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愣了愣,瞬即反應過來,拜伏在地,急道:“下官願意聽命忠國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王相公,快快起來!”韓非親手扶起王子騰,更正道:“王相公要效忠的不是本座,而是太後和皇上!”


    “忠國公說的是,下官對太後和皇上忠心不二,願意追隨忠國公為太後和皇上盡忠!”


    “其實,韓家賈家王家和太後皇上是同氣連枝,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淮南王若是得勢了,韓家賈家首當其衝,王相公作為太後的親舅舅,也難逃厄運!”


    “忠國公,這道理下官懂,下官是堅定站在太後皇上一邊的,淮南王的幕僚也曾經向下官送過名帖,下官不予理會……”


    “關於這一點,本座知道,也正因為王相公堅定的立場,太後相信王相公是真正的自己人!”


    隨即,韓非將淮南王的幕僚何時向王府遞送名帖,何人接收的名帖,旁邊有哪些人,說了什麽話,完整複述了一遍。


    王子騰心頭巨震,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韓非的監控之中,暗暗慶幸當時沒有存下與淮南王結交的心思,不然也已經人頭落地了。


    韓非把王子騰的表情看在眼裏,知道他領會了自己的用意。他說這番話目的就是要震懾王子騰,明白告訴他,若是有異心,隨時可以知道的。


    王子騰穩穩心神,說道:“忠國公今晚過府,是不是要下官領兵平叛?”


    “番王若是膽敢興兵造反,本座決定親自率兵平叛,本座擔心北胡會趁亂南下,想請王相公鎮守北境!”


    “下官謹遵忠國公吩咐!”王子騰猶豫半響,又道:“忠國公,淮南王勢力不小,與其他番王交往過密,若是番王聯合反叛,南部半壁江山恐怕就落入叛軍手中了,朝廷的錢糧賦稅主要集中在江南一帶,若是戰爭持久了,朝廷局麵更加不利呀!”


    “番王們各懷鬼胎,是不是真心聯合,很難說,就算聯合了,看似勢力龐大,實則是烏合之眾,朝廷的精銳軍隊都在北邊,南部軍隊再多,戰鬥力不值一提,再說……”韓非望著王子騰,說道:“王相公是自家人,本座不妨向你透露一點,先帝已經儲備了大量新式火器,原本是準備對付北胡的,王相公也知道新式火器的威力,有了這些新式火器,本座有信心盡快剿滅叛軍!”


    王子騰作為京營節度使,自然見識過新式火器,頷首道:“有此神器就無憂了,下官這兩天就趕去北境部署防務,堅決不讓北胡南下侵擾,忠國公安心平定叛亂就是!”


    “好,局勢平定後,本座定為王相公向太後請功!”


    韓非在王府稍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車馬快到韓府時,他又吩咐轉道去了杜府。


    杜府內一家老小正在吃晚飯,聽說韓非來了,杜雲忙吩咐杜偉去門口迎接,他自己也放下碗筷等候。


    韓非是杜家女婿,在門口招呼一聲,徑自走了進來,望見杜偉小跑著過來了,笑道:“偉弟跑什麽,我又不是什麽客人!”


    “姐夫如同長兄嘛,小弟自然要迎接的!”


    “學會逢迎人了,看來這幾年大有長勁呀!”韓非嗬嗬一笑,說道:“嶽父在書房?”


    “不是,正在吃飯呢,姐夫有要緊事?”


    “沒啥大事,就過來和嶽父聊聊,先吃飯去,我也還沒吃呢!哦對了,你對自己的仕途有何打算?”


    “姐夫,我還在翰林院學習,能有啥打算?等庶吉士結業後,我想外放地方曆練曆練!”


    “不用等結業了,可能下半年就能外放,平定番王叛亂後,必定會有大量官位空缺,朝廷會選用部分成績優秀的庶吉士,你想好了準備去哪,到時告訴我一聲!”


    杜雲已經迎出門外,聽到韓非的話,忙道:“偉兒還年輕,沒有處理政務的經驗,過早出去就怕誤了正事!”


    “這也無妨,先讓可靠的人帶著曆練兩年就好!”韓非望著飯廳笑道:“今晚有嶽母燒的紅燒肉吧,老遠都聞到香了!”


    杜夫人聞言高興地說道:“那快來吃飯吧,有事吃飯後再說不遲!”


    飯後,韓非和杜雲來到書房,說道:“嶽父,小婿警覺到這幾天處事手段太過狠烈,京中似乎已經彌漫了一種驚懼的氣氛!”


    杜雲頷首道:“守正,你能清醒的認識到這一點,足見你為政非常成熟了,皇宮遭遇兵變,處置手段狠辣一點,也是必要的,可以起到震懾宵小的作用,如今事態逐漸平息了,就需要用懷柔手段安定民心,這樣也有利於應對番王的叛亂!”


    “嶽父教訓的是,小婿今晚過來,就是想和嶽父探討一下安定民心的策略!”


    “朝堂上,老夫和江相公會配合你,具體政策方麵,你有沒有規劃?”


    “嶽父,小婿想了一下,淮南王不會倉促起兵的,預計三月底之前戰事不會爆發,小婿打算保持外鬆內緊的策略,暗中加緊調兵訓練做好平叛的準備,另一方麵卻做些緩和朝野情緒的事,比如,太後生辰就要到了,宮中舉行一個宴會,邀請官員的母親或夫人赴宴;再就是今年的恩科繼續舉行。”


    “這些措施都可行,商業局也可以推行一些利民的舉措!”杜雲望著韓非,又道:“守正,應對番王叛亂才是重中之重,你可有妥善安排?”


    “嶽父放心,番王叛亂有驚則無險,小婿做了一些安排,會像這次兵變一樣,一網打盡所有不軌之人,小婿顧慮的是北胡趁機南下,剛才小婿已經請王相公出鎮北境了!”


    “如此甚好!”


    日子平淡的過了兩天,這天韓非回府,聽靈兒說起北靜王府一直在閉門謝客,北靜王張水溶似乎在府內憂心忡忡。韓非明白北靜王在擔心什麽,就是曾經與淮南王幕僚見過麵,韓非不相信他對皇上有反心。北靜王是京城名士,北靜王府開門迎賓對穩定京城民心有作用。


    韓非趕到北靜王府門前,看到緊閉的大門,暗暗一歎,親自上前敲門。


    “貴客請回吧,王爺身體欠安……”


    韓非聽到門內回話,喝道:“別鬼扯了,告訴王爺,韓非來了,就是為他治病的!”


    “啊,忠國公……”門子急急入內稟報。


    不一會兒北靜王親自趕到門口,歉聲道:“小王不知忠國公駕到……”


    “王爺,才多久不見就生分了?不請小弟進府喝兩杯?”


    北靜王聞言心情大好,興奮地說道:“韓兄能來,小王求之不得,走,咱們今晚喝個痛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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