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氣惱沈君昊不信她,可沈君昊卻想到了另一層重要的關鍵。


    “你堅信家裏一定會出事,為什麽還要嫁給我?”


    “我樂意!”雲居雁氣呼呼地回答。


    她雖是生氣的口吻,可沈君昊聽著卻十分高興,續而又搖頭道:“不對啊,你上次不是說,你隻夢到我下水救你,然後就醒了嗎?現在怎麽又會有查抄之類的事?”


    雲居雁不想沈君昊清楚地知道她曾嫁給許弘文,還一起生活了五年,自然說得含糊其辭。聽到他這麽問,自知難以自圓其說,更是氣惱。“反正就是這樣的。你現在不信我沒關係,等沈三公子和菲菲成親了,你一定要相信我。這是我們上次就說好的。”


    “現在你這樣說為免有失公道。因為你六妹的事,恐怕你三嬸娘在年前就會把你四妹的婚事定下。眼下子遙可是最好的人選……”


    “可你也別忘了,沈三公子受了傷,如今也不知道傷勢如何。”雲居雁脫口而出,眼見著沈君昊的神色染上了幾分擔憂,急忙勸道:“那個,侯府的人不是說他沒事了嗎?你不要擔心。”


    沈君昊勉強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事實上,他不止擔心沈子遙,也擔心沈子寒。確切地說,他的心中有種莫名的悲涼。以前,他和沈子寒、蔣明軒等人友情甚篤,可事到如今,他懷疑蔣明軒,與沈子寒也有解不開的心結。


    再說這幾天,沈子寒明明就在京城。甚至已經被雲居雁撞到,他卻依然不現身。在家裏,兩個親弟弟亦是他懷疑的對象。除了雲居雁,他幾乎眾叛親離。這是幕後之人的目的。亦或是他自己的問題?


    “你怎麽了?”


    “沒什麽。”沈君昊搖頭,“其實我不是不相信你,可夢隻是夢……”


    “既然你說四妹的婚事做不得準。那我們就說禁酒令。如果明年皇上開了葡萄酒的禁酒令,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事總不會是我投機取巧……”


    “說起這事,這兩天你命人在東跨院準備的那些東西,難不成你要自己釀酒?”沈君昊也不是全然不信雲居雁的話,隻是——他也不知道怎麽形容,或許她隻能算是持保留態度。不過關於釀酒,東跨院的那些葡萄酒實在太難喝了。之前他向蔣家租鋪子給她賣酒。純粹是哄她開心,反正也虧不了多少銀子,可是她每天都有這麽多事,哪裏有精力釀酒。


    “你放心,今年我隻釀一兩桶。不會鬧出大動靜的。”雲居雁的態度很堅決。轉念想起去年的那十幾桶葡萄酒,還有四處搜羅來的果子酒,她又有些無奈。本來她要親自嚐酒品酒的,可先是太皇太後過世,緊接著她又懷孕了,酒肆到現在也沒有搞起來,鋪子就那樣空關著。雖說她純粹是想趁著禁酒令賺一筆,可空關著屋子,就等於是浪費銀子。而那屋子還是沈君昊向蔣明軒租的。


    沈君昊也想到鋪子是向蔣明軒租的。如今兩人的關係雖然有點僵,但租金是一早就付了的,他現在把院子還他,反倒顯得他小氣。


    關於雲居雁想釀酒,壽安寺的葡萄架雖對他們有特殊意義,但她如此執著。他無法理解。幸好不過是小事,她又說隻釀一兩桶,他揭過這個話題,勸道:“馬大夫說了,你不可以勞神,所以不要東想西想的。暨陽的那個郝平,我會放在心上的,無論什麽消息都不會瞞著你的。”


    兩人斷斷續續說著話。當天傍晚,許慎之送來消息,他幾乎可以肯定,撫琴就是肖氏兄長的小女兒。當年撫琴的父母死後,她被忠仆帶走後,被人收養了,十年前走失。


    幾天後,她的養父母曾經指證她是他們的女兒,但撫琴沒有與他們相認,很快就被轉押去了其他地方,之後又似故意不讓人知道她的過往似的,輾轉了不少地方,受了不少苦。不過令許慎之奇怪的,撫琴是官婢,不可能專門學習彈琴,她的養父母也沒有請師傅教她,她是如何學會彈琴的?


    至於撫琴的兄長,因為他們是被分開收養的,而有關胡子男的訊息太少,許慎之一時難以追查。但可以肯定的,在當下的表麵證據中,撫琴與胡子男並沒太多的接觸。


    聽到這些事,雲居雁覺得撫琴根本就是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她輾轉各處的經曆讓她心生同情,她會彈琴是她說服父母買下她的原因。若說幕後之人是從十年前開始“栽培”她的,那麽此人就絕不可能是沈君燁、沈君儒亦或是蔣明軒,畢竟十年前,年紀最長的蔣明軒也不過十歲左右。


    “我真是越來越不明白了。”雲居雁深深歎息。十年時間,培養一顆棋子,隻是用來對付她,卻並不是要她的性命。幕後之人到底有什麽非同一般的目的?前世她落水而亡,到底是意外,還是因為某些原因,她必須隻能在那個時候死去?


    沈君昊亦是越來越迷惑。“你對我說過,撫琴在最後時刻告訴你,她和兄長是找你家複仇的,因為嶽父害死了她的父母,讓他們家破人亡。可現在看起來事實並非如此。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為什麽到最後一刻還要說謊?十年前她不與養父母相認,就說明那個時候其實她已經知道真相,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雲居雁點頭繼續說道:“最重要的,若是她想通過我,找祖父或者四叔父報仇,應該一力促成我和你的婚事,這樣她才能隨我一起過來京城。可事實上,她是第一個讚成我們退婚的。”


    兩人越想越覺得撫琴的行為匪夷所思,不過既然許慎之說,無法確認胡子男就是撫琴的兄長,或許他的確不是。


    “你說,撫琴故意告訴我,胡子男是他的大哥,會不會因為她的大哥還活著,且就在我們周圍。她想保護他,不讓我們發現,這才說謊騙我?”雲居雁將信將疑地問。轉念間又覺得不對。撫琴如何預測出他們會知道她本來姓肖,還有一個大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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