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奇將拳頭握緊,他的在掙紮!


    這些人,雖然帶著槍支出現,但是沒有對他們下手,反而分了一些食物給這些人!


    他不能恩將仇報!


    但是葉胖子的話還音繞耳旁,外麵的世界正在遭受怎麽樣的災難他不敢想象,自己的爸媽、教官他們....


    不能再等了!


    正當沈奇想要起身時,那道被打爛的門再次打開被推開。陳廣帶著滿滿一背包的藥物,和趙念念安全回來!


    “趙念念,病人交給你了。”陳廣一腳跨入病房,立刻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注視在自己身上。


    他掃視了一眼房間內的所有人,站在病床前將那群白大褂擋住,用眼神告訴他們這裏不需要他們。


    那名護士長看見有人搶了她的工作,頓時急了眼。現在可以挖掘自己的價值,這代表著她可以得到更多的食物。再多想一點,這些人有槍,也許會帶上自己也說不定,她很清楚的知道外麵的世界發生了什麽,而自己的價值會被無限的擴大,這就是專業的魅力!


    她用尖酸的語氣朝趙念念嘲諷道:“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麽不幹人事啊!”


    在場所有人明顯一愣,趙念念更是瞪著靈動的眼睛疑惑的望著陳廣。


    護士長發現將趙念念鎮住,更加得寸進尺:“你一個非專業人員,知道怎麽護理病人嗎?萬一落下個傷殘你負得起責任麽?”


    “還有你啊!”她指了指陳廣,嗬斥道:“你們這些人老是不相信醫生的忠告,淨是相信一些旁門左道,這樣是對病人不負責任的表現,應該讓專業人員來處理!”


    說著,她便上前一步,想要奪回屬於她的領地。她很會察言觀色,從這個領頭的年輕人緊張的程度看,病人絕對是他很在乎的人,而現在是亂世,他絕對知道如何選擇,而且選擇的餘地也變成沒得選擇!


    出乎意料的是,陳廣將他擋在病床外,如何將她推開,冷冽道:“你再靠近我讓你晚上吃槍子吃到飽!”


    護士長顯然沒有想到會被這樣威脅。她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似乎想要努力平複心情,好讓自己變得和藹可親,她錯開一步指著滿頭大汗的趙念念,有些焦急道:“我是專業的,你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亂動,會落下病根的!搞不好就會變瘸子的,我是好心!”


    這句話讓得其他白大褂紛紛點頭,用責備的眼神看著陳廣,仿佛他們就是那個腦後散發著光芒的救世天使!


    丁莽拉著陳廣的一腳,認真問道:“廣哥,這樣真的好嗎?萬一....”


    作為一起活下來的幸存者,雖然昨晚有不愉快的經曆,但是人各有誌,他也希望李少白能好好的活下去,畢竟剛剛是他引開喪屍的。


    護士長雙手抱肩,高傲地說道:“我是專業醫護,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就能比的!”


    陳廣上前一步,低頭注視這個女人:雖然她穿著白大褂,但是以布料的昂貴程度以及上麵印著“香奈兒”標誌,在未來世界的基地裏至少可以換得一袋曲奇餅幹。身上衣服完好無損,不想角落裏那群身穿病號衣服那樣衣衫襤褸。目光移到鞋子上,陳廣見過集團高層身邊的女人穿過一雙一模一樣的,按照前世小隊裏三姐的說法,叫女皇伊利沙白二世在加冕時才穿的“rogervivier”。


    陳廣嘴角輕輕一扯,伸出手將護士長推開。這輕輕一推,比言語更刺激的動作,使得護士長感覺遭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她狠狠的咬著牙齒,惱怒而怨毒地盯著眼前的年輕人,那種怨恨程度連老煙都能聽見那牙齒間咯咯作響的聲音。


    很刺耳,讓那群幸存者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不要以為有食物了不起!國家不會拋棄我們這些有功的人!到時候,你們會為今天的舉動感到後悔。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你們這些窮人不能得罪的!你們別太囂張!”


    她惡狠狠地用尖銳難聽的嗓子威脅陳廣,用力踩著名貴的鞋子回到角落裏。


    丁莽看著氣衝衝的護士長,湊到陳廣耳邊低聲道:“她是不是更年期了?”


