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寧安!?”塞德裏克?迪戈裏舉著魔杖難以置信地驚呼。


    盡管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兩人既不同年,也不是一個學院的,可斯萊特林的天才新生他也是見過的,更何況後來出了那麽大的事,預言家日報刊登的通緝令上,可清清楚楚印著照片呢。


    寧安平靜地看著塞德裏克,他並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從年齡上看似乎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況且他還認識哈利波特,不過這都不重要,寧安不關心對方是誰,現在情勢很不妙,除非他能觸碰到懸在腰間的最後一隻儲魔藥劑,裏麵的石化咒足以將對方石化。


    但如何做到這點卻是個問題。


    “扔掉你的魔杖——”塞德裏克說出和哈利一模一樣的命令,顯然他沒看到寧安是如何將哈利和赫敏擊倒的,並不了解懸在腰間的那些不起眼的小瓶有什麽作用。


    寧安慢慢把手放低,一點點,緩慢地做出要將魔杖放到地上的姿態,塞德裏克卻朝他喊道:


    “鬆開你的手,直接把他丟掉——不要再動了!”


    然而此刻寧安的手指距離腰間隻剩不到半個手臂的距離了,眼看著就能碰到了。


    塞德裏克似乎預感到了什麽,他不想再大意了,魔力在魔杖尖端凝聚,眼看著一個大威力的魔咒就要釋放,寧安根本躲避不開,人的反應能比咒語快到哪兒去,他所能做的好像隻有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魔法集中。


    “昏昏倒地——”


    紅光乍現,卻不是來自塞德裏克的魔杖,咒語擊中了這個英俊的男孩兒,他不可思議地想要回頭,卻還是無力地慢慢垂下頭,身子一歪,倒下了。


    “沙沙”


    腳步聲在黑暗中響起,一個身影從樹林中走出來,在月光照應下逐漸變得清晰可見。


    寧安站直身體,似笑非笑地看著從陰影裏走出來的人,他一頭金發,整整齊齊地梳在腦後,個頭長高了不少,淺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亮。


    “好久不見,德拉科。”寧安淡淡地說道。


    德拉科?馬爾福從終於來到空地上,他麵色蒼白,手上的魔杖還在顫抖,黑色的軟牛皮鞋跟踩過塞德裏克麵前的土地,又回頭望了望同樣倒在地上的哈利、赫敏、帕尼以及兩個保護勞蕾爾的男巫,最終定格在站在他麵前的寧安身上。


    “你……你果然回來了……”


    他聲音稍微有些顫抖,剛才他隻是看到了一個人斜靠在樹邊的羅恩?韋斯萊,才找過來的,隻看見了塞德裏克用魔杖指著寧安,馬爾福下意識地就出手了。


    “做的不錯,德拉科。”寧安讚賞了一句便來到昏倒在地的帕尼身旁,用魔杖指著他——


    “快快複蘇”


    咒語集中帕尼,他“唔”地一聲,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


    他揉著腦袋,仿佛還再受到昏迷咒的影響而感覺不清醒。


    “你……不……您……來這兒,想要做什麽……?”


    馬爾福過去一年過得不好,寧安的逃亡讓蛇信整個組織都崩潰了,純血的學生們紛紛撇清關係,隻剩下那些混血和偶有的一兩個麻瓜後代們還在堅持自己是其中的一員。


    德拉科自己也是純血,他也瞧不上混血,更不用說泥巴種了,但他喜歡被人尊敬、被人畏懼的感覺,他無比懷念二年級的時候,加入蛇信的那段時光。


    跟在寧安身後,無人不敬仰他,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學生見了他都好似見到長輩,高年級的學生也不敢小瞧他,因為他是和寧安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學生,要知道那可都是蛇信的核心成員。


    那也是唯一一段讓馬爾福忘記了與哈利波特作對的時光,當一個人真的體會到擁有權勢和威望是什麽感覺時,就不會再對過家家般的惡作劇感興趣了。


    直到去年,一切都毀掉了,蛇信不再,威望不在,人們甚至因為他曾經是其中最核心的一員而投來冷眼,他終究沒辦法像勞蕾爾似的徹底撇清自己,甚至依靠報複那些曾經的成員來凸顯自己。


