卻期待地對鳳弈探出自己的臉,小小聲地說道,“王叔,王叔也親親,親親念哥兒。”


    他緊張地眨著眼睛一臉等待的樣子,顯然是見到鳳弈親吻唐菀,因此也想要被親一親。


    對於鳳念來說,被疼愛地親一親臉頰,他曾經每天都能看到。他曾經躲在王府的角落裏,看著東山郡王大笑著抱起弟弟,用力地,重重地親他。


    那應該是很幸福的滋味兒吧。


    因為弟弟每一次都在開心地咯咯笑。


    鳳念沒有嚐過這樣的滋味,也從不開口求自己的父親親親自己。


    隻是眼下,他卻覺得自己想要被王叔親一親。


    看著小鬼軟軟地趴在自己的麵前,小狗一樣往自己的腿上爬,鳳弈的臉沉下來了。


    “翻了年你就是四歲的大孩子了。”他沉著臉看著鳳念無情地說道。


    下一刻,他垂頭,親了親小家夥兒的左臉,見他笑開了花兒,頓了頓,又哼了一聲,親了親他的右臉。


    “下不為例。”他冷峻地說道。


    “好呀。”鳳念捂著自己的臉頰,漂亮的臉笑開了花兒,急忙點頭對鳳弈說道。


    下不為例……下次再說。


    他撲進了鳳弈的懷裏,拿已經歡喜得滾燙漲紅的嫩嫩的小臉兒去蹭鳳弈的臉,唐菀也笑眯眯地過來,先親了親兒子的臉,又去親了親鳳弈的嘴角。


    清平郡王的心一涼。


    果然……女人有了兒子,第一時間就先關心兒子去了,夫君在她的心裏地位果然不是第一位。


    他瞪著被自己引狼入室的小狼崽。


    小狼崽彎起眼睛,張開嘴,吧唧一口親在唐菀的臉上,又撲上去啃了啃他的王叔的臉頰。


    鳳弈俊美的臉被糊了一臉口水,越發惱火起來。


    他臉色陰沉地抱著一大一小都趴在自己的懷裏蹭來蹭去的這兩團,突然有些疑惑自己英雄半生,到底是怎麽淪落到此刻的地步的。隻是鳳弈在懷疑自己的人生的時候,東山王府也在經曆一場不小的風波。


    今日東山郡王又披星戴月地往東宮去給太子請安,就連一向與太子走動得多的清平郡王與廣陵侯如今都不及東山郡王走動的頻繁。


    雖然說東山郡王後宅不寧,如今京都這些皇族無論京都還是封地上都流傳著一些東山郡王薄待嫡長子的傳聞,不過這不過是小小的瑕疵,不過是私德,關起門來自家的事兒,除了叫人說話難聽一些,也不會再有人攻殲什麽。


    東山郡王最近在宮中也算是春風得意。


    他是十分英俊挺拔的男子,自幼就是王爵,因此養出一身的端貴,又正是盛年,走在外麵威風凜凜,是難得的出色的人物。


    那一身的皇族的端貴與器宇軒昂的氣派,如今京都都隱隱地說,就算是二皇子也比不上。


    自然,二皇子聽到這些傳聞的時候氣了一個倒仰就不說了。


    不過東山郡王這樣出眾,自然也會引人注目,更何況因他的王妃如今在宮中殷勤地侍奉太後與皇後,因此東山王府在京都除了剛剛到了京都挨了清平郡王一悶棍之外,倒也算得上是春風得意。


    因為時常去拜見太子,東山郡王自然也知道一些太子與二皇子之間的關係。


    他想到最近京都隱隱的那些傳聞,心裏怎麽可能沒有想法。若不是心裏也有幾分野望,他又怎麽會對太子那麽殷勤地侍奉,比侍奉親爹還要順從。


    今日他才從東宮回來,也剛剛從太後跟前回來的東山王妃急忙迎接了出來,一雙美眸看著他急忙問道,“太子怎麽說?”


    “太子能怎麽說。我一說想要請封世子,太子就說這是咱們王府的家事,他不便插手。不過我一提到含哥兒襲爵,太子臉上瞧不出什麽,不過眼裏卻帶著笑……”東山郡王俊麵微沉,一邊攬著自己心愛的妻子走到了一旁坐下,瞧著妻子那美貌溫柔的臉,心裏忍不住生出幾分喜愛,卻皺眉說道,“我瞧著太子是更喜歡阿念那孩子。”


    他不過是想試一試太子的態度,若是太子對於他請封世子這件事露出什麽表情,他就多少會知道太子的心思。


    太子再不動聲色的人也不過是個剛剛入主東宮的年輕人,哪裏有他這樣久居封地,從小就見慣了那些勾心鬥角的王爵的心機,果然就叫他試出來幾分。


    他說要請封次子為世子,太子露出了滿意的樣子,這顯然是因為太子看中了他的長子,或許尚未想好要不要過繼他的長子,不過卻還是對於長子不能襲爵很滿意。


    畢竟,太子日後若是要過繼兒子的話,總不能過繼一個已經封了郡王世子,人家郡王府裏的繼承人……既然如此,那鳳念這個嫡長子被弟弟擠下了世子之位,或許這是太子樂見其成之事。東山郡王此刻心裏便生出幾分疲憊。


