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嬪徐徐弱弱地上前, 給太後福了福。


    太後淡淡地看著她。


    見她神情憔悴,如驚弓之鳥,整個人之前身上的那股子嬌滴滴後宮寵妃的氣兒都沒了, 太後就知道羅嬪這一回是真的怕了。可就算是羅嬪怕了, 太後也覺得她並不是一個聰明人,要不怎麽有句話叫好了傷疤忘了疼呢。


    太後就覺得別看羅嬪現在老實, 隻要等這股子剛剛在冷宮嚇出來的氣兒緩過去了,不知道還要鬧出什麽。


    她的神色便越發冷淡起來, 見羅嬪上前怯怯地給自己請安, 便說道,“這次是皇後給你求情說,宣平大婚,你是做生母的,總不能還叫你關著,叫宣平嫁出去也心裏擔心你。羅嬪, 你要記得皇後與宣平對你的記掛, 日後好自為之。”


    太後看著急忙點頭虛弱答應的羅嬪,又覺得沒意思。


    雖然古往今來,帝王總是後宮三千,這是大家都習慣的事。


    可是經曆了先帝貴妃,再經曆了愚蠢的羅嬪, 太後就覺得後宮之中女人多了很沒有意思。


    她覺得此生最輕鬆愉快的時候,就是羅嬪給關在冷宮,皇帝也沒有再寵幸其他嬪妃的時候。


    看不見那些嬪妃們的爭鬥, 算計,還有許多的風波,太後覺得日子過得比從前任何一個時候都舒坦。


    她便對什麽給皇帝,給太子納嬪妃意興闌珊,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難道叫皇帝與太子多多寵愛女人,看著那些美人們在自己的麵前勾心鬥角很有意思麽?


    太後覺得自己老了,想多活幾年,過幾年安生日子,不想再看見後宮生出許多的波瀾了。


    如果可以,她都想把羅嬪繼續給關著。


    可這對大公主的顏麵傷害太大了。


    太後心裏想著心事,眼神也帶著幾分冷漠疏遠,羅嬪垂著頭應了一聲,隻覺得自己的眼眶酸澀無比。


    她被放出來,可是皇帝卻並沒有來見她。


    好歹她也陪伴皇帝這麽多年,為陛下生兒育女,怎麽能這麽無情?


    甚至連她被放出冷宮,都是皇帝看在皇後與大公主的麵子,沒有半分對她的憐愛心疼。


    難道當真是連夫君都靠不住,隻能靠自己的孩子們麽?


    羅嬪心裏傷心得不得了,再想想打從過了年就蹤影都不見的二皇子鳳樟,又覺得自己心裏紮心的刺痛。


    她覺得自己被自己的兒子給拋棄了,又覺得心裏難過極了,且見太後對自己越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完全沒有從前對她的溫煦,羅嬪心裏百轉千回。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堅強的人,也是需要旁人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因此如今見沒有人為自己做主,甚至連大公主坐在一旁都臉色淡淡的,她就覺得越發地難過了起來。


    “回去好生歇著吧。”太後冷淡地說道。


    “我許久不見太後娘娘,叫我陪娘娘坐一會兒吧。”羅嬪很擔心自己一副被太後趕出來的樣子叫自己在宮中日子能難過,急忙弱弱地央求。


    她一副怕得不得了的樣子,太後皺了皺眉,卻還是拒絕說道,“你好好調養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孝順了。”瞧羅嬪一副瘦弱不堪的樣子,太後心裏也不怎麽心疼。


    她這樣做逐客令,羅嬪再厚的臉皮也沒法子留在這兒,隻能點了點頭,又忍不住看向大公主,含淚說道,“大姐兒還陪陪我吧。”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還要流眼淚,大公主隻恐太後瞧著不快,便起身說道,“也好。”她便陪著羅嬪走了。


