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人群中,馬隊不斷朝著這十多個苗家人逼近過去。


    這十多苗家人已經是背靠著背,避無可避了。


    他們手握著柴刀,眼裏滿是怒火的盯著這逼近過來的潑皮無賴,握著柴刀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


    人群裏,呂恒依然是那般平靜的神色,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靜靜的看著護犢子似地,將朵兒護在背後的阿貴。滿意的笑了笑,嗯,似乎有那麽點意思了。


    如此緊張的時候,化竟然隻是想著這件事。而那逼近過來,凶神惡煞的潑皮們,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一樣。


    圍觀的人群裏,一個身材嬌弱,頭戴鬥笠的白衣人,靜靜的盯著人群裏的那個,一臉可惡笑容的書生。他手緊緊的握著劍柄,幾次鬆開又握緊。


    抬起頭來,鬥笠下,那雙霧蒙蒙的眼睛裏。盈盈的淚光微微閃動著。


    見那書生,一直是一臉的微笑,看著身旁不遠處那個漂亮的苗家小


    女孩兒。那神色中,充滿了欣慰與溫暖之色。白衣人那俊俏的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清霜。


    她緊緊咬著嘴唇,就那麽靜靜的看著人群裏的風輕雲淡的書生,想過去問問他最近可好,卻發現,怎麽也邁不開步。


    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了!


    白衣人靜靜的看著那書生,輕輕閉上雙眸,淚珠順著俏麗的臉頰上,潸然而下。


    她輕輕搖搖頭,慘笑著自言自語道:“嗬,他,應該是忘了自己了!”慘然一笑,抬起手擦掉臉上的淚痕,白衣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人群中,一臉平靜笑容的書生。心裏隱隱作痛,她那淚然雙頰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絕色無雙的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轉身離去。


    她隨手一抖。一抹銀光,從她那指縫間,及射而出,朝著那馬匹上,錦衣玉帶的粉麵公子射了過去。


    油頭粉麵的公子,騎在馬上,正一臉的**笑。他看著那穿著好看衣服,正叉著腰,跟自己對視的小美女。


    心中像是被撓癢癢似地,心裏更是急切不已。


    “給我抓住……啊!”這公子抬起手,指著那個小美人,正要對稟丁發號施令。突然,屁股上傳來了一陣針紮的痛。


    公子哥慘叫一聲,急忙伸手去摸。入手的瞬間,感覺到枯糊糊的。他戰戰兢兢的將手收回來一看,頓時嚇得呆住了。


    不知什麽時候,手上已經滿是猩紅的血汙了。


    “啊,我,我流血了!”公子哥嚇得麵色慘白,六神無主的哇哇大叫。


    一聲慘叫,頓時將那些家丁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諸多家丁回頭一看,正看到自家公子一臉的慘白,看著他那手上的鮮血,哇哇大叫。


    “糟了,公子屁股流血了!”一個家丁臉色大變,慌慌張張的大聲叫著。


    “費什麽話,趕緊過去幫公子擦屁股啊!”帶頭的家丁,見手下如此不中用,頓時大怒,抬起腳踹了他一下後,調轉馬頭,率先衝了過去。


    “公子,公子,您別亂動。1小人幫你捂著!”家丁跑過去後,急忙對這嚇得六神無主的公子說道。說話間,這家丁急忙伸手朝著公子哥,血流不止的屁股上按了過去。


    這不按倒還好,一按,出事兒了!


    原本,紮在屁股上的鋼針,還留有一截,沒有全紮進奔。現在被這慌慌張張的家丁一按,撲哧一聲,頓時齊根而入。


    公子哥哇的一聲慘叫,眼睛泛白,一頭栽倒下來,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撲通一聲,砸在地上,濺起一陣塵土,腦袋像皮球一樣,在地上蹦了幾下,然後便一動不動了。


    “公子!”家丁嘶聲力竭的慘叫一聲,嚇得連滾帶爬,從馬背上跳下來,跪在公子哥麵前,一邊抹著臉上的淚,一邊哭著搖晃著。


    “1小美人!”搖晃了一陣後,剛昏迷過去的公子哥,總算是清醒了片刻。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茫然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家丁。然後又轉過頭去,看著人群裏那個正偷偷笑話自己的苗家小美女,見對方那麵若桃huā的嬌嫩摸樣,不禁吞了。口水,半夢半醒的說著。


    “哦,啊,對對!公子放心,小人們一定幫您把那小美人抓回來!”家丁愣了一下,等到聽清楚公子的話音後,當即一把扔掉抱在懷裏的公子,慷慨激昂的站起來,拍著胸脯鏗鏘有力的保證道。


    撲通一聲,被扔掉的公子哥,後腦勺再次跟堅硬的地麵來過了親密接觸。這剛剛清醒,隻說了一句話的公子哥,被這一撞,眼前一黑,再次眼睛泛白,口吐白沫,昏死了過去。


    家丁卻沒有看到自家公子的慘狀,此時,他轉過頭來,一臉**笑的盯著人群裏,俏臉雪白的朵兒,大手一揮,對手下道:“上!抓住她!”“誰敢!”一直站在隊伍前,冷著臉的布衣頭領,終於是忍不住了。他盯著這些衝過來的平潑皮怒吼一聲,唏的一聲抽出柴刀。柴刀上,折射的寒光,照亮了布衣那噴著怒火的眼睛。


