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慢慢往下降的水位,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恐懼。該不會在湖底有什麽陷阱之類的東西吧。


    我拚命的遊向岸邊,出了水我立刻登上小破船。眼睛死死盯著湖水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麽情況。


    短短的三五分鍾小船就擱淺了,而且水位還在快速下降。


    在僅僅二十多分鍾後整個湖水竟然往下降了有五六米深,奇怪,這些水都到哪兒去了。看看整個湖畔的輪廓,其實就是一潭死水怎麽著也不應該有潮漲和潮落的現象的。


    就目前我的這種情況,也不敢大意將小船推到水裏看個究竟。隻能靜靜的等待天亮了,到那個時候自然水落石出一切盡收眼底。


    等待對我來說並不漫長,沒有任何事由的我隻要餓不死那就是天老大我老二。


    世界這麽大哪裏還沒有個我的容身之處啊。


    隻是現在我渾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一直不停的顫抖著身體,噴嚏也是一個接一個。現在的我隻能期盼著太陽能夠早點升起來,時間要是再長一點估計我就得感冒了。


    如果現在我在湖邊點一把火取暖也不是不可以,這裏有大量的幹草和樹枝。也不怕被什麽人發現,大不了再順著進來時刨的道洞逃出去就是,不過可惜的是身上的火柴盒和多半包香煙都在我沒有任何思索的情況下直接跳進湖裏給弄濕了。


    無奈隻得蜷縮在小船裏等著天亮,雖然寒氣逼人渾身發抖,可我還是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把我從睡夢中喚醒,等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太陽已經在東方的天空中高高掛起。


    暖洋洋的日光灑在我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舒服,說真的這種暖和勁兒真的比穿棉衣還要舒服的多,隻不過在背影處仍然感到特別的冷。


    我坐起身將香煙和火柴放到地麵上的一塊石頭上讓太陽曬著,然後把身上的衣服也脫了下來,搭在旁邊不遠處的樹枝上。


    等我回過頭時不經意間再看到整個湖畔我都快驚呆了,媽的,整個湖畔一滴水都沒有。而且湖底的整個底麵都是用混凝土築成的。在底部有些白色的東西由於距離關係,我還不能分辨出那些到底是什麽。


    另外使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岸邊和河床上麵有大大小小不下千隻的螃蟹。不會是有什麽人在這湖水裏飼養螃蟹吧。


    而且在正中央有座也是由混凝土建造而成的直徑大概十五米左右的巨型大柱子。


    這工程量是何等的大,何等的壯觀。整個“大坑”呈橢圓形,最窄處的中心直徑也有四百多米。


    在大柱子的正上方確實有著一些綠蔥蔥的植物生長在上麵,混凝土上邊還能生長植物?這特麽可夠新鮮的了。


    整個湖畔從昨天我記憶中的水位來看,到達現在最深處的底部大概有不下三十多米深。不過使我疑惑不解的是,這整個湖畔的河床都是用混凝土築成的,不可能存在滲水的可能。


    再說即便是滲水這麽一大池子的水怎麽著也得十幾年才能滲完,而且還要靠太陽的蒸發參與到其中。


    而就這麽短短的兩三個小時,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將整個湖畔的水都滲完的。並且後來我已經睡著,說不定很有可能是在半個小時之內滲完的。


    現在的我光著身子也不方便走過去看個究竟,隻得等衣服被曬幹之後再去正中央的大柱子跟前看個明白了。


    我悠閑的躺在幹涸了的湖畔正西麵的岸邊草叢上,麵對著正東方高高掛在天空的太陽看著湖底。在大柱子擋住我視線的正後麵,好像有個黑咕隆咚的類似大圓盤的東西靠在東麵的河床上。


