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人!”


    一個女聲製止了羅田真人的動作,抬頭一看,正是給薛鴻生茶杯的那個女修。


    她落到了地上,第一件事便是狠狠地瞪薛鴻生一眼,然後才轉身對著羅田真人行禮。


    “師傅要這個男修,現在就要,我要帶他走。”


    羅田真人皺皺眉,沒有說話。


    女修幹脆也不管他同意還是不同意,將薛鴻生從地上拉了起來,薛鴻生眉頭緊鎖,嘴唇緊抿,也顧不上跟女修說上幾句話。


    齊義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側眼看了看羅田真人,見羅田真人並沒有製止,便知道自己到手的鴨子怕是要飛了,心裏一急,衝著女修喝道:“你要將他帶去哪裏?”


    女修衝著他冷冷看了一眼,奇怪的是,這女修的修為分明也是築基期,並未結丹,與齊義同等的修為,可她那一眼卻讓齊義心驚膽戰,就連雙手也冒出了一層冷汗。


    羅田真人道:“齊義,你退下吧,薛鴻生便讓你帶走,弟子們不懂事,拿尊師打賭,改日必定登門謝罪。”


    女修頭也不回,帶著薛鴻生禦劍飛了出去遠遠地傳來了一句話:“我師父才不會在意這些事情,謝罪之事,你就不要上門煩人了。”


    羅田真人的臉上閃現出一絲薄怒,相信任何元嬰期修士被一個築基期小輩這般說,都會感覺麵上無光,他衝著齊義他們怒喝道:“不想著如何修煉,搞出這麽多事情,你們都給我去思過,扣除一個月的丹藥。”


    亂石宗為了讓弟子潛心修煉,會給弟子一定的份額丹藥,這些丹藥由他們的師尊分配,每個人給的都不一樣,像是齊義這樣的弟子,一個月足足有十顆上品修行丹,曲義這種一個月也有五顆,最差的就是薛鴻生那種了,一個月連一顆都沒有,若想要便要拿出自己得到的好東西去跟師門或是去山腳的坊市換取。


    見羅田真人真的動了怒,齊義他們再也不敢多說話,衝著羅田真人拜了一拜,迅速離開了掌門的洞府。


    都以為薛鴻生逃過一劫,可是薛鴻生卻是清楚地很,他是從一個火坑,馬上就要跳進另一個火坑了,並且後麵這個火坑比前一個火坑更加恐怖。


    女修瞧了瞧薛鴻生憂愁的側臉,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道:“你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別多想了,小心想出心魔,那邊的三個人,一個器修一個丹修,羅田真人不可能會站在你這邊,修仙界的門派本就是比拚高手和天才的地方。”


    薛鴻生微微一愣,立刻知道女修是誤會他還在為剛剛羅田真人的事情耿耿於懷,便道:“多謝師姐。”


    兩個人便再沒有說話,女修禦劍的速度越來越快,腳下的景色飛快地過去了。


    兩座山本就隔得不遠,薛鴻生的腳踏上實地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隻是眨了一下眼,便到了。


    薛鴻生對著女修行了一禮,陽光落到他的額角,女修趕忙回了一禮,眼睛卻動也不動盯著他額角發光的那塊。


    “薛鴻生,咱們好久不見。”


    薛鴻生記憶中的聲音再次想了起來,他用目光緊緊地鎖定了那個廢他靈根的惡毒女人。


    站在他旁邊的女修有些驚訝,似乎是不明白,為何薛鴻生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的師傅。


    “十年未見,你還是這樣看著我。”


    “哼,十年未見,你還是想得到墨軒的青玉門。”


    女子淡然地笑了,她撫摸著自己手上剛剛染色的紅指甲,指甲紅的耀眼。


    “墨軒在哪裏?”


    “不知道在哪家小倌的床上,你問我也沒用。”


    “墨軒不是那種人,他可不是隨便誰的床都會上去。”


    “你可真了解他,那你也該知道,我不可能知道墨軒身在何處。”


    “也是,墨軒的去處你哪裏會知道,但是隻要找到了你,就必定能夠找到墨軒,自己唯一的弱點,怎麽說都得保護好。”女子用手背捂著嘴唇,笑得花枝亂顫。


    她笑了一陣,笑夠了,指了指薛鴻生,對女修道:“你帶著他隨便找個房間綁起來,他可是我重要的誘餌。”


    “是,師傅。”


    薛鴻生就這樣在這裏待了好幾天。


    在這幾天裏,女修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叫貝靈若,是個孤兒,從小被她師傅養大,而那個廢了薛鴻生靈根的女人叫華芝。