    見頭領終於表態,這些早已忍不住的苗家小夥,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麵色紅紅的,嗷嗷叫著,就要衝過去跟這些潑皮廝殺。


    而阿朵,卻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此時,她站在那裏,叉著小


    蠻腰,看到那個肥豬一樣的公子,摔得灰頭灰臉的,頓時笑得前俯後仰的。


    “哈哈,就你這頭肥豬,也敢惹姑奶奶我?”阿朵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那躺在地上早已昏死過去的公子哥,一臉鄙夷的罵道。罵完了,還嫌不解氣。彎腰從腳下撿起一塊小石頭,用力朝著那個公子哥的腦袋甩了過去。


    見那小石頭,準確的砸在公子哥的肚皮上,蹦蹦跳跳的滾落下去後。阿朵頓時高興的跳了起來。


    “阿朵,扔得好!”見阿朵麵無懼色,身邊的姐妹們也紛紛叫好。


    被這些姐妹們一誇,阿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臉上帶著一抹羞紅之色,嘟囔著嘴,不依不饒的跟那些姐們打鬧起來了。


    見身後這幫丫頭,不注意場合,竟然在這個時候打鬧起來。嚴陣以待的布衣頭領,不禁滿頭黑線。


    就連那些手持柴刀的苗家小夥子,在聽到身後平日裏暗戀的姑娘們的細小聲音後,不禁心頭一酥,柴刀都差點脫手。


    “閉嘴!”布衣頭領忍無可忍之下,回頭瞪了一眼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們一眼,沒好氣的訓斥道。


    丫頭們見頭領黑著臉,盯著自己。頓時嚇了一大跳,仿佛一群受驚的小鳥一樣,急急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咦,阿朵,你看那個呂公子!嘻嘻,他不會被嚇傻了吧!”一個苗家女子,低著頭,四下裏掃了一眼後,正好看到了,站在一旁,眼神中帶著驚喜、茫然之色,臉上神色變幻莫測的呂公子。見對方眼裏滿是驚喜的掃視著四周,像是在找什麽人似地。不禁心中一樂,偷偷對阿朵說道。


    阿朵聞言,抬起頭,順著姐妹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正如姐妹所言。那個姓呂的家夥,正神色癡呆,臉上滿是又驚又喜的神色,正傻乎乎的看著四周。


    “膽小的漢人!”阿朵撇撇嘴,一臉不屑的道。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阿朵在不經意看到那書生,眼裏竟是閃爍著淚huā的時候。心裏卻莫名的有些酸澀。


    “他在找誰呢?”阿朵呆呆的看著那個不遠處眼裏閃爍著淚光的書生,看到他神色呆呆的掃視著四周的模樣,輕聲呢喃道。


    四周的聲音吵雜無比,但是,站在人群中的呂恒,卻仿佛置身在一個絕對安靜的空間一般,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入眼處,隻有無數陌生的臉,還有他們那各異的神色。


    他焦急無比的尋找著剛剛那抹白色的身影,心裏亂作了一團。


    剛剛,就在剛剛,在那個公子哥慘叫的瞬間,正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的呂恒,在不經意間,突然看到了人群中,一抹白色的影子。


    在看到那神傷離去的背影後,呂恒一臉的淡然微笑,頓時僵住了。


    他呆呆的看著前方,眼裏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呆呆的看著那一閃而過,轉瞬消失的白色身影。嘴唇微動,眼前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從分開以來,那抹白色,那柔弱的身影,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揮之不去。


    此時,眼看那抹白色的影子逐漸遠去,呂恒心頭劇震,焦急之下,也顧不得其他。奮力的推開麵前的人群,衝出去。


    “素顏!”


    呂恒朝著那倩影消失的方向,嘶聲力竭的喊了一聲。聲音中,帶著無比的眷戀和濃濃的思念。


    “滾開!”呂恒衝到外圍後,一把握著指過來的刀尖,眼神平滿是冷酷猙獰之色,紅著眼睛,盯著擋在麵前的家丁,沉聲道。


    家丁在看到這書生竟然直接用手抓住鋒利的刀尖,看著書生手裏汩汩流出的鮮血,當即呆住了。


    猛然間聽到書生那陰沉無比,蘊含著巨大怒火的聲音後,家丁如遭雷擊,嚇得渾身顫抖了一下。急忙低下頭,不敢與那紅紅的眼睛對視。乖乖的讓開了路!


    “素顏!”


    衝出人群後,呂恒看著空曠曠的街道,心中頓時被失落填滿。他就那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前方空無一人的街道,一動不動。


    遠方,一處僻靜的街道拐角處,白衣人躲在拐角處,聽著外麵書生那帶著濃濃眷戀的呼喊聲。俏臉上又哭又笑。此時,換了女裝的她,裙角飛揚,宛若淩波仙子一般,絕色無雙。


    身旁,一個白胡子的苗家長老,見女子哭的如此神傷,不禁歎了一口氣。


    偷偷的探出半個身子,看了一眼那個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的書生,撇撇嘴。滿臉不屑的道:“一切!老夫以為是什麽青年才俊呢,鬧了半天,原來是個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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