    憑感覺我認為整個湖畔的水在短短的時間內消失的無影無蹤,肯定跟那個類似大圓盤的東西有著什麽必然的關係。


    先不管那些了,我趕緊把火柴盒打開將裏邊的火柴一根一根全部擺出來,等曬幹了好生把火烤螃蟹吃。


    不管怎麽說我現在也不打算在很快的時間裏離開這裏,因為這兒有著很多我所感興趣的東西需要我來弄清楚。


    比如鐵匠老漢說的深不見底的洞穴中傳出來的啼哭聲,和賣菜老哥口中的青年男女死在這裏,又或者店小二跟我說的蛙魚成災。


    這些東西都深深的吸引著我,現在整個湖畔已經幹涸。雖說整個空曠的河床麵積太大,不過還是能夠一覽無餘的。


    幹涸了的湖底並沒有什麽死人遺骸,那麽啼哭聲是從哪兒傳來的,難道是鐵匠老漢胡說八道不成。


    蛙魚成災,哪來的蛙魚成災,除了滿地爬著的螃蟹之外連特麽的一片魚鱗都沒有。不過,那小資飯店裏的食客嘴裏吃的魚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這鬼地方真夠亂的,誰嘴裏也是一套一套的,真的假的還真不好猜測。


    眼看太陽已經快到頭頂了,樹枝上掛著的衣服也差不多快幹了,將就將就穿上得了。畢竟天氣還沒有完全變冷,我這個大小夥子還是能夠抵擋的住這點風寒的。


    等穿好衣服後我將香煙和火柴重新換了個平整一點的地方繼續曬著。


    而我則起身向湖畔的正中央走去,看看湖底那些白燦燦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懷著一顆好奇心的我等走進湖畔一半的時候不知從哪兒呼呼刮過來一陣涼風,而且還帶著一股鹹鹹的味道,感覺自己好像是站在海邊的沙灘上一樣。


    越走越感覺湖底那些白燦燦的東西有點眼熟,等距離差不多幾十米的時候我才驚奇的發現原來那些都是在海邊才出現沙子。


    這就有點操蛋了不是,是誰閑著沒事從距離此地二百多裏之外的沙灘上往這裏倒騰沙子的。


    等走到跟前令我更為吃驚的是那個我以為的大圓盤,原來是一個直徑三十多米的大窟窿。


    而且鹹鹹的味道和涼涼的冷風正從那個大窟窿裏鑽出來的,我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那個大窟窿。


    一股海風的味道撲麵而來,站在大窟窿的正中間我被一股一股的強風氣流推的有點站不穩腳。


    媽的,不會是地獄之門吧,再看看凹凸不平的地麵上,媽的全部都是由混凝土築成的。在坑窪一點的地方還殘留著一汪一汪的湖水,看來這湖水應該是從這個地方被抽走的。


    不過我感覺除了外星人能夠在瞬間將這些湖水給弄沒影之外,地球上的人類恐怕還沒有這麽高科技的技術,能夠製造出那麽超大級的抽水泵在短短的時間內抽完所有湖水。


    想完這些莫名其妙的推測,我蹲下身來用手摸了摸地麵上的水跡,放到嘴裏嚐了嚐,看來這裏的水的確是跟海水一個味道。


    再看看身後這個巨型的大柱子,在外圍有很多用鋼筋製成的凸型簡易爬梯(就是那種垂直的手把梯)。


    整個柱子將近三十五六米高,直徑十五米差不多,並沒有像我所打聽到的三十米那麽玄乎。不過這麽大的實心混凝土柱子也夠讓我吃驚的了。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按耐不住快速跳動的心我大跨步的走到石柱跟前,順著爬梯一步一步向上攀爬,三十多米高的柱子相當於十層樓高了。


    要是不小心從上麵掉下來的話,隻能祈求別摔成一張薄餅就行了,根本不需要阿彌陀佛保佑自己不被摔死。


    下邊可都是堅硬如石的混凝土,跟鋼板是沒有什麽區別的。所以千萬不要妄想落地之後會有什麽意外的結果,或者幻想著下邊會有什麽人在伸著雙臂接你。因為接住你之後他會變得比煎餅還要薄,而你也會變成燒餅的。


    等我爬到最上端的時候發現有個跟房門大小的方形洞穴,而爬梯也正好在這個位置就斷掉了。


    既然已經爬上來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不過除了太陽能夠直接照射到的地麵和反射之後的兩三米距離之外,再往裏就是黑乎乎的一片了。


    手電筒丟在了藤條窩裏,火柴又被弄濕了,隻能摸著黑往裏邊走了。


    等走到裏麵之後也許是外麵的光線太強的緣故,眼睛受到強弱光線的擾亂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等過了許久才感覺有點好轉,雖說不能完全清清楚楚的看見裏邊的內容,不過也湊合著避免了撞到牆上的可能性。


