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嶽雖然在大快朵頤,鮮嫩肉塊塞了滿嘴,吃得歡樂滿足,可神識也沒忘隨時注意周遭情況。


    在雪山中混跡了這麽久,為防被隨尾跟蹤,他時刻都在提防。


    哪怕如今已經走出了雪山,他這個習慣仍舊沒改。


    兩個壯漢的怪異舉止,豈能逃出蕭嶽的雙眼。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


    蕭嶽自穿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吃飽喝足。


    他打了個飽嗝,不顧形象地揉著渾圓的小肚子。


    一個六七歲的孩童,白淨圓潤的小臉,粉嘟嘟,可愛之極。


    可當他頂著這張惹人憐愛,恨不能上前掐一把的可愛臉蛋,做出老大爺般的動作時,實在讓周遭人啼笑皆非,好幾個食客都禁不住捂嘴偷笑。


    蕭嶽哪怕外表小,可他總覺得自己還是二十歲的成年人,做這樣的動作一點都不違和,說不定充滿男人味…


    奈何明月照溝渠,大家都不理解大家。


    蕭嶽頂著包子臉,眨巴著大眼睛,一副懵懵懂懂的可愛模樣,掏出腰間沉甸甸的錢袋,拿出兩枚金幣就遞給了小二。


    小二吃驚的看著他,雖然菜譜上是有菜名和價格,可這小孩點了這麽多菜,居然還能準確的算出,剛剛好比飯錢多了一些碎銀。


    原以為這麽丁點大的孩童對金幣數量是沒有概念的。


    誰知這小包子年齡雖小,卻已識字,還懂算術,對金幣使用也有概念,實在是聰慧之極。也不知是哪家少爺,這般玲瓏剔透。


    簫嶽也是來到人類活動的區域才知道自己逆天之處。


    他不但能聽懂各種動物語言,還能毫無障礙地與任何人交流。這感覺就像被扔去到蠻荒之地,卻意外發現自己能聽懂野人嗷嗷嗷吼叫的意思,還能嗷嗷嗷地回應對方……就連菜單上那些鬼畫符文字都能自動轉為信息輸入腦中。


    小二彎腰恭敬道:“客官,請稍等,我找您些碎銀。”


    蕭嶽大方一揮手:“不必了,賞你吧!”


    說罷,蕭嶽邁著蘿卜小短腿,大搖大擺的走了。


    明明還是個小屁孩,卻硬要裝出成熟大方的霸氣範,總讓人想要上前掐他小臉蛋解解恨。


    小二高聲歡送蕭嶽,興高采烈的拿著兩個金幣狠狠親了幾口,毫不嫌髒。


    客棧老板白了他一眼,勾了勾手指頭,小二眉開眼笑的把金幣上繳。


    凡是客官打賞的銀子,都是和客棧對半分。哪怕是對半分,他今天的收獲也相當豐盛。


    蕭嶽察覺到身後有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跟蹤他,絲毫不慌,仍舊在街上慢慢悠悠地四處閑逛。


    由於正值寒冬,天氣冰冷,街上的行人零零落落比較少。


    蕭嶽運轉靈氣,抵抗寒冷,身體暖洋洋的。


    身後兩人明明是正值壯年,一路上躲躲閃閃地跟隨身後,卻已冷得身體發僵,不停跺地。


    這室外的溫度,估摸有零下十幾度。


    他們實在不耐煩,正準備明搶之時,蕭嶽竟自己走進了一個沒人的死胡同。


    機會來了!


    兩人目光閃爍,如同餓狼,散發幽幽寒光。


    蕭嶽走到一半,發現這是死胡同,轉身看到有兩個高大身影正向自己逼近,凶狠地盯著自己,他一臉驚慌失措的恐懼模樣,慌不擇路地往前跑。


    兩個壯漢猙獰一笑,急忙追趕。


    不到一刻鍾,衣衫整齊的蕭林便從胡同中走了出來,手中又多了兩個錢袋。


    胡同內兩個壯漢衣衫不整,臉上都是淤青,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瞌睡碰到熱枕頭。


    蕭嶽的錢袋裏麵本身就隻有兩個金幣,其他全都是石頭。


    他也知道這兩個金幣熬不了多久,心生一計,故意裝出一副很有錢的財主模樣,瞧瞧有沒有餓狼出擊。


    沒想到還真的引來了兩個不逞之徒,用完了兩個金幣,又不會吹灰之力得到了十個金幣。


    蕭嶽不得不感慨自己是個有勇有謀的真男人。


    有了金幣,蕭嶽又能瀟灑了,今晚不必露宿街頭。


    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日子總算告一段落了,蕭嶽發誓以後要過上財主一樣的生活!


    蕭嶽剛得了一筆小錢,也不敢過於鋒芒畢露,隻挑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棧便入住了。


    他沒蠢到以六七歲孩童的模樣留宿,和客棧老板開房時知道化作成年的模樣。


    身體越小,他所需要消耗的靈力就越少。


    蕭嶽也想要維持成人的模樣,可是成人模樣所需要消耗的靈力是孩童的幾十倍。


    他實在耗不起。


    如非必要,他也隻能以孩童模樣,甚至是白毛團原型出現。


    蕭嶽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舒舒服服地歎了一口氣,躺在軟硬舒適的木床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滿足地蹭蹭被單,感歎了一句:這樣才是人的生活啊!


