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呂恒笑了笑,伸出手指彈了下她那光潔的額頭,輕聲道:“好幾百年了!黃鶴樓自古便是讓文人墨客們,流連忘返的地方。所以,等咱們上了黃鶴樓,就能看到很多古代名人留下的傳記!也是一道風景呢!”


    “那咱們算不算名人啊,要不要也留一個!”王婷芝嬉笑著說道,雖然聽著像是玩笑,不過,眼裏的神色,倒還是蠻渴望的。


    呃……


    聽到王婷芝的這個建議後,呂恒腦海裏,不由的想到了前世的是在國內某些景點隨處可見的“某某某到此一遊”名言。


    哈,要不真寫這麽一句?


    嗯,如果寫下,自己也算是開創了一代先河,真的很有吸引力啊。


    呂恒摸索著下巴,心裏陰暗的想著。


    “好不好啦!”王婷芝見呂恒沉思不作答,抓起呂恒的手,嗔怪的搖啊搖的。


    嗲嗲的聲音,讓呂恒頓時色魂與授,渾身酸軟。


    而站在一旁,正含笑看著這二人的柳青青,聽到王婷芝的這聲發嗲聲後,不由的抱住了胳膊,齊齊打了個哆嗦。


    “好好好!”呂恒哈哈大笑了一聲,摟著王婷芝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真的?”王婷芝仰起頭看著呂恒,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呂恒微微一笑,點頭道:“當然!”


    得到呂恒確認後,王婷芝咯咯嬌笑,靈巧的躲開了呂恒的狼爪,然後跑到了一群姐妹身邊。


    幾個女子擠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神色既有緊張,又有渴望,更多的是。一絲〖興〗奮。


    呂恒屏息傾聽了片刻,好像聽她們在討論什麽。詩詞。歌賦之類的。


    柳青青和王婷芝,可愛的皺著眉頭,輕咬著嘴唇,似乎是在醞釀絕佳的詩文。那緊張忐忑的樣子。看在呂恒眼裏,真的好可愛。


    而柳青青似乎也察覺到了來自呂恒那裏的包含笑意的目光。抬起頭來,紅著臉看了呂恒一眼,又連忙轉過身去。拉著王婷芝商量詩文去了。


    偷聽了好一會兒後。呂恒算是明白了。原來,人家想寫的,根本不是什麽某某某到此一遊,而是想寫下一首詩,與這黃鶴樓萬古流傳呢。


    真陰暗,是在太不應該了。


    呂恒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心中暗自鄙視自己道。


    鄙視之餘,呂恒心中也好奇。為什麽,這個時代大家都熱衷於在風景名勝的地方,留下自己的痕跡呢?文人墨客如此,就連普通百姓也都如此呢?


    身旁的法海和尚,聽到呂恒這個問題後,愣了一下,隨後笑著道:“天下熙熙攘攘來去,借為名利。能萬古流芳,留下不朽美名,怎麽會不喜歡呢?”


    法海和尚一語道破天機,呂恒恍然,摸索著下巴,轉過頭來,看著綴在身後,嘀嘀咕咕商量詩詞的柳青青幾女,微微一笑。


    自己想的是,寫下一句,某某某到此一遊。而人家柳青青他們,卻是想著寫一首詩詞,能為這黃鶴樓錦上添huā。


    哎,這就是境界差距啊!


    沿著芳草萋萋的小路,一行人有說有笑的朝著黃鶴樓而去。


    田野中,金色的麥浪如海,在絢麗的陽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秋風吹來,麥浪輕輕起伏,帶來了田野中,屬於麥芽的甜甜香味,讓人聞之欲醉。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再過幾日,便是重陽佳節了。


    〖中〗國自古,就有重陽節登高的習慣。如此一來,武昌的黃鶴樓,變成了此地文人墨客登高懷鄉的最佳去所。


    江南一帶,文人極盛。即便是在這湖北武昌一帶,也是如此。


    一路上,隨處可見鮮衣怒馬的富家公子,還有坐著轎子,在諸多人陪同下,一起前往黃鶴樓的大家閨秀。


    起著高頭大馬的富家公子,羽扇綸巾,麵容俊逸,輕輕都一抖馬韁,神采飛揚的路過那沿途的轎子。


    然後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目不斜視的君子摸樣,心中忐忑的在轎子前微微停留,大聲與同伴說一聲,自己偶得一句詩詞。


    在眾多簇擁的期待中,公子咳嗽一聲,朗聲吟誦出來。


    一陣歡呼聲中,公子哥卻情有獨鍾,偷偷的看一眼那簾子微動的轎子。心中想著,轎子裏的佳人,是否被自己的文采所吸引,芳心暗許之類的。


    但是,看到那簾子微動,佳人無音信後,公子哥麵色尷尬,咳嗽一聲,騎著馬,帶著人疾馳而過,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公子,他們不冷嗎?”馬車上,阿貴趕著馬車,詫異的抬起手中鞭子,指著前方那個騎著馬,秋風拂麵,衣襟飄飛的公子哥。見他在這涼颼颼的秋天,還在搖著扇子,狐疑的問道。


    “風度,與溫度!”呂恒哈哈笑了笑,轉過頭來,看著阿貴道。


    “何解?”阿貴不明就裏,納悶道。


    坐在車邊的呂恒微微一笑,打起二郎腿,從脖子後的領口取出一把折扇,嘩啦一聲打開,在胸前搖了搖後,風姿不凡,高人摸樣道:“為了風度,不怕溫度!”


