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紅院外,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淡雅如月的女子,站在那本不是她應該站著的門前,嬌軀劇烈的顫抖著,美眸中充盈著晶晶亮的淚花,看著不遠處的前方,那一身布衣,形容憔悴的老人。


    耳邊人聲鼎沸,喧鬧之極。但是在那女子的目光中,一切都變得安靜下來。整個世界仿佛頓時安靜了下來一樣,偌大擁擠的街道,仿佛在一刹那,人跡全無。午後明媚的陽光中,平日裏陌生無比的洛陽街頭,竟是如此的熟悉。


    遠處,一身布衣,挽著包裹的老人,看著前方多日不見,憔悴了許多的女兒,老淚縱橫。


    “爹爹!”如月的女子,顫抖著聲音呢喃著,忍不住心中的淒苦,抬起手捂著嘴,抽泣著,淚如雨下。


    “月兒!”聽到這許多時日裏,隻在夢中縈繞的聲音,老人嘴唇囁喏著,手裏的包裹也拎不住,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爹爹!”卓月抬起那欺霜賽雪的皓腕,抹掉臉頰上的淚水。撩起裙擺,朝著那老人飛奔而去。


    突然間,一個坦胸露乳,滿臉橫肉的二流子,橫插出來。擋在那女子的麵前,伸展雙臂,露出濃密的胸毛。


    “小娘子這是哭………………”話來沒說完,就突然感覺到後腦一陣劇痛。兩眼一翻,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身後,露出了兩個臉色堅毅,眼中厲色閃爍的壯漢。這倆壯漢,在那二流子倒下的那一刻,直接上前,伸出胳膊,夾著他朝著路旁僻靜的小巷子而去。而在那巷子口,一個慈眉善目的胖子,正坐在涼棚下,手搖著蒲扇樂嗬嗬的看著這一切。


    被嚇锝沒回過神的卓月,雙眸中滿是心有餘悸的神色,俏顏蒼白的看著那兩個魁梧的大漢。


    恍惚間,風吹過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那大漢腰間露出的一道道金光閃閃的腰牌。


    “月兒!”恍惚間,父親已經來到了麵前。他雙手緊緊的握著小女的有些冰涼的手,看著那幽靜的巷子,心有餘悸的說道:“剛剛嚇死父親了!”


    “父親,您怎麽也不通知女兒一聲呀!”看到麵前,失散了一年多的父親,滿頭銀發憔悴之極的摸樣。卓月捂著嘴,抽泣著,淚如雨下。


    “月兒,莫要哭了!”老漢也是熱淚盈眶,抬起頭,替小女擦掉眼淚。看著自己的愛女,抽泣痛苦的樣子。他搖搖頭,想起今晨一早的事情的時候眼中同樣是不解之色:“父親我也詫異。昨日的時候,那天牢的廷尉,還在逼問父親串通突厥的罪名可是今日一大早,陛下近侍突然來到天牢,說父親沒事兒了,可以出去了!”


    卓月看到父親安然無恙,欣喜異常。聽了父親的話後,聰穎如雪的她,也是不解。想了想後,驚訝的問道:“那,那陛下近侍沒有說什麽嗎?”


    “他………………”老人皺眉想了想後,疑惑不解的說道:“那近侍說老夫遇到貴人了!”


    “貴人?”卓月驚訝的問道。


    “是的,那近侍說起貴人的時候,眼中神色似乎很崇拜,也很尊敬!”老漢皺眉思索著當時的情景,仔細的回憶著。


    貴人?


    卓月抿著嘴唇,低頭思索著。


    午後的暖風吹過她那白色的長裙隨風而動,出塵不染。如雲的青絲,靜靜地漂浮著,拂過了那張如月般美麗的臉頰。


    仔細思索著,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一個書生的樣子。


    “放心吧,你父親不會有事兒的!”


    那時,房間寂靜,熏香嫋嫋,昏暗的燭火中,那書生坐在桌子前,手持著嫋嫋熱氣冒出的茶盞,抿了一口,如是說道。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


    卓月咬了咬嘴唇,心中低語道。


    “開兒!”


    耳邊,父親的聲音清晰起來,思緒飄飛的卓月,這才回過神來。


    “啊?”卓月抬起頭,看到老父正眼中滿是笑意的看著自己,那神色,讓人心裏好生不安。


    “父親,幹嘛這麽看著女兒?”卓月心中有鬼,低著頭,低聲問道。


    “那貴人!”老父捋著胡子,嗬嗬笑著。看到女兒這般羞澀窘迫的樣子,那裏還不明白,這貴人定是與月兒有關係了。


    隻是,這貴人是誰?


    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能無視晉王的壓力,安家的威脅,還能讓陛下改主意!


