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人怎麽辦?


    見公子似乎對那三個人根本不感興趣, 而且準備抬腳離去。阿貴愣了一下,抱拳問道。


    “你們看著辦吧!”呂恒看著阿貴笑了笑,便牽著白素顏的手,轉身離去了。


    看著辦?


    阿貴撓撓頭,一臉的不解。不過,想起公子剛剛在轉身的時候,那意味深長的微笑後,阿貴恍然大悟。


    轉過頭來,看著那已經被千牛衛帶出來,綁在一起的三個道士。


    阿古嘿嘿獰笑一聲,抽出劍,大步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你為什麽不問問那三個人!”白素顏一邊走,一邊疑惑的問道。


    “問什麽呀!”呂恒笑著問道:“問他們受誰指使?為什麽要幹這些事情?”


    事實就是這樣,白素顏點點頭。


    “不需要的!”呂恒微微搖搖頭。


    的確實不需要了,抓住他們,隻是呂恒要的一個證據,或者說,應該是對自己心裏一個論題的驗證。如今疑惑已經得到驗證,那些話問不問都無所謂了。


    “我隻是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如今已經確認了,那些人,問不問也無所謂了!”見白素顏仍然有些不解,呂恒笑了笑,耐心的給她解釋道:“而且,你認為,那些人會說實話嗎?”


    會說實話才怪!


    白素顏也知道,青坡道信徒們的瘋狂。此時,聽呂恒問起自然也知道,問也問不出來什麽。索性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呢。


    不過,看著呂恒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的。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白素顏故作生氣的樣子,美眸中滿是嗔怒之色,看著呂恒道。


    “天地良心啊,我也隻是一猜。沒想到還真的猜中了!”見白素顏露出如此表情,呂恒心裏嚇了一大跳。急忙擺手辯解,苦著臉說道。


    豈料剛剛還是冷冰冰的白素顏,突然間撲哧一笑,那俏臉上的笑容,宛若陽春三月的嬌豔桃huā一樣。


    她蓮步輕移,走到呂恒身邊,掏出手絹,輕輕的替呂恒擦掉腦門上的汗珠。


    吹氣如蘭的呢喃道:“我隻是隨便說說嘛看你嚇的!”


    呂恒:“……”


    完了剛剛還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沒想到,報應這麽快就落到自己身上。自己一直在算計別人,缺不了這麽快就被人算計了!


    看著白素顏那美眸中閃爍的狡黠之色,呂恒無奈歎息一聲,讚歎女子心思聰穎演技之好的同時,也隻能認栽了!


    第二日,清晨。晨霧蒙蒙中經過一晚上的跋涉後,鼻恒一行人,終於看到了那霧氣蒙蒙中,雄偉的成都府。


    “看,那就是成都!”阿貴牽著女子的手指著遠方那霧氣中若隱若現的古城,笑著對女子說道。


    昨日將狼患清除,回到村落後,呂恒便直接待阿貴,向那老村長說明了這件事。


    老村長是當兵的出身,自然不會糾纏於那些俗禮。當即哈哈大笑著答應了下來。本是想著將就一個婚禮讓二人趕緊同房的了。


    不過,呂恒卻是搖搖頭。


    婚姻在人的一生中,隻有一次。怎麽能草草了事。


    而且阿貴還是自己的人!


    女子看著遠處的城牆,眼中既有激動也有不安。


    畢竟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走出大山,來到這異鄉的。


    麵對著茫然未知的前程,女子心裏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她看著那陌生的城牆,心裏忐忑之下,不禁拉近了阿貴的手。


    “看,那就成都府!”坐在馬車裏的呂恒,撩起窗簾看到了阿貴與那女子的柔情蜜意。心裏嘿嘿一笑,輕輕牽起了身旁白素顏的手,學著阿貴的口吻,指著那前方的成都府激動的說道。


    “去死!”白素顏俏臉微紅,沒好氣的掙脫掉呂恒的手。白了他一眼,笑罵著說道。


    隊伍一行人,到了府門口,坐在馬車裏的呂恒,撩起車簾看了一眼,便見前方的府宅門口,張文山正站在那裏,一臉笑嗬嗬的樣子,正朝著自己招手。


    初晨的陽光中,張文山笑顏開懷的對自己招招手,最後竟然是撤開腿,朝著自己跑了過來。


    那寬鬆的長衫,huā白的須發,隨風飛舞。


    這老頭……


    呂恒看著朝著自己這裏奔跑過來的張文山,苦笑著搖搖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心裏也不知是和滋味。


