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空落落的,唯有燭台上的燭火輕輕搖曳著。


    白素顏獨自坐在床榻上,神思飄忽,呆呆的看著那輕輕搖曳的燭火。


    他,不會真怕生氣了吧!


    白素顏抬起頭來,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如此說道。雖然一路上,這樣的玩笑,開了不少,但是從未像這次,書生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一路上行來,書生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的跟隨者自己,來到這襄陽城。趕路的時候,白素顏看到書生一身的風塵仆仆,也知道他很疲憊。但是,想起那晚在小鎮上,這個可惡的人,竟然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了自己的房間裏,而那時,自己身上僅穿著一件肚兜!


    想到那羞人的一幕,白素顏俏麗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她轉過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便有一絲不甘心。


    生氣就生氣,誰讓他惹本姑娘在先的!


    置氣似地,躺在**,用被子蒙著臉。


    過了一陣,白素顏有些喪氣的做起來,將被子扔在一旁。穿起那披風,帶著鬥笠,便走出了房間。


    哼,如果再敢騙杠吉娘的話,今天,今天你就去睡柴房去!


    出了房間後,白素顏站在門前,透過鬥笠上的輕紗,朝著樓下的大堂掃了一眼。


    樓下,奇裝異服的客人們,三區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著這幾日的趣事。這一百多人躬成的聲浪,將整個大堂吵得沸沸揚揚的。


    小二們端著各種各樣的菜肴,高升唱喏著,穿行在客人們中間。


    白素顏掃了一眼後,終於在一張桌子前,看到了呂恒。


    這張桌子旁邊,正坐著一群身穿道袍,身後背著三尺青峰的道士。


    而呂恒,就那麽突兀的坐在那裏,正已連虛心的對一個道士請教著什麽事情。


    撲哧……


    見呂恒那興致勃勃的樣子,二樓上觀察著他的白素顏,心裏覺得有趣,忍俊不禁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作怪!


    白素顏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走下樓梯,朝著呂恒走去。


    而此時,呂恒正滿臉的求知欲,對看一個年約三十歲的老道士請教著。


    “道長可是從益州青城山來的?”呂恒對道士抱抱拳,虛心的同道。


    “嗯,貧道正是從青城山而來的!”道士摸了摸胡子,點點頭,一臉高深莫測的神色。


    呂恒心裏哦了一聲,然後又問道:“不知道長,可認識令狐衝?”


    沒辦法,看到了青城派,便想到華山派,想到華山派,就不能不提令狐衝。於是,心裏充滿著武俠夢的呂恒,不死心之下,再次開口詢問道。


    道士愣了一下,隨後操著一嘴的四11方言搖頭道:“令狐姓氏,本就少之又少。公子所言的令狐衝,貧道是不認識的!”


    呂恒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不過,隨後他又想到一個問題,急忙開口道:“那敢問青城山現在的掌教,是不是餘滄海,餘館主?”


    聽到這個書生,自從坐下來,便沒問出一句正常話。道士心裏頓時生出了一絲警惕。


    這家夥幹什麽的,難不成是個騙子?要不,幹嘛這麽套近乎?


    他偷偷地挪動著椅子,離這個瘋瘋癲癲的書生遠了一些後,注視著呂恒,搖頭道:“本教掌門,是鄭觀主,並不是公子所言的餘館主!”


    “鄭觀主?”呂恒皺了皺眉,低聲自言自語道。


    “難道公子,沒聽過本教掌門的威名?”道士目光不善的盯著呂恒,冷哼一聲道。


    見這位宗教人士有走極端的傾向,呂恒連忙點頭道:“嗬嗬,青城山鄭觀主的福緣播撤益州大地,在下當然聽過。哈哈!”


    “嗯,本教鄭掌教學藝幾十年來,修為頗為高深。掌教在益州傳道多年,深的益州百姓厚愛。即便是知府老爺都對鄭掌教禮遇有加…”聽到這個公子出言讚美掌教,道士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喝了一杯查後,就開始對呂恒吹噓自家掌教如何如何的厲害。


    “哦?油鍋洗手?鄭掌教竟然會這等逆天功法?”聽這道士說這個鄭掌教會油鍋洗手後,呂恒頓時肅然起敬,臉上驚愕的表情,跟真的似地。


    “那是自然,我等親眼所見,豈能有假不成?”道士哼了一聲,極為的得意。


    “高人啊!鄭掌教不愧是得道高人!”呂恒深深的一禮,一臉欽佩的說道。


    不過,心裏卻隱隱有些覺得這個大騙子似乎和益州目前的亂局,有著一絲的聯係。隻是,這個想法,也僅僅是懷疑。到現在為止,卻沒有多一些的線索,還推論。


    “哈哈,公子如果到了益州,貧道倒是可以為公子引見一番的!”


