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莫契洛夫公爵的再次詢問讓原本就有些不耐煩的奕忻突然插言道:“戈莫契洛夫公爵,你們的維列多夫司基與杜拉維耶夫兩位將軍現在已經全部都在林逆的戰俘營內了,林逆是如何對待你們這些洋夷的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全軍覆沒就是全軍覆沒,你們俄國人一個沒跑出來,還連累了我大清的北洋新軍,現在我大清的北洋新軍已經危在旦夕了,我大清的半壁江山業已淪陷,我想問問你,你之前是如何對我信誓旦旦的保證的?什麽俄羅斯大軍無敵?什麽哥薩克鐵騎縱橫歐洲?現在哪?要錢要糧,搶掠的時候你怎麽不說?現在你還想在我麵前說些什麽?”


    麵對恭親王奕忻聲嘶力竭的質問,戈莫契洛夫公爵的臉也終於紅了,猶豫了好一會才道:“我會向帝國沙皇如實進行匯報的,包括作為盟軍的清[***]隊見死不救的一切一切行為!”


    一旁有人要勸阻戈莫契洛夫公爵離去,奕忻一揮手道:“讓他去,嘴長在他們身上隨他們怎麽說!”


    慈安望著有些衝動的恭親王道:“消消氣吧!他們終究是一夥才狼之徒,俄國人無信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們都是說十分滿的,卻隻能做到六分的主,不過此時得罪惡交俄國人似乎很有些不智啊!”


    奕忻微微一笑,換了副口氣一拱手道:“請兩宮皇太後放心,除非這個戈莫契洛夫公爵自己不想活了,否則他會幫著咱們的!這一點臣有十足的把握。”


    從早晨商議到中午,最終也沒商議出一個好對策,因為事態事關大清國的生死存亡,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本著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原則,當年的三朝不倒翁張廷玉的良言今天全部被用上了。


    而在南京城內的曾國藩則聚集了左宗棠、徐光遠以及負傷的李續賓等人都集中到了原來天王府的金龍殿,這裏是唯一一處沒被俄軍縱火燒毀的地方,整座城內早就空無一人了,遭了兵災不久又封大戰,南京城內要是有人才是見了鬼那!


    曾國藩望了一眼左宗棠道:“給大家說說眼下的情況吧!讓大家心底多少也有些準備也好!如今是我帶大家走進這絕域孤城的,是我曾某人對不住你們大夥啊!”


    眾人一聽曾國藩竟然如此說,都急忙起立打千齊聲道:“願為大人效死,卑職等在所不辭!”


    曾國藩急忙虛托雙手道:“都起來吧!都趕快起來吧諸位,你們如次讓我曾某人情何以堪啊!都快快請起吧!”


    眾人重新坐好之後,李續賓由於動到了傷口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左宗棠略微顯得有些無奈道:“先說說咱們自己吧!我軍入城乃是十鎮番號不假,但是各鎮接連大戰,昨天統計了一下我們現有兵力六萬七千三百二十二人,英吉利國製阿姆斯特朗野炮一百零七門,不過炮彈不多,隻餘不足千發,步槍彈藥勉強還算充裕,但是糧食隻夠我們吃不足十天的而已,另外南京的城防你來我往輪番大戰,現已殘破不堪,東門和南門竟然連城門都沒有,城防工事更是所剩無幾啊!”


    眾人聽過左宗棠的話後不約而同的都默默無語,大家都知道左宗棠所言不虛,這個南京城已經是個四麵漏風的破城垣了,可以說南京什麽時候破城,就在於中華帝國什麽時候發動進攻,現在的北洋諸將早就收起了自己那副驕兵悍將的摸樣,中華帝國的兵威和源源不斷的兵力讓他們感到心驚膽寒。


    更為可怕的是沿著那漫長的海岸線,中華帝國的海軍陸戰隊可以再任何他們想要登陸的地方登陸,對於北洋新軍來說根本就沒有前方後方一說,處處都在敵人的威脅之下,這樣下來仗還怎麽打?原本是不準備固守南京的,但是麵對中華帝國海軍陸戰隊隨時能夠切斷補給線的威脅,最終曾國藩下決心固守南京,這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北洋新軍已經幾乎被逼入了絕路之上。


    左宗棠望著悄悄議論的眾人咳嗽了一下道:“我繼續說說林逆匪軍進來的動向!”左宗棠話音剛落,大殿之內一片肅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左宗棠的身上,左宗棠抖開一張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紙道:“至今曰午時,南京城外以出現林逆匪軍第一軍團、第三軍團、第五軍團、山地步兵第二軍團以及他們的所謂統帥部直屬軍團,海軍陸戰隊至少二個旅,大量的炮兵,現在燕子磯附近至少有六十艘炮艇集結完畢!”


