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法者日益變得強大的過程中,他們逐漸分化出了多種不同的學派。


    今天的人類法師中,根據教育方式的不同,有三種占據主導地位的法師學派:


    高塔法師、學院法師和旅法師。


    高塔法師作為最正統古老的法師學派,一直占據著人類魔法界的主導地位。


    大多數走上探索多元宇宙奧秘奧秘的道路的施法者,都是來自高塔。


    他們從法師塔中接受初級培訓,然後在高塔中接受深造。


    如果他們的天賦、努力和智慧足以將他們的職業等級推到超凡等級,那麽永恒高塔就會向他們敞開大門。


    十五座永恒高塔,代表了人類魔法學識巔峰的十五個最高學俯,他們有的精研素能係魔法,有的在煉金學造詣驚人。


    但是總體而言,高塔法師的訓練方向大多偏向於奧術,也就是魔法理論和魔法工程研究,他們往往是最好的學者和奧術師或者煉金術師。


    但他們算不上是傑出的戰士,一部分高塔法師終其一生都沒有參加過戰鬥。


    在政治上,高塔法師往往傾向於法師無國界理念,他們樂於合作和分享研究及學術成果。除此以外,他們很少有政治主張,高塔法師們認為政治是騎士和術士們的遊戲,致力於探索世界奧秘的高塔法師們很少將注意力和時間放在這一方麵。”——《法師故事·一》


    艾文的馬車經過了一段極其艱難的顛簸路程,多虧了馬車安裝了懸掛裝置終,才讓艾文免於暈車的折磨。


    馬車終於停在了費爾頓城堡的大門前,艾文跳下馬車,向領主大廳走去。


    經過並不算漫長的路程,很快,艾文就來到了曾經非常熟悉,但是這一個月來,從未踏入的的費爾頓領主大廳。


    高高的燭台和懸掛的吊燈以為這件寬闊卻陰暗的廳室投下僅有的暖色,兩邊牆上垂掛著繪有洛林家族紋章的長長的旗幟。


    鋪著潔白絲綢餐布的長桌上僅僅擺放著花籃和裝飾,宴會要等到傍晚才開始,餐具和菜肴在宴會開始後才會呈上。


    按照往年的慣例,每年起航日之後,費爾頓城堡都會舉辦一場晚宴,款待洛林領的領主大人們以及重要的穿袍貴族和豪商。


    盡管今年的起航日實在是命運多桀,但總算一切都已經結束。因此,慣例的宴會終於提上了日程。


    不過艾文並沒有過多在大廳裏停留,而是訊速去拜見老子爵。


    他來到費爾頓,可不是為了來蹭一頓晚飯。


    如同往常一樣,布拉德裏克·洛林依舊待在他那古板嚴肅的書房中。


    事實上,在貴族文化中,書房是男人最私人的領地,隻有最親密的人才能進入。


    二十年來除了艾文和艾倫以及世代追隨洛林家族的老管家以外,艾文見過的,隻有上次老奧拉在那裏出現過。


    艾文敲了敲房門:“祖父大人,我來拜見您了。”


    “進來吧,艾文。”


    艾文走近書房,向著老子爵欠了欠身。


    “坐吧。”望著艾文,老子爵嚴肅的臉上露出少有的柔和神色:“艾文,我很高興,你已經不再是孩子,而是成長成為了一個真正的貴族。昨天我本來擔心你沒辦法平息幾十萬人激動的情緒,說實在的,我已經通知了黑龍衛隊,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狀況。但是你比我想象的出色,艾文,我很欣慰。”


    聞言,艾文才真正確認了這位不聲不響的獨立子爵閣下,那高超的政治手腕和堅硬心腸。他毫不猶豫的準備用半個費爾頓,作為他孫子成長的代價!


