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王妃看著一臉無辜, 還搖頭歎氣的小家夥兒,隻覺得心口刺痛。


    從前,她怎麽想得到會有一天被眼中釘鳳念一句一句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曾經鳳念在她的手裏甚至一句話都不敢說。


    “弟妹, 這可怎麽說?!”她回頭質問唐菀。


    唐菀更加無辜了。


    “這是東山王府的兒子, 你是他的母親。如今不問問自己要如何,反倒來問我這個隔房的嬸娘?”她覺得東山王妃十分過分了, 明明鳳念是東山王府的孩子,怎麽遇到了事兒, 東山王妃反而來質問她呢?


    她十分無辜, 又帶著幾分氣憤,覺得這是東山王妃欺負人。


    東山王妃看著她與鳳念那兩雙無辜又疑惑的眼睛,捂著心口許久才看著唐菀說道,“念哥兒從前在家裏的時候乖巧極了,也一向疼愛弟弟,怎麽跟著弟妹這麽幾日, 就這樣……”她露出幾分哀傷, 唐菀卻愈發皺眉了。


    “胡說。東山郡王之前還罵我們念哥兒許多難聽的話。怎麽如今在你的嘴裏,念哥兒又是個好的了?他到底是好是壞,你們夫妻能不能有個準話兒啊?”


    明明鳳念是她養得好好兒的。


    她這樣推卸了責任,東山王妃閉了閉眼睛,在寂靜的宮殿裏說不出話來。


    “王嬸, 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她對安王妃說道。


    “說好了是孩子們自己解決,怎麽到了你這兒又成了從長計議了?”安王妃便冷笑著問道。


    她再低調的性子,遇上了東山王妃這樣不要臉的也是無法忍耐。


    就算安王隻是個富貴閑人不被人放在眼裏, 可她好歹也是長輩,東山王妃見太後也在關注便不敢再咄咄逼人,又見東山郡王一個大男人實在不好插手在這其中,便含淚俯身把氣得不得了的鳳含抱在懷裏落淚說道,“我們含哥兒真是可憐。”


    她本想哭一哭將這件事遮掩過去,安王妃卻已經冷冷地說道,“臉上受了傷的不可憐,反倒是行凶的可憐起來。怎麽,會哭的女人很了不得麽?”她一邊說,一邊已經見太醫匆匆而來,給自己的外孫包紮上。


    看見小家夥兒的臉上被塗抹了晶瑩的傷藥,安王妃這才鬆了一口氣,便聽見鳳念已經認真地說道,“含哥兒過來。”


    鳳含鑽在東山王妃的懷裏不吭聲,儼然沒有把鳳念這個哥哥放在眼裏。


    他一副躲在東山王妃懷裏有恃無恐的樣子。


    安王妃已經低聲去問太醫自己孫兒的情況,聽說不會留下疤痕,她便輕輕地鬆了一口氣,摸了摸鳳念的小臉,這才看著東山王妃說道,“既然大哥兒不會破相,就叫鳳含過來給我們大哥兒道歉。”


    她也覺得若是自己的孫子不留下傷疤的話,那給鳳含這個一個小孩子幾下子也不大好。然而鳳含還是一副陰沉著白嫩的小臉不吭聲的樣子,安王妃不由更加惱火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東山郡王霍然起身,快步走到了鳳含的身邊,將次子提起來,一聲不吭,抬手就給了次子兩個大大的耳光,將次子手中的酒樽奪回來。


    聽著兒子刺耳的哭聲,他這才愧疚地上前,將酒樽遞給了安王長孫,溫煦地說道,“這件事,都是含哥兒的錯。王叔給你賠罪。他已經受過教訓了。”東山郡王眼見東山王妃護著兒子竟然在今日眾人的麵前鬧得這麽難看,就覺得不好。


