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就在楊軒的舞拳弄腳中度過,這段時間,他通過比鬥場的一場場戰鬥,熟悉了因為突破而暴增的力量,也在每日的靜修中慢慢地鞏固了自己的修為。


    按道理來說,如此快速頻繁的突破境界,是會造成根基不穩,真氣虛浮,對日後的修為進境有害無益。


    然而楊軒的確是個例外,真氣無比紮實,甚至少量液化為真元,根基更是說不上不穩,他自己也很奇怪,所幸這些都對自己有利,也就不費腦筋亂想,何況他也想不明白。


    倒是他的好朋友,寧越,可能是之前的積累,再加上這幾天的刺激,修為瓶頸也鬆動了,怕是這幾天就要突破至後期,這讓小姑娘很是開心,但是看到楊軒雲淡風輕的練練手,打打坐,這種開心就會被瞬間衝淡。


    人比人得死,楊軒不過入宗不到一年,修為就從後天境後期提升到了現在的先天境頂峰,除了天才這個字眼,她實在是想不出別的什麽詞來形容。


    楊軒也從她的言行中看出心中的不爽,不過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前十五年都在研究文學,武道更是未曾涉獵半點,說不得這丫頭會瘋掉的。


    ……


    ……


    這一天,天剛放亮,整個重武門一片莊嚴肅穆,耀日院旁邊,一座古樸的三層建築門前,聚集了近千人,都是一峰三院的新晉弟子。


    當初和楊軒有過交集的閑鶴長老雲淡風輕的站在那建築旁邊,嘴角含笑的看著有些嘈雜的眾人,其麵相還是那麽人畜無害的樣子,隻是眼中偶爾一閃而沒的精光顯得此人非同一般。


    楊軒混雜在人群中,打量著眼前這個不平凡的建築,雕梁畫棟,一丈左右高的漆木大門,透著一股磅礴的氣勢,一層和二層的相接處,有一塊匾,上書一個鬥大的“陣”字。


    “好蒼勁的書法,署名之人必定不凡”楊軒感慨著,“這裏應該就是闖陣關的所在了吧”


    片刻之後,閑鶴長老蒼老卻不失沉穩的聲音想了起來。


    “各位我重武門的新晉弟子,今天是闖陣關的日子,也是你們所謂的排位賽,相信規則你們的指導執事已經給你們說了,老夫就不再多費口舌,”


    話音響起,在場原本嘈雜的環境頓時變得靜寂,落針可聞,閑鶴似乎很滿意現在的狀態,不由得淡淡的點了點頭。


    一揮袖袍,數量繁多的玉簡拋飛到在天上,怕是有近千枚,每個玉簡上似乎有字,但卻看不真切,也沒見閑鶴如何動作,雜亂的玉簡頃刻間變得井然有序,懸浮在半空。


    半晌緩緩停下了運動軌跡,按人頭落在了每一個新晉弟子的手裏。


    眾人自然又是一陣感慨,眼神中滿是羨慕。


    “各位拿到手裏的是你們本次闖陣關考核的關鍵物品,關乎到你們的生命”


    楊軒聞言低頭一看,上麵用楷書寫著一個遁字,思來想去,似乎可以用作保命之用,但是又不知道實際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正在人群疑惑的時候,閑鶴長老又開口說話。


    “此物名為遁光簡,陣關的考核不是玩笑,心關也並非說說而已,如果自覺在其中撐不下去,捏碎玉簡即可傳送出來,另外你們的考核成績在這陣殿的門柱上會有顯示”


    言罷,閑鶴揮手一道真元打出,左側門柱上頓時光芒四射,一個個小若蚊蠅的字出現在上麵,仔細一看,竟是參加考核的人的姓名,其中楊軒,寧越,步封等名字赫然在列。


    視線轉移到另一根門柱,卻是空空如也,但也光暈流轉。


    “好了,陣殿開啟,各位新晉弟子好好發揮吧”說完,建築大門轟然打開,內裏漆黑一片,有淡淡的煙霧繚繞,看不真切。


    眾弟子呆立了片刻,步封皺著眉頭看了看,打頭第一個走了進去。


    有人牽頭,自然是萬事太平,大家紛紛魚貫而入,倒顯得有些急促,楊軒低頭對著身邊的寧越說“感覺不對就趕緊捏碎玉簡,聽長老所說,這考核怕是沒那麽簡單。”


    寧越鄭重的點了點頭,也不說話,邁步進入其中,楊軒緊隨其後,也走了進去。


    陣殿之門緩緩關上,不知何時出現的蕭鳴亮站在閑鶴身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嗬嗬,這屆的新晉弟子有些急躁啊,可別出了什麽事才好”


    麵對這位笑麵虎的長老,蕭鳴亮罕見的收斂了那份冷漠,淡淡的回應“長老多心了,這陣關考核根本無礙性命,您給他們的遁光簡也僅僅是怕心關一道出了差錯,給他們個選擇而已,縱使沒有這東西,陣殿之內設置的陣法也不會真的讓他們殞命”


    閑鶴依舊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蕭鳴亮心裏明白,待會用遁光簡傳送出來的弟子是不要再想著進入內門了,不被逐出重武就不錯了。


