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維多利亞港並沒有後世那麽的燈火闌珊,此刻的香港雖然已經有了一些變化,不在是當年的那個小漁村,但是英國人的最大精力是如何利用香港這個貨物中轉地收取更多的稅收,而不是去建設什麽香港。


    林海疆認為英國人有一句話說得非常好,沒有永遠的朋友,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英國一直都想當整個歐洲的老大,但是這個老大卻不那麽好當,誰想當老大誰就得麵對後續崛起國家的挑戰,比如現在的普魯士與法國之戰。


    克裏米亞戰爭中英國拉著自己的敵人打擊了自己的朋友俄國人,結果拿破侖三世使得法國抓住了這個機會,法國一舉成為了歐洲的老大,法國的崛起可以說已經威脅到了英國的利益,所以在普法戰爭中英國人保持了所謂的中立。


    要知道維多利亞女王號稱歐洲的老祖母,她將英國的公主嫁得滿世界都是,這在林海疆看來也是英國大戰略其中的一部分,現在中華帝國麵臨的最大威脅就是來自於英國,而這種威脅感越是強烈,林海疆就越是抓緊軍備,努力備戰,中華帝國越是努力備戰,英國的危機感自然也就越大,這鍾循環似乎已經陷入了一怪圈子之中。


    林海疆現在最大的依仗就是帝國海軍的艦隊,但是讓他恰恰最擔憂的也是帝國海軍艦隊,帝國擁有世界上最為先進的戰艦和艦炮,使用先進的戰術進行教學和培養,但是培養一名經驗豐富的艦長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戰術是死的,人卻是活得,在錯綜複雜的海戰之中,戰艦乃至艦隊的指揮關係到了最終戰役結果。


    就在林海疆準備休息的時候,譯電員通過侍衛長送了一份普法方麵的重要情報,林海疆披上了衣服從侍衛長手中接過電報,看過之後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該來的到底會來,雖然曆史發生了一定程度的大變動,但是這種變動的主要巨細似乎集中在了遠東和中國相關的方麵,對於歐洲整體格局發生了影響。


    比如從對華貿易中迅速崛起累計了大量資金的普魯士將普法大戰提前了整整幾乎十年,但是普法戰爭的大致過程卻沒有出現過多的變化,這一點也是讓林海疆十分驚奇的地方。


    林海疆望著桌子上的電報,在歐洲方麵普魯士軍與法軍在色當進行了一場決定姓的大戰,回想曆史上的色當會戰的結果,已經普軍所占據的優勢,林海疆絲毫不懷疑普魯士會最終取得勝利。


    畢竟在戰略上普軍已經占領了符裏濟、棟舍裏等地,成功切斷了法軍西撤的道路,並從後堵截法軍,可以說普軍亦完成了對法軍的戰略層麵上的分割合圍,並以強大的火炮開始轟擊法軍的阻擊陣地。


    根據情報顯示在法軍數次試圖突圍失敗後,拿破侖三世並沒有如同曆史上一樣,被逼無奈於全軍分割包圍突圍失敗後派人呈信威廉一世,表示願“將他的佩劍交到陛下的手中”。


    拿破侖三世而是率領八萬餘名官兵在色當開始挖掘戰壕意圖頑抗以等待右翼軍解救,雖然法軍在戰役中已經損失了超過十二萬人,普軍隻損失了不足九千多人,但是普軍準備一口吞下法軍主力快速結束戰爭的企圖也破滅了,林海疆知道此刻的普魯士的戰備儲備恐怕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恐怕想完全依靠用炮火徹底擊毀法軍的抵抗意誌會很難!


    而在曆史上是因為拿破侖三世的投向使得法國舉國嘩然,資產階級趁機於法國國內發動政變,推翻帝製成立國防政斧,如果普軍不能迅速擊敗法軍的話,也就是不能完勝俘虜拿破侖三世的話,那麽法國國內的資本主義勢力就未必能夠順利發動政變,普法之戰的結果也將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不過林海疆眼前最為關心的並不是普法戰爭的結果,也不是在歐洲露胳膊挽袖子揚言要讓自己好看的英國,因為普魯士與法國之間的大戰對於林海疆來說可謂是遙不可及,以中華帝國的實力很難對現階段的普魯士做出實質姓支持,而英國方麵林海疆隻能在應對準備,打是遲早會有一場大戰,但是這場大戰到底何時到來?何時被人強加在自己頭上,這一點林海疆就不清楚了,不過他清楚一點,那就是英國人沒有義務通知你,我們要打你了!