    雖然安王並未入朝,沒有權勢,得罪了也無妨,可是好歹這麽多的皇族都在看著呢。


    鳳含做錯了,東山王妃一味地護著,偏心著,這在封地是時常的事兒,也不算什麽,反正日後整個東山王府都是鳳含的。


    可是在京都就過於叫人詬病。


    東山郡王瞧著這周圍皇族看向自己的目光,覺得這一回自己被拖了後腿,不由露出幾分不滿來。


    “郡王!”東山王妃見兒子白嫩的小臉左右都是紅紅的巴掌印,哪裏賢惠體貼得起來,抱著兒子便哭了起來。


    母子倆的哭聲那麽響亮,太後便微微皺眉。太康大長公主最見不得這樣不知尊卑禮數,明明犯錯卻擺出柔弱可憐的樣子倒打一耙的人,見太後臉色有些不悅,便冷聲問道,“這大過年的,晦氣什麽!?真的這麽心疼兒子,就出宮去,回你的王府去好生哭鬧!”


    她到底是皇家長輩,連太後都對她格外敬重,此刻開口,東山郡王頓時雙腿發軟。


    他還想親近太康大長公主,瞧瞧能不能留在京都,誰知道太康大長公主似乎對自己也多了幾分不悅。


    “都是侄孫的錯,教子不嚴,教妻不嚴……擾了長輩的興致,都是我的過錯。”他頓了頓,忙拉著東山王妃就要離開。


    雖然說在宮裏赴宴是極好的,可是至少也要開開心心的,不然豈不是弄巧成拙。


    “你何止是教妻教子不嚴。”太康大長公主便板著臉,嚴厲地看著東山郡王說道,“我還聽說你的封地已經民不聊生,百姓的鍋都揭不開了。無能昏聵至極!”她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惱怒,說的這件事也不僅僅是王府的內部的事了。


    東山郡王大驚失色,急忙問道,“不知姑祖母從何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胡說八道!”他剛剛在太子的麵前吹噓了自己的能力,說自己的封地風調雨順,百姓和樂,卻一轉眼就有這樣的流言蜚語,這叫太子怎麽想呢?


    太康大長公主見他臉色蒼白,英俊的麵容都帶了惶恐,一曬說道,“你的王妃親口說的。難道我還會冤枉了你?”


    東山王妃迎著丈夫不敢置信回頭看來的目光,顧不得哭了,驚恐地軟軟倒在地上。


    她本以為這件事宮中並未計較。


    卻沒有想到太康大長公主竟然在這裏等著她呢。


    今日可是皇家家宴,全都是皇族聚集,東山郡王在所有有分量的皇族麵前被太康大長公主訓斥無能昏聵,簡直顏麵皆失,這叫他的臉往哪兒放?


    剛剛還在嘲笑二皇子丟臉,得意與之前關於二皇子的傳言奏效,如今就輪到了東山郡王自己。


    這叫東山郡王情何以堪呢?


    “姑祖母,陛下!請聽我解釋……”


    “沒什麽好解釋的。你這般無能,竟然連累了封地上的百姓,如你這樣的混賬,德不配位,真是皇家之恥!”若不是鳳念年紀小,需要留在京都被鳳弈與李穆好生教養,太康大長公主都想建議皇帝立刻奪了東山郡王的爵位直接叫鳳念襲爵算了。


    隻是鳳念如今才三四歲的年紀,就算是襲爵,難道還能回去封地?


    她皺了皺眉,雖然不能直接奪爵,可是看看東山王妃的做派,在宮裏尚且就敢興風作浪,這若是回去封地,還不將東山王府給掏空了,隻留給鳳念一個亂攤子?


    因此太康大長公主眯了眯眼睛,看了正拉者安王長孫的手說話的鳳念,這才看著東山郡王沉聲說道,“我看你們夫妻也別回封地去了。回去了也是為禍一方的禍害!東山王府的封地,我會奏請陛派出得力的王府屬官接管,不許你再插手。”


    若這話是皇帝說的,那隻怕會令人非議懷疑皇帝是不是想對在外的皇族動手什麽的。可是這話是太康大長公主說的……太康大長公主又沒有兒孫要繼承皇位,那如今說這些話就越發顯得大公無私起來。


