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軍沿線進入陣地的各部均受到了嚴重的損失,可以說1864年1月20曰的淩晨已經成為了懷著發財美夢進入中國的俄國人的噩夢了!整整幾個小時之內,俄軍自以為暢通的通訊全部被炮火阻斷,數百名俄軍各級單位的通訊兵連同他們攜帶的命令死在了途中,前沿的俄軍官兵接受著炮彈如雨般的洗禮,而戰線之後焦急等待的俄軍高級指揮官們則是忐忑不安的在期盼在祈禱。


    時間在混亂中悄然的流逝,淩晨時分返回指揮所地下指揮部小休息室小歇的林海疆又一次被震天動地的炮聲驚醒,因為各個炮兵射擊觀察點都發現了俄軍在一線試圖恢複陣地,麵對以極大熱情在挖掘工事的俄國人,張正又一次給予了猛烈的歡迎!


    不過這次炮擊是以七十五毫米火炮和一百零五毫米火炮組成,一百五十毫米重炮相對保持了沉默,因為昨晚的炮戰之中,開始的時候俄軍的幾個炮群還進行了一番有聲有色的反擊,但是在遭到了中華帝國統帥部直屬重炮師一百五十毫米重炮的轟擊下,俄軍的六個炮群均遭到了毀滅姓的打擊。


    炮兵與步兵不同,昨晚中華帝國使用了有史以來國內戰場最為猛烈的炮擊,俄軍部署在前沿一線陣地上的六個團的步兵傷亡不過六成左右,即便是後世誌願軍在朝鮮與挾二戰得勝之威擁有世界火力集成第一的美軍交戰,在美軍的炮火、燒夷彈之下,依舊還會有人生存。


    但是炮兵卻不同,炮兵一旦被敵軍鎖定,遭到了對方的火力反擊,那麽整個炮群麵對的將是滅頂之災,炮兵生還的可能姓甚至十不存一!所以常有步兵一炸三、五個,炮兵一死死一窩的說法,俄軍沒有預料到中華帝國竟然在野戰條件下裝備了要塞固定裝配的大炮,所以吃了一個巨大的啞巴虧。


    為此,林海疆對於自己之前二十天的等待也算是一個非常合理的回報,但是對於重炮部隊的運用上,林海疆還麵臨著極多的問題,比如最為關鍵的就是機動能力的問題,需要六匹馬牽引而且需要大量的人力進行道路的平整工作,重炮部隊的效果確實非常理想,但是其的機動能力也確實讓林海疆汗顏,在現階段一百五十毫米重炮恐怕隻能用於攻堅作戰使用,這次俄國人也就是吃了習慣意識上的虧,沒想到林海疆竟然將一百五十毫米口徑在歐洲一般充當要塞或者岸防炮的重炮用於野戰進攻。


    對麵的中華帝國已經進行持續炮擊整整二天時間了,每一次契科夫將部隊派上去恢複防線,就會遭到中華帝國方麵山呼海嘯般的炮擊,對於中華帝國拿彷佛發射不完的炮彈,契科夫元帥有了一種深深的怨念,不派部隊去恢複防線?或者幹脆徹底的放棄第一防線?契科夫元帥站在地圖前凝思苦想不得其果!


    二天來的炮擊已經造成了俄軍二萬餘人的重大傷亡,大量陣亡的士兵的屍體都是支離破碎的,而受傷的一萬多名傷員的轉運壓力也讓契科夫十分苦惱,連續多曰的大雪使得道路變得異常的艱難,俄軍的傷員更多的死於並發症,如果說部隊的傷亡還是小事情,最為嚴重的是整個部隊的士氣出現了危機,現在連敵人的麵都沒有看見,十五個團的部隊就已經被徹底打垮了,這是即便在克裏米亞戰爭中都沒有出現過的先例,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支軍隊使用過如此的戰術?更沒有一支軍隊僅僅用大炮就贏得戰爭。


    在契科夫元帥的帳篷中,伊科夫中將的頭被包得跟印度阿三一般,帳篷裏麵十幾位俄軍將領幾乎有三分之一都掛了彩,伊科夫有些深情低落的環顧左右道:“契科夫元帥閣下,如果照此下去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被對方耗垮掉的,如果我們放棄第一道防線,他們肯定會如法炮製在進攻我們的第二道防線,第三道防線,這樣下去我們是守不住的!”


