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謝的倒也沒什麽,我還有些事就不多呆了。不過…..”李澤華話頭一轉,饒有興致的看著一旁洛麗塔小裙子的櫛名安娜,“出乎意料的安娜居然不是第一個王座。”


    櫛名安娜身側還有著靈力之光向外逸散,是灰色的靈力,灰色但卻明亮的靈力在他的周圍交織出一片法域,這是聖域的雛形。同樣也是她未能徹底掌握剛剛得到的王權之力的緣故,這不到一個月就成為李澤華編織的新王權(王座)已經是出類拔萃,但她卻不是第一個。


    早在十天前,一股無形的靈力從港區直插雲霄,在天空中形成一輪皓月,一時間竟形成了日月當空的奇景。


    是最不像一個王的王,伊佐那社。依舊成了新時代第一位王座。


    明明沒有背負,躲在天上七十年令青之王所不齒,但卻聚攏了當時最傑出眾人開啟了王權時代。明明沒有王者的氣度且謊話連篇,但卻可使王下最強的狗朗和權外者貓誓死效忠。


    可能不僅僅隻是主角光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有著無法質疑的閃光點,吸引這世界眷顧著他的緣由所在。


    命運決定向他傾斜。


    “挺好。”李澤華搖晃了一下酒杯裏剩下的馬天尼笑了笑,也不知是在對誰說。


    隨後喝盡了它李澤華起身告辭,扭頭向著來時方向走去,而這時再度一聲輕微響聲,他詫異了一下。因為門開了,從門外走近一位靚麗女性。


    淡島世理,青之氏族scepter4的副長,李澤華不算陌生。此時的她非常靚麗,橘紅色的頭發散落下來,白色的便服與牛仔短褲,鑲鑽的銀色十字架懸掛在耳邊非常奪目,看起來好似這個店的常客。


    李澤華看著她輕笑著點頭,然後走出店門。淡島世理愣了一下後才點頭回禮,然後看著對方早已走遠的背影有些發呆。


    風鈴輕揚,叮叮當當。淡島世理重新坐回自己熟悉的那個位子上,還在想著剛才的那個身影。


    “需要點什麽,小姐。”草雉出雲對著她溫文爾雅的說道。


    “一杯幹馬天尼吧,加紅豆沙。”


    “oui,mademoiselle.”(法語:是,小姐)


    …………….


    “jungle”解散了。


    說解散也不對。就好像是一滴水,融入了社會這個大海。


    作為綠之氏族的王者最後的臨別贈禮,除幹部外每人晉升兩級,而三大幹部全部除了一人全部提升至副長級別。


    速須佐也,這個看其最可靠穩重的男子。


    斷指瑪利亞在依在牆邊把玩著手上蝴蝶刀心思有些走神。隻因為速須佐也跪在地上,敞露著刀疤的胸口,濕漉漉的頭發向梳著,低著頭不發一言。明明是最落魄的時候,卻不用掩蓋什麽表情,後將原本的那上位者氣度也展現了出來,還有原來應該有的模樣。


    “鹽津元。”直接從牆壁中穿梭過來的李澤華目光有些玩味,“上代青之王的左右手,在“羽張迅”犧牲後任scepter4代司令,然後隱姓埋名乃至毀容潛伏到我身邊,這事宗像禮司不知道吧。”


    “他不知道,我自己主張的。”這曾經scepter4的代司令露出苦笑,“我果然是一個做什麽事都成不了的家夥啊。”


    說自己成不了事也不算調侃,他和“弑王者”善條剛毅同為上代青之王“羽張迅”的左右手,甚至比起任俠瀟灑的善條剛毅來講他更加成熟穩重,在上代青之王死後便統領scepter4殘黨作為代司令。


    可是在他統領的這十年間scepter4黃金氏族附庸的警衛兵一般低下的存在,他自己也因為服從於禦槌高誌,導致了櫛名安娜事件,這是事件也成了青之氏族和紅之氏族關係一直不佳的主要原因。


    後自己也無顏繼續呆在scepter4,僅僅隻是繼續統領這上代青之王的“老人”派而已。不過作為曾經的代司令,敏銳的察覺到了綠之王的異動,本想潛伏在其身邊扭轉乾坤,然後……


    “然後也的確給我帶來的麻煩,最後宗像禮司抵上scepter4的未來孤注一擲真是差點翻盤了,而他之所以孤注一擲還不是因為你的通風報信嗎?”李澤華道。


    “成王敗寇沒什麽好說的了,您已容許我懺悔罪過。”速須佐也,哦不是鹽津元低頭說道,“能賜下脅差麽,且容我切腹自盡的話小人便萬分滿意。”


    “我可以為你介錯。”一旁發呆的斷指瑪利亞說道。


    “這種程度的仁慈我還是有的。”李澤華點頭應允了他,然後房間裏電光閃耀。


    他招手間電磁轉動,四周的金屬在這一刻融化成液體,光亮卻不怎麽炙目的金屬液體在空氣中碰撞,被一種神一般的意誌製煉著,然後化作一柄短小的太刀,又名脅差。


    脅差在這個島國,一是作為武士的副刀,二來就是武士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便用來切腹自盡,而這種武士道精神對這個民族來說是一個光榮赴義的行為。