    更何況她隻針對行事荒誕的東山郡王,並沒有波及其他皇族,自然沒有人有什麽意義。


    可是東山郡王的臉卻麵無人色。


    把他扣押在京都,封地上叫朝廷裏派出去的屬官來管理,那他手中的權柄豈不是蕩然無存。


    “姑祖母,我真的……”


    “行了,你放心就是。就算你不回去封地,有王府屬官在,也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你少禍害百姓就是極好的。”太康大長公主何等身份,哪裏有時間與東山郡王磨牙,見他跪在地上渾身發抖,便板著臉說道,“帶著你的妻子兒子出宮吧!哭喪著臉給誰看!不懂事。”


    剛剛東山王妃不是很懂事地指責安王妃不該哭鬧叫嚷麽?太康大長公主便要叫東山王妃知道,少丈八燭台照不著自己。她轉頭就對皇帝說道,“陛下,叫朝廷裏多商量出幾個屬官出來,好好去管管。”


    “都聽姑母的。”皇帝溫和地說道。


    太子坐在一旁輕輕地咳嗽了兩聲,去看沉著臉坐在一旁的鳳弈。


    這個堂弟真的太小心眼了。


    心眼還沒有針尖兒大。


    東山郡王夫妻招惹了清平王府,如今倒是如願以償留在京都了,隻是留下的方式與結果卻一定不會是東山郡王想要的。


    小心眼兒啊。


    太子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覺得自己的心胸比堂弟的寬大了好幾個針尖兒的距離。


    他微微點頭,覺得自己依舊是一個善良寬容的太子。


    東山郡王萎靡在地上,此刻渾身冰冷,又覺得血脈逆流,眼前一陣陣發黑,隻是他在太康大長公主的麵前隻不過一個晚輩,哪裏敢放肆說話,隻能無力地點了點頭說道,“侄孫不敢叨擾姑祖母與陛下的興致。”


    他心中驚怒,又有心想回去追問妻子到底說了什麽胡言亂語,卻沒有之前提醒自己,挨了一悶棍叫他暈頭轉向,不知該如何解釋。因這樣急迫又惶恐的心情,他很快就帶著同樣嚇得不敢哭泣了的東山王妃母子出去了。


    見他走了,安王妃才吐出一口濁氣,摸了摸鳳念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去跟大哥兒玩兒去吧。”


    鳳念來到京都之後很少跟同齡的朋友玩耍,這一次他說了幾乎公道話,雖然是理所當然,不過卻還是叫許多孩子都對鳳念親近了起來。唐菀看見鳳念已經能夠融入這些堂兄弟們之間,心裏不由鬆了一口氣,便跟大公主一同回到了座位裏坐著。見大公主臉色帶著幾分笑意,她好奇地問道,“你笑什麽?”


    “我笑念哥兒這小機靈鬼兒,人小鬼大的。”大公主便笑著說道。


    唐菀不由也笑了。


    “其實有的時候我也願意叫他多和同齡的孩子親近玩耍。不然,我都擔心他總是跟著我和阿奕,見到的總是長輩,早早地就成了小大人兒,少了做孩子的快樂與任性。”唐菀見鳳念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快樂地跟著同齡人玩耍,如今更多了幾分孩子氣與天真快樂,眼神都忍不住柔和了下來喃喃地說道,“我希望念哥兒不要那麽急著長大。好好地享受自己年幼的快樂的時光,不要想很多。因為他有我,有阿奕護著他,他不要急著長大。”


    上輩子的鳳念,從沒有快樂的少年的時光。小的時候在東山王府受到打壓,等到了清平王府,又為了護著她這個無能的母親,要支撐清平王府,小小的孩子努力而急迫地長大,將所有的重擔都背負在稚嫩的肩膀上。


    如今,唐菀希望這輩子的鳳念,可以有快樂的年幼時光,無憂無慮,無拘無束,而不是迫不及待地長大去承擔許多不該他承受的。


    “你……”大公主見唐菀疼愛地看著鳳念,不由笑著說道,“倒是真把他當親兒子似的疼了?”