    唐菀目光落在了羅嬪的身上,片刻之後收回來,隻陪著太後說笑。


    太後顯然是極為喜歡小孩子的,如今唐菀就在她的跟前失了寵。太後摸一摸鳳念,揉一揉鳳呂,隻覺得自己左右為難,都很喜歡,眼睛都不夠用了的樣子。


    見她這麽喜歡,唐菀等帶著兩個小家夥兒回了王府,就偷偷地跟鳳弈說道,“我覺得太後娘娘是真的喜歡小孩子。等日後太子大婚了,有了子嗣,太後一定能寵到天上去。”她一副十分肯定的樣子,鳳弈微微挑眉,哼了一聲說道,“怎能叫東宮子嗣養於婦人之手。”


    “哎呀,你這話真叫人生氣。”唐菀哼了一聲,轉身就去帶著孩子們玩兒去了。


    清平郡王被丟在身後,默默地垂頭思考自己的人生。


    從前圍著他團團轉的時候,逆來順受的,笨蛋哪裏敢發脾氣。


    可是如今,隻要他說錯一句半句,竟然轉身就走,另結新歡。


    不僅鳳念小鬼沒有失寵,又來了一個鳳呂。


    這莫非就是書中所說,色衰愛弛?


    鳳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年輕俊美的臉,突然發現,過不了兩年,果然自己就越發地老了。


    他心中憂心忡忡,隻是本不是一個喜歡將心事說給旁人分享的人,因此如今隻能越發地粘著唐菀,好歹別的時候也就罷了,晚上的時候唐菀尚且沒有厭倦他,這叫鳳弈心裏鬆了一口氣,卻越發地緊張癡纏唐菀起來,多日都不去東宮留在王府嚴防死守,很擔心鳳念鳳呂兩個小鬼再把誰家的狼崽招到自家裏住了。


    因他天天留在家裏,大抵是男孩子更喜歡親近年長的長輩,鳳念鳳呂便圍著他要他講在外征戰的故事。鳳弈也並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小鬼們纏得緊了,冷笑了兩聲,見已經慢慢春暖花開,就叫王府做了兩套練武的衣裳,叫兩個小鬼一同去蹲馬步。


    看見鳳念鳳呂蹲馬步,不去霸占唐菀,鳳弈便心安理得地帶著自家王妃逛園子。


    唐菀覺得有點小心疼,不過見鳳念與鳳呂一副很賣力練武的樣子,她也並不是一個會疼愛得叫孩子們不要練了的過於慈愛的母親,因此也隻叫他們量力而行,卻還是時不時在一旁多看看。


    她這樣關注兩個孩子,鳳弈難免心裏泛酸,問她說道,“這麽心疼?”他這麽問,唐菀卻搖頭,一雙美麗的眼睛看著那兩個蹲馬步的孩子一會兒,這才轉頭看向鳳弈,十分心疼地摸了摸鳳弈的臉。


    鳳弈隻覺得臉頰一片溫熱,微微一愣。


    “怎麽?”他挑眉問道。


    難道是美人計?


    “我隻是想著,看見了念哥兒與呂哥兒小小年紀為了習武這樣辛苦,就叫我想到了阿奕你。”唐菀忍不住摸著鳳弈俊美的臉,見他的鳳眸微微睜大,帶著幾分詫異的樣子,便輕聲說道,“你年紀小的時候,也是這樣辛苦的吧?你如今是天下皆知的英雄,是陛下的臂膀,是太子殿下倚重的人,是朝中的肱骨,那麽風光。可是我時常在想,這些風光的背後,曾經阿奕你也是多麽的勤奮,每一天都在認真地習武啊。我隻是覺得遺憾。”


    鳳弈沉靜地看著唐菀。


    唐菀抿了抿嘴角,小小聲地說道,“如果我能早遇到阿奕就好了。能陪著你經曆這些辛苦,能安慰你,陪著你就好了。”


    她喜歡如今意氣風發,風光無限,驕傲得不得了的鳳弈。


    可是她也覺得遺憾。


    鳳弈的榮耀她參與其中。


    可是那些年,他流著汗水,流著鮮血博取這一切的時候,她卻從未陪伴他。


    唐菀覺得自己貪心極了。


    她甚至想,自己如果能夠更早地遇到鳳弈,更早地陪著他,陪著他經曆更多的事,那該多好啊。


    “更早你沒有遇到我,可我們日後還有幾十年。足夠你的陪伴。”鳳弈覺得自己的喉嚨被堵住了一般。


    他想要嘲笑一下總是喜歡甜言蜜語的騙子,可是看著唐菀眷戀地看著自己的眼神,鳳弈卻覺得所有的話都梗在心裏說不出來。他的目光慢慢地變得柔和起來,把唐菀收在自己的懷裏。唐菀隻覺得這次的鳳弈是十分溫柔的,便越發柔柔地說道,“我答應你,以後都陪著你。阿奕,以後咱們一家人在一塊兒,我多給你生幾個孩子,叫你不寂寞呀。”