    等看清楚裏麵之後發現這裏竟然是個偌大的會議室,也或者可以說是一個大倉庫,不過現在已經淩亂不堪了。


    各種文檔鐵櫃,凳子桌子,台燈,上下床鋪,鍋碗瓢盆,棉被,棉襖,軍大衣,皮鞋,皮靴等等等等,真所謂應有盡有。


    另外還有幾隻黑色的鐵皮大櫃沒有被打開,不過被鐵鏈子緊緊的繞了裏三層外三層,看來沒有正經八百的家夥事兒是不可能打開的。


    我繼續往裏麵走了大概八九米後,看到在對麵的牆角處好像有個類似欄杆的東西。等我走近了發現原來是通往下麵的樓梯。


    臥槽,原來這個大柱子不是實心的,而是一座類似碉堡的建築。


    我向下走了四五個台階,往裏麵貓了一眼黑咕隆咚什麽都看不見。


    心裏琢磨著下麵應該不止就一層,弄不好會一直通到最下麵湖底的位置,甚至還要再往下。


    當然我的這種推測並沒有什麽根據,隻不過是憑感覺推斷而已。因為外麵的整個工程量實在是太過巨大,不會簡簡單單的往這裏豎這麽一根“石柱”當作飾品圍觀的。


    不過現在我並沒有任何照明設備,也不敢冒然下去。下麵到底是怎麽個情況我也不清楚,萬一有什麽機關陷阱那可就別打算再上來了。


    想到這兒我轉身上去,在上麵那一層尋尋覓覓亂翻亂找。首先我當然是給自己弄了身軍裝穿,然後又弄了件軍大衣披在身上。把腳上潮乎乎的皮鞋脫掉,改穿軍皮靴。


    我將自己捯飭了一遍之後,不自主的抬起頭往上麵看了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上麵都是密密麻麻的類似樹根一樣的東西。


    不過好像是被一層厚厚的玻璃給擋住了,烏漆嘛黑的也看不清楚到底都是些什麽植物。這特麽可真夠嚇人的,難不成這些就是頂端上麵的小島嶼嗎。


    我再次走到出口處,往下看了看眼暈的我差點將自己給掉下去。一眼望去偌大的石頭盆就類似一把倒過來的雨傘,而我所在的這根石柱就是雨傘的把手。


    閉上眼睛我慢慢的退縮回去,現在都有點後悔上來這麽個東西上邊幹嘛來了。等會我可怎麽下去,整個石柱是垂直於地麵的。


    而且爬梯離出口有四十多公分的距離,上來時容易,隻要能扒住方形門洞的底端就行。可是往下去的時候隻能再趴著往下去,若是手上一打滑……


    想都不敢再往下想了,我靠在門洞內側開始想著怎麽才能夠下去的辦法。想抽根煙都不行了,還在湖邊曬著呢,估計現在也該曬幹了。


    正當我犯煙癮的時候,手往後麵一摸好像有個大鐵板一樣的東西。轉過身一瞧原來是一個厚度二十多公分的機械門。


    媽的,這種門子隻有在軍隊機密的倉庫或者彈藥室才安裝的東西,怎麽在這裏也有一個。


    我靠,不會是用來抵擋湖水的吧。


    這時我的腦子又開始一陣疼痛,一連串的可能與不可能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在我剛過來時,湖水的水平麵是完全能夠將這個門洞給淹沒的,可是這裏邊的東西全都是幹的,就拿我身上的軍大衣來說完全就是幹的而且還很暖和。


    那麽這就可以證明在湖水還沒有被什麽大型抽水機給抽走的時候,這扇門絕對是關著的。先不說湖水是怎麽被抽走的,那麽是誰在湖水被抽走後又將門給打開了呢?


