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適自無不可。


    林書言明顯是要去通知一些人準備準備,他林家能做這種“買賣”,朝堂上肯定也有大人物罩著,不會比布政使小。


    所以,如何交鋒,用什麽策略都得跟那位大人的心腹好好交流一下。


    三天後,才是他們雙方第一次交鋒。


    李適啥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然被卷入這場風波中,絲毫不知,已經被打上何黨的標簽。


    離開林府後,就在尋覓有意向的公子哥。


    這一找,人數還不少。


    一個個接觸下來,他從中抽了不少錢,算起來有近三百兩。


    於是乎,三天後,八月十三號。


    李適帶著浩浩蕩蕩一群人人,往清華湖而去,也不知道林書言看見後是什麽想法,反正他是賺足了中介費。


    成與不成就看這些公子的財力了。


    這天上午,李適和何公子走在前麵,一路交談,都頗為融洽。


    隻是,這群人個個都穿著華貴,極少部分是本地人,大多數都是來趕考的外地公子,再加上陪他們一起來的仆人,或者陪讀。


    總人數都他媽上六十了。


    走在街上,相當引人矚目。


    李適時不時回頭,也覺得人是不是太多了點,林書言能吃下不?


    半響。


    一群人來到清華湖邊。


    清華湖算是南業城內的一處內湖,不大,卻也不小。


    此時眾人一到,一眼就能看到湖中心停著一座兩層朱紅色樓船,估摸著林書言說的地方就是這了,不過六十多號人站上去,不會直接搞沉了吧……


    所幸湖邊有大量船夫,平日裏就是專門做遊湖生意的。


    一座偏舟坐個三四人不是問題。


    李適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


    “各位公子,人我已經幫你們找好了,此時就在那座樓船上,等會咱們坐小船過去,船不夠就等第二趟,今天在下保證給你們安排的明明白白。”


    “好說好說。”


    “多謝李兄引見了。”


    “還得是你啊,李兄。”


    “就是,此等美事,我們外地來的,知道的還真不多,多虧你了。”


    眾人口頭感謝了一番,紛紛選船出發。


    此時李適心裏也在嘀咕,總感覺過於明目張膽了呢……


    沒辦法,之前沒說不讓帶仆從。


    而秋闈能過的考生,其實有人數限製的,少的時候十多個,多的時候也有近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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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一邊想著事,李適隨便選了一座船,單人出發。


    船夫是一個中年白發的男人,臉上有道刀疤,看起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公子眼光真好,我家船最突出的就是一個快字。”


    “哦,有多快?”


    “公子坐穩了便好,是不是去林家的朱船。”


    “對。”


    船夫笑笑,一邊撐杆,一邊閑聊了起來。


    “公子,你們這麽多人,都去那船上?”


    “嗯。”


    “那感情好,我劃快一點,還能趕上第二趟。”


    閑聊中,小船慢慢駛離湖岸,船夫也開始用力搖起槳來。


    很快,李適就感覺到不對。


    因為船倉好像進水了。


    李適看向船夫:“?”


    “哈哈,公子不用擔心,小問題。”


    “這船年頭久了,總有點小毛病。”


    聞言,李適想想也是,江南地區梅雨時節,木頭黴壞的特別快,這些船也一樣。


    然而又一小會後。


    水已經漫過了他的腳麵。


    “???”李適。


    “你不是說你這船劃的快嘛,這都進那麽多水了,搞快點。”


    “嘿嘿,公子,你有所不知啊。”


    “我這船劃的快,沉的也快。”


    尼瑪!


    再看那船夫猥瑣的笑容,李適隻覺著一口逆血湧上胸口,不吐不快。


    而且兩人剛到湖中段,回是回不去了,隻能加快速度,盡量靠近林書言的朱船。


    不遠處,幾個公子哥似乎也發現李適這邊情況不太對。


    因為他的船,吃水線都快壓到船舷了,這能正常麽……


    真是氣死個人。


    眼看船要沉了,李適瞪了船夫一眼。


    運起一身氣血,全力朝前一躍,十多米距離轉瞬而逝,右腳更是爆發巨力,猛得踩踏在水麵之上。


    水麵浸過腳腕,巨力更是掀起數米高的水花。


    所幸他人也騰空而起,又是十多米距離,朝前飛去。


    李適就像蠻幹一樣,硬生生通過踩踏水麵,強行躍上了朱船。


    沒辦法,沒學過輕功也不通身法,隻能用蠻力了。


    總不能遊過去吧?


    他這一身衣服價格不斐,還真不舍得。


    待他平息氣血,這才有空回頭看去。


    隻見同行書生個個目瞪口呆,吃驚不已,有幾個更是驚呼出聲。


    “武者,李公子你居然是入了品的武者。”


    “真人不露相啊。”


    “長見識了。”


    武道難,入品更難。


    世上多的是入品無望的不入流武者,這些公子哥家世都不錯,但讓他們沉心靜氣,按耐下內心的躁動練武。


    那是極為困難的一件事。


    除非從小就形成習慣,不然一般十七八歲的同齡人,很少有武道入品了的。


    當然,這也很他們家世並不是格外出色有關。


    就像何公子。


    他雖然驚訝李適居然還是一個武者,但並沒有露出羨慕之類的神色。


    原因無他,他自己就是一位武者,且早早就入了八品。


    何家雖然發家的時間不長,可他爹能一步走到布政使的位置,也是做了多年準備的,不可能真的一無所有,白手起家。


    何公子十二歲習武,用了七年時間才踏入武道八品,天賦隻能說一般。


    不像李適,練武不過半月,就要突破金剛境了。


    見眾人皆露羨慕之色。


    李適友善的笑了笑,轉頭進了朱船的二樓。


    等待已久的林書言,正坐在主位上,麵色陰沉。


    李適見狀心頭一跳,拱拱手道。


    “林兄。”


    “哼!”


    林書言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聲。


    他不是瞎子,早在李適帶著這群人抵達清華湖邊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如此明目張膽……人數還這麽多。


    這不是要他老命麽。


    雖說買功名,大家早就已經心照不宣,但普通人和一些不入流的世家不知道啊。


    秋闈前,這種規模的私人聚會。


    林家又剛好是做敏感生意的,再加上今天那位何布政使的公子也在人群中。


    出師不利啊!


    本來他還以為李適說的幾個人,真就是兩三個人,誰成想,這他姥姥的都快破百了啊,破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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