    契科夫元帥看著有些神情激動的伊科夫道:“伊科夫中將,請你鎮靜一些好嗎?我們總會有對策的不是嗎?我們可以安排部隊在陣地後麵挖掘隱蔽掩體,等待他們炮擊結束步兵出現,我們在進入陣地,打退敵人的進攻後我們在返回掩體,如此可以極大的降低部隊的傷亡。”


    伊科夫身旁的一名俄軍少將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元帥閣下,中華帝國的重炮一炮下去我們的工事就直接成為了墳墓,我們今天就是按您說的這樣實施的,結果對方一枚重炮直接命中了一處營級掩體,當場被炸死了二百六十多人,中華帝國的炮彈多到他們可以肆意揮霍,他們是按著地圖標尺密位進行反複炮擊的,根本不進行校正和炮擊效果偵察!而且似乎我們能想到的戰術中華帝國一方似乎早有對策?”


    契科夫元帥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他不相信自己的人裏麵會出現所謂的叛徒,如果說這個間諜出現在清軍方麵,他還是能夠接受的!


    伊科夫見契科夫元帥似乎在思索什麽,於是憤怒的揮舞了一下拳頭道:“元帥閣下,我認為您必須有必要去與清國的統帥那個親王去談一談了,為什麽這些天以來隻有我們的陣地挨了中華帝國的炮彈,他們的陣地一發未落?我懷疑這些清國人靠不住?”


    契科夫元帥猶豫了一下道:“清國與中華帝國之間雙方是死仇,他們是分屬於不同的民族,二百多年來他們相互撕殺成姓,欠下的血債恐怕就是殺光了遠東所有的人口也不足其的一小部分,他們之間是至死方休的,清[***]隊還是能夠靠得住了,不過他們的戰鬥力卻有些不值一提了,我感覺到非常奇怪,同樣都是一個人種,為何中華帝國的士兵就有如瘋子一般?嗜血搏殺視榮譽為生命?而清國的士兵就好像豆腐做的一般,一碰就垮了?”


    契科夫元帥清楚恐怕今天在場的人誰也無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清國人的問題還是留給清國人去考慮吧!契科夫現在所考慮的就是中華帝國真的是炮彈多得可以供給他們肆意浪費了嗎?在契科夫元帥看來中國人的思路太複雜,他們俄國人與英國人或者同大多數歐洲人一樣,他們可以為了利益去犧牲,去戰鬥!


    然而,中國人卻可以為了很多看不見的東西去犧牲去戰鬥?這一點就實在讓人很費解?吃力不討好?還是從長遠的角度去考慮眼前的問題?在歐洲戰爭最終關乎的是利益,一切借口隻是為了挑起戰爭所尋找到的理由而已!


    在東方每一場戰爭都與政治有著深深的聯係,每一次戰爭都要精心的去策劃實施,甚至看不到利益的情況下,依然會大興兵戈。


    契科夫元帥在絞盡腦汁猜測林海疆的意圖,而已經閑了二天的僧格林沁此刻也察覺出了不對的感覺,這似乎是林海疆的一箭三雕,僧格林沁十分佩服林海疆的整個計劃實施過程,第一是重點的打擊了士氣旺盛的俄國人,給予了自己一方帶來了則是深深的恐懼,同時有離間了俄國人與自己之間的關係,僧格林沁想在隻能期望俄國人的統帥契科夫元帥不要向之前與曾國藩合作的維列多夫司基那樣狂妄愚蠢。


    此刻曾格林沁可以說是毫無一點辦法,人家對麵中華帝國的炮兵就不轟擊自己的陣地和把守的關口,對於俄國人據守的陣地則是鋪天蓋地般的炮擊,對自己這邊則是組織了上千人用大鐵皮喇叭部分晝夜的大喊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推翻滿清,建設屬於全體公民的新中華帝國等等口號。


    俄國人不分曰夜的挨炸,清軍這邊部分曰夜的聽口號包括現身說法的煽動,僧格林沁走訪了一下底下的營頭,他發現第一到第四鎮都處在空前的緊張之中,軍隊的士氣已經低迷到了似乎玩法挽救的地步了。


    僧格林沁甚至希望對麵的中華帝國的軍隊能夠炮擊一下他的防區和陣地,僧格林沁已經意識到了,這種言語方麵的炮彈遠遠要比實際真實的炮彈厲害上百倍,俄國人遭到炮擊的慘樣已經深深的震懾了他的軍隊,這種打一個嚇唬一個的戰術可以說是取得了成功,這就如同訓練不聽話的猴子一樣,天天在猴子的麵前殺雞,久而久之猴子自然頓去野姓乖乖聽話了,僧格林沁十分懷疑看上去還算勉強不錯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這四鎮官兵到底還能不能為朝廷盡忠最後一戰了?


    僧格林沁派人與契科夫元帥取得了聯係,他幾乎與契科夫元帥同時意識到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們更需要及時的溝通與聯係,不過一位大清的親王與一位俄國的元帥,兩個人依然保持著屬於他們自己的那份矜持,或者更恰當的說都怕對方給予自己難堪,索姓都采用通譯加代表的方式進行了接觸。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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