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瑟並不清楚為什麽會有恐懼魔王來到這裏。


    知道了他的行蹤,在艾澤拉斯的援軍到來前準備抹殺自己?


    那麽奧瑟會讓這名恐懼魔王嚐嚐惡魔獵手的利刃,諾爾尼拉會很高興品嚐到惡魔的血液。


    但是靈魂視線裏邪能魔法的痕跡,看起來已經經曆過了不少歲月。


    燃燒軍團很早就已經入侵過這個世界了嗎?


    但是為什麽沒有徹底的征服,隻留下了邪能的痕跡?


    深知燃燒軍團性質的奧瑟想不明白。燃燒軍團的惡魔總是扭曲並且不可理喻的,他們會摧毀他們能夠到達的地方,在他們鐵蹄踏過的焦土上彈冠相慶,然後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奧瑟累了,他找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這些雜亂斑駁的信息像是毛線團一樣攪和在一起,根本連它的源頭都找不出來。


    於是奧瑟就被希爾薇軟磨硬泡拉了出來,去陪希爾薇到艾爾的商業中心購物。


    這裏繁華熱鬧,不同種族的生物湊到一起,租賃店麵,大聲吆喝。在這條街道上顯得人聲鼎沸,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接踵而至的顧客們讓商人們賺的盆滿缽滿。


    不同於奧瑟和希爾薇居住地迷宮般的住民所。一旦離開住宅區,外麵的世界就顯得非常寬廣遼闊,令人一目了然,就算是個瞎子也能從這頭走到那頭。


    “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真的覺得瞎子也能走完全程。”希爾薇解釋道。


    希爾薇已經換上了一件綠色的法袍,優雅而又舒適,勾勒出了緊致的身材。灰色短發加上藍寶石般的眼睛,俏皮可愛的容顏讓希爾薇有著與森林精靈與眾不同的魅力。


    在路上已經惹到不少本土森林精靈害羞的搭訕,都被希爾薇禮貌地拒絕。


    “這是……這是我暫時的伴侶,也許等他走了以後你們就有機會了。”希爾薇信誓旦旦地向著追求者們保證。


    “術士,我不是你的伴侶,”奧瑟嚴肅地說,“上萬年來,暗夜精靈美麗的女性層出不窮,但就算是泰蘭德也沒有吸引到我。”


    “那你是喜歡男人嗎?暗夜精靈,幾萬年的老光棍。”希爾薇也學著奧瑟的語氣說道,“你們艾澤拉斯精靈的壽命還真是夠長,距記載,森林精靈的最年長的老人,也隻有五千歲。”


    她現在已經越來越沒有原來在陰影森林的樣子了,她已經發現,奧瑟除了對他認為的惡魔有著實質性的敵意,他對於任何事物都保持著一種中立並且不幹預的習慣。


    這種態度讓希爾薇的言行更加地肆無忌憚。


    “也許吧,但現在沒有人吸引的了我,我的眼中隻有惡魔。”奧瑟並不在意希爾薇的調侃,他現在仍然開著靈魂視線搜索這邪能魔法的痕跡,試圖找出線索。


    “真惡心,那祝你和惡魔新婚愉快。”希爾薇搖了搖頭。


    然後希爾薇調皮似的摟住了奧瑟的胳膊,卻被奧瑟很快地掙脫開。


    正當希爾薇準備更進一步調戲這位異界的精靈時,她看見了遠處的一輛載滿白色鮮花的花車。


    花車由著十二名森林精靈護送,他們個個沉默不言,有一位女性森林精靈甚至在低聲抽泣。


    “看起來是有森林精靈死了。”希爾薇說道。


    “每個森林精靈的屍體都會被其他精靈送回艾爾,他們將會落葉歸根,十二名森林精靈是由著他們最好的朋友和家人組成,他們將陪著死去的森林精靈完成最後的儀式。”


    “這不重要,”奧瑟說,“你不用跟我解釋。”


    奧瑟麵無表情,希爾薇則是一臉觸景生情的模樣。


    “也許我需要找回我爺爺的屍體。”


    “沒必要,塵歸塵,土歸土,”奧瑟緩緩說道,“生命總會抵達終點,花車裏的精靈是我在新月城救下的兄妹,他們的身體被不同程度的奧術能量轟碎,屍體並不完整。”


    “你是怎麽知道的?”希爾薇有些驚訝。


    奧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睛。”


    花車繼續前進,行駛過了奧瑟的身旁,這條街道上的所有人都靜穆了下來,表示對死去精靈的悼念。最終,花車慢慢的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這條街道也重新被注入了活力。


    畢竟死的不是自己,形式上尊敬一下就夠了。


    “明天你要是還想繼續在這裏尋找那什麽恐懼魔王的話,你得配合這裏的森林精靈登記。”希爾薇說道,“我是你的向導,有什麽不懂的可以來問我,但你得讓我也住在這裏。”


    奧瑟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們再買幾件衣服就回去吧。”


    希爾薇拉著奧瑟的手,引起了不少周圍人類對這對“情侶”的羨慕。英俊野性的紫色版森林精靈,可愛美麗的人類少女,真是一篇美好的睡前童話。


    “你知道嗎,這喚醒了我存放了很久的記憶。”奧瑟說。


    “嗯?”


    “在那裏,我們稱呼你這種牽著人走路的家夥的昵稱,叫做導盲犬。”


    …………


    艾爾,夜晚,居民區。


    奧瑟正在一樓開著他的靈魂視線尋找恐懼魔王的線索。


    二樓的希爾薇裹著一條綠色的毯子在軟木床上翻來覆去。


    她像是被失眠折磨的痛不欲生,最終她拿出了那本屬於她爺爺的筆記,無聊地翻閱著。


    閱讀並不是很細致,她修長的手指撥弄著書頁,螢火蟲燈罩裏綻放著光芒,手指的影子映在燈罩上,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突然蝴蝶的動作就停了,像是被釘刺固定在了罩子上。手指落在書的末頁不再動彈。


    希爾薇的像是一具木偶,渾身上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藍寶石般的眼睛透露出詭異的紅光,臉上的表情也被凝固了。僵硬了大概好幾秒後,她的身體才恢複正常。


    她輕輕咳嗽了兩聲,走下床,打開櫃子,拿出一瓶淡黃色的液體,全部傾倒在了自己的嘴裏。


    “呼呼,舒服多了。”


    希爾薇重新回到了床上,手背靠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沉沉睡去。


    樓下的奧瑟慢慢站起身,走上樓,輕輕把被子蓋在希爾薇身上,自己則是坐在了地板上。


    在這之前,奧瑟的靈魂視線中,希爾薇的顏色從黃色,到灰色,又到了黃色。


    真是古怪。奧瑟心裏想著,關閉了靈魂視線,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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