    馬爾福在霍格沃茨過得憋屈極了,以至於他又恢複到無所事事,隻能找找哈利波特麻煩的地步,這或許也是他剛才下意識地出手的原因吧。


    他渴望寧安,渴望寧安能夠回來重新領導他們,領導蛇信,讓人們繼續敬畏自己,讓自己繼續享受那種被人尊敬和畏懼的感覺。


    “噢,德拉科,不必這麽恭敬,你知道我現在隻不過是個成為通緝犯的黑巫師而已,況且你還剛剛幫了我大忙。”


    寧安隨意地揮揮手,帕尼也注意到了馬爾福,他甩甩頭,露出笑臉走上前來,笑著說道:


    “哦?是馬爾福?我們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帕尼……斯塔爾……”


    馬爾福默念著,這是和寧安一同成為被通緝者的巫師,當年自己非常願意和帕尼交流,甚至那一年的聖誕節還邀請了帕尼參加馬爾福家的舞會。


    “讓我來看看,是誰在偷襲我們?”


    帕尼走過去用腳把塞德裏克翻了個身,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情


    “這是誰?總覺得有點兒熟悉,你們見過嗎?”


    馬爾福還在發愣,聽了帕尼的問題下意識回答道:


    “塞德裏克?迪戈裏,赫奇帕奇的學生,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


    寧安一怔,走上前來看著地上的塞德裏克,他沒想到這居然就是塞德裏克,的確長得很英俊,給人股堂堂正正的感覺。


    “走,我們先離開這兒,帶上他——”寧安用魔杖一指塞德裏克,他便整個人慢悠悠地浮了起來。寧安率先控製著他一頭紮進前麵的黑暗叢林裏。


    帕尼緊隨其後,馬爾福看了看四周,咬咬牙,也跟著鑽了進去,不一會兒,空地上恢複寧靜,隻餘下幾個昏迷的人影,和夜梟詭異的呼叫聲。


    在密林裏穿行了一陣,寧安感覺離剛才的空地遠了不少,才重新停下,這裏一片漆黑寂靜,沒有別人的樣子,他把塞德裏克昏倒的身體放下,重新站定,馬爾福和帕尼也收住腳步。


    “德拉科——”寧安率先轉向馬爾福,黑色的眸子猶如一對瑪瑙


    “你了解我的處境吧?為什麽要幫我呢?”


    馬爾福緊緊咬著自己蒼白的嘴唇,毫無血色,在黑夜裏都白的好像發光,他拳頭幾次緊握又鬆開,仿佛再做一個非常艱難的抉擇。


    “我想——我想回到二年級的時候,回到那時候的樣子——”


    終於下定決心,他像是不甘的野獸般在樹林間低吼道:


    “你說過,這可以是我們的時代——我想要,想要那種時代,想要被所有人敬畏——”


    “空想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寧安打斷了馬爾福的話


    “不如我們簡單點說吧,德拉科”他把頭又湊近了一些,以至於即使在如此黑暗的夜色下,也能看清楚馬爾福臉上的每一絲表情。


    “你想要重新回到蛇信?”


    “從來不曾離開過——”


    “嗬——”寧安發出一聲嗤笑,“如果你真的想回來就不要試圖在我麵前撒謊,馬爾福。”


    “是……是的!——我當時昏了頭——傲羅們都在審問——我爸爸告訴我為了自保——讓我說——”


    “好了,馬爾福,輕鬆點——我不是在審問你——”


    寧安嚐試著安撫一下子慌亂起來的德拉科,帕尼在一邊竊笑,仿佛馬爾福做了什麽可笑的事情似的。


    “我想我們以後會有時間聽你把霍格沃茨發生的事情都說清楚的——”


    寧安擺擺手示意馬爾福不必再多說什麽,接著伸出一根手指道:


    “我要你做一件事情。”


    “樂意之至!”馬爾福有些興奮,剛才的緊張和畏懼不見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寧安回來找他算賬,但看樣子自己並沒有被記恨,而且還被安排到任務。


    他要證明自己,馬爾福已經四年級了,他長大了,和那個隻會偷偷給人屁股底下黏上泡泡堂的無知小子不同了,他是一個巫師,他要證明自己能夠為人所用。


    “哈利波特那兒有一份特別有趣的地圖,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幫我給弄過來。”


    “地圖?”


    “那是一份魔法地圖,雖然乍看上去是張空白的羊皮紙,但我想波特會小心保存的,要分辨出來應當不難。”


    馬爾福眼睛亮了亮,重重地喘出口粗氣,這個要求對他來說不算難,如果真是讓他去殺死某個人什麽的,那絕對是艱難的事情,隻不過,從波特那兒偷點兒東西,簡直再好不過了,既能完成任務,又能和哈利波特作對。


    “沒問題,主人——交給我吧!”


