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間隙,在談話中,阿貴和小武也道出了,這一手偷◆日的是怎麽出來的。


    不過,讓洪全好奇的是。在整件事當中,呂恒幾乎沒有插手,這一切完全是鄭王和阿貴的傑作。


    其實說來很簡單,在呂恒回京的前夜,遭遇了那場暗殺之後。他深感事情緊急,思索片刻後,就讓阿貴去了山西,準備把王婷芝接回來到了山西以後,阿貴才發現王家大小姐和二少爺,早就不知去向。探聽一番後,才知道。原來在十多天前,晉王派人搶親。直接便把準備逃離的王婷芝抓了起來。而王立業,卻是死裏逃生。跑進了王五的軍隊當中。


    但是,因為晉王權勢太大,地位不凡。王五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極為慎重,也不敢輕舉妄動,於是連夜與侯三和王二少開會討論,看看有什麽法子能營救王婷芝。


    而就在這個時候,風塵仆仆的阿貴找上了門。


    幾個人合計一番後,決定采取魚龍混雜之法。


    定下計策後,王五從軍中抽調兩名好手,然後交由阿貴負責。


    離開了軍營後,阿貴便帶著那兩個軍士,一路策馬急追。


    在進入了河南北部的地界後,阿貴順利的追上了迎親的隊伍。


    仔佃的觀察了一番後,阿貴當機立斷,決定在當天晚上動手。


    晚上,阿貴帶著那一個斥候,乘著夜色,摸進了迎親隊伍當中。另一個斥候,守在外麵準備接應。


    在阿貴順利的幹掉了巡視的兩個王府鐵衛後,他與那斥候,換上了蒙麵黑甲。順利的混入了迎親隊伍當中。


    趁著夜色,阿貴也順利的接近了王婷芝的花轎。


    趁著別人不注意,阿貴往轎子裏看了一眼。隻是一眼,就嚇了一大跳。轎子裏·王婷芝麵若死灰,目光呆呆。臉色憔悴之極,身體也瘦弱的嚇人。


    看樣子,就像是寒風中瑟瑟顫抖的花朵一樣·搖搖欲墜。


    阿貴心裏痛恨,恨不得殺了這群王八蛋。但此時的首要任務,是把王婷芝接出去,所以,他也隻能壓住怒火,等待著時機來臨。


    第二日,隊伍啟程。混在隊伍中的阿貴和那斥候·一路隨行。而在遠遠綴在後麵的斥候,則是跟在後麵,隨時準備迎接。


    但是一路上,王府鐵衛把守森嚴。等待的機會遲遲沒有到來。


    在進入了太行山後,等不到機會出現的阿貴決定硬辦,決定在當天夜裏,帶著王婷芝,殺出一條血路。


    夜幕來臨·山穀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鐵衛門燃起篝火,照亮了山穀。


    此時,阿貴手握著刀柄·眼神如電的掃視著守在轎子四周的那七八個王府鐵衛。深吸了一口氣後,嘿了一聲,便大步朝著轎子走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突然間,山穀兩側,出現了大批的火把。定睛望去,原來竟然是大量裝備精良的土匪。


    土匪手中,不光有槍矛,甚至連弩箭都有。而且,軍容整潔·紀律嚴明。戰鬥力極為強悍。


    這黑壓壓出現的大批土匪,在見了迎親隊伍後。舉著手中寒光閃爍的刀兵,搖晃著星星點點的火把,嗷嗷叫著,頓時變得狼一般的貪婪。


    山穀中,被無數火把照的·亮如白晝。


    在一個頭上裹著黑布,個子不高的首領,一聲令下後。黑壓壓的土匪,開始如潮水般,朝著山下衝鋒。


    麵對著如此裝備精良,戰鬥力強悍的土匪。饒是王府鐵衛皿一當十,也難以抵抗。


    僅僅是一個衝鋒,一輪齊射。迎親的隊伍,就死傷慘重。而那百餘的鐵衛,也當場陣亡二十有餘。


    混亓的山穀中,迎親的侍女,轎夫們,嚇得抱頭鼠穿。而晉王府的鐵衛門,死死咬著牙抵抗。


    當土匪們衝下山穀,與鐵衛門撞在了一起的時候。那轎子眨眼間易手。


    土匪們簇擁著轎子,將鐵衛的視線擋的嚴嚴實實。但是,卻沒有擋住阿貴的視線。


    隻見衝到轎子口的兩個土匪,突然間拿出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然後拉開轎簾,恭敬無比的對轎子裏的王婷芝說了一番話,便將夜行衣送了進去。


    片刻後,一個黑衣人從轎子裏走了出來。在幾個人的掩護下,火速離去。


    而在黑衣人出去後,幾個缺德的土匪,趁著混亂,又把一頭死豬塞進了轎子裏。


    這一切,配合的天衣無縫。時間拿捏的剛到好處。


    僅僅是幾個眨眼的時間,就完成了這全部的動作。


    看著對方如此麻利的偷天換日,就連準備救人的阿貴,都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而就在這個時候,鄭王的手下帶兵殺到解圍。