    她喜歡孩子,喜歡暖暖軟軟的小家夥兒們,所以想著多生幾個孩子多好啊,這王府裏該多出多麽多的歡笑啊。


    然而這話卻跟一盆冷水似的叫鳳弈透心涼。


    他動了動嘴角,隻是如今已經知道心機,就算是想跟笨蛋說少生幾個出來爭寵,卻還是虛偽地說道,“都聽你的。”


    圓房了依舊不能放鬆,依舊要討好這笨蛋。


    等這笨蛋日後生了孩子,他再欺負她。


    唐菀果然聽到這話越發歡喜起來。


    她每天都過得很高興,還有閑暇的時間去催促著人往東山王府去討債。


    雖然說這對唐菀不過是生活裏小小的事,權當沒事兒幹找點事兒解悶兒,可東山郡王卻覺得自己就要被逼死了。


    他從未見過對於銀錢這麽緊追不放的人,自己已經請求寬容幾天,可是清平王府卻恨不能每日裏上門。因如今朝廷裏已經拍了幾個屬官往他封地上去了,東山郡王被留在京都,顯然已經被架空,他越發不敢得罪權勢赫赫的清平王府,因此,就算是麵對著清平王府的下人,也依舊和和氣氣的。


    東山王妃見他不過幾日就蒼老了許多,不由垂淚說道,“念哥兒這是攀上高枝兒,有了靠山,就想把咱們趕盡殺絕了麽?他才多大,就這樣狠心,郡王,日後若是念哥兒襲爵,隻怕就沒有我們的立錐之地了。”


    她是幾分美貌的,然而東山郡王如今卻很難能欣賞她的美貌。


    雖然從前因東山王妃美貌聰慧,很得他的心意,是他的解語花,可是這聰明人不辦壞事兒便罷,一旦要壞了事,就當真是天崩地裂。


    東山郡王想想自己會因為什麽被奪權扣在京都,就欣賞不來妻子的美麗可憐,此刻冷著臉說道,“我又有什麽辦法。他如今是世子了,是陛下朱批,就算是我心中惱怒,也不能拿他怎麽辦。”更何況鳳念還有清平王府在撐腰,他又能怎麽辦呢?


    難道他能廢了鳳念的世子爵位不成?


    這世子爵位,一旦封了,想要廢了就難如登天。


    沒見想當初皇帝做太子的時候,先帝想要廢了他,折騰了這麽多年,折騰得先帝都駕了崩了,人家依舊好好兒地繼承了皇位麽。


    如今說這些話又有什麽用。


    難道以為他很願意叫鳳念這對生父無情無義的逆子襲爵麽?


    既沒有本事廢了鳳念,也不能把鳳念給捏在手裏慢慢弄死他,心裏苦成黃連也得憋著。


    東山郡王隻覺得萬分無力,又心裏生出了更大的野心。


    如今,他也隻能爭取在京都謀取權勢,才有最後的生機了。


    不然,若是被留在京都做一個無權無勢的尋常郡王,他尚且在盛年,怎麽可能忍得下去?