    好熟悉的味道,好感人的觸覺,這一切實在是太美好了。


    外頭仍舊大雪紛飛,東遊西蕩這麽久,蕭嶽難得睡了一次安穩覺。


    醒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化作一隻白毛團,果然還是原型最舒服最省靈力啊……


    這裏地廣人稀,應當是邊境地帶,蕭嶽習慣了城市的生活,還真有點不習慣。


    地小偏僻意味信息堵塞,文明程度最高的地方往往是最繁華的大城市。蕭嶽想去到人多熱鬧的地方,第一是感受人氣,第二是更加全麵地了解這個世界。


    蕭嶽努力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窮苦孩童,趕往最近的大城市投靠親戚。


    奈何那張粉雕玉琢的臉總是給他惹麻煩,總有心生歹念之輩,想要把他擄走賣掉,讓他無意中掙到了一筆筆意外之財用作盤纏。


    蕭嶽頂著包子臉,45度仰望天空,憂傷的感歎:長得好看,也是一種負擔。


    拍了拍藏在懷裏飽滿的錢袋,蕭嶽露出了滿足幸福的笑容,他已經懂得錢不外露這個真理。


    剛好路過一家客棧,聽聞這裏有位說書老先生,他曾遊曆大山南北,還曾受高人指點,現已一百高齡,卻仍舊精神矍鑠。


    他隔幾天便在客棧說一會兒故事,哪怕天寒地凍,大家還是很捧場。


    一樓的客棧已經站滿人,還有不少人站在二樓的圍欄上圍觀,不少長輩還帶著小孩來旁聽。


    甚至有些人不顧形象地席地而坐,為的不過是聽老先生說上一段精彩故事。


    蕭嶽眨巴著惺忪睡眼,懵懂無知地啃著手中的熱饅頭。


    蕭嶽的聽力很好,哪怕是坐在最外圍的客棧門口,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眾所周知,從上古時期到如今,大陸一直被分為五大塊,我們正處於東大陸最北邊沿的雪山之巔。”


    “每塊大陸都隔著不同的地形。比如我們若能跨過這北麵的安多哈雪山,就能到達北大陸。對於凡人實在是太過艱辛,即便借助飛禽鳥獸,也有一半可能死在路途上。行走四個大陸,其實是非常非常艱難的事情。”


    “而中大陸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它與四大陸隔著無盡的海洋。隻有法力無邊之人才能進入,然往往都是有去無回。那是一方聖地還是一方煉獄,隻怕隻有去過的人才能知曉。”


    “我曾跟隨商隊遊曆四大陸,九死一生中,我巧幸生存,方能隻會在此與各位分享經曆。”


    “在此,感謝各位捧場的聽眾。”


    樓上樓下一群人相當捧場地激烈鼓掌,蕭嶽對這世界毫無所知,聽得津津有味,配合地隨意鼓掌兩下。


    老頭一拍桌上案幾,待場中靜寂無聲,方才清了清嗓子,繼續抑揚頓挫道:“今日我給大家說一種傳說中的神獸。都是道聽途說,至於是否真實存在,無人得知。”


    “踏雲神獸,乃上古神獸。哪位高人若能與之結契,定能成為一方霸主。”


    “傳聞此神獸,天地之間,哪怕最鼎盛之時也不會超過兩隻,且一山不能容二虎,他們能生存在世間的,僅此一隻。”


    “蘊天地靈力而生,能力滔天,隻手之間,翻雲覆雨,毀天滅地。若得傳承,便能讓所有靈獸妖獸和魔獸聽命於它。”


    “踏雲神獸能力如此妖孽,豈是那般容易誕生?沒有十幾萬年的天地孕育,怎會成功?十幾萬年呀,對我們凡人來說,不知隔了多少後代。”


    “自古以來,從未聽說過有誰能收服踏雲神獸。”


    “不說能力問題,更在於它實屬罕見,且它的形態不定。它的初始形態可能是一塊石頭,可能是一把劍,也可能是一隻妖獸。它未化形之前,誰也不知道它長什麽樣。”


    “待它能力足夠,並得到傳承,正式化身踏雲獸之時,會天降彩霞,雲騰翻湧,大地顫動,嗡鳴四起,萬獸齊鳴,跪俯在地。”


    “這景象不是一方天地,而是遍布五大陸,遍布整個天下!目之所及,皆如此!”


    “這景象並非謠言,乃仙人從多個上古遺跡的不同古籍記載中所得,字句的描述也許不一樣,但描述的景象卻出奇一致。”


    “踏雲成形,萬獸齊拜。”


    蕭嶽的小身板靠在木門板上,席地而坐,啃著小饅頭,搖頭暗歎:連人家神獸長什麽樣都不知道,還吹捧的這麽厲害,居然還有一大群人聽得津津有味……


    這個世界的人到底是多無聊?


    蕭嶽站了起身,拍拍小屁股上的灰塵,不帶走一片雲彩,離去了。


    他自是不知道,這般景象,多年以後,他便能親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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