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閃爍,鋒利的刀鋒,撕破空氣,發出一聲清亮的鳴叫聲嗡嗡的,刀鋒在顫抖。


    嗖獺


    一道彎月形的寒光,劃…出一道圓弧的軌跡,準確無誤的落在了阿貴的頭上。


    哈哈……


    這一刻,宮城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看到手中的刀鋒,輕而易舉的將對方看成了兩截。纏綿攻擊了這麽長時間的宮城,心huā怒放,哈哈大笑。


    嘎……


    剛笑出聲來,宮城突然發現,事情,好像不對勁。


    這刀,砍進去的,似於太容易了。竟然連一絲阻隔的感覺都沒有。仿佛是,切入空氣中一樣。


    宮城手握著刀,呆在原地。


    漸漸的,眼前阿貴的影子,變得模糊。


    最後,竟是消失不見了。


    宮城心中一驚,但仍然是保持著這樣的動作,隻是,他的渾身都在急劇的顫抖著,額頭的冷汗刷刷流了下來。


    那人,在他的身後!


    憑借著多年的經曆,宮城知道,那個高大的武士,就在他的身後。


    氣氛,死一般的寂靜。


    漫長的等待中,宮城保持著那般的動作,絲毫不敢有所動彈。


    額頭的冷汗,已經迷住了眼睛。背後,也被冷汗濕透了衣衫。


    眼睛裏,酸澀無比,但是,他卻不敢抬手擦拭。


    他生怕,自己隻要稍稍有些動作,背後那人就會毫不留情的抽出寶劍,將自己斬首。


    隻是……


    嗬,他似乎太高估自己的價值了。


    也太低估阿貴的眼光了。


    雖然隻有幾息的時間,但是對宮城卻仿佛極為的漫長。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冬日的冰寒,襲遍全身。


    渾身濕透的宮城,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說過,五個一起上!”背後傳來了阿貴懶洋洋的聲音。


    聽聞此言,宮城身體一哆嗦。艱難的轉回頭來,看了那靜靜站在那裏,抱著劍,低著頭的阿貴。


    好一個劍客!


    宮城眼神微眯,盯著阿婁心中如此心悅誠服的讚歎。


    咳,不得不說!


    此時,阿貴的風采,的確是很迷人的。


    因為,他又想到了呂恒,以前跟他講過的西門吹雪的故事。


    嗯,貌似,那個叫西門吹雪的劍身,經常就這樣扮酷!


    就是一旁上座觀戰的呂恒,見到阿貴此番動作,都不禁點頭,眼前一陣迷糊,差點以為自己來到的不是江寧府衙,而是紫禁之巔的決戰現場呢。


    而一旁的魏建,看到場中這般的變故後,神色不禁一冷。轉過頭來,看著身旁的呂恒,眼睛微眯,期間寒光閃過。


    “魏大人!”呂恒端起茶杯,輕輕一揚,將杯中的冷掉的茶水倒掉。然後準備拎起茶壺,換上一杯新茶。


    不過,伸手用手指在那茶壺上試了試,發現裏邊的茶水也涼了下來,呂恒不禁有些失望的搖搖頭。打消了品茶的念頭。


    “魏大人,這就是您說的高人?”呂恒轉過頭來,看著臉色陰沉不定的魏建,笑了一聲,淡淡問道。


    “嗬,似乎,並不是很高啊!”呂恒一語雙關,期間意思,隻有魏建或許能明白一些。


    其實,當東瀛人出現的時候,呂恒就隱隱猜到了一些什麽。直到後來,看魏建對這個叫宮城的人,雖然說話間,似乎是命令的意思。


    但是那,神色間的詢問和期盼之意,卻明白無誤的顯露出了,他與這些東瀛人的關係。


    既然是主仆關係,那麽,事情可就嚴重了。


    江寧不光是大周的糧倉,更是把守著大周海岸的東大門。一旦此門洞開,那……


    呂恒想到這裏,身體微微一頻。


    嗬,……


    真是好多毒的心機!


    眼中神色閃了閃,但終歸是平靜了下來。


    端起茶盞中,已經涼下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後,淡淡的瞥了一眼這魏建,心中不由的歎息了一聲。


    哎!他也是大周官員!也是這大周的子民!


    怎能如此呢!


    如今,朝政雖然穩固,皇帝已經控製了整個東京。但,真正的危機,仍然沒有浮出水麵。而且,從武寧遠那裏傳來的消息,和之前魯禦史的猜測。呂恒經過分析後,細細思索了一番,也隱隱覺得,那太子應該不是此次宮廷大戲的主角。


    而,那真正的主角,應該是在山西!


    就是那個,被人稱為大周第一賢王的晉王!


    雖然不確定如今的朝政,與那晉王的關係。但是,呂恒還是在心裏認定了此人,必將影響大周未來朝政的走勢。


    因為,不管是從地緣政治上來說,還是他在行為處事上的低調作風,以及他在朝廷中的威望和美譽。此人,以及此人的封地,都太重要了!。


    如果,此人一旦有所變動,那麽大周依仗的北大門,將在瞬間洞開。


    而倒時,北地硝煙再起。


    突厥人南下,大周北方必然將陷入一片火海中。


    加上現在,這些討厭的東瀛人,在江寧一代蠢蠢欲動。


    嗬,有好戲看了!