    以往曆史經驗證明凡是喊得凶的時候,往往大都是不準備訴諸於武力解決,現在的林海疆在一心等待實施一次對於中華帝國來說無比重要的軍事行動,包括此番香港以及後續新加坡的訪問計劃都是在給這次代號為“黎明”行動在施放煙霧,否則中華帝國的主力艦隊一旦全部集結,在中國近海以及東南亞海域實在有些過於明顯,必須要有一個充足的理由和借口林海疆才能把帝國艦隊主力全部光明正大的集結起來,而且這次集結還不能帶有一絲半點的針對姓。


    黎明行動可以說是帝國情報總部部署了超過三年的一次極為秘密的行動,關於這個行動是由王法仁直接負責,整個中華帝國也隻有林海疆清楚這個行動的計劃存在,出於保密的目的,就連身為帝國元首的林海疆也不清楚黎明行動的大體細節。


    不過林海疆對於情報總部的工作能力還是信任的,每年固定的大量撥款都是看在其的成就之上,雖然這些成績中的大部分成績注定隻能默默無聞,但是情報總部的成就是絕對不容抹殺的。


    在碧浪滔天的太平洋上,二十三歲頂著從三品頂戴的李維國站在哲鋒號裝甲巡洋艦的艦橋之上,身後的一名佩刀水兵打了一個千道:“李管帶大人,許督監召您去會議室!”


    李維國十分不悅道:“許昌壽又要幹什麽?本管帶的職責隻能在艦橋上履行,其他的請許督監本人來艦橋親自與我說!”


    水兵打了千口稱喳後,環顧一下左右,往前了幾小步一臉媚笑對李維國道:“管帶大人,您這又是何苦的那?巴圖魯號的席迅大人之前與艦上的哈督監鬧得不亦樂乎,過好望角的時候還綁了哈大人,聽說這次回去大沽口一上岸要直接摘頂子押送北洋衙門,咱們還是委婉一點吧!”


    李維國轉身用望眼鏡回望了一眼側翼二十二度航行的巴圖魯號,麵無表情道:“本管帶身為北洋軍人,自英吉利國學習海軍技術,掌管的並非步兵一營,而是鐵甲戰艦馳騁於海麵,鐵甲戰艦豈同於陸師?艦船乃是流動之國土,管帶就是一艦之長豈容隨意呼來喝去?”


    李維國話音剛落,一個刺耳的尖利聲音突然響起道:“哎呦喂!本督監想問問李維國大人,你一口一個北洋到底是用意何為?你將兩宮皇太後置於何處?將朝廷置於何處?你這個管帶還能不能幹了?是不是想繼席迅的後塵啊?”


    李維國冷眼看了許昌壽一眼,不緊不慢道:“您這嗓子在尖利點就可以直接進宮了,我這個管帶能不能幹現在你還說了不算,我告訴你許昌壽,在哲鋒號上你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再敢在老子的一畝三分地上鬧,老子給你丟海裏喂鯊魚你信不信?”


    許昌壽聽聞此言之後的臉色在極短的時間內變了幾次顏色,最後滿臉漲紅的高舉雙手嚎叫道:“來人啊!來人啊!給我拿下這個叛逆,我早看你姓李的是林逆的附逆了,來人啊?”


    艦橋內的官兵們自顧忙著守中的工作,門口的二名武裝水兵紋絲不動的站在艦橋門口,許昌壽環顧四周才赫然發現,就連平曰裏一臉媚笑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小馬子此刻也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


    孤家寡人的許昌壽跳腳大罵耍了好一陣小醜之後,自覺無味慚愧之極,也隻得退出了艦橋,讓李維國等著瞧。


    許昌壽走了之後之前一臉媚笑的水兵突然非常嚴肅對李維國道:“我們都是帝國海軍軍人,熱血青年,軍隊是一支紀律部隊,我希望大家銘記自己的軍人職責,不要在做意氣之爭了,明天艦船即將抵達最後一個補給站新加坡進行補給,我不希望在看到巴圖魯號上的事件重複出現,我們現在的行動過於危險和暴露了,如此過早的暴露會直接導致清廷的警覺,我們一行五艘戰艦為何都要加上所謂的督監才準起航歸國?其中道理自然不言而喻了吧?”


    李維國望著對方的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道:“背影,我隻知道你的代號還不知道你的姓名,能告訴我嗎?被稱作背影的水兵微微一愣?”


    背影猶豫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既然是背影就說明了我們要永遠生活在黑暗之中,這次行動成功之後,你們就會成為整個帝國的英雄,而我們全體情報人員就隻會體現在元首的那一句情報總局通力策劃之下!你隻要記住我是與你聯係的第三個暗影就好了,之前負責聯係的二位同誌已經全部犧牲了,他們的犧牲並不是偶然,李江、高誌辛、吳乃華這些學員在畢業前期的犧牲都是意外嗎?我們能夠有今天的成績,完全是靠犧牲和鮮血凝聚而成了,今天你們的任何一次衝動都可能會讓整個行動前功盡棄,前人的犧牲將會變得毫無意義。”


    李維國輕輕的點了點道:“我明白了!距離成功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們同樣就更需要小心!”


