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幾位兄長,衛子明突然的有幾分感慨,他還記得在以前,他與幾位兄長的關係可不是那麽好,甚至不時的被他們欺負。


    因為爺爺給衛子武開了一個小爐灶的緣故,他們也甚是嫉妒羨慕恨,很多事情都斤斤計較,不過經曆了一些事情後,他們好像脫胎換骨一般。


    現在,他們雖然穿著以前從來麽有穿過的粗衣麻布,但是精神麵貌卻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許也是因為在他們內心有著一份執著,一份堅定。


    就在這時,在農莊內有一個壯漢急急忙忙的往這一邊走來,這壯漢眉宇之間,隱約的與韋伯有幾分神似,身穿的雖然不是華美的綢緞,但是也不是最便宜的粗衣麻布,可見這壯漢應該與韋伯有這血緣關係,在這農莊有著一定地位。


    這壯漢臉上雖然帶著幾分不安,但是他看到自己的父親與新雇請回來的佃農呆著一起,神色微微的一愣,有幾分錯愕,有幾分不解,不過卻不敢質疑自己的老父親,隻能把心底的疑惑壓下。


    “父親!今天早上我去找二弟,發現他還沒有回來!”壯漢來到韋伯的麵前,不安的神色漸濃了幾分。


    “怎麽回事?你給我細細的道來”衛家人剛來這裏,就發生了一些以前從來沒有發生的事情,韋伯心裏咯噔了一下,不過他的定力還很好,並沒有表露出來心裏的不安,鎮定的開口道。


    “前天二弟到城裏辦貨,算算路程,二弟應該在昨天晚上回到莊子,但是昨天晚上我並沒有等到二弟,我還以為他在路上有事,耽擱了一下,應該晚一些到,所以我就沒有等二弟,自己回去休息了”


    “然而,今天一早,我就到二弟的小院中,發現二弟還沒有回來”這一個壯漢就是韋伯的大兒子,叫偉宗年,年紀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此時他一臉不安的開口道。


    “怎麽回事?前段時間我不是吩咐了下去,沒有什麽事情,少出去麽?”韋伯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哎!算了,你等一下帶人沿路去找找”韋伯歎息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隨後吩咐道。


    這一件事情雖然看似沒有什麽,但是卻給到人一種不安的感覺,而且這一種不安,在衛子明的心裏愈發的強烈,忽然之間,他突然的想起從海天那裏套來的消息。


    這時,衛子明忽有所覺的轉過頭來,目光遙望天邊,豁然之間,衛子明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到在天邊之處,隱約的出現了一些黑點。


    看到這些黑點,衛子明一下子就把這些黑點與凡海城的猛禽騎士聯係在一起,而就在這時,耳邊也想起了一陣陣的馬蹄聲,雖然聲音有些微弱,但是他卻捕捉到了。


    “這次麻煩了!”衛子明在得知吳家的消息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希望提前的給眾人一個警醒,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他隻是比麻煩先一步來到農莊而已,根本沒有時間做任何的安排。


    “子明發生了什麽事情?”看到衛子明突然陰沉了下來的臉色,爺爺衛永德心中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開口問道。


    “我在凡海城得到了一些消息,吳家的人來到了凡海城,並且收集了大量的信息,進行逐一的排查”衛子明直接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吳家的人定然是發現了什麽線索,肯定了我們就在凡海城的附近,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行為,而現在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天邊的黑點逐漸的接近,已經可以看到,這些黑點就是凡海城的猛禽騎士,而在遠處的馬蹄聲也在逐漸的接近,衛子明甚是不安的開口道。


    “吳家!”爺爺衛永德,二爺爺衛永境,以及韋伯聽到這一個家族,頓時失聲道。


    “沒有想到吳家竟然如此趕盡殺絕,時隔百年,還不肯放手”韋伯蒼老的身體微微的發抖,同時喃喃的失聲道。


    韋伯的大兒子偉宗年,雖然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感受到此時沉重的氣氛,察覺到將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同時也證明了,衛家的眾人並不是普通的佃農,應該與他們有著極深的淵源。


    片刻之後,凡海城的猛禽騎士已經來到了農莊的上空,並且盤旋環繞的飛行著,農莊中的一切都已經落入了這些猛禽騎士的眼中,對於衛家的人來說,很多事情已經來不及做了。


    “韋伯!我衛家連累了你們”爺爺衛永德甚是不安的開口道。


    雖然他知道,這一個農莊是衛家安排的後路,但是韋伯已經在這裏落地生根,兒孫滿堂,享受著天倫之樂。


    如果衛家的行蹤不被發現還好,但是一被發現,那麽農莊中的人,也無法幸免。


    韋伯雖然眼中流出一絲哀色,但是卻沒有說什麽,隻是微微的搖頭示意衛永德不要說話。


    衛家眾人聽到幾人簡單的對話,就知道了他們將要麵對的是什麽,想起衛家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敵人,如同喪家犬一般,心裏頓時生出了一股憋辱,就好像有一股氣被強行的憋著,那感覺很難受,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怒火如同真的火焰一般,在灼燒著眾人的心,那一種難受難以言喻,唯有沉默!如同火山爆發前的沉默。


    一種壓抑的沉默氣氛,令人喘息也變得困難。


    他們能夠做什麽?他們什麽也不能夠做,這正是最令人難受的地方,隻能像沉默的羔羊,等待屠夫的宰殺。


    馬蹄聲由遠及近,如同雷鳴在鼓動,地龍好像在翻滾,綠葉上晶瑩的露珠,被震落到地麵,纖細的草葉在瑟瑟發抖。


    十幾匹駿馬出現在視野之中,即將收割的麥田被群馬踩踏,硬生生的開拓出一條道路,直達農莊的大門。


    剛才還在雷鳴鼓動的群馬,此刻也沉默了下來,靜靜的停留在農莊大門前。


    一道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掃射在眾人的身上。


    一個騎士從馬背上解下了一個布袋,反手一倒,一個個頭顱散落在地麵,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凝固了的驚恐表情。


    “二弟!”看著熟悉了臉孔,韋伯的大兒子偉宗年,臉色豁然一變,滿臉悲傷的失聲道。


    韋伯的臉色一下子慘白了起來,身體劇烈的顫動起來,好像隨時會倒地一般。


    這些頭顱,正是前天去城裏辦貨,韋伯的二兒子以及雇工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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