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回憶一下被拉到了半個月前,不禁一陣愕然。


    “莫非,這些事情都是那家夥幹的?可是,村長家裏的鬼魂也是他弄的嗎?”吳探長問。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季嵐想了想,“對了,村長的鄰居家那天死了什麽人?”


    “死的是一個老太太,現在家裏還有一個小孫女。大人失蹤十來年了,一直沒有找到,祖孫倆什麽也不懂,也沒有去派出所申請銷戶,所以相依為命,都是靠村裏人接濟,過得可真是不容易。現在老太太一死,那女孩變得更加膽小,時不時就哭,精神好像有問題了。”吳探長問。


    “那肯定的,家裏出了這事,誰都會接受不了。那你知道拆遷後,她去哪兒了嗎?”


    “這個我倒知道,村長家的事發生以後,村裏村外都知道是死人了,但不知道具體情況。雖然對外是保密的,我也參與了一部分。”


    吳探長吸了口煙,接著說:“村西頭有一片荒地,上個世紀是村裏的合作社。上麵又不想花錢,所以就安排他們臨時現住在哪兒了。雖然有點荒廢,但遮風擋雨還是沒問題的。”


    “咱們要去嗎?”萬俟清明問。


    “那是必須必啊!你們去哪兒怎麽能少得了我!”隻見門口有一人,風風火火衝進來。此人正是封雲逸,“我傷早好了,就這幾天都不知道錯過了多少好事,省得再有人說我除了吃飯睡覺打遊戲再什麽都不會做?”


    文英一陣惱火,上前舉起右手“啪”的一聲拍在了封雲逸的胳膊上,“哎呦!沒人治得了你了,是吧?三天不打,你嘴巴就翻上額頭了!”


    眾人聽罷,一陣大笑。


    “如果不去,估計死的人會更多!”季嵐接著說,“咱們四個都去,也互相有個照應!”


    吃完午飯,他們一行西去。


    和半個月前相比,街巷的人多了起來,人們又和往日一樣,訴說著家長裏短,說說笑笑;孩子們三五成群,追逐嬉戲,自得其樂。


    在這即將入冬的時節,能享受著這暖和的陽光,一掃心中的陰霾,實屬難得。


    “奶奶”,萬俟清明看到西口的村邊坐著一位老太太,跑過去,問:“你家是從原先倪村長家那兒搬遷過來的嗎?”


    “不是啊,往前再走五十米,你就會看到有片空地,那兒有間大房子,這幾天那兒來了幾個人,在那住著。”老太太說。


    萬俟清明謝了老太太,順便在隔壁便利店買了幾瓶水。“嵐兒,給你”,季嵐接過水,“大哥,英姐,你們的!”


    “這幾天我不在,這小子啥時候變得這麽主動!”封雲逸雙臂抱在胸前,正往前走。


    “人家這兩個這半個月,出雙成對的,真是令人羨慕啊!”文英放大聲音給封雲逸說,隻見季嵐臉色泛紅,眉角含笑,低著頭拉著萬俟清明繼續往前走。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村西口。


    這可真是一片荒涼之地,秋風蕭瑟,草木衰敗,六十多畝的空地上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氣,和村東的“九洞雲天”縱橫齊聚的景象真是兩種不同的風格。可以清楚地看到,連條小路都沒有,正中間建有一棟房子。


    “這可咋進去啊?草都有我腿長,殺個人扔裏麵都不帶看見的!”封雲逸說。


    “哎,我可真不想說你!”文英顯得有點不耐煩,從袖間取出“梅花刀”,“葉青現在也被你帶的是油嘴滑舌!沒一點正型!”萬俟清明一聽,憨憨的笑了一下。


    但見文英單手揮去,草木皆斷,甚是稀奇。“嵐兒,枯草都是幹癟的,一般的‘梅花刀’揮過去,大不了就折斷了,不可能斷的那麽整齊,像割的麥子似的!”萬俟清明不解的問。


    “你知道的,老爹把功夫傳給了師哥,把靈術傳給了我,而傳給英姐的就是這把刀。”


    “刀?我也納悶,一般的梅花刀,也就和武士刀差不多,她這個怎麽那麽奇怪?外形似蛇,身帶羽翼,還真沒見過。”萬俟清明抹了下前額,扶了扶眼睛。


    季嵐正要開口,封雲逸突然冒出來,得意地說:“這就要問我了!你知道傳說中的十把鬼刀嗎?”