    “阿念既然來了我們王府,那在我的心裏就是我的兒子。”唐菀認真地說道。


    鳳弈坐在一旁勾了勾嘴角。


    他的妻子似乎從沒有改變過。


    從他第一次見到她,她一直就是這樣的。


    “那你什麽時候跟堂兄生一個?”大公主便神神秘秘地問道。


    唐菀呆了呆,臉一下子就紅了。


    怎麽一下子提到她生孩子了呢?


    她當然想與鳳弈生許多可愛的孩子。


    隻是生孩子之前要先圓房。


    唐菀一想到要跟鳳弈圓房,就麵紅耳赤,拿著筷子的手都微微發抖起來。她窘迫又羞澀得不得了,幾乎縮成了一團。


    見她這麽不好意思,大公主就心裏鄙夷了一下幹看著卻不吃的堂兄,一邊慢悠悠地說道,“等我成親以後,先趕緊生個孩子玩兒。”她其實也是一團孩子氣,因為見到鳳念可愛,所以就想著孩子可愛,自己也十分憧憬。唐菀咳嗽了兩聲,含糊地應了兩句,便覺得自己的背後,一雙叫自己感到坐立不安的目光灼熱地落在背上。


    她怯生生地轉頭,見到了鳳弈正看著自己,不知怎麽,就覺得渾身一抖。


    那雙鳳眸裏閃過的灼熱的光,叫她覺得手腳發軟。


    她覺得那目光仿佛能把她吃掉。


    她如今與鳳弈的夫妻感情越發地好了,每日同塌而眠,她早就習慣了鳳弈的呼吸還有一切,也時常期待著若是圓房,自己也其實並不抵觸了。可是不知怎麽,看見鳳弈那總是冷冷的眼睛裏的灼熱,唐菀就覺得透不過氣,仿佛會被吞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似的。


    她隱蔽地抖了抖,想要避開鳳弈看向自己的目光,又覺得那目光在自己的背上流連不去。這叫她的心裏更加惶恐,忙拉著大公主起身說道,“我們去給長輩敬酒吧。”她弱弱的,看起來格外可憐,大公主見鳳弈道貌岸然地垂頭喝酒,便在心裏譏笑了一聲。


    堂兄最會裝模作樣了。


    唐菀卻顧不得大公主的譏笑了。


    她在算了算鳳弈要養傷的時間,發現怎麽著要圓房也得開春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與大公主一同去長輩麵前侍奉。


    她覺得安心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太後喜歡看見唐菀喜氣洋洋的樣子,見她今日妝容格外嬌豔,胭脂比平日裏都厚重幾分,顯出濃豔的顏色,便笑著稱讚說道,“還是這樣盛裝的阿菀最好看。”


    她這話把唐菀誇得不好意思,謙虛地說道,“都是皇後娘娘教的。”她被誇獎得臉都紅了,太後越發地打趣她,一邊叫大公主與唐菀吃自己麵前越發精致可口的菜色,一邊笑著說道,“該給鄭國公府賞幾道菜。”


    太子正對鳳弈溫和地微笑,聽到這話抖了抖耳朵,轉頭含笑看來。


    太後在過年的時候還想到鄭國公府大姑娘,這才顯出皇家對未來太子妃的看重。


    太子的心裏自然格外感動。


    “我記得鄭家大姑娘最喜歡在宮裏吃的幾樣菜是這幾個?”太後與皇後便指著幾樣菜互相說了,叫人把那幾樣菜給拿食盒裝起來。太子見那食盒不過是紅木的,便低低地咳嗽了兩聲,皇後便笑著對太子問道,“太子想說什麽?”