    貝靈若給薛鴻生選的房間看起來很舒適,采光很好,裝飾簡潔,顏色布置的不刺眼,若不是被鎖鏈鎖在了床上,薛鴻生會很願意住在這裏。


    雖然他已經辟穀了,不需要每日給他送吃的,可是貝靈若還是會每天都來看看他,看他有什麽需求。


    經過了十二年靈根被廢的生活,薛鴻生早就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害怕寂寞,他沉穩地跟貝靈若要了幾本書,在修煉之餘,便拿著那書細細地


    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這裏的靈氣要比他居住那座山的靈氣充足很多,進展也比在那座山要快很多,雖然以他現在的靈根,快也快不了多少,可是積少成多,哪怕修煉的速度之比之前快一天,那他就可以早一天成就金丹,早一天報仇雪恨。


    貝靈若送來的那幾本書,看起來像是她精挑細選的,內容很有意思,並且涉及各個方麵,從地理知識到修行經驗,從煉製丹藥到奇聞異事,總體來說還是很符合薛鴻生的心意的。


    閑暇的時候,薛鴻生會和她閑聊幾句,隻是對於薛鴻生為何會與她的師傅認識,她師傅又為什麽把他抓起來,她從來不問,盡管看得出她很好奇。


    忽然有一天,貝靈若告訴薛鴻生說:“師傅她讓我告訴你,她已經把你在她手上的事情告訴墨軒了,你在墨軒心目中的地位高還是低,馬上就能看出來了。”


    薛鴻生笑著搖搖頭,英俊的臉上展露出的表情十分無奈:“你師傅她做了什麽?讓墨軒把青玉門給她?”


    “我不知道,師傅什麽都沒說。”


    薛鴻生點點頭,便不再問了,貝靈若看了他的側臉好久,這才欲言又止地問道:“你不害怕嗎?聽說墨軒仙師那個人冷漠無情,他真的會讓我師傅滿意嗎?若是不能,我師父一定會殺了你的。”


    “你師傅啊,我跟她的淵源很深,我可能不如你了解你這個師傅,可是對於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我比你要了解,她不會殺我的,廢了那麽大功夫找到我,必定要把我利用到最後。”


    貝靈若皺著眉,沒有搭話,可能對於一個20來歲的女修來歲,一個幾千歲的老妖怪實在太難懂,


    然,薛鴻生也沒指望她懂,他隻是有些無聊,跟她多聊了幾句而已。


    日子又變得和之前一樣,大概過了半個月有餘,貝靈若忽然告訴他,她的師傅出門了,走的很急,交代她要好好看著薛鴻生,寸步不離。


    薛鴻生估摸著,大概是墨軒來了,心裏略微忐忑。


    中午時分,日當空,鋪天蓋地的水幕從天上落了下來,屋子裏麵的光被水幕遮掩,一片昏暗。


    薛鴻生將靈識散開,外麵並沒有下雨,隻感覺到在不遠處,有個築基期的修士,剛才拿到水幕應該就是他做的怪。


    貝靈若立刻起身,朝著外麵走了過去,沒過多久,她就與外麵的那個人纏鬥了起來,感覺兩個人實力相當,會打很久。


    這時候,門被打了開來,薛鴻生抬頭,恰好一個略有姿色的女子走了進來,來到了薛鴻生的旁邊,看到掛在薛鴻生手腕上的鎖鏈,祭出了仙劍,便要砍斷那條鎖鏈。


    砍了好久,鎖鏈都沒有斷,倒是薛鴻生的手腕上被劍氣崩出了一個一個血口子,看來她手裏的這把仙劍也不是什麽凡物。


    薛鴻生製止道:“罷了,那個女人敢隻留她的小徒弟在這裏,那便是吃定了我離不開這裏。”


    來者急的快要哭了:“可是主人現在拖住了她,我們若是不將你帶走,那主人肯定會責罰我和秋郎的。”


    薛鴻生如畫一般的眉眼一凜,他其實認識來這裏的女子,她就是住在他洞府旁邊的鄰居夫妻之中的妻子,曾經提醒過薛鴻生會有危險,平日裏與薛鴻生的交情並不怎麽深,對他們的印象也就隻有他們平時很恩愛,他們一個叫秋郎,一個叫蘭妹。


    “主人是誰?”薛鴻生問道。


    蘭妹咬咬唇,道:“這事兒,你等見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薛鴻生歎了一口氣,也不再繼續問了,從自己衣服裏麵的小包裏掏出了一顆丹藥,丹藥圓圓的,他深深地看了丹藥一會兒,這顆丹藥,他本打算給墨軒用的,可惜現在也顧不上了。


    將丹藥交給了蘭妹,道:“把這個碾碎了,塗在那個女人平時會吃進嘴裏的東西上麵。”


    “她早就已經辟穀,還會吃什麽東西?”蘭妹急急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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