    季嵐嘴巴一噘,瞪了眼。


    萬俟清明搖了搖頭,封雲逸接著說:“想當年雇傭兵的時候,我有幸見了兩把,分別是吸血刀火隕和詛咒之神複仇,兩把刀特邪門,被火隕一旦割傷人將流血不止,直至死去;而複仇會像幽靈一般一直遊離在人間,它能自己找到有怨恨的人,並幫他殺掉仇人,而仇恨也能讓它的魔力更大!外人是不會相信的!咱們的莫邪據說被乾隆所得,陪藏於自己的裕陵,後被孫殿英盜出,至此下落不明。另外的六把,都存在於有靈術的人之手。而文英用的正是最後一把——“靈翼”,外形似蛇,賦予雙翼,亦正亦邪的魔鬼之刃,”


    萬俟清明聽得如醉如癡,如果不是這近一個月的經曆,他怎麽也不會相信,昔日的傳說已變成現實。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們到了門外。


    看這房子是磚木結構,有四米多高,和現在的倉庫一般大小,牆壁上“還我江山還我權,刀山火海爺敢鑽,哪能怕皇上服了外,不殺洋人誓不完”的大字依稀可見。


    萬俟清明敲了門,喊了半天也沒認出來,文英不耐煩的正要去踹,突然一個女孩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了出來。


    門打開了。


    一個身著紫色外套,頭發修長,宛若新娘的女孩映入眼簾。隻見寬敞的房間內除了一些灶具,就剩下桌子和床。


    “你們可是要找搬遷來的住戶?”女孩低著頭。


    “是的,我們想來問些事情。”封雲逸說。


    “他們都搬走了,就剩我一個,人家都有親戚照顧。”說著女孩把頭垂得更低了,似乎很傷心的樣子。季嵐見狀,趕緊說:“妹妹,不好意思,我們知道奶奶去世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女孩抬起頭,瞬間把人給嚇懵了。


    “鬼!”封雲逸大叫一聲,“看她!”女孩趕緊低下頭,轉過身。


    眾人看去,那女孩麵龐雖然清秀,卻沒有鼻子,沒有眼睛,“別瞎說!”季嵐輕輕地踢了下封雲逸,“她不是鬼!”


    女孩小聲抽泣著,“我也知道人們都嫌我醜,所以才搬走的!”文英不由得後退了幾步。“我也不想這樣,生出來就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爸爸媽媽不要我了,村裏人都笑話我!”女孩披頭散發,使勁在抑製哭泣,顯得身體在不停抽搐。


    封雲逸把腳步向前挪了一下,“妹妹,我不是故意的!你別怪我!”


    女孩停止了哭泣,說:“我誰都不怪,隻怪我命不好。”


    “妹妹,拆遷過來後沒有人照看你嗎?”季嵐似乎想到了什麽,有點傷心。


    “這還有個大媽和我一起住,會來給我送頓飯,能活就活著吧!這個時候,她應該快來了!”


    季嵐不由得心想,這房子在這空地,連條路都沒有,一個大媽怎麽可能過來呢?莫非……正在這時,門外一個人挎著籃子匆匆走來。


    女孩聽到了腳步聲,叫了聲“大媽!”


    那人“哎”的叫了一聲,但見那人身材矮小,也就三十歲左右,聲音聲音聽上去卻像六七十歲。四個人正有點疑惑,那女人喊道:“都什麽人呐!看我們可憐,好欺負是吧?”


    打眼一看,這女人,心中不由一涼。那眼珠似乎就要蹦出來,像死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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