    老煙摸了摸有些油膩的腦袋,很好笑的搖了搖頭,惡趣味道:“是長期得不到男人滋潤,加上腦袋有病才對。”


    陳廣不理會這些不知道外麵世界的人,轉身朝趙念念問道:“怎麽樣?”


    在藥庫裏失聲痛哭的小護士,此刻自己擦拭了一下額頭,道:“我...應付的來!”


    這讓陳廣有一絲意外,但是看在小護士認真的在包紮,他隻是笑了笑,不再說話。


    傍晚時分,廣場上的喪屍已經被爆炸清理的大部分,剩下的也被大火燒死,餘下一些不甘心的繼續在地上扭動。


    病房內,陳廣等人正在進食補充能量,陳廣破天荒的給了幸存者食物。所有人都貪婪的咀嚼著不多的食物。這些食物在幾天前還被他們稱為垃圾食品,此刻他們也不在意所謂健康,能填飽就感覺是莫大的幸福。


    人群中走出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拄著拐杖慢騰騰的走向陳廣,他猶豫地放下手中的葡萄糖,上前扶住她。


    雖然在末世中,最可怕是人心,但是陳廣不認為一個半步踏入棺材的老婆婆會對自己產生威脅。更可況,他漸漸找回一些被遺忘的感覺。


    “老人家,有什麽事情嗎?”


    “小後生,你們給我們吃的,老婆子我實在感激!”老人家伸出皺巴巴的手,拉著陳廣的不停地感謝著,仿佛這樣才能表達她的心情。


    “我看你們有藥,能不能給點止疼的我孫兒用,我給你們跪下了!”說完,她便突然就要跪下,潸然淚下。


    丁莽和趙念念此刻也圍上來,將她拉起,來到角落裏一個躺在地上的少年,臉色蒼白,已經氣若遊絲的樣子。


    “怎麽樣?”陳廣看著檢查身體的趙念念,問道:“什麽情況?”


    “不清楚,這得問您孫兒來醫院檢查什麽?”


    這話一出,老人家卻支支吾吾,不斷用粗糙的手揉搓這瘦小幹癟的雙腿。


    陳廣眉頭一挑,將少年抱起回到病床邊,幾人形成一個包圍圈,盡量壓低聲音認真道:“老婆婆,你得告訴我們病因,不然....”


    “不必擔心,有廣哥在誰都不敢亂動。”丁莽揚起眉毛自豪說道,通過這兩天他越發佩服陳廣,下意識把他當領頭人看待。


    老婆婆弓著腰,用蒼涼哽咽的聲調說道:“都是錢鬧的!孩子他爹進城打工,那姓康的包工頭臨了了不肯結工資。他爹上政府討說法,還沒去呢就在家門口給人打斷了腿,孩子他媽受不了上吊了,他爹趟醫院要花錢,沒錢不讓住院,我老婆子快死的人沒辦法,聽說村裏有人賣腎,孫子他要賣腎,開始我不同意。後來他要跳樓,我這才帶他來賣腎的!我也是沒辦法,要是能割我的,我這當娘的這把老骨頭早就去拆了賣錢,怎麽輪得到讓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去啊!我們家都是種地的,幾代人沒幹過壞事,賣腎也攤上大事,那些怪物逮人就咬,孩子他爹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我們躲在這裏,眼看他.....”


    話音剛落,老人家咬著手臂低聲哀嚎。


    趙念念在邊上,受到感染也跟著抽泣起來。陳廣用眼神詢問她,得到的是無能為力的回答。


    老煙摸了摸光禿的腦袋,眼神奇怪的問道:“老人家,我能冒昧的問一句,賣腎他們給你多少錢?”


    “挺多地!說給一萬五千塊錢呢!”


    “賊你媽!真黑!”


    涉世未深的丁莽好奇地用眼神詢問老煙,隻見後者吐了口唾沫,罵道:“黑市上這樣年輕的腎值四十萬以上,就算再黑心的團隊也會給三萬到四萬不等,這才給一萬五,明顯是欺負人!”


    聞言,陳廣眼神閃爍,朝老人家低聲說道:“現在沒條件,孩子我們救不活。但是我們能讓他安詳的走。”


    這話落在幾人耳裏都一陣黯然,燭光啪啪作響,老人家渾身顫抖:“真沒救了?”


    “無能為力!”


    她拍了拍陳廣的手背道:“那也謝謝你了,這恩情讓這孩子下輩子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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