    為官多年的老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大周能有這號人物。


    抬起頭,看到小女神色悠悠,嘴角含著淺淺的笑容,明顯是心中所動的樣子。老人當即眼前一亮,當下確定,這貴人出手幫忙,定是與自己的女兒有關係了。


    “那貴人,月兒可知是誰?”老人笑嗬嗬的問著,目光中帶著感激。


    卓月隻是知道,他姓呂,乃是江寧人氏,是個書生,也是百花詩會的頭魁。其他的,因為此行事低調,雖然很多人都在打聽他的消息,但收獲甚少。


    卓月除了知道這些,其他的,也就沒有了。


    聽爹爹問起,卓月輕輕咬了咬嘴唇,抬起頭來,麵如巧月,神色淡然的望著那午後陽光明媚的街道,嘴角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


    “他是個書生!”


    “書生?”老人低頭想了想後,突然間,想到了那在臨出天牢的時候,守衛們興奮的談論著,呂軍師,江南第一才子,神機妙-算,遠征軍,抓獲高利王子之類的事情。


    想到這裏,老漢眼裏光芒閃爍,轉過頭來,看著自家麵色幽幽,嘴唇輕咬著,似乎是在思念什麽人的女兒。老漢想了想後,聲音顫抖著問道:“你說的那個書生,他姓什麽,是做什麽的?”


    看到父親這般急切的樣子,卓月苦笑著搖搖頭,輕歎一聲道:“具體的女兒也不知道。隻是知道他姓呂,乃是江南第一才子…百花詩會的頭名!”


    “他姓呂,你說他姓呂,還是江南第一才子?”老人激動的須發飛揚,興奮的問道。


    看到父親如此激動…卓月心中詫異,輕聲問道:“父親,認識此人?”


    “聲名顯赫,如雷貫耳啊!”確定了那貴人,就是目前聲名鵲起,聲名顯赫的大周帝師後,老人心中感慨萬千。


    聽聞那呂恒今年才二十出頭…就已經名滿大周。真是年少有為,少年英傑!


    抬起頭,看到女兒含羞詢問的摸樣,老人苦笑著搖搖頭,捋著胡子唏噓道:“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呐!”


    聽到父親說,沒見過那書生,卓月明亮的眼睛…頓時黯淡了下來。


    低下頭,失望的哦了一聲。


    “不過,有個人肯定認識!”老人看到女兒的失望神色…笑著搖搖頭。咳嗽了一聲後,笑著說道。


    “是誰啊?”卓月眼中一亮,急切的問道。


    “你魯叔叔,他肯定認識!”老人捋著胡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老人捋著胡子,想了想後,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了女兒正低頭淺笑,伴著手指數著什麽。老人笑了笑,打趣道:“莫非…月兒你喜歡……”


    “爹爹!”被父親如此說,卓月麵似火燒,嬌羞紅豔,嘟著嘴搖著父親的胳膊,眸中滿是嗔怪之色。


    “好了,好了…再搖你父親這把老骨頭就要散架了,哈哈!”老人爽朗的笑著,溺愛的捏著女兒的鼻子,笑著說道。


    “對了。,爹爹剛從那地方出來,女兒這就為爹爹接風洗塵,去去晦氣!”卓月手挽著父親的胳膊,嬌聲說道。


    “好好好!”老人深感欣慰,捋著胡子笑著點頭。


    見父親點頭,卓月喜笑顏開,想了想後,突然又說道:“然後,我們離開東京,好不好?”


    “這是為何呀?”老人不解的問道。


    “因為,聽說江南很美啊!”卓月巧笑倩兮,明眸皓齒的嫣然笑著,迷人的風姿,迷得路旁行過的路人紛紛相撞。


    摩肩接踵的街道中,父女二人的對話聲音漸漸遠去。


    依稀可聽見,那捉黠打趣的聲音,還有羞澀嗔怪的嬌嗔。


    “月兒啊,為什麽我們要去江南呢?”


    “因為,江南好啊!”


    “哦,如何個好法?”


    “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很漂亮呢!”


    “嗯,然也。而且,還有花前月下,秦淮河畔,書生相約,是吧,月兒!”


    “爹爹!”


    大周慶元五年,初春的洛陽,繁花似錦,春光明媚。


    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卓月開心的挽著父親的胳膊,走在這繁華的街市中,像個小女孩兒一樣,在那糖葫蘆小攤停下,取下一隻,淺嚐一口,笑顏如花。


    “大叔,你說,江南會有糖葫蘆嗎?”美若明月的女子,雙手抱著那糖葫蘆,笑意盈盈的對麵前神魂跌倒的大叔,輕聲詢問道。


    “小姐說笑了,這糖葫蘆,大周各地都有的!江南也有!”大叔被一旁的母老虎掐了一把腰間軟肉,頓時醒過身來。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對這美若天仙的女子說道。


    “謝謝大叔!”卓月聞言,如釋重負的笑了。


    輕輕擺擺手後,宛若穿雲而過的皎月一般,飄然離去。


    “嘻嘻,江南也有糖葫蘆呢!”


    街頭,出塵若仙的女子,手持著糖葫蘆,望著那明媚的春光,心中如是說道。糸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an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t控製,在控製,一直在控製。可是,嗚嗚,我沒控製住啊!美女太漂亮了,太可愛了,太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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