    心裏想到這裏,東山郡王就想著回頭再往東宮走走。


    畢竟看起來太子還是很喜歡他的。


    這一次他吃了這麽大的虧,並不是被太子與皇帝厭棄,而是撞上了眼裏不揉沙子的太康大長公主罷了。


    想到皇帝對自己尚且並無厭惡,東山郡王心裏鬆了一口氣,又開始謀劃起來。


    然而麵對如今哭得眼睛都紅了,總是想上前來給自己賠罪的東山王妃,他的心裏又生出幾分煩悶。


    看見東山王妃那一副無辜可憐的樣子,他如今心裏生不出憐惜,甚至因此也冷淡了鳳含幾分。


    不過對於清平王府希望他趕緊把鳳念生母的嫁妝給還了,東山郡王又覺得心裏痛不欲生……那是多麽大的一筆財富,可是如今卻全都要便宜了鳳念。


    他隔了幾日,等東山王府封地上的人到了京都幾日之後,才叫人把這些財物送到了清平王府去。


    對於對賬這種事,唐菀已經十分習慣了,帶著清平王府裏的賬房認真地清點了那些嫁妝,瞧見除了能看得見的金銀細軟之外,還有許多的田產鋪子都在封地上,因此隻有一些契約,唐菀就很知道這裏頭的貓膩了,當初長平侯夫人不就是幹了一些叫人不高興的事兒麽?


    因此她隻拿了契約,便叫東山王府的下人給東山郡王帶話說道,“回頭我叫人去封地上清點鋪子田產的庫房還有賬上的銀子,如果少了什麽,還得跟你要。”這話十分不客氣,把東山郡王氣得差點就要嘔血,然而卻還是捏著鼻子認了。


    唐菀便把這些鳳念生母的嫁妝都收在給鳳念的那個大大的盒子裏頭。


    她覺得自己心頭一件重重的事放下了,心裏也覺得高興了,便不再理會東山郡王那一家子。


    她如今還有許多事要忙著呢。


    太子大婚,大公主大婚,還有唐逸要下場,這麽多的事兒,誰耐煩跟著東山郡王總是最對呢?


    她把東山郡王給放在一旁,瞧見太子即將大婚,便又帶著鳳念與鳳呂往宮裏去,想瞧瞧自己能做一些什麽事。巧的是果然大公主如今管理宮務,看見唐菀便笑著說道,“你今天來得正好。我正想著去東宮再瞧瞧東宮正殿裏大婚時用的擺設什麽的,你與我一道過去,也一起參詳參詳。”她雖然在笑,可是眼底卻帶著幾分陰鬱,唐菀看見了就覺得大公主似乎心情不大好。


    不過想想,她覺得這可以理解。


    羅嬪被放出來了,大公主的心情能好的了麽。


    羅嬪就算不鬧大的幺蛾子,隻怕小毛病還是沒改,都得叫大公主忍受了。


    “好呀。”她本來進宮就是為了幫忙的,忙把鳳念鳳呂都送給太後祖孫同樂,自己便跟著大公主出了太後的宮中往東宮去了。


    因為春暖花開,天氣不錯,唐菀便與大公主緩緩而行,長久的沉默,唐菀又不知應不應該問什麽……總不能直接問大公主是不是你親娘又鬧事了。因此她抿了抿嘴角,安靜地陪著大公主。這樣溫溫柔柔的陪伴,大公主見了都想要笑了,心裏愉快了幾分,笑著看她問道,“你擔心我啊?”


    “怎麽可能不擔心你呢?”唐菀便說道。


    “其實也沒什麽。你放心,母親如今受了教訓,不敢再做什麽壞我姻緣。她如今還時常說想再見見南安侯。”羅嬪此舉大概是為了示好,也給皇帝看自己如今是真心改過。


    不過大公主沒有叫南安侯去羅嬪跟前受委屈,看羅嬪假笑僵笑的意思,因此拒絕了羅嬪。


    隻是她心情不怎麽好卻並不是為了羅嬪跟自己鬧騰,而是與唐菀並肩而行了一會兒,又一次開口說道,“母親最近時常念叨阿兄。”


    “誒?”唐菀一愣,不由問道,“二皇子最近還是沒有進宮麽?”


    天可憐見的,羅嬪都已經被寬恕放出來了,難道鳳樟還要避嫌,唯恐觸怒了皇帝?


    不過下一刻,唐菀又愣了一下。


    “阿兄”這個稱呼可不是大公主管鳳樟這個親兄長叫的,而是專門隻來叫李穆的。


    她回過神來了,不由詫異地看向譏諷地笑了笑的大公主,不敢置信地問道,“羅嬪娘娘念叨的是哥哥麽?”她也是管李穆叫一聲哥哥的。雖然說唐菀的脾氣一向都軟弱得不得了,也不怎麽發脾氣,可是見大公主慢慢地點了點頭的時候,她卻還是忍不住心裏騰地生出了一股子火氣來。


    羅嬪念叨李穆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還想與李穆親近起來?覺得鳳樟靠不住了,所以想重新叫李穆回到她的身邊?


