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把民申報分為南北版的決定,是因應當前局麵的最佳方案,大華版圖那麽大,不可能把各州府的事情都囊括到一份報紙上,這一分版了,也等於又增加了一份報紙,南北版的內容也可以相互補充。


    王若蘭考慮了一會,說道:“非弟的方案是最佳的,那麽大華盛世出版社要不要拆分成南北兩個分部?”


    韓非搖頭道:“不必了,出版社的主要業務就是民申報,至於其他業務,對時效性要求不高,出版社暫時還留在金陵,若是咱們在京城落戶了,再把總部遷到京城,在金陵設立一個分部即可。”


    稍停,韓非又道:“總之,金陵是咱家的根本所在,不管咱們去哪裏,這裏都要保留部分產業,如此方能進退自餘。就算咱們在京城紮根了,也不能丟下這邊的產業,要派個得力的人手留守管理,以後孩子大了,就選派一個能力強的在此主事!”


    “大哥說得對,咱們韓家的祖地在這裏,決不能放任不管!”薛寶琴頷首道。


    韓非喝了幾口茶,潤潤嗓子,說道:“剛才琴兒說到消息傳遞的問題,我想到一個方法,就是仿照朝廷的驛站,建立咱們自己的消息傳遞場所……”


    “大哥,你要建立驛站?那得要多大的代價?”薛寶琴驚道。


    “這隻是一個初步的想法,現在就建立全國性的驛站,是不可能的,咱們承擔不起那個代價,當然,咱們的驛站也不能叫‘驛站’,那是犯忌諱的。”


    韓非笑笑,繼續說道:“一個類似驛站的場所,必須具備為內部人員提供衣食住行便利,還能對外盈利才能長久,我打算以悅來居酒樓為基礎,幹脆咱們的驛站就叫‘悅來居’,先在主要縣府設立悅來居,保持正常吃飯住宿業務外,至少配備三匹馬,作為咱們傳遞消息用。嗯,把記者站也可以設在悅來居裏麵,節約成本。”


    “一旦條件成熟後,除了全國縣府和主要交通要道外,在官道上每隔三十裏,也要設立一個悅來居,這樣組成一個完備的傳遞網絡,就算千裏之外有事發生,也要不了幾天就可以傳遞到民申報總部!”


    韓非之所以想要組建韓家的驛站係統,還有一種隱含的念頭,那就是想要組建一個全國性的情報組織。不過這些話屬於高度機密,他不可能當眾說出來。


    “非弟,要建成這麽龐大的傳遞網絡,隻光馬匹恐怕就要上千匹,代價太大了,咱們家哪有那麽多錢?”王若蘭聽完韓非的話,驚道。


    韓非含笑道:“我也沒打算短時間就能建立起來,三年吧,三年不行就五年,這作為咱們家的一個長期目標,一旦建成了,好處是不用說了,咱們家處處都會占盡先機。錢不是問題,商會、製藥工坊、麗人街的盈利能力,你們都知道,香水是個暴利行業,它的盈利空間還沒發揮出來呢!”


    韓非望望杜蘭,又道:“若是我估計的不錯,這次杜蘭又給咱家帶來了一個賺大錢的買賣!”


    “啊,蘭妹妹,你帶來了什麽好買賣?”幾個女人都是盯著杜蘭,疑惑地問道。


    杜蘭正要開口,韓非擺擺手道:“你們不要逼她,此事還沒最後確定,我不許她隨便說出來的,等明後天林全從蘇州回來就知道了。”


    韓非回到金陵第二天即趕到商會處理積壓的事務,順便把自己要卸任商會會長的想法告知了薛蝌,薛蝌明白韓非接下來要鄉試,若是考中還要進京趕考,沒有時間處理商會事務,便答應暫代會長之職。當然,這隻是兩人私下裏通通氣,會長的交接必須要通過長老會決議的。


    兩人商議的結果,決定等到七月下旬召開一次長老會,交接會長事宜。


    “二弟,為兄聽到一個消息,那個金陵第一才子徐崢,揚言要在鄉試中打敗你,金陵不少人都認為他取得解元很有希望!”薛蝌忽然說道。


    韓非嗬嗬一笑,說道:“就憑他這一言,就淺薄得很,一個輕狂之徒,就算比我考得名次高又如何?大哥,說實在的,我根本沒想過什麽解元之類的虛名,隻要考中了舉人,取得參加會試的資格足矣!”


    “二弟豁達,為兄倒落了下陳了,哈哈……”


    韓非在商會忙碌了一整天,傍晚的時候,才乘車回家。一天的勞碌,他微覺困頓,就斜靠在軟座上閉目養神。


    忽然,他感覺車子停了下來,外麵也傳來一陣喧嘩。他正要動問,車夫稟報道:“少爺,金陵徐家的徐公子等人求見!”


    韓非揭開門簾,望了一眼,見車前已經被一群生員攔住了,當中一人正是號稱“金陵第一才子”的徐崢。他連忙鑽出車門,站在門前踏板上,掃了眾人一眼,沉聲道:“諸位公子攔住韓某去路,是何用意?”


    徐崢旁邊一人叫道:“我們是送賭約來的,韓公子有沒有膽子賭上一賭?”


    韓非淡淡一笑,道:“你們這是來下戰書了?不知你們要賭什麽,賭注又是什麽?”


    徐崢從懷裏取出一張紙,走到車廂邊,遞給韓非,道:“這就是賭約,姓韓的,咱們以此次鄉試為賭,誰輸了就當著來金陵考試的生員麵前,向對方鞠躬認輸,為了避免有人賴賬,立字為據!”


    “好一個金陵第一才子呀,果然豪氣衝天!”韓非冷笑一聲,三下兩下撕碎了賭約,扔到徐崢的臉上,怒喝道:“姓徐的,你這是作死呀!你徐家也算是書香門第,怎麽出了你這個蠢貨,你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裏去了?”


    韓非又一指跟來起哄的生員,喝道:“還有你們……你們得了一個秀才的功名,就得意忘形了?科舉考試是朝廷選才大典,是聖上對學子的恩典,是何等莊嚴的事,你們竟然輕狂到要拿此為賭?你們嫌活得不耐煩了,是你們的事,韓某不奉陪!”


    “你——”一眾學子被韓非罵得啞口無言,徐崢更是羞憤不堪,漲紅了臉,氣得渾身顫抖。


    這裏正是大街上,來往行人極多,徐崢等人原本是想借勢逼迫韓非答應賭約,想不到反成了自己被羞辱的結果。


    在街口附近,一位五十歲上下,氣質不凡的老者,恰好目睹了整個過程,望了車上韓非一眼,對身邊一名隨從說道:“那車上想必就是應天府的小三元韓非了,你去把他請來一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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