    道士滿臉春風的笑著說。


    “那,在下便謝過道長的大忍了!”“呂恒淡淡一笑,抱拳回了一禮後,招呼了一下其他道士,然後就轉身準備回去了。


    一轉身,正好看到站在不遠處,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的白素顏。


    “嗬,你怎麽出來了?”呂怕走過去後,笑著問道。


    “你能出來,本少就不能出來嗎?”白素顏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輕聲說道。


    呂恒笑了笑。隨後轉過身去,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些道士,然後轉過身來,壓低聲音詢問到:“你,知道青城山的鄭掌教嗎?”


    白素顏點點頭,俏臉上升起一絲崇敬之色,道:“自然認識,鄭掌教和我們苗家的關係非常不錯。是我們苗家的座上賓呢!怎麽,你也認識鄭掌教?”


    聽到白素顏如此尊敬這個封建迷信的大騙子,呂恒心裏頓時一沉。


    這個家夥,似乎不僅僅是一個騙子那麽簡單啊!


    嗬,倒像是,本拉登!亦或是,真理(和諧)教的那個小〖日〗本!


    “哎,問你話呢!”白素顏久久等不到回答,抬起頭來,正看到呂恒低著頭,思索著什麽。


    心裏氣惱之下,便伸出手推了推他。


    “哦,啊?那是自然,像這等高人,我自然知道!嗬嗬,怎會不知道呢!”呂恒心裏想著這個古代本拉登和益州亂局的關係,聽到白素顏詢問,便胡亂的應了一聲。


    臨了,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語道:“江湖術士爾!”


    “瞎說什麽呢,我可告訴你。到了益州,一定不能像這樣說人家鄭掌教,要不然,你會遭來殺身之禍的!知道了嗎?”聽到呂恒好像再說人家鄭掌教壞話,白素顏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她一把將呂恒拉到一旁,趁著別人不注意,低聲叮囑他道。


    “嗬嗬,怎麽會呢。我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呂恒笑了笑,對白素顏道。


    “知道就好!”白素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呂恒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看著那一桌子胡吃海喝的道士,淡淡一笑。


    嗬,看來”張文山的身上的擔子不輕啊!


    又有民族矛盾,又有世家大族的作亂,現在,又冒出了一個邪(和諧)教組織。


    文山兄啊,考驗你的時候來了。黨和人民,都看著你呢呂恒很沒心沒肺的笑了笑,一邊搖頭,一邊唏噓感歎的坐了下來。


    點了兩菜兩飯兩湯後,在等著店小二上菜的時候,無聊之下,呂恒便跟白素顏聊了起來。當然了關於邪教和封建迷信,還有那個鄭掌教很可能是個大騙子的事情,是不能跟白素顏聊的。呂恒聊的是為什麽今晚襄陽城各大客棧都滿員的事情。


    原來,流傳於武俠小說中的武林大會,還真的有。


    這些奇裝異服的人們,來到襄陽城,便都是為了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的。


    剛剛跟那道士聊了一會後,呂恒也裝模作樣的將自己說成了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並且給自己起了一個外號,天淨沙大俠!


    剛剛跟那幫道士說出自己這個江湖名頭的時候,那些道士紛紛肅然起敬。急忙站起來,對自己行禮一番。


    就在呂恒以為他們聽說過這個大名的時候,卻見這幫人拱手行禮後,三五個人擠在一起,嘀嘀咕咕呃說,什麽天淨沙大俠,從來都沒聽過之類的話。


    搞得呂恒鬱悶不已。


    無奈之下,呂恒隻要露了一手。給他們耍了一個小小的魔術。


    內容嘛,很簡單,就是在三個扣著的酒盅裏猜那個裏麵有東西。


    這個魔術簡單歸簡單,不過,卻是極為考驗手速。


    之前在江寧的時候,呂恒經常拿這小魔術,給柳青青表演。經常逗得女子,連連驚呼,美眸中神采奕奕。


    幾個月下來,呂恒也變成了此中好手。輾轉騰挪間,大家氣勢席卷開來,震得一幫小道士,一愣一愣的。


    這幫道士很是羨慕的詢問,這招叫什麽?呂恒想了想後,咳嗽了一聲道:“這招,乃是家傳絕學,少林七十二絕技拈huā指!


    “拈huā指?”白素顏聽聞這個名字後,微微有些詫異。她靜靜的看著一臉得意之色的呂恒,低頭想了想後,抿嘴一笑道:“不就是偷粱換柱嘛,什麽拈huā指!你以為我像那些小道士一般好哄騙嗎?”


    被人識破伎倆,呂恒也不尷尬。畢竟,身前的這個女子,可是真正的高手。想在人家麵前耍huā招,簡直就是班門論斧了。


    呂恒點點頭,將扣在桌子上的三個酒盅翻起來,然後將藏在手裏的銅子兒放入口袋中,對白素顏伸出大拇指,讚道:“白公子,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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