    她簡直不敢相信羅嬪這麽不要臉。


    除了不要臉,唐菀簡直沒法形容羅嬪了。


    當初她不想要李穆,嫌棄李穆瘸了腿,就毫不猶豫地將一切揭開,不顧及任何人的心情,將李穆趕走,歡歡喜喜迎接自己的親兒子。


    如今,看見鳳樟不怎麽孝順,就又想起來李穆了。


    她想要就要,想丟就丟,丟了還想要回來,把李穆當成什麽了?把已經被她奪走一次兒子的廣陵侯太夫人當成什麽了?


    “我怎麽沒聽說?”唐菀的臉都泛紅了,卻忍耐著問道。


    大公主又不是羅嬪,而且大公主一向都明辨是非,她怎麽也不會因為羅嬪就對大公主發脾氣。


    隻是不知怎麽,唐菀就想,仿佛自己的脾氣最近浮躁了許多,怪怪的。


    不然,就算是換了從前,她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生氣得這麽焦躁,甚至沒法忍受似的。


    大公主見唐菀顯然是有些氣惱,卻並不在意,反正當初自己瞧見羅嬪那做派的樣子也很生氣,便笑了笑,一邊摸著唐菀的肩膀說道,“怎麽突然這麽愛生氣了呢?氣大傷身,我給你順順氣。”


    她一邊給唐菀撫著後背順氣,一邊挑眉說道,“我還能叫母親當真去叨擾阿兄與太夫人不成?打從母親出了冷宮第一天就叫人往廣陵侯府送吃的,我就叫人攔下來了。她的話,她想幹什麽,都出不去她自己的宮殿,沒有人會幫她傳話傳東西給阿兄。沒有那麽欺負人的。”


    她如今掌握著宮中,誰敢忤逆她的意思?羅嬪的宮裏的宮女沒有一個敢跟大公主作對,去幫羅嬪鬧幺蛾子的。


    唐菀聽了這話,便鬆了一口氣。


    不然,她真的替廣陵侯太夫人與李穆覺得惡心。


    說起來,她不由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她一瞬間竟然都被羅嬪給惡心得反酸水了。


    “怎麽了?”見她的臉捎兒發白,大公主急忙說道,“我不是有意說這些叫你生氣。你可被嚇我。”她是習慣了有什麽都與唐菀分享,畢竟從前她們倆不都是喜歡這樣說說宮裏的事,說說羅嬪的事兒,說說彼此之間的煩惱與鬱悶麽。


    她這麽緊張,唐菀急忙搖頭說道,“沒什麽,跟你沒有關係。我就是覺得最近不怎麽舒服,大概是累著了吧。”她柔柔弱弱的,這還真的蠻像是累著了,大公主便點了點頭,又勸她說道,“平日裏多吃些補品,難道你這麽賢惠,還要幫堂兄省著不成?”


    “已經吃了許多補品了。”唐菀紅著臉說道。


    鳳弈總是鬧她,唐菀如今每天都吃許多滋補的補品,把自己補得白白胖胖的。


    難道是補過了頭,所以才火氣這麽大麽?


    唐菀私心裏想著這些事,一邊又跟大公主說羅嬪的事兒,因大公主已經把羅嬪給壓在宮裏不能去叨擾李穆與廣陵侯太夫人,她便鬆了一口氣。


    正跟大公主指著不遠處才開了的早春的花朵說笑的時候,唐菀卻見那嬌嫩嫩的早春的花朵之間,突然走出來了兩個人。前頭的笑容滿麵,正是最近十分在京都交遊廣闊起來的景王妃。另一個跟在她的身後,嬌豔欲滴,明眸皓齒的年少美人,唐菀頓了頓,微微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她的五堂妹唐芝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下璿的地雷和可可的小糖糖的兩個地雷啦麽麽噠(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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