    阿貴恍然,長長的哦了一聲。但隨即看到公子也開始搖扇子,詫異道:“公子也是嗎?”


    呂恒:“……”


    撲哧……


    一聲悅耳動聽的笑聲,如銀鈴般響起,叮叮咚咚的在這風中傳來,敲打在眾人的心頭。


    聽到這聲音後,呂恒頓時愣了一下,轉過頭,朝著身後馬車車廂看去。


    而就在此時,車廂的簾子撩起,柳青青一幹女子,也正探出頭,似乎在尋找著笑聲的來源。


    與呂恒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後,柳青青似笑非笑的看著呂恒,掩嘴偷笑:“相公的風度豈非他人可比,一句風度溫度,就能吸引人家大戶小姐的注意。當真是手腕非同一般啊!”


    身旁,王婷芝和歐陽若蘭。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嘴唇嘟起,幽怨的看著呂恒。


    而坐在一旁的蘇倩倩,冷哼一說,轉過頭去。給了呂恒一個後腦勺。


    這飛醋……


    呂恒聞言,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我也是隨口一說而已!”呂恒苦笑著。攤開手,無辜的解釋道。


    柳青青美眸流轉,盯著呂恒。哦了一聲。黛眉微皺,手指拖著可愛的下巴,故意詫異道:“既是隨口一說,那為何,妾身沒有聽過這等連珠妙語?姐妹們,你們聽過嗎?”


    “沒有!”王婷芝和歐陽若蘭。眼睛紅紅的,很受傷的搖頭。


    “我聽過呢!”就在此時。蘇倩倩輕啟櫻唇,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卻是反過來說的!”


    雖然聽口氣,像是給呂恒推脫的。但,這句話卻著實的嚇了呂恒一身冷汗。


    這話,呂恒以前的確是說過。隻不過,那是在塞外。


    當時,跟在自己身邊的歐陽莫愁,給自己做了一套棉衣,準備送給呂恒。隻是歐陽莫愁,心裏蔫壞。非要逗一逗呂恒。


    當時,歐陽莫愁大半夜闖進呂恒的營帳,一把將呂恒身上的棉被扔掉。剩下呂恒穿著內衣,凍得哆哆嗦嗦的蜷縮在角落裏,眼巴巴的看著女王範兒的歐陽莫愁。而歐陽莫愁就像是一個唐僧附體的壞大叔一樣,拿著那嶄新的棉衣,在呂恒麵前搖啊搖,帶著一臉壞笑,勾引呂恒道:“想要嗎?”


    “想!”


    “你真的想要嗎?”


    “真的想!”


    “想要你為什麽不說?”


    伸手抓住,不放。


    “看來你真的想要?那你為什麽想要呢?”


    “……”


    “想要不想要啊,為什麽不說話呢?”


    “……”


    “哎,原來你不想要啊!”


    “我想!”


    “為什麽呀?”


    “我冷!”


    “可是你呂大人風度翩翩,如果穿上這棉衣,會不會形象受損啊?”


    “為了溫度,不怕風度!”


    “嘻嘻!真的?”


    “真,真的!”


    “那你學一聲狗叫,我就給你!”


    “……”


    “嗯?不願意?”


    “汪……”


    “乖!”


    ……


    那塞北的嚴寒,帳篷裏的曖昧。一時間如電影畫麵一般,在呂恒的心頭湧起。


    雖然想起那夜外麵氣溫寒冷,滴水成冰。當時自己也被凍的哆哆嗦嗦的。但現在想起來,呂恒心裏卻是暖暖的。


    不知不覺間,一抹蕩笑,浮現在了嘴角。


    嘿嘿笑了兩聲後,突然發現不對勁兒。


    身上怎麽涼颼颼的?


    呂恒回過神來後,頓時發現,四個女子,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那清澈如水的眼睛,仿佛能夠看穿人心一樣,讓呂恒好一陣的心虛。


    “妹妹,她跟誰說的?”柳青青伸手握著蘇倩倩的小手,眼睛卻是一直瞄著呂恒,笑著問道。


    蘇倩倩瞪了呂恒一眼,張開小嘴,就要爆料。


    呂恒臉色變了變,隨後低下頭,抬起手,堵在嘴唇上,輕咳一聲,仰起頭,望著前方,煙波浩渺的長江,淡淡道:“坐蓮啊,推車啊!!”


    一句話說出,蘇倩倩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伸出手捂住了紅得發燙的臉,低下頭,嚶嚀一聲,再也不敢說話了。


    “呸!”柳青青紅著臉,輕呸一聲,羞澀的瞪了呂恒一眼,低下頭,心虛道:“壞痞子!”


    王婷芝幹咳著,不自然的轉過頭去,看著窗外。


    “姐姐,什麽是坐蓮呢?”歐陽若蘭眨著純真的大眼睛,拉著柳青青的手,純潔的問道。


    柳青青臉更紅了,一時間,羞澀又尷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登徒子!”


    而就在此時,路過身邊的那轎子,簾子一陣抖動後,裏麵傳來了一聲,羞惱的嗔怪聲。


    呂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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