    呂恒想了想後,不知不覺間,已經將整個局麵,都囊括在了其中。


    不過,或許是因為事情還沒有來到,也或許是因為,真正需要擔心的人,還輪不到他。


    故而,即便在想明白後,雖然心裏有些擔憂。但終歸是不像那些街上以國家興衰為使命的讀書人一樣,唉聲歎息,痛哭流涕。


    在他看來,事情既然要來,那便來好了。


    自己需要做的,也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先敵一步,洞徹先機。將局勢的主動權,


    拉到自己這一方來。等事情發生後,也不至於太被動。


    至於那唉聲歎息,痛哭流涕的女兒狀。自然是不需要的,而且也沒必要。


    如今,自己隻要盡了一個幕僚的職責,將想到的東西,送給皇宮裏的那位。


    至於,如何做,想必他心裏清楚。


    嗬,畢竟,這大周是他的家!


    想來,他在知道事情後,比誰都著急的。


    心裏想明白這些,呂恒那顆稍稍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目光隨之也變得平靜,臉上再次恢複了那風輕雲淡的神色。


    轉過頭來,看著神色變化不定的魏建,微微笑了笑,靠在椅子上,悠然自得晃了晃太師椅。然後,輕輕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雖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但,想要乘涼的話,總是要找一顆能夠靠得住的大樹!”


    “而且!”


    呂恒的聲音頓了頓,睜開眼,看了那魏建一眼後,神色變得正式了許多。


    “嗬,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魏建後,看到他仍然是低著頭,神色變化不定,似乎是在心裏思索著什麽。話說到這裏,已經是言盡於此了。至於如何選擇,就看這位被東京人士,頗為敬重的太子幕僚自己怎麽想的了。


    呂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鼻體後仰,靠在椅子上,晃了晃,淡淡說道:“大人,好自為之吧!”


    似乎是有些不著頭腦的話,但聽在魏建心裏卻是一陣驚濤駭浪。


    他知道,這書生,已經看出了什麽。


    嗬,應該是自己的想法,甚至是整個江寧的布局,都被此人看清楚了。


    想到這裏,魏建身體不禁一抖,一股寒意直竄上後腦。看著呂恒的目光,也變得淩厲起來。


    此人……


    厲害呀!


    不過,他既然看出來了,為什麽會這麽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


    難道,他不怕自己殺了他嗎?


    如今,魏建已經派人將這府衙內外,包圍的嚴嚴實實。別說是人了,就是一直蒼蠅都飛不出去。


    隻待自己一聲令下,埋伏在各處的高手,就將傾巢而出,將這兩人格殺在此地。


    他那隨從即便武功再高,也難敵數百人的攻擊。


    心裏如此想著,殺機卻是越來越濃烈。


    看著呂恒的眼神,也更加淩厲。


    顫抖的手,也端起了茶盞。


    而就在這時,那一直閉著眼,無聊的晃著椅子玩兒的書生,突然間停了下來。


    他睜開眼,看了魏建一眼,眼中帶著一絲憐憫,還有一絲看心。


    如此一眼,卻讓魏建心中的殺機,頓時消退。


    他,怎麽會如此鎮定?


    莫非,是有早有準備?


    魏建眼神閃閃,臉上神色陰沉不定。


    看著書生又繼續躺下,繼續玩耍搖椅後。心裏極為的不平靜。


    摔!


    還是不摔!


    他手裏捏著茶盞,心裏如此思索著,猶豫不定。


    而就在這時,場中爭鬥的六人,已經結束了。


    隨著阿貴一句,你們五個一起上。


    被羞辱的東瀛武士,哇的一聲大叫,齊齊出到。朝著阿貴身體的各個部位,攻擊而去。


    而阿貴,在看到這武人的攻擊後,眼神微微一變。


    連退三步後,握著劍柄的手,猛地一抽。身體急速停下,猛地轉身,揮劍1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劃…,…


    如龍吟一般的輕嘯聲,響徹院落。


    一抹湛藍色的光芒,在那五個東瀛武士身前,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然後,阿貴退後,收劍入鞘。


    看也沒看身後呆立下來的武人,阿貴便徑直回到了呂恒身邊。


    身後,嘩啦屍聲,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


    那原本呆立在原地,還保持著劈砍動作的五個東瀛武士,瞬間破碎成了一堆肉塊。


    腰間,一道整齊的切割麵,呈現出來。


    他們的上體,刺啦一聲,斷裂開來。撲通撲通的掉在地上。


    鮮血噴濺!


    濃重的血腥味,還有那箭射而出的鮮血,迷住了正午的天空。


    恕


    寒風卷帶著冬日的寒氣,肆虐而過。


    院落四周,樹木如野獸般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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