    實話說來,這遁光簡的作用就是第一道考驗,陣關之內確是凶險,也會受傷,但卻沒有生命危險,唯有心關之內涉及到向道之心,需要謹慎對待。


    而閑鶴贈與這東西,看似是提醒考核凶險,有喪命之危,是為了大家安全著想,實則不然,這也是蕭鳴亮如此聯想的原因。


    想到這,他看著閑鶴和藹的麵相,心裏對他的警惕和欽佩又加深了一分。


    大概過了盞茶功夫,果不其然,三三兩兩的新晉弟子捏碎玉簡傳送了出來,他們雖然身上無傷,卻麵色慘白,心有餘悸的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有些後怕。


    閑鶴長老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沒有看到這幾個人。


    蕭鳴亮見狀,幽幽一歎,默默記下了這幾個人的名字。


    ……


    ……


    陣關之中,楊軒乍一進入,周身立時被黑暗和無盡煙霧淹沒,他心裏有準備倒也沒顯得慌亂。


    奇怪的是,原本前後腳進入這裏的寧越消失不見了,整個空間,楊軒除了能看到自己的衣著,佩劍,看不見其他的東西,如此環境,若是心智不堅定之人倒是很容易引起恐慌。


    “好詭異的陣關”話音剛落,前方的黑暗處似有光華亮起,兩個散發著迷蒙光澤的石柱出現在眼前。


    “這是讓我選擇嗎?”楊軒打量著一個寫著陣關,另一個寫著心關的兩個石柱,自言自語道。


    思索了片刻,視線停留在寫著陣關的石柱上,伸手一碰。


    陡然間,場景變換,身前的陣關石柱光華大放,而另一邊的心關則晦暗下來,原本漆黑的四周開始有光影照射,一層與世俗茶樓的裝飾相近的場景出現在楊軒的腳下。


    不同的是沒有桌椅板凳,隻有地上一層散發著迷蒙光暈的線條交錯,似乎是某種陣法。


    楊軒的好奇心被勾動了起來,眼中浮現起一抹狂熱和期待,但卻不失謹慎的打量著四周寬闊的空間,提劍在手。


    下一刻,腳下的陣法啟動,光芒增強了不少,不遠處似乎是陣中心的位置浮現出一個虛影,身高和楊軒相仿,看不清麵目,手中也提著劍,頗為慵懶的站在那。


    “哦?”楊軒一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光影的動作。


    突然,光影動了,迅捷的速度讓楊軒一愣,隨後脖頸間傳來的涼意讓他悚然一驚,持劍的右手立馬抬起,千鈞一發之際擋下了這奪命之劍。


    “好淩厲的攻勢,還真是一言不合就出手啊”


    來不及感歎,虛影下一招已經襲來,提劍上撩,速度極快,似是要從下往上劈開楊軒的身體一般,雖然虛影沒有麵目,但是處在近距離的楊軒還是感受到了一陣奇怪的感覺。


    不屑?對,就是不屑,如此,楊軒怒了,心想你一個陣法衍生的虛影居然對我不屑?一念及此,楊軒也不含糊,側身躲過這一擊,握劍的右手一鬆,左手順勢接過,擋住了劍招,右手握拳猛然擊出,重重的轟在虛影身上。


    “不對,”打中的一刹那,楊軒發覺不好,這勢大力沉的一拳仿佛打在空處,極為難受,沒等他反應過來,虛影看準了又是一劍,正斬在楊軒左臂,


    霎時間,左臂一個兩寸餘的傷口,微微滲血。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楊軒冷靜了下來,原來這虛影竟是不吃肉身攻擊?思考之餘他身形急退數步,轉換為右手執劍,體內先天真氣運轉,劍身上浮現出淡淡的白芒,肉眼難見。


    這是先天境武者的對敵手段,將真氣附著在兵器上,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那虛影似是察覺到了對手氣勢上的變化,沒有貿然出手,停留在原地,劍身平舉,遙遙對準楊軒。


    這種拿著兵器直指對手的動作在比鬥中是極為無禮的事情,一般都被視作挑釁,楊軒自然曉得。


    眉毛一挑,楊軒猛然前衝,速度逐漸增加,短短幾個呼吸來到虛影身邊,揮劍便斬,下手狠戾,絲毫沒留情麵。


    虛影見狀也不驚慌,又似乎它本身沒有這種情緒,側身一讓,妄圖躲過這記劈斬,怎奈楊軒混跡比鬥場有些時日,並不會如此簡單讓他避開。


    斬出的劍路猛然一頓,變為直刺,封住了虛影閃避的空間。


    虛影微微一滯,片刻後竟然以胸試劍,既然躲不開,幹脆不閃不避,手中之劍也徑直刺出,楊軒再次驚訝了,早有感覺這虛影似有意識,沒想到真的這麽通靈。


    隨後微微一笑,他的這一劍若是刺中,最多虛影潰散,而自己若是中了這一劍,肯定重傷,對以後的陣關不利,他當然不會這麽拚命。


    幸虧還有後招,楊軒握劍的手猛然鬆開,屈指一彈,直刺的鐵劍速度瞬間快了幾倍,而其本人腳下連點,身形側身讓開,躲過這一擊,與此同時,方才射出去的鐵劍穿其胸而過,沒有擊中的聲音,也沒有任何響動。


    虛影猛然頓在了哪裏,片刻後緩緩消散。


    楊軒拾過鐵劍,握在手中,眼睛盯著剛剛虛影消散的位置,一陣驚愕浮現在臉上。


    “好厲害的陣法,好高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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