    鹽津元從李澤華哪裏接過刀柄,刀身雖然迅速冷卻但還帶著一絲剛才的炙熱溫度。他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君主,也看了看天花板,好像是穿過這層層岩土看到你藍色的天空。


    “順逆無二道,大道貫心源,五十五年夢,醒時歸一眠。”鹽津元低聲吟道,然後念完一刀便插入了自己的腹中。


    巨大的疼痛瞬間傳達到鹽津元的腦海,但他還是咬牙忍住。然後握著刀柄,由左至右劃出第一刀,鮮血好似泉湧一般從腹部噴出。可他卻還是強忍這疼痛於無力,再度向上切出第二刀,形成一個十字形的巨大傷痕,而至此腸髒順著鮮血溢出,而他也徹底跪在地上。


    這種自殺方式在世界上也屬於頂級痛苦的自殺方式,因為這種巨大的痛苦本就是刻意要造成的。而到了現代雖然這個國家的人民還是崇敬武士道精神,但真正會用原始的切腹方式自殺者已經少之又少。


    而眼前就是極其罕見的一例,需要莫大的意誌力才能堅持下去。最後隨著斷指瑪利亞的一刀揮下,鹽津元徹底結束了性命。


    而鹽津元眼中的光芒散去,心神徹底沉入那不可名狀的深淵之中。人們常說死前人之一生的畫麵都會在眼前浮現,鹽津元也是一樣。畫麵飛快的掠過他的視野,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眼前一亮。


    他的心神重新回到這副軀體,他大口的呼吸著,就好像溺水之人重新呼吸著氧氣,同時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隨後慢慢變緩,他才發現這還是人間。


    立於一旁的斷指瑪利亞,在在自己正前方的青之王。鹽津元有些恍惚,以為剛才隻是夢境,但看著地上的大片鮮血才知剛才真實不虛。


    李澤華凝視這地上的人,虛假的下屬,筆直的眉毛略微向上挑起一些。


    “我連那兩個與我不共戴天的家夥能夠容納,又不是不能容下你。”他說著給此事定下結論。


    “你就死過一次了,剛才就當是謝罪了。”


    “吾王仁慈。”斷指瑪利亞在一旁說道。


    “大貝阿耶呢?”李澤華挑了挑眉毛,“怎麽沒見到她?”


    “她…..”斷指瑪利亞有些不好意思,“她喊著“人生就要有一次不顧一切”這樣的話,然後跑走了。大概是處理私事去了。”


    …………….


    “你纏著我做什麽?”


    三姓家奴,偶不,是伏見猿比古沒什麽幹勁的走在路上,態度怠慢,很不耐煩的向著一旁的大貝阿耶無力吼著。


    嘴上雖然無力,但腳下的速度卻是不慢,好像是很想將她甩掉。


    “我喜歡你…..”大貝阿耶猶豫了半天,明明之前是多麽幹淨利落的女孩,卻吞吞吐吐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好煩。”伏見皺起眉頭嘖了一下嘴,好像是早有預料,又好像是不太耐煩。


    早有預料是對的,否則之前他也不會算計她的全部jungle積分,借此一口氣成為jungle新的幹部。


    不過伏見是對她完全沒什麽興趣,甚至感覺有些煩。


    他們倆其實是表兄妹,稱呼八田美咲為“小美咲”,稱呼伏見猿比古為“猿比古”,隻不過有些傲嬌。一開始給八田寫了情書,還表現得非常討厭伏見,但實際上心裏喜歡的是伏見,卻不會處理這種感情。


    甚至之所以加入jungle,之所以拚命完成王的任務就是為了證明自己,也為了伏見關注她。


    不過這沒什麽用。


    你喜歡是你喜歡,但別人願不願意回應卻是他的事。如果她要得一開始伏見拒絕了他,那她就失去了與伏見糾纏的理由,走到現在,她也隻有就這一件往事。


    很紮心不是麽,最難受的可能就是你喜歡的人並不愛你。


    大貝阿耶看著對方走遠,這一次沒有再跟上去了。


    她甩了王的召見,也在來時想要堵上全部。到到了這裏發現自己勇氣並沒有很多,或者說很少。


    但是,她衝著對方的背影,還是大聲的喊道——“比你更厲害的人,比你更帥氣的人,這個學校,這個世界裏一個都沒有!!”


    伏見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嘴中還是露出不耐煩的“嘖”聲,但臉上卻有一絲發呆。好像是想起了什麽。


    好像是一個紅色身影,又好像是一個青色或者綠色身影,也好像是一隻呆頭呆腦的猴子。


    縱然李澤華掠奪了德累斯頓石盤,縱然李澤華扭曲天意。這個世界也不會因為少了他而停止運轉。


    有些變化,可能是一個緩慢漸變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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