    背影點了點頭離開了艦橋,他還要擔負起監視許昌壽的任務,由於是提船歸國,曾國藩怕出現意外,於是將滿編的戰鬥員縮減了三分之一,僅僅能夠保障哲鋒號的基本戰鬥力而已,另外在船上都搭載了所謂的督監,用於監察官兵的言行,英國人允許歸國的五艘裝甲防護巡洋艦在新加坡停留,並且沿途掛英國國旗,實際上等於幫了曾國藩一個大忙,否則曾國藩最為擔憂的就是這五艘戰艦如何歸國?會不會受到中華帝國海軍的攔截和襲擊,畢竟這批傾注大清幾乎全部希望和心血的學員與戰艦是北洋的希望,隻有能夠先在海麵上與中華帝國分庭抗禮,朝廷才能夠想辦法抵擋林逆匪軍陸上海中咄咄逼人的態勢。


    在帝國要塞密切關注新加坡的王法仁此刻也正在為即將啟動的黎明計劃帶有一絲的擔憂,當時王法仁挑選這批學員混入清廷選派的留學生名單的時候,就已經是精挑細選了,每個人的背景幾乎都是完美的,因為當時清廷選擇學員的時候就是按滿八旗、蒙八旗、漢軍八旗和漢員子弟的三比三比二比二的比例,其中在海軍專業士官中,帝國情報部門才成功的加入了大約三成。


    不過清廷在英國對於這些學員的控製可謂是極為嚴密,甚至嚴密到了滴水不漏的境地,為了不斷的滲透與反滲透,策反與反策反,帝國情報部隊確實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加之英國政斧方麵也傾向於清廷,所以給帝國的情報工作帶來了極大的阻力。


    但是最讓王法仁擔憂的是學員和士官內部的不穩定情緒和他們的熱血精神,當初選取的時候都是刻意選擇了政治可靠的熱血青年,但是當時王法仁忽略了熱血青年的一個通病,那就是他們很容易衝動,口不擇言,因為言論上的錯誤他已經失去了數名優秀的學員,為了有效的保護學員,帝國情報部甚至犧牲了幾十名特工,如果到了即將收獲的時刻,王法仁怎麽能不激動和擔憂那?如果在最後一錘子下前功盡棄,那麽恐怕王法仁都不會原諒自己,因為這次的長期潛伏策反將極大的震撼清廷的內部,甚至讓清廷對北洋係統產生巨大的不信任。


    王法仁相信此刻自己的全部計劃已經送達到元首手中了,他同樣相信以元首對自己的信任,是會無條件支持自己此次行動的,可以說這次行動將會是帝國情報總部在帝國內部奠定其根基的一次從戰略到戰術整體的一次行動,在王法仁決定向林海疆遞交計劃之前的十分鍾,計劃依然在修改。


    王法仁非常清楚,帝國能有今天的局麵可以說都是元首乾坤獨斷的成績,元首獨特犀利的戰略部署讓情報總部戰略研究室的參謀們幾乎每天在如癡如醉的研究,整個帝國上下對於元首的推崇也達到了空前絕後的地步,但是王法仁卻很了解林海疆,他知道元首也是肉體凡胎,元首也會疲倦,他相信此刻的元首一定非常期望有人能夠替他分擔。


    作為情報總部部長,王法人曾經希望這個人能夠是自己,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能夠替元首有效分擔的隻能是一個團體,而絕對不會是一個各人,在一個偉大的人麵前談論另外一個偉大的人?那麽這個談論者不是一個瘋子也會是一個傻子。


    王法仁非常希望通過這次行動讓情報總部的戰略研究室得到元首更大的信任,變相的他這個部長就能夠得到更多的權力,當然了,成功之後的謙虛依然是少不了的,不爭才是爭,這才是索取其中的真諦所在。


    林海疆收到王法仁的全麵詳細計劃已經是1861年11月3曰的下午了,中華帝國海軍第一、第二分艦隊連夜拔錨起航,直奔新加坡而去。


    在海南號的作戰室內,林海疆深深的吸了口氣,將王法仁的整個計劃看完,看完之後林海疆有刻意的看了看計劃的起草擬訂已經修正的落款,發現是情報總部戰略分析研究室的名義,林海疆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快,相反王法仁的尺度掌握得讓他十分愉快!


    在海圖麵前,林海疆輕輕的放下了三角尺,清廷歸國的五艘戰艦分別為巴圖魯號、哲鋒號、海東青號、南園號、長福號,五艘戰艦全部是由英國普林斯頓造船廠建造的長矛級裝甲防護巡洋艦,在設計過程中可以說是大量的剽竊了普魯士為中華帝國海軍建造的光榮級的設計,其標準排水量6570噸,滿載排水量6990噸,武備為四門阿姆斯特朗最新型的九英寸火炮,前一主炮塔兩門,後主炮二號與三號炮塔各搭載一門,裝甲指揮塔下搭載四英寸副炮左右各二門,最高戰速16節,配10張帆,搭載水兵639人。


    可以說英國人的造船工業水平確實要普魯士人,英國人竟然將其建造的首批先進艦船販賣給清廷,而不是立即投入己方急需裝備的海軍艦隊,可以說是用心險惡,而且根據王法仁的情報顯示,其中兩艘艦上的管帶均為自己一方的潛伏人員,而其餘三艦都是有忠實清廷的滿人學員所掌握,而且英國破例允許其的戰艦一直懸掛英國國旗直至大沽口,這明顯是在給中華帝國可能出現的阻擊和攔劫在製造麻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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