    寧安點點頭,看著昏倒在地的塞德裏克,心裏隱隱有了一番計劃


    “可是我拿到東西後該怎麽給您?”


    “你把它藏到斯萊特林休息室,天花板上那盞鐵鏈懸掛的吊燈上就可以了,那盞燈應該沒被換掉吧。”


    馬爾福垂頭應是:“當然,那燈一直都在。”


    “你先回去吧,免得讓別人懷疑——”


    寧安已經沒有別的事情要交代,便吩咐馬爾福離開,後者躬著身子,緩緩消失在黑暗的森林中。


    “我們能信任他?”帕尼有點兒疑惑。


    寧安來到塞德裏克旁邊,蹲下身子頭也不回地說道:“問題不在於信不信任,帕尼,而是在於能否滿足。”


    他雙手拄著下巴,一邊思量一邊對帕尼解釋道:“馬爾福沒有撒謊,他有自己的野心,並且曾經通過蛇信達到過,如果蛇信能讓他實現野心,那麽你趕都是趕不走他的。”


    “可現在的蛇信……”


    帕尼說了一半兒,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失言了,便不再往下說,因為現在的蛇信好像就隻剩他們兩人了,而且還都成了惡名昭彰的黑巫師,又拿什麽影響魔法界呢。


    “別著急,斯塔爾——這個世界很快就要變得混亂起來了,等到正邪的分界變得更加模糊時,或許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而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取得那些必要的血液——完成我的一個小約定。”寧安看著昏迷的塞德裏克,微笑著說道。


    他想了很久,究竟該如何取得需要的七種血液,思來想去,他所了解的人裏麵,似乎也隻有在霍格沃茨上學的巫師以及那裏的教授們,能夠滿足這種要求。


    然而霍格沃茨可不是一個容易進入的地方,不是去求學的巫師,會被那裏施加的重重魔法防禦所為難,看門的石像可不會隨便讓外人進入。


    而眼下,他突然有了個不錯的計劃。


    “我們的複方湯劑還有剩餘——”寧安看著帕尼,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要你扮成塞德裏克?迪戈裏。”


    帕尼先是一驚,但很快平靜下來,仔細想著說道:“嗯……這倒是可以,隻不過我對他一點兒也不了解,甚至連他有哪些朋友都不知道——”


    “沒關係,離開學還有段時間,我們有的是時間詳細問他,隻要先把他的家人糊弄過去就好——你來用奪魂咒。”


    寧安說著抽出魔杖,對準塞德裏克喊道:“快快複蘇!”


    一道魔咒擊中塞德裏克,後者呻吟了一聲,蘇醒過來,但很快帕尼冷漠的聲音響起


    “魂魄出竅——”


    塞德裏克剛剛撐著地直起身子,又立刻變得軟綿綿,雙目無神,整個人仿佛失去靈魂一般。


    寧安走上前去,用手抓了幾根頭發下來,打開自己腰間的小匣子,從裏麵取出兩個裝滿黑乎乎藥劑的瓶子,這些是還沒有來得及放馬丁和艾倫身上東西的複方湯劑,已經被熬好了,隻要加入需要變身的人身上一樣東西,就能立刻完成。


    打開一隻瓶子,寧安將塞德裏克的頭發放進去,雖然在夜晚也能看清楚這瓶藥劑顏色急劇變化,很快就從黑色變成了暗金一樣的顏色,寧安把他遞給旁邊的帕尼。


    又從魔杖上噴出一大堆繩子,像是蛇一樣自動盤卷到塞德裏克身上,將他捆成一團,而塞德裏克一動不動任由繩子施為。


    “現在?”帕尼疑惑地看著寧安,換來的是寧安堅定地點頭


    “快點兒吧,帕尼——”


    寧安把塞德裏克身上穿的衣服扒了下來,交給正在變著身的帕尼換上,然後將塞德裏克塞進自己施了無痕伸展咒的匣子裏,一個活生生的人顯然讓裏麵變得擁擠不少。


    “嗝——這藥劑無論喝多少次都是那麽難喝。”


    身後傳來塞德裏克的聲音,寧安回過頭,帕尼已經不見了,隻看到一個英俊的男孩兒站在那兒微笑著,正是塞德裏克?迪戈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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