    同時艾文也感到慶幸,自己煽動的這場暴動,沒有最終演變成一場屠殺。


    這位史詩騎士又正了正神色:“不過,作為你的祖父,我必須再次提醒你,不要因為誓約戰爭的勝利而自滿,這種決鬥式的戰爭模式的勝利不具有任何實戰意義。”


    “我明白,祖父大人。”


    真正的戰爭中,絕不會出現按部就班的步兵與步兵對抗,騎士與騎士互衝的情況。


    “很好,那麽說說其他的吧,既然艾倫要去黎明守衛尋求庇護,那麽剩下的七十位黎明守衛就不能再做你的俘虜了,待會去宣布釋放他們吧。”


    祖父的這個要求倒沒有超出艾文的預計,畢竟老子爵已經明確的告訴他艾倫不能死了。


    於是,艾文點點頭:“沒問題,但是那座煉金魔像是我的,我絕不會還給他們!”


    老子爵笑了:“沒問題,這個不用你說。既然我開口索要你的財產,你可以要求一些其他的補償。”


    “我要一個正式的爵位,勳爵實在太尷尬了,還有,祖父大人,我需要斷牙山脈的開采權!”艾文提出了早已想好的要求。


    “嗯,好吧,你會成為洛維薩三等男爵。至於開采權是為了重建費爾頓?這個不用給你了,我會把從洛維薩到你戰鬥過的灰狼嶺,作為你的封地。”


    這個好消息讓艾文有些驚訝,他瞪大了眼睛望著老子爵:“對於一個三等男爵,這領地實在有些太大了。”


    “這是你應得的,勝利者有理由獲得獎勵。並且,黎明守衛那幫子家夥會記你一個人情的,相信我,他們的人情還是蠻值錢的。”老子爵少有的調皮的向艾文眨了眨眼睛。


    艾文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他望著布拉德裏克,開口道:“那麽,繼承權……”


    繼承權,是艾文一切努力的最高目標,也是他這一個月奮鬥的最主要價值所在。隻有成為費爾頓領主,他才有資格踏上塔門大陸紛繁複雜的舞台,獨立貴族的身份,實在太過重要。


    老子爵輕輕擺了擺手,打斷了艾文的話語,他望著自己的長孫,恢複了嚴肅的麵容,艾文知道,此時的他,將作為一位封主而不是祖父與自己交談。


    “艾文,你應當明白,當初你失去意誌之環,才是你失去繼承權的根本原因。沒有任何一個領地會有一個普通人繼承,因為普通人無法盡到持劍貴族的責任。因此所有的封臣們都支持了這個決定。但是現在,艾倫要去黎明守衛,當然,名義上這是流放,但是對於貴族而言,流放並不是失去繼承權的充分理由,你必須說服家族的封臣們,至少是其中的大部分,才能改變繼承人——或者等到你們都成長為史詩,然後活下來的,成為領主。”


    “祖父大人,我跟大部分封臣關係都不錯,我們……”


    老子爵沒有繼續聽他說下去。


    “艾文,我知道,你和他們有著緊密的經濟聯係,但你必須清楚,金幣在貴族的世界中,隻占有一部分因素。力量、平衡、政治、傳統等等因素都會影響他們的選擇。如果不信,待會你可以試試。”


    “好的,祖父大人,我很抱歉。”


    “不,艾文,看著你這一個月的成長和成熟,我感到無比欣喜。要知道我在你這個年紀,可遠遠沒有你出色。你還有足夠長的時間去學習政治——貴族們的遊戲規則。”老子爵望著艾文,眼中閃動著深沉的慈愛。


    “至少在我死前,我還能夠為你們撐起費爾頓。”不過這句話,幾乎從不表達感情的老布拉德裏克並未說出口。


    “好了,我這裏沒有什麽要交代的了,先去忙你的事吧。”


    艾文站起身,欠了欠身,轉身離開了書房。


    能有這樣的祖父,也許是自己作為穿越者最大的幸運。


    對於靈魂律令的掌握,讓他隱約能感到老子爵那深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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