    鳳念如今養在清平王府,或許就是太子的意思。


    清平王府就在京都之中,鳳弈與太子是極為親密的堂兄弟,鳳念養在他的身邊,日後自然也是與太子親近。


    太子日後要過繼鳳念也是很簡單的事。


    所以,太子不會願意叫鳳念成為世子,日後自然也不會叫鳳念回到封地上去了。


    “太子殿下太偏心了,這段日子,在宮中侍奉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的是我。兩位娘娘說宮中寂寞,因此孝順地留在宮裏的是含哥兒呀。你又不不是不知道咱們含哥兒,小小的孩子,離了咱們就怕得不得了,卻為了孝順長輩因此忍著孤單還有害怕留在宮裏。”


    東山王妃聽了丈夫這些話,心裏一緊,美麗的臉上不由露出十分的哀楚,眼眶紅紅地對憐惜地看著自己的東山郡王哽咽著說道,“含哥兒又聰明又孝順,這些日子在宮裏,兩位娘娘不知誇了他多少!不是我偏心,可是含哥兒那麽孝順,念哥兒又在哪兒呢?他這段日子又去了宮裏孝順長輩幾次呢?”


    她生得美麗動人,東山郡王見她流淚,心裏不由也發疼起來,忙安慰說道,“我都知道。阿念那孩子打小就是個沒良心,不知感恩的。你放心,我不會叫你們母子受了委屈。”他一直都不喜歡鳳念,更不喜歡鳳念那已經亡故的生得尋常的生母。


    在他的心裏,美貌又可人,叫人憐愛的繼室才是他的心頭寶。


    東山王妃見他拍著胸脯做保證,不由含著眼淚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知道你對我們母子好。”


    她柔弱地靠著東山郡王的肩膀說道。


    “可是如今又該怎麽辦呢?太子殿下的意思……”她便擰著帕子低聲問道。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是鳳念得到了太子的青眼。


    難道就是因為清平王妃喜歡鳳念麽?


    這些天在京都走動,她聽了許多關於清平王妃的話,比起從前在路上聽到的更甚。


    傳聞中清平王妃就是一隻狐狸精,迷得清平郡王神魂顛倒,偏偏還要做出一副小白花的樣子,清平郡王還不許人說自己的王妃是個心機滿滿的狐狸精。為了那些傳聞,清平郡王不知砸了多少勳貴的家門,不知打壓了多少人,隻允許京都對清平王妃交口稱讚善良單純……這幸虧清平郡王不是個皇帝,不然這不是昏君麽?


    叫東山王妃心裏嫉恨交加地想著,若清平郡王做了皇帝,那妥妥的就是另一個先帝。清平王妃就是又一個先帝貴妃。


    隻是誰不羨慕呢?


    東山王妃聽到唐菀受盡寵愛都要嫉妒死了。


    她雖然得到東山郡王的寵愛,可是卻也花了不知多少的心思,甚至不敢老去,因為她知道,東山郡王喜歡她,大部分都是因為她生得美貌。


    若是美貌沒有了,隻怕她跟鳳念那死了的親娘沒什麽分別。


    可就算是得寵,當遇到了強勢的人,東山郡王也不敢為她去得罪其他勳貴皇族。


    如清平郡王打了半個京都的勳貴也要為妻子撐腰這樣的事,這簡直就是東山王妃做夢裏才有的。


    因此,當知道唐菀喜歡鳳念,因此拚命地把鳳念舉薦給太子,東山王妃氣得發狂。


    憑什麽叫鳳念能夠過繼,成為太子的兒子?


    為什麽不是鳳含?


    隻是她當初能從鳳念的生母手中搶男人,如今也不吝嗇再搶鳳念的一次前程。


    她心裏懷著心事的時候,東山郡王便已經慢慢地說道,“雖然太子喜歡阿念,可他也說了一句他日後都不能反悔的話,就是不會插手東山王府的家事。”太子太年輕了,因此手段還生澀,隻想著不給皇族留下話柄,卻沒想到這其中有那麽多的空子可鑽。


    東山郡王微微搖頭輕歎了一聲太子的年輕青澀,便垂頭對含淚微笑抬頭的妻子說道,“若是我請封阿念成為世子,斷了太子的希望,隻怕太子心裏就算遺憾,卻也不好再反悔阻攔。阿念隻要做了世子,過繼之事就絕不可能。”