    在一片驚訝聲中,曾國藩站起身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今天就是請大家都來分析一下林海疆圍而不攻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我北洋乃是大清最後一搏的本錢,朝廷還是僧格林沁能不知此中輕重,所以援軍在即也是想當然的,關鍵是我們現在要如何應敵?”


    徐光遠望著麵色潮紅的曾國藩,猶豫了一下道:“回大帥的話,卑職以為林逆定是想逼降我軍,現在我軍的耽誤之急是盡快與外取得聯係,得知援兵的計劃,介時裏外合擊,以解南京之圍!”


    徐光遠的話音剛落,左宗棠擺了擺手道:“不妥!林逆既然以有準備又豈能給我們時間,時間一到他肯定攻城,依然是一個玉石俱焚的結果,我們現在是身在廬山之中啊!那林逆最擅長的就是圍點打援,咱們前前後後吃過他多少次虧?林逆現在打得什麽主意咱們還不能完全預料到,現在來看,即便朝廷星夜發兵來援,沒二個月能到得了?朝廷能允許咱們北洋大沽口的駐軍來援?換成別人還不走上三個月?”


    李續賓有些費力的探起身子道:“諸位,其實我北洋十鎮現在陷於這南京絕地,已經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步應了,唯有一點,我等當效忠曾大帥,北洋上下團結如一人當己一般,唯有如此我等才方有希望渡過難關,否則這南京就是我等的葬身之地了!”


    正在這時,外麵一名曾國藩的親隨小跑上前道:“林逆那邊來人了!”


    “來了多少人?是個什麽樣的人?”曾國藩頓時一驚,下麵的各鎮統製也都是為之一愣,林海疆派人來無非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招降!不過曾國藩與左宗棠那個看起來都不像能投降之人?下麵的各鎮統治有如徐光遠和李續賓這樣的鐵杆,當然也有如剛剛代理第七鎮統治胡盡忠這樣有些搖擺不定之人,不過眼下所有人都不敢有所表露,也都盼著能知道個一、二才好!


    曾國藩一見下麵人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道:“我們也不能太過失禮,讓他們這些鼠輩取笑不是,請!”


    膀大腰圓的王治同身著黑色帝國陸軍禮服,閃亮的軍靴在地板上哢哢做響,進入大殿之後,王治同啪的一個立正敬禮道:“見過各位,曾國藩大人,帝國元首林海疆閣下請我代為問候,卑職乃是中華帝國第一軍團下屬第五師第十一旅旅長,軍銜中校!”


    一聽是個旅長,不是他們大家預想中的文官,左宗棠臉色非常難看道:“林海疆欺我北洋太甚,就派了一個旅長過來?到底是何用意?難不成真以為我北洋無人嗎?”


    曾國藩揮了揮道:“稍安勿躁!且聽他說完來意在議!”


    王治同嘿嘿一笑道:“帝國元年,也就是大清同治二年,帝國光複海南島,我在當時的奮武營被俘,後經過甄別挑選加入了中華帝國陸軍,因為在這邊是把總帶過兵的原因,所以經過了六個月的訓練後被保送入讀帝國陸軍軍官學校,畢業後任排長一職,此次戰役之前為第十一旅的副旅長,我軍此次連續行軍按時抵達進攻發起地域,受到總參謀部表彰,旅長因資曆和功勳以滿足晉升為副師長,我也被提升為中校旅長了,此次被任命為信使而已!”


    天啊!聽了王治同的介紹,就連徐光遠與李續賓的目光都有些將信將疑,一個把總,一個降兵?竟然短短二年多時間晉升成了旅長?要知道中華帝國的旅可比歐洲人的團大得多,一個降兵被提拔成了旅長還讓你領兵在前線打仗?這在北洋諸將看來是多麽的不可思議。


    於是有人故意考校了王治同一番,王治同由於當年了把總所知不多,但是正是這樣,才讓北洋諸將打消了顧慮!


    王治同微笑著望著在場的北洋諸將道:“帝國第二炮兵旅與第三炮兵旅皆以到達,炮艇總隊也集合完畢,帝國元首閣下知道各位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現在南京已被圍帝國陸軍得跟鐵通一般,你們也接不到來自清廷的什麽命令,林海疆元首閣下希望曾大人已經諸位將軍看清形勢不要自誤,元首閣下不想過多的沾染國人同胞的鮮血!希望諸位能夠好自為之,順應潮流!”


    (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海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驃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驃騎並收藏海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