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要將船毅殺死!船毅他明明隻是剛感染而已!你們是凶手!你們濫用手裏的槍!”


    哀嚎聲是由一名中年女子發出的,她原本圍著篝火,坐在一群市民的中央,早已關注著那角落事件的進程。當她一看遠處的警察扣下了扳機,她立刻歇斯底裏地衝了出去。


    “我的孩子都已經死了,你們還要打死我的老公,你們賠我!把船毅賠給我!”


    在這廣場的一側,在一個接近陡峭斜坡的地方。那裏顯得極其昏暗,但是有幾名特警荷槍實彈守候在那裏,圍著一個不知道什麽東西。中年女子發瘋一樣拉扯著那名警察,讓那裏露出了一小個缺角。大家才看見那裏,有一名男子被綁在了木椅上,腦袋已經被手槍打開了花。


    女子看到這種情況,兩行眼淚已經止不住,順著臉頰落到了地麵上。她扯住一名特警的衣服,不斷哀嚎道:“他做錯了什麽了啊!他不就是剛剛感染了麽?!用得著這麽快殺死他麽?!”


    “這位夫人你冷靜一下!”那特警摟住那女子的手肘,解釋說,“這位先生剛剛已經開始異變了。你看,他連手銬都差點掙脫斷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選擇射擊的。”


    特警一指男子的雙手,手腕處呈現出兩道深深的血痕,腕骨似乎已經斷裂開。一個手銬將他的雙手反銬在木椅後麵,中間那條常人根本不可能拉斷的鐵鏈竟然斷裂成兩邊。


    也就是說,這男子憑力氣,徒手扯爛了手銬!這是何等驚人的力氣!


    可是那女子正在悲傷之中,壓根就沒有明白這特警的意思,依舊憤怒地喊著:“就這樣?!就因為這樣你們就把他殺了?!你們是殺人犯!”


    那幾名特警不由得犯愁了,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這位可憐的女士。就在他們猶豫之時,那男子居然複活了!他忽然渾身抽搐了幾下,身體開始胡亂地擺動起來,隨後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他低著頭,血液混合著唾液隨著張開的大口,像水龍頭一樣滑落到地上。


    那女子再度尖叫起來:“船毅!是不是你啊,船毅!你沒死吧!我就知道你沒那麽容易被那些混蛋殺死的。來,我帶你去找醫生看看。”


    她說著,一邊張開雙手,慢慢朝那名已經被感染的男子迎過去。擁抱自己的丈夫,給予他溫暖,這不是妻子現在最應該做的事麽?


    “女士,不要這樣,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丈夫了。”幾名刑警也理解,隻是輕輕拉著那名中年女子,不讓她太過於靠近。在這個時候,他們這幾個警察誰都清楚今天這場悲劇是多麽的浩大,在g黴菌麵前他們又是多麽的無力。誰的心中沒有留下幾道由親人的死劃下的傷痕?強行拉走她是不合情的。


    他們幾人與感染者相持著,一把怒吼的聲音卻一瞬間震撼了他們的心房:“都幹什麽呢!想害死我們這裏所有人啊!開槍!對準心髒!”


    特警們都很熟悉,那是他們警察廳廳長,也是整個廣東警察的負責人。那個國字臉,短發,一臉粗獷胡渣卻顯得義氣凜然的梁局長與幾名警局重要官員,五名特警組成的小團隊風風火火趕來這個事發地。


    那幾名拉扯著女子的特警哪敢怠慢,立刻執行廳長的命令。他們現在已經顧不上女子的感受,立刻將她拉離男子,其中一名特警舉起槍,對準男子的胸部就是一槍。心髒被打爆,g黴菌自然沒辦法繼續操控這軀體,男子身體瞬間軟了下去。


    哭喊聲更加猛烈,梁廳長壓根就沒有同情女子的意思:“來,把那個被感染的男人拖去埋了。兄弟們小心點,別被他搞傷!”


    他說著,走到中年女子的身邊,用強壯的臂彎提起女子的衣領,直接將其拉到了市民們的麵前。他原本就高壯的身體,加上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震懾力,就像一頭巨熊站在了市民們的麵前,讓所有人根本沒有反抗的意願。


    “各位市民,我們現在是遵循警察的天職來保護你們。這不代表你們可以在這裏,在我們的隊伍裏肆意妄為。”


    他一鬆手,那中年女子立刻癱軟在地上。他才繼續說道:“現在國家機構大部分已經癱瘓,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恢複秩序。所以在這段期間,任何人。記著,任何人,包括你、我,隻要是危害到這裏其他所有人的安全,我都會他媽的把子彈打入他的腦袋裏。這裏不是你們家,不需要哭哭啼啼,所有想要活下去的人才是我,以及我們這幫警察想要幫助的人。我說的就這麽多,我這邊處理完事情以後,就會帶你們到軍區去,那裏應該比較安全。所以,想活著,別鬧事,保護好自己。”


    梁廳長說完,朝馬驛這邊揮揮手,示意他帶著李天賜和歐韻過去。他自己也沒有停下,走在最前麵,來到一處帳篷裏。裏麵有著由發電機供電的電燈,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滿各種地圖,大概就是他們這裏的總部。


    進去以後,所有無關的警察都全部退下。剩下梁廳長,馬驛,馬驛的地中海科長以及幾名一係列高層,還有李天賜和歐韻。


    梁廳長一進入到帳篷內,立刻守在桌子邊上看著桌麵上的地圖。沒有椅子,所有人都是站著看向梁廳長,他毫無尷尬,頭也不抬地問:“馬驛,你說這兩個孩子對我們十分有用,現在幫你救回來了,打算給我們怎樣的驚喜啊?有你之前的經曆,我們現在都十分期待呢。”


    “這……”馬驛有些不好回答,他心裏知道那隻是促使首長出警的“善意的謊言”。他自己知道李天賜和歐韻有特殊能力,對這個營地,這個暫時的自救組織有著巨大的作用。但是不管什麽原因,都不能將這真相坦坦白白地說出來……


    沒想到李天賜卻搶先一步,大大方方地扯開了自己右肩上的衣服,漏出那穿透肩膀的傷口,說道:“我們受傷了。”


    幾名官員驚恐地看著他,已經想開口叫帳篷外的手下立刻控製住李天賜,但是梁廳長還是無比鎮定,甚至竊笑著說:“所以呢?接下來的話不管是對你,對我,我都覺得會是一個大驚喜哦。”


    “嗯,當然。”李天賜點點頭,指著已經愈合到一半,但依舊能看見鮮紅肉體的傷口。“你們看這個傷口,已經是很久之前受傷的吧?也就是說,一路上我們都有可能被感染,但是已經快大半天了,我和我的女朋友至今沒有一絲被感染的跡象。g黴菌感染後,大概一到兩小時就能露出症狀,不是麽?所以,雖然暫時不知道有什麽神秘的原因,但我和歐韻肯定共同經曆了某些事情,所以我們都有對g黴菌的抗體。換句話說,我們是救助全人類的希望!”


    那些官員包括梁廳長看著李天賜右肩上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也看著他那毋庸置疑的自信。


    質疑這個孩子?理由似乎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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