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的一處閣樓上,王允跟一個高大的男人並肩站在護欄處,眯著眼睛看向遠處的院子。


    “司徒大人何不派人阻止,”高大男人正是在董卓宴會上挑唆呂布耍劍的那位楊校尉,“董卓之子來此,其心昭然若揭,若任其受傷,恐董卓會心生怨氣,以對大人不利。”


    王允搖搖頭,“董卓心思乖張多疑,孟德昨日來我處赴宴,今日事發,董卓必定懷疑於我。我讓這董珷傷在此處,便是反其道而行之,以寬董卓之心,讓他相信我與孟德絕無串通之意。”


    楊校尉拜道,“司徒此乃行險,若是董卓借機生事,司徒大人一旦……則漢室危矣。”


    王允擺手道,“你不必擔心,我如此做法,自有計較,且觀後效便是。”


    楊校尉歎口氣,不再勸,他知道王允的性格,隻要他認定的事情,無論誰勸,都不可能勸的回來。


    鏡頭拉到比武的一邊,董珷夾著雙腿站在場中,從袖兒的氣勢上,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想贏下來很懸。


    上午贏了一把是勝在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而越級挑戰這種事情本就不是會經常上演的,畢竟董珷在力速技三個方麵都被徹底的碾壓。


    一接上手,董珷就皺起了眉頭,對麵身上閃著綠光的袖兒一開場便使出了全力,她的這套鞭法或許沒有‘百鳥朝鳳’和‘劍擊遊龍’精妙,但是也相差不多,何況,董珷對槍法也隻是略通皮毛,‘百鳥朝鳳’更是連回顧的時間都沒有。


    第一鞭,董珷的雙臂巨震,雙手虎口撕裂出血。


    第二鞭,長槍被卷起飛到空中,董珷身體一斜,空門大開。


    第三鞭,九節鞭尖端利刃朝著董珷毫無防備的咽喉刺去。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左軍營的官兵們像是被掐住喉嚨一樣,集體失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校尉大人就這樣幹脆的失敗。


    袖兒板著一張小臉,眼神淩厲,麵色紅潤,刃尖穩穩的刺穿空氣,劃過一個驚豔的圓弧,直刺要害。


    碾壓,徹底的碾壓,董珷看清了袖兒的動作卻根被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失敗了,這一敗,可並不像五花膘說的那樣,身敗名裂還是其次,命都要保不住了。


    而五花膘這邊也沒有人到董珷會輸的這麽快,那可是西園軍校尉啊。


    刃尖離董珷喉嚨不住一尺距離的時候,袖兒才從絕決的狀態中恢複過來,當她發現自己馬上就要殺死對手的時候,慌忙把鞭子往後扯,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刃尖離董珷的喉嚨越來越近。


    董珷已經不知道自己穿越以來是第幾次麵對這種被置於死地的場麵了,他不相信自己每一次都那麽好運,會有人來救,也許這一次就是終點了。


    ‘還沒見到貂蟬,我不想死!’


    也許是神聽到了董珷的祈禱,九節鞭在最後一刻被袖兒扯的偏了一點,刃尖擦著脖子劃過,在董珷肩膀上劃開一條十幾厘米長的口子。


    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半邊肩膀,董珷既慶幸又無奈的歎口氣,“我輸了。”


    比試之前的擔心和糾結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董珷對著五花膘坦然一笑,“我輸給了袖兒小姐,願賭服輸,夫人有什麽想法盡管去做,有什麽後果,董某一力承擔。”


    說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轉身便走進了自己那院的屋子。


    左營的軍士們左看右看,似乎從彼此的臉上都看出了一絲信念崩塌後的畏懼和迷茫。


    陸直站起身,大聲喝道,“都圍在這裏幹什麽!我們來司徒府是做什麽的難道你不知道嗎?該幹什麽都去幹什麽,別都矗在這裏,等著看直爺我發飆嗎?”


    待眾人散去,陸直讓魯延去取金瘡藥,自己帶著其他四人守在院子裏,也不說話,就靜靜的坐著。


    五花膘早在董珷進屋之後便意興闌珊的帶著人走了,隻有袖兒臨走的時候,略有擔心的回頭看了幾眼緊閉的屋門,臉上不無擔憂。


    司徒府效率很快,天擦黑的時候,倒掉的院牆便被重新砌好,將兩邊的院子重新隔了開來。


    陸直幾人拿著魯延帶回來的金瘡藥叫了半天門,始終叫不開,最後沒辦法,隻能把藥放在門口,然後垂頭喪氣的離開。


    夜深,一個瘦小的身影翻牆過來,看了一眼門口地上的金瘡藥瓶,搖搖頭,從靠牆的一扇窗戶鑽進了屋子。


    這件屋子很久都沒有人住,董珷白天住進來的時候也沒來得及打掃,到處都透露著一股腐敗的氣息。


    袖兒掏出火折子點燃,借著灰暗的光看到董珷胡亂的躺在一堆幹草上,皺著眉頭正在昏睡,身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


    袖兒上前用手指捅了捅董珷,見他一點反應沒有,便伸手皺著眉頭將他胡亂包紮的傷口打開,拿著金瘡藥想要給他重新上一下藥。


    打開之後,袖兒吃驚的發現,十幾厘米長幾厘米深的傷口此時竟然已經合在一起並且結痂。


    眼前的一切打破了袖兒的認知,她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的傷藥能讓那麽大一條傷口在這麽短短時間內愈合到這種程度,即使自己手上這瓶得自神醫的藥也不行。


    “嗯~”


    許是被火光晃動的,董珷動了一下,像是要醒過來一般,袖兒見狀連忙滅了火折子,待了一會,待董珷安靜下來才離開。


    天亮時分,董珷醒了過來,鼻子動了動,空氣中似乎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不過人的五感有時候會騙人,董珷便沒有在意。


    他低頭看了看肩膀上的傷口,拆開包的整整齊齊的繃帶,傷口一夜之間竟然已經結疤並且脫落,粉嫩的新肉摸上去軟軟的癢癢的。


    “超強的恢複能力跟強大精神力一樣,都是穿越者的必備隱藏屬性吧,”董珷搖搖頭沒有糾結,站起身,突然覺得有些餓了。


    打開門,院子裏沒有人,門口有一個金瘡藥瓶子和一托盤的食物。


    董珷想了想,便把藥和食物都拿進了屋子裏。


    中午的時候,陸直等人來到院子,見藥和食物都消失不見,幾人對視一笑,暗道校尉這是比武輸了礙於情麵,不敢出來見人。


    不見就不見吧,知道吃東西就好。


    幾人放了一些新的食物在門前,便又悄悄離開。


    而此時的董珷,正躺在幹草上,對著一個粉紫色的香囊發呆。早晨聞到的香味就是從這個香囊裏發出來的,可是昨天晚上之前,這個屋子裏絕對沒有這個東西。


    作為單身狗,董珷對自己的嗅覺還是很自信的。


    “給我包紮的人是你嗎?海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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