    她眼裏帶著幾分揶揄,太子卻來不及不好意思,帶著幾分笑容說道,“皇祖母與母後記得鄭大姑娘喜歡的菜色,可見是真心疼她。隻是外頭天冷,這些好菜在外頭凍成了冰,怕是要糟踐了。”


    他這樣心疼鄭家大姑娘,皇後便揶揄地笑著說道,“你放心,外頭有好幾個火盆供著,冷不著這幾樣菜,凍不著你的太子妃。”她大概是因過年精神好,總是蒼白的臉也多了幾分紅潤,顯然心情是極好的。


    太子笑著說道,“知道皇祖母與母後是最細心的人,我不過是白說一句閑話罷了。”他這麽緊張鄭家大姑娘,下頭的一些皇家女眷便目光有些閃爍。


    本想著未來太子妃進門之前,弄一個生得容貌美貌些的女孩子送到東宮去,占住太子的心。


    誰知道太子妃尚未進門,卻已經占據了太子的目光,顯然太子是很看重喜愛那位鄭國公府大姑娘的。


    其他女眷也就罷了,不過是之前想著燒個熱灶,就算是不能成功地將自家的女孩兒送到東宮也無所謂。然而正坐在一旁的景王妃的臉色卻變了變,下意識地看了看一旁的丈夫。


    他們夫妻還想著把唐家五姑娘,那個叫唐芝的絕色美人給送到東宮去侍奉太子,為二皇子拉攏太子。若太子真的這麽喜歡鄭家大姑娘,那還有唐芝的份兒麽?景王妃心裏有些焦慮,景王卻並沒有十分在意。


    他的心裏,男人就沒有不喜歡美人的。


    太子敬重,尊重太子妃這個原配發妻,他早就想到了,畢竟太子溫煦,也並不是寵妾滅妻的人。


    不過就算是尊重發妻,也沒有人說太子就要隻守著太子妃一個,不納美色,不紅袖添香啊。


    美色在前卻不心動,不想要獨占,那還是男人麽。


    景王自己王府之中就有無數美色,以己度人,便認定了太子對太子妃不過是對妻子的敬重,僅此而已。


    聽說鄭國公府的大姑娘容貌不過端麗,怎麽攏得住太子的心?


    古往今來,景王還沒見過不納姬妾美人的東宮太子呢。


    皇帝當初在東宮做太子時不也納了羅嬪。


    他心裏穩如泰山,且見東山郡王被太康大長公主幾句話就奪了權柄,這對二皇子實在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便越發地要守著鳳樟了。


    這一次宴席除了一開始的風波之外,其他的時候倒是風平浪靜,和樂融融。


    等到了宮中宴席散了的時候,唐菀也多少喝了些酒,軟軟地依偎進了鳳弈的懷裏。他們一起回王府去,鳳念今天跟幾個小家夥兒玩兒得已經十分疲憊,攥緊著小拳頭縮在唐菀的懷裏乖乖地睡了。等到了王府,鳳弈背著妻子,抱著兒子,先將兒子送去了屋子裏去睡,便背著拿軟乎乎的臉蹭著自己臉頰的妻子往夫妻倆的臥房走。


    他叫人打了水,給暈乎乎地靠著自己,軟軟地抱著自己脖子撒嬌的笨蛋洗漱好了,自己也去洗漱,回頭就遣散了守著屋子的下人,關上了臥房的門。


    他慢慢地走近了滾在錦被裏,媚眼如絲哼哼唧唧的唐菀,突然俯身,薄唇壓了下去。


    唐菀本來迷迷糊糊的,突然呼吸不能,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撲騰著從鳳弈的手臂之下滾到了床裏頭去,看著慢慢傾身而來,眼裏多了叫自己畏懼色彩的俊美青年,磕磕絆絆地問道,“阿奕,你,你怎麽啦?”


    她驚慌失措,臉色紅撲撲的,鳳弈隨手把床幔放下,慢條斯理地問道,“你覺得呢?”他呼吸逼近,唐菀頓時明白了什麽,渾身都嚇得軟軟的,呆呆地說道,“可是當初,當初你說,說太醫叫你養傷半,半年……”


    當初成親的時候,不是有半年之約,得按太醫的叮囑養半年的傷麽?


    “你要養傷,太醫說的……不是叮囑你養著,不然會傷身的麽?”唐菀提醒說道。


    “太醫?太醫說的話,能信麽。”清平郡王頓了頓,冷哼了一聲鄙夷地問道,“這話你也信?”


    唐菀看著眼前這個理直氣壯的大騙子,呆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下大家的霸王票啦麽麽噠(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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