    撩起車簾,下了車。張文山已經到了眼前。


    “大人!”眾千牛衛們,齊齊下馬,對張文山行禮。


    張文山笑著擺擺手,讓他們站起來。然後自己徑直走到了呂恒麵前。


    “永正啊,你小子總算是回來了!”上下打量了呂恒一眼,見他仍然如同以往,那般平靜的微笑。張文山哈哈一笑,捋了捋胡子,拍著呂恒的胳膊,笑著說道。


    呂恒微微一笑,點點頭,正想調侃一下張文山。卻突然感覺著老頭說的話裏,似乎有別的意思。呂恒稍稍想了想,看著張文山道:“府裏來人了?“張文山正捋著胡子笑,猛然聽到呂恒這句話。不禁愣了一下,看著呂恒那清澈的目光,張文山無奈苦笑點頭:“什麽都瞞不過你啊!”張文山捋了捋胡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呂恒的神色,發現他依然鎮定後,才緩緩開口道:“江寧來人了!是你的小婢女。”


    “蒼雪?”呂恒想了一下,看著張文山道。


    張文山一愣,愕然的看著眼前的呂恒,心中驚訝之極。


    “嗬,真是神了?你這都能猜得到?”張文山驚訝的看著呂恒,不可置信的問道。


    呂恒微微笑了笑:“在我認識,而且至今留在江寧的人中,能一個人從江寧來到這益州的,除了蒼雪,好像也沒有其他人了!”


    倒是清霜也可以,不過,比起姐姐蒼雪,她卻是有些太過感性。


    感性的人,雖然富有**。但是,卻難以委以重任。


    雖然說起來有些難聽,但,卻是事實。


    “江寧,有事兒發生?”呂恒心裏微微起伏,但表麵上仍然是平靜如水,看著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張文山道。


    江寧,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看著張文山有些肅然的神色,呂恒心裏是很緊張的。袖子裏,攥緊的拳頭都滲出了手汗。


    “嗯!”張文山先是點點頭,不過,在看到呂恒那微微挑了挑的眼皮,見永正這家夥,在看到自己點頭後,那張似乎永遠都不會發生變化的臉,卻突然像是暴雨來臨前的天空一樣,陰沉下來。


    “哦?到底是什麽事啊!”雖然口吻中仍然是帶著笑意,但是,那笑聲中隱藏的淩厲之氣,卻讓張文山都不禁嚇了一大跳。


    “哎哎,你別亂猜。事情雖然是有,不過還沒到你想的那種地步呢!”見呂恒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張文山連忙擺手,解釋懂啊。


    嗬。估計天底下,能真正讓永正操心的事情,也就是家事了。而真正讓永正掛念的,似乎也就是江寧那位絕色美女了。


    “走,進去說話!”此時,二人仍然在府外。雖然太陽已經升起來,但是氣溫還是有些低,說話間,哈出的白氣,讓人更覺得天氣寒冷。張文山不由的打了個寒戰後,便拉著呂恒走進了府裏。


    身後,白素顏看著呂恒那頓然發生的變化,雖然心裏有些酸酸的。


    但是,她也知道,此時不是耍性子的時候。抬起頭,看到呂恒一臉冰冷的神色,心裏輕輕歎了一聲,想著,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能讓呂恒如此掛念呢。


    心裏如此想著,眼前不禁浮現出了,幾個月前,曾經在秦淮河邊,遠遠的看到的那個一身湛藍色長裙的女子。


    那是一個清晨,旭日剛剛升起。緩緩流淌的秦淮河上,還籠罩著淺淺的霧氣。輕如流雲般的霧氣中,那女子正蹲在河邊,洗刷著衣物。在她的身旁,擺放著一個盛放著衣物的竹籃。


    初升的日光,灑在河麵上,反射出微微的波光。


    水huā輕濺中,那女子一臉淺淺的微笑,宛若三月綻放的桃huā一般,讓人不禁心神沉醉。偶爾,她會抬起手,擦擦俏臉上的水跡,嫣然一笑。


    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當真是宛如謫落凡間的仙子一般。雖然布衣荊釵,但那舉手投足間的風華,儼然是集中了天下所有女子的妙處。一笑一顰間的風情,宛若那秦淮河靈動的水韻一般,輕柔而又美麗。


    這般的女子,不應該出現在凡間的!


    當時,白素顏看著那一身藍色長裙的女子,心裏如是說道。


    路上的時候,張文山簡要的跟呂恒說了一下,江寧的事情。


    呂恒在聽完後,心裏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快進屋的時候,呂恒便看到,一身勁裝的蒼雪,正焦急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嘴裏還恨恨的說著,再不回來,我我們三個,就永遠都不理你了!


    “不理誰啊!”呂恒站在門口,看著麵前容顏冷豔,一臉憤憤然的蒼雪,輕聲笑了笑,開口問道。


    許久不見的蒼雪,依然是那般的冷豔。一身勁裝的她,此時看上去,宛若那傳說中的俠客一般,玉樹臨風,英姿煞爽!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蒼雪身體猛的一震。艱難的轉過頭來,看到那門口,站著的書生。不禁心裏生出了一股難以名狀的委屈。


    “你,你……”


    說著說著,蒼雪竟是淚染雙眸,身體微微顫抖著,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潸然而下:氣氛,隨之變得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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