    土匪們一哄而散,留下了原地驚魂不定的鐵衛和劫後餘生的迎親人員。


    因為轎子裏的女子,身份尊貴。鐵衛門也不敢撩起轎子,看看轎子裏的女子是否安好。隻是一個頭領上前去,在轎子外麵詢問了句是否安好之類的話。


    “很好,起程吧!”轎子裏,傳來了一聲女子驚嚇過度的聲音。顫抖的聲音掩飾不住心中的驚恐,不過卻讓鐵衛們心中大定。


    而阿貴在聽到這個聲音後,眼裏亮了。


    他知道,發出這個聲音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與自己一起混入隊伍中的斥候。


    看著守在轎子一側,一動不動的斥候。阿貴摸索著下巴,心中狂讚:人才啊,竟然會腹語,而且還是女子的腹語?


    接下來,負責迎親隊伍的首領,感謝了鄭王殿下的好意後。再也不肯停留,連夜啟程。


    而鄭王手下的將軍為了表示一下,便派出了一隻百餘人的隊伍,隨行保護。


    在快到了東京地界的時候,阿貴與那斥候順利脫身。


    然後,在一處絕密之所,非常順利的與鄭王殿下的將軍,以及負責劫營的土匪頭子見麵。


    同時,見到的還有氣色好了許多的二夫人。


    聽了土匪頭子的一番錨述,阿貴才明白。


    原來路上的土匪劫營,和後來的官兵解圍,完全就是鄭王的手筆。目的就是營救二夫人,也就是鄭王嘴裏的小師娘。


    沒想到,二人竟然想到了一起。


    對視一眼,皆是笑著伸出大拇指,擠兌對方真是個卑鄙小人。竟然想出這麽陰損下流的招數。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完成了任務的鄭王的侍衛統領帶兵返回封地。而阿貴則是帶著二夫人,直接入京。


    聽完這一切後洪全兩眼放光,摸索著下巴,稱讚坐在身邊的小王子道:“好一招瞞天過海之極啊!”


    鄭王嘿嘿笑著,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都是老師教得好!”


    一旁,呂恒聽了,笑著搖頭道:“這是你自己的本事和悟性,與我無關!”


    “不過!”呂恒話語停頓了一下轉過頭來,讚許的看著小武。伸手摸摸他的腦袋,點頭道:“不過的確幹的很漂亮!”


    這是呂恒第一次正麵誇獎小武,小武驚喜之下,頓時喜笑顏開。


    要知道,當年在江寧的時候,武寧遠總是會有意識無意識的讓呂恒,教授小武一些東西。而那時候,小武玩心太重,根本學不進去,要不學了第二天就得幹幹淨淨。那個時候,呂恒倒也沒有罵他更沒有誇他。仿佛小武學與不學,他根本不關心似地。


    而事實也是如此,那時,呂恒已經猜到了武寧遠的用意。但是當時,他抱著不參雜政治的態度,對於教授這位武寧遠寄予厚望的皇孫並不是太上心。所以,對方學與不學,好與不好。對呂恒來說,都無所謂。


    這種態度,武寧遠除了苦笑無奈以外,也隻能責罵小武不尊師重道,錯過了良機。


    而小武,卻是心裏很不服氣。自己已經比以前好多了,怎麽奸臣也不誇自己一句呢。


    兩年過去,經過了曆練的小武已經成熟了很多,也知道以前自己錯過了多好的學習機會。如今,他冒險做出了這件事,更多的是希望老師能重視他,重新對待他。


    沒想到,先生真的很高興。


    的確,小武這招瞞天過海之計,的確很完美。除了一些細節上,比如說,土匪的裝備和陣容上存在一些讓人一眼就看出來的毛病以外,整體基本上挑不出什麽毛病。


    看到小武對運兵打仗,如此有天賦,呂恒非常欣慰。


    不懂軍事的皇帝,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後世的某國的總統,年輕的時候,都要在軍中力量,更別說現在這個冷兵器為尊,策略為上的年代了。


    吃過飯,眾女收拾了碗筷,便牽著手離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呂恒,洪全和年幼的鄭王。


    房間裏燭火搖曳,光線忽明忽暗。在做的人,皆是一臉肅然之色,眉頭皺起,心情頗為不好。


    歡快的氣氛逐漸被凝重所取代,甚至變得有些壓抑起來。


    起因,則是因為皇帝給小武的一道命題,或者用命令來形容,更為合適。


    而這道命題,就是關於處理黃河水患的。


    準確的來說,是關於如何處理治理黃河水患的人。


    多日前,魯禦史奉旨西去,治理黃河水患。


    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汪洋。流民失所,餓殍遍野的慘狀,讓魯禦史這個瘋子,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意。


    到了地點後,魯禦史直接下令扒開南岸大堤泄洪。但是此舉卻遭到了南岸所有豪強的反對。


    天子劍在手,背負著皇命和百姓囑托的魯禦史,看到豪強門鬧事,當即就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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