    除非是這圓形的建築內部有什麽機械式得連鎖機關,等水位下降到什麽程度之後,或者圓柱所受外部壓力到達什麽程度之後這扇門就會自動開合。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這種設計也太特麽巧妙了,水平也太特麽先進了。


    不過現在以國內的機械設計水平和鍛造設備的缺失或者不足,是不可能建造出這樣的建築結構的。


    但話說回來我的這個想法不一定就是對的,但是我除了對這個結論感到滿意和邏輯上的完美推理的認同外。再無別的什麽結論能夠讓我滿意,或者說能夠實現目前的這種無人在跟前開門關門的開門關門現象。


    思索了這麽多,還是沒有想出什麽好的辦法來。


    折騰了這麽大半天,太陽已經偏西了。


    不知怎麽的,一股冷氣從門口外麵衝了進來,接著就是類似成千上萬隻大雁一起飛騰而起的聲音。


    我爬到門口探出頭向下望去,一股陰冷的颶風由下向上朝著我撲了過來。沒錯,冷風就是從下麵的那三十米直徑的洞口吹出來的。


    我感覺好像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一樣,過了有一陣子後隻見洶湧澎湃的潮水從洞穴裏衝了出來。


    直徑三十米的巨型水柱像驚天怪獸一般衝著我所在的大石柱就頂了過來,一股濺起來的巨浪直接騰起二十米高,碎水花湧到三十米高的地方直接打到我的臉上。


    媽的這特麽分明就是海水,看來那個大洞很有可能是通往大海的,不過這也太特麽讓人不可思議了吧。一股強大的冷風將我吹回到了‘屋裏’。


    接著就是一陣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坐在門口內側向外望去,碎水沫就像大暴雨似的向上飛去。並且伴隨著呼呼的風嘯聲,整個屋裏都被灌滿了冷颼颼的氣流。


    我仿佛置身於汪洋大海之中一樣,頭發被灌進來又鑽出去的強大氣流給整的跟個瘋子似的。若不是緊緊抓著鐵門我很可能會被這股氣流給吸出這門口,直接掉進下麵湍流的‘大海’之中。


    是什麽人設計的這麽個連通大海的隧道工程,看來這是想利用隧道進行什麽樣的運輸工程。


    而且還是一個非同一般的超級機密任務,不到十幾分鍾整‘盆’兒水都快被灌滿了。


    看著四五個大漩渦來回的在湖裏打轉悠,太壯觀了這場麵。


    等水位馬上就要到達我所在的門口時,隻聽鐵門發出轟轟的巨響。接著就是這個大塊頭開始自動閉合。


    “嘭”一聲,鐵門關閉了,並且發出呲呲的充氣聲。


    雖說大門關閉屋內黑乎乎的,但門後發出的聲音是可以判斷出這是大門與建築之間的氣墊在進行自動充氣,將門與牆麵之間的縫隙給堵上。


    一般來說這種方法連空氣都不能進來或者出去,不過好在屋子非常的大,裏邊的空氣夠我呼吸好一陣子了。


    但是在這裏一憋就是八九個小時,黑乎乎的沒有一定心理素質的人是很難待得住的。


    放下這些暫且不提,就單單那個大洞口衝進來的湖水就不難判斷出,這個超級大工程應該是利用大海漲潮落潮來進行灌水和抽水的。


    雖說漲潮與落潮之間最多個把小時,不過在距離二百裏地的沙頭鎮這些海水是不會馬上隨著落潮而退回去的。


    就拿剛剛漲潮而來的海水來說,估計在大海那頭已經都退潮了,由於中間距離太長這裏被灌入的海水或者退去的海水是不可能同步與大海的漲潮和落潮的。中間是要在這裏停留幾個甚至十幾個小時的。


    當然我的這些推測必須是要建立在我的第一個推測上的,並且第一個推測必須是正確的。那就是這個人工開挖的巨大隧道是連接著二百裏之外的大海的。


    而且隧道的海拔高度要低於正常的水平麵。不過中間必定有幾處高於海平麵和幾處低於海平麵的地勢,不然就起不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換句話說就是,要麽這個湖畔永遠都是幹涸的,要麽永遠都是滿滿的。


    想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我倒忘了我是可以利用現在灌進來的海水遊到岸邊的。看來我得在這個黑屋子裏等上幾個小時了,媽的走錯一步棋差點害的我滿盤皆輸。


    隻能等退潮時鐵門打開後跳進水裏了,當然隻要門打開我可以跳進水中遊到岸邊,也可以腦殘的方式再遊到柱子跟前抓住爬梯,等水完全退回去了再慢慢的爬下去走到岸邊。


    聽著外麵嘩嘩的水聲慢慢平靜下來,我也不得不將心跳控製下來等待著大鐵門再一次的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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