    雖然請封鳳念做王府世子有些便宜了這小子,不過在更大的前程之下,東山郡王還是願意隱忍的。


    二皇子顯然不討太子的喜歡,而且娶了的還是一個不被宮中待見的女人。


    若不是如此,太子怎麽會尋求其他皇族的兒子要過繼。


    東山郡王自負自己什麽都比那渾身汙點的二皇子優秀,再放眼看看如今留在宮中的那幾個與鳳含年紀相仿的孩子,便十分得意。


    那幾個孩子不是生得難看,就是笨了些,不及鳳含十分之一。


    太後和皇後都是有眼睛的人,鳳含在宮中日久,她們自然也會知道鳳含的優秀。


    若是太子過繼了鳳含,他就是日後的皇父,到了那個時候,他自然能在朝中隻手遮天,留在京都權傾天下。


    誰還在意一個小小的東山郡王府。


    甚至就算鳳念繼承了王府,也要在弟弟的手底下討生活,那也翻不過天去,到時候廢了他的王爵也就罷了。


    因此,東山郡王抱著妻子柔軟的嬌軀柔聲說道,“今晚我就上請封的奏折,也叫你洗脫那些汙名。”東山王妃剛剛到了京都的時候,因為鳳弈的幾句話頓時成了一個狠毒狡詐,薄待原配嫡子的繼室,臉上自然很不好看。


    可是若是他請封鳳念做世子,那日後誰還敢說東山王妃是個心機滿滿,想要把爵位留給自己兒子的狠毒婦人?若當真狠毒,又怎麽會眼睜睜地看著爵位落到鳳念的手裏。


    那些傳言叫東山郡王一直都不怎麽高興,如今想想能為妻子解除這些汙名,倒也是一件好事,也利於日後鳳含過繼給太子的時候,生母沒有瑕疵這一點。


    東山王妃也想到了,一時媚眼如絲,越發柔順奉承起來。


    東山郡王當晚風流快活了一番,便忙著往宮中送了請封世子的奏折。


    唐菀因為得到了鳳弈的提點,因此第二天就打扮得格外華貴,牽著同樣打扮得精致漂亮的鳳念一同往太後的麵前去了。


    太後見了她十分高興,忙叫她和鳳弈帶著孩子坐在自己的身邊,又笑著摩挲了一把小小的身子卻努力地規矩地給自己請安的鳳念的臉,這才對唐菀笑著說道,“才要叫人去找你,你就自己進來了。”


    她的眼裏帶著笑意,今日心情不錯,唐菀好奇地問道,“太後娘娘找我是有事麽?”


    “不是你有事。是念哥兒。他父親昨晚上送了請封的奏折,皇帝今天早上批了下來,已經允許了。日後咱們念哥兒就是郡王世子了。”太後笑眯眯地看著鳳念問道,“念哥兒高不高興?”


    她還是很喜歡每次進宮都對自己認真地孝順,沒有半分敷衍與利益的討好的鳳念的,叫太後瞧著,鳳念做事倒是與唐菀有幾分相似,自然也多少偏心他幾分。知道鳳念被請封了王世子,太後很高興,因此還想叫人趕緊把唐菀與鳳念叫到宮裏來高興高興。


    鳳弈撐著臉頰臉色冷淡地坐在一旁,似乎並沒有什麽高興的樣子。


    昨天晚上鳳念這小鬼非要睡覺以前再被親一親。


    ……郡王隻好又一次下不為例了。


    一想到小鬼眉開眼笑地縮進被子裏的傻樣兒,鳳弈就想罵人。


    下一次鳳念再想要他親他,他就收拾他了。


    “高興。”鳳念聲音脆脆的,點了點頭,也不說什麽十分討喜的奉承話,卻把自己的小身子往唐菀與鳳弈夫妻中間擠了擠。


    看他這麽親近鳳弈與唐菀,太後便笑著說道,“瞧著念哥兒倒是十分喜歡你們。”


    鳳弈不耐地哼了一聲。


    正在這時,大公主笑嘻嘻地帶著南安侯來給太後請安,笑著對太後說道,“難得您這兒今天沒有女眷,南安侯想給您請個安呢。”


    她話音剛落,南安侯便已經上前給太後請安了。


    鳳弈忽然坐直了起來,沉默著把歪頭好奇地看著南安侯的鳳念塞進了唐菀的懷裏。


    唐菀呆了呆,與急忙探出頭的鳳念一同疑惑地看著他。


    “阿奕,怎麽了?”南安侯又不是外人。


    “小……阿念第一次見南安侯,別嚇壞了他。”鳳弈頓了頓,看著鳳念烏溜溜的眼睛,突然問道,“你喜歡他麽?”


    這個問題叫鳳念一臉茫然,看了看臉色端肅地看過來的南安侯,又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問了自己這一句的鳳弈,歪頭想了想。


    “那位大人威嚴可靠,英武不凡。可念哥兒還是最喜歡王叔啦。”他甜甜蜜蜜地說道。


    與他的王嬸一般無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下大家的霸王票,合爪蹭蹭大家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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