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天茗與梁豪二人正在馮伯的老店裏暢談未來的時候,店裏來了一年約十五六的少年郎,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身材頗壯,一身米色勁裝,顧盼間氣勢驚人。


    “老丈,來一盤牛肉,一壺燒酒。”這少年的聲音仿佛透著一股驚人的力量,天茗與梁豪都向這麵看了看。


    馮伯道:“好叻,客官稍等,馬上就好。”


    老店中尚有幾桌別的食客,看見這少年氣質非凡,有些客人不禁低聲談論起了此人。


    “看這小子就知道家境非凡,實力不俗啊!”


    “我看這氣息都快到煉氣中期了,小小年紀不簡單啊!”


    “天資好,比不了啊!”


    “我要有他的家境,我也行。”


    “你快別吹了。”


    “就是不知這小子手底下的功夫如何了。”


    “我敢打賭,肯定不簡單。”


    而梁豪也在跟天茗低聲言語道:“我也感覺這位小哥不簡單。”


    天茗看了眼那少年,又看了眼梁豪,低聲笑道:“我感覺你也不簡單。”


    梁豪聽後頗為開心,笑著回道:“彼此彼此,哈哈。”


    兩人互相對視,雙雙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要說這兩個少年郎互相吹捧之後卻是均有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卻也是少年人難知愁滋味!總會因為一些小事便開心不已。


    梁豪忽然間故作神秘的低聲說道:“我聽人說了點事。”


    天茗雖心中好奇,語氣卻是有些的淡然問道:“什麽事這麽神秘?”


    梁豪一臉得意的揚了下左邊眉毛,小眼一眯,嘴角含笑,頓時顯得有些猥瑣。


    天茗作勢欲打,輕抬左拳,笑罵道:“你小子快說,別賣關子。”


    梁豪嬉皮笑臉的用手攔住天茗,賣弄道:“要說這九州,顧名思義是由九個廣闊的地域連接所組成的地方。這九州大陸雖說是個整體,但相互之間卻是很難通行,具體原因確是可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至今卻是少有人知因何如此。”說罷,看著天茗,微微一笑。


    “你說這些我都知道,你敢不敢說點我不知道的,比如為何九州難以相互通行。”天茗撇了撇嘴,不耐煩的說道。


    梁豪一聽,頓時搖了搖頭,一臉苦笑的說道:“我這身份怎麽可能知道那些神秘的事啊!不過我之後講的保管你願意聽。”


    看著梁豪信誓旦旦的樣子,天茗不禁笑道:“說來聽聽。”


    卻聽這梁豪繼續說道:“要說這九個州域區域不同,自是人文不同,各勢力卻是錯綜複雜。而咱們所在的雍州卻是聚集了多方勢力。”


    天茗到底是個少年,心中頓時好奇起來,當即追問道:“多方勢力?都有哪些勢力?”


    梁豪見勾起裏天茗的好奇心,不禁嘴角上揚,不無得意的說道:“要說這勢力啊,當然要數這佛道兩家最具有實力了。我們鶴雲宗就是道家之中很有實力的一個宗門,位列佛道七大派之一。”


    “佛道七大派!都哪七大派啊?快說,快說。”天茗急忙道。


    見天茗如此心急,梁豪嘴角的笑意不禁再次加深,搖頭晃腦道:“要說這七大派啊,那是道家四派,佛門三宗。這道家四派分別是我鶴雲宗,華仙穀,以及清寒穀與青蓮宗。而佛門三宗分別是梵音寺,金剛寺以及正法寺。”


    當天茗聽到青蓮宗的時候不禁露出回憶之色,雙目出神,久久不語。卻原來在前幾日子,天茗跟隨舅父去青陽山滑雪時,沒曾想竟讓其見到了一場終生難忘的打鬥。卻說那天倆大強者終極之戰後,天茗悠然醒來,前去查看戰場,找了好一會方才發現白衣修士,而那黑衣人卻已不見蹤影。


    當時天茗見白衣修士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死活,不禁有些慌了神,急忙上前搖了搖白衣修士,嘴上焦急的說道:“醒醒啊,仙人,你怎麽了,你快醒醒啊。”


    沒過多久,就見那白衣修士似是被搖醒了一般,神色竟漸漸好轉起來。


    天茗一見這白衣修士醒了頓時心中十分欣喜,笑道:“仙人你醒啦!太好了,你沒事就好了!”


    白衣修士看著身旁這少年見自己醒來後開心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一絲暖意在流淌,但轉念一想自己的狀態,卻不由長歎一聲。


    年少的天茗以為白衣修士醒來就會沒事了,卻不知如今這白衣修士已到了油盡燈枯,回光返照的地步。


    天茗聽著白衣修士長歎一聲,以為他是感歎自己身受重傷,頗為狼狽,不由安慰道:“仙人不必歎氣,以您的本事這點小傷何須煩惱。”


    白衣修士聽天茗提及傷勢,心中苦笑連連,輕聲歎道:“你高看老夫了,這傷隻怕好不了。”


    天茗見著白衣修士長得清臒俊秀,卻又自稱老夫,想來定是仙術使然,但又聽他說這傷好不了了,頓時露出關心之色,問道:“您可是仙人啊,這傷還治不好麽?”語氣中仿佛透著一種不敢相信的氣息。


    白衣修士卻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回首這一生,想想自己正值壯年竟要撒手而去,心中十分的不甘,遙想自己雄姿英發,未來肯定是無限美好的,那逍遙快活的生活似是已經離自己遠去,不舍之意甚濃,滿臉的留戀人間之情,不覺間傷勢惡化的厲害,似是這回光返照都要結束了,當即連忙對天茗說道:“老夫快不行了,我就長話短說,你一定要記好。”


    天茗慌道:“怎麽會呢?你可是仙人啊!怎麽會有事呢?”


    白衣修士喝道:“聽我說,老夫本是青蓮宗的長青真人,今與邪修之人交手不幸將隕,我看你心性善良,老夫在彌留之際與你相遇確是有緣,我這懷中的《長生錄》就傳給你了,這《長生錄》關係重大,今日之事你不可對任何人講起,尤其是這《長生錄》更不可外泄,否則將有性命之憂,要說這散修修仙卻是比在宗門中修仙的難太多了,今後你就入我青蓮宗吧,待我逝後,你就將我葬入這青陽山的天池當中,這把青玉劍隨我多年,你也將它一並葬在天池中吧,之後找個機會拿著我給你的這個玉佩去青蓮宗,找我師兄長春真人,他會引你踏入仙途的,要是他問起我來,你就說‘玄冥往生,皆入輪回,莫歎長青,終有定數’,你可記住?”


    天茗本就天資不俗,輕鬆記住自是不難,當即連忙頷首答道:“仙人放心,我已記下。”


    長青真人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麽,卻突地僵住了,原來卻是大限已到,撒手而去。


    天茗見長青真人竟然真的撒手而去,不由目瞪口呆,小小年紀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麵前,卻是有些難以接受,尤其是這個人的身份貌似還是仙人,天茗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得不說經曆了此事後的天茗心智越發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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