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店內的燈冷不丁全亮了,讓人覺得有點刺眼。


    冷藏庫內所有的一切曆曆在目,也許這是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場景,遠比“死亡之寵”瘋狂的攻擊更讓人心顫,而此刻的靜就如同地獄般的折磨。


    放眼望去,一具具屍體懸在當空,瞪大著眼睛似乎盯著他們,大部分都是三四歲的孩子,渾身被擦得幹淨,沒有一絲血跡;轉過頭,心髒幾乎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靠牆的案板上,大約三十公分大小,被碼的整整齊齊,還有些殘渣血跡。


    “啊!”文英不由得喊了一聲,原來是一堆死嬰。


    要不是經曆過風雨的洗禮,恐怕她這會兒早就暈了過去。


    封雲逸見狀,趕緊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季嵐躲到了擋板後麵的陰暗處。


    門開了,不見人進來,隻聽見那人用鼻子不停地嗅東嗅西,像一隻狗似得在門外踱來踱去。


    文英緊張得臉色發白,緊緊地抓著季嵐的手。


    過了一會兒,門外的人挪著步子,走了進來。奇怪的是,他好像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看了看倉庫裏的屍體,嘴角竟漏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然後,徑直地朝案板的方向走去。


    隻見他從案板上抓起一塊人形東西,雙手用力一擰;頓時,清脆的“哢嚓”一聲,手裏的死嬰竟成了兩瓣,鮮紅的血水染滿了整個案板,那人哈哈大笑,竟抓起死屍吃了起來,就像是享受一頓美餐似的。


    看到此景,季嵐咬牙切齒,正要衝出準備除掉這個畜生(chu`sheng);封雲逸一把拉住,搖了搖頭。借著燈光,從縫隙中可以清楚看到,那人身形魁梧,紮著長發,滿臉鮮血,哼著小調,正拿起刀片在自己臉上亂劃。


    三人看罷,心如刀絞。


    半個時辰過後,那人擦了擦手,出門而去。


    燈光暗掉,確定人已走去,他們從擋板後麵出來。


    “老天爺怎麽造出來這麽個玩意兒?”文英憤恨的說,“真是個畜生(chu`sheng)!”


    “師哥,為什麽你不讓我殺了他?他殺了這麽多孩子,喪盡天良,人人得而誅之!”季嵐問到。


    “你們先冷靜的好好想想,殺了這麽多孩子竟然從沒聽村裏誰丟過孩子,也沒聽哪家報過案,這個事情肯定不會那麽簡單的,並且在這麽大一個飯店,難道沒有人發現過嗎?”封雲逸分析道.


    “據說這家的老板娘是個傻子,並且一直癱瘓在床,店裏從來沒雇傭其他人,僅靠老板一人維持。”


    說罷,三人摸黑走到門前,剛要出門。


    封雲逸“啊”的一聲,隻覺胸前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隨即一拳擊出,但感到力不從心,便順勢倒了下去。


    季嵐聽到情況不對,連忙去扶封雲逸。


    這時,伴隨著一陣詭異的笑聲,燈光亮了,但見剛才那人手裏提著一支匕首。


    “這家夥一直待在這兒,就沒走!”封雲逸手捂傷口,氣籲籲的說到。


    “嘿嘿,你們太大意了!”那人提起匕首,舔舐著刃上的鮮血。


    “想從我手上逃走,連門都沒有,今天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唄。嘿嘿……”


    話一說完,那人從牆角拿起一直板斧,向季嵐迎麵劈來。


    文英見狀,取出“梅花刀”上前迎敵。但見那刀外形似蛇,伴有一雙天使般的羽翼,卻不似一般梅花刀般狹長利落。再看文英的刀法,輕則靈變敏捷,有生龍活虎之態;圓則轉動自如,有閃電旋風之妙;飄則進退迅速,有飛箭流星之快;倏則左右突忽,有鬼沒神出之奇。


    奈何看似笨拙不堪,實則人力氣甚大,一斧之下似有千鈞之力,招招擊人要害,就算被文英割傷肢體,他依舊不肯罷手;在此情形之下,所以不管文英如何巧妙變換刀法,都不能處於上風。


    這時,站在一旁的季嵐心急如焚,趁著那人的疏漏,飛出一枚鋼針,直擊咽喉,那人一口氣沒上來,頓時昏死過去。


    文英收刀,趕緊上前扶起封雲逸。季嵐把那人捆了結實,綁在後院的一棵大樹上。


    料理完畢,三人趕緊回了賓館,時間已快六點。


    第二天,一大早,文英報了官府,差役去了那家客棧。


    “萬俟,你起床了嗎?”季嵐敲了下門。


    “這小夥起的老早了,在後院呢!”老板娘正好路過。


    “哦,謝謝老板娘!”季嵐回應了一下,“在後院,不會還是……”季嵐思忖道。


    來到後院,萬俟清明還在那紮著馬步;可能由於昨天太過勞累而沒有複原,看上去他的腿還在抖。“嵐兒,你起來了!”萬俟清明一看到她,開心的說。


    “嗯,你昨天還沒複原,怎麽又來了?”季嵐責怪道。


    “我花了二十年時間來看書,取得了自己兒時對父母的承諾;以後的時間,我要為自己真真正正的活一次,所以又要有新的目標了。”萬俟清明興奮地忘了疼痛。


    “什麽目標,能說說嗎?”季嵐好奇的問。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不可言傳!”萬俟清明賣著關子笑道,“對了,昨天晚上你們去哪了?我晚上醒來,想找你說些事情,沒看到你。”


    “昨天晚上的事,以後再說,師哥昨晚被人捅傷了。”


    “你,沒出什麽事吧?”萬俟清明脫口而出,紅著臉說:“那雲逸大哥現在怎樣了?”


    “嗬嗬,你這人!”季嵐假裝生氣,撅著嘴巴說:“我現在好好在你眼前站這,有什麽事?師哥的傷也沒啥大事,休養幾日就好了。對了,你想問我什麽?”


    “還記得上次在九洞山的那塊石碑不?”萬俟清明挺直雙腿,走上前來。


    “記得,怎麽了?你還想去回味一番啊?”季嵐斜了下眼睛。


    “不是這個意思,你看這個,”萬俟清明從裏麵的衣兜掏出一本書,遞給季嵐。“我來北京本來就是想向先生請教的,奈何出了這麽多事。上次在九洞山看到的石碑,我覺得它上麵的文字和這個很像,應該是同出一處的。”


    季嵐接過《紙花店秘錄》,詫異的問道,“你怎麽會得到這本書的?據說它可是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啊!這上麵記錄了各種法術的咒語,就像是道士畫的符一樣,我以前也隻是聽老爹提起過。”


    “我也不清楚,是一個陌生人給我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選擇我。”萬俟清明解釋道。“你先把它收起來吧,這對我又沒多大用處,整天還擔心丟了。”


    季嵐心想也是,“替你保存的話,那你這是欠我一份人情哦!”


    萬俟清明“嗯”了一聲,兩人相視一笑,似乎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思;自從來到“九洞寨”,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說那麽多話。


    “嵐兒”,琴文英急匆匆跑了過來,“趕緊出去看看,昨晚那家夥不見了,警方現在他店後廢棄的院子裏挖出了十來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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