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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昊和雲居雁都沒料到,沈子寒居然出現在吐蕃他作為邊關守將,一定有不少吐蕃將領認識他他穿著吐蕃人的衣服,混跡在人群中,一旦被發現,事情可大可小


    就前世的種種,雲居雁不是沒想過,沈子寒可能與吐蕃勾結,欲奪取皇位,最後死於皇帝之手,對外聲稱他戰死沙場隻是如此一來,前世的皇帝對威遠侯府的懲罰未免太輕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威遠侯對皇帝揭發了沈子寒的陰謀,這才薄了威遠侯府


    如今,沈子寒竟然喬裝出現在吐蕃的市集,行色匆匆這樣看來,他反倒不像是和吐蕃皇族勾結


    雖說前世的興瑞八年,是吐蕃突襲邊境,讓守軍迫不及防,連場慘敗,但雲居雁總覺得,戰爭不可能毫無預兆,至少吐蕃內部需要集結軍隊,加緊操練士兵朝堂之上,吐蕃皇帝不可能今晚想到出兵,明天就能大舉壓境


    因此,在阿裏耶一家回吐蕃的時候,她叮囑他們,若是吐蕃國內有特別的事,若他們願意,消他們能派人通知她首發 雁回776


    先前的幾次,阿裏耶隻是派人送了些土特產給她,並沒有任何訊息阿裏耶一家是吐蕃人,雲居雁能夠理解,也就沒再把這事放在心上這一次,他們不止告訴她,沈子寒人在吐蕃,同時又告之他們,吐蕃的兩位皇子正在爭奪帝位,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國內局勢十分緊張


    沈君昊聽了這些話,急忙去找沈滄沈滄雖久不在朝堂,但他對爭位的兩個皇子也有幾分了解,急問沈君昊:“你得到的消息,確實與否?”


    沈君昊不敢點頭先不論阿裏耶一家是吐蕃人,光說送信的人到底是不是阿裏耶派來的,他們根本無法證實甚至也有可能阿裏耶已經被別人控製他對著沈滄說:“祖父,若吐蕃形勢緊張皇上不可能毫不知情另外,威遠侯輕騎快馬回京,應該不是為了子遙的婚事”


    沈滄用凝重的表情審視著沈君昊,許久才說:“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你的賭注太大了若你得到的消息是假,若皇上又是太醫,又是道士,是因為他已經病入膏肓……”他不讚同地搖頭他在告訴沈君昊,若皇帝在近期突然駕崩,繼位的隻可能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


    沈君昊確實在賭,不過賭的並不是阿裏耶的消息是真是假他在賭雲居雁看到的將來有多少事即將發生“祖父,為了一對暗香疏影瓶,三皇子頂撞皇上,皇上把他軟禁至今日其實會不會是皇上對他的保護?”


    “你是說,皇上覺得大皇子或者二皇子與吐蕃勾結?隻是暫時不知道到底是誰?”沈滄若有所思皇帝很有可能假裝生病任何一個皇帝都隻會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但他們絕不允許自己的兒子篡位傳位與篡位是有本質區別的


    沈君昊點頭又道:“祖父,在皇上眼中,我們沒有對他表忠誠這其實就是不忠”


    沈滄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厭倦了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也看透了皇家的冷酷無情這才選擇深居簡出,拘束子孫不讓他們卷入政治紛爭事實證明,即便他什麽都不做,皇帝同樣猜忌他可沈君昊若是利用這次的事情向皇帝表忠心,是不是會把沈家帶入更危險的境地?


    “祖父,包括皇上在內,滿京城都知道,我本是貪杯好色的紈絝之輩,自娶了居雁,雖已經浪子回頭卻終日隻知在內宅廝混而居雁呢?她隻是愛拈酸吃醋的小女人,仗著母親是桂陽縣主,舅父是啟昌侯,不許丈夫納妾這樣的我們,皇上不會把我們視為威脅····…”


    “你這話何意?”沈滄瞪著沈君昊,“你是說皇上對我的猜忌,全因我潔身自好,從不肆意妄為,兒女情長?”


    “祖父,孫兒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站在皇上的角度,有缺陷的人才是最容易控製的與其小心翼翼,舉步維艱地過日子,還不如直接告訴皇上,我們隻消自己過得舒坦隻要我們過得舒坦了,我們就會忠於他”


    沈滄對沈君昊所言嗤之以鼻在他眼中,皇帝就是一忘恩負義的小人,與先皇一樣愛猜忌,不得人心沈君昊是他的嫡長孫,自從聰敏,為人坦蕩磊落,行事雖偶有乖張,但絕對心地善良,正直可靠皇帝很清楚,他是他的親皇叔,他寧願把先祖皇帝留給他金銀財富全都交給皇帝,也不想讓沈君昊去拍皇帝的馬屁要去也不是沈君昊去


    “行了,改天我會進宮一趟”沈滄欲結束話題


    “祖父,孫兒說句不孝的話,總有一天,我不得不獨自麵對皇上”


    “你是說,我總有一天會死?你這是想氣死我嗎?”沈滄吹胡子瞪眼


    “祖父,您想差了”沈君昊討好地笑了笑,“祖父是想保護孫兒,可孫兒也想保護瑾瑜再說,祖父一向是君子,又是皇上的長輩,有些話您不能對著皇上說可孫兒是皇上的晚輩,四公主定然將孫兒的很多事對皇上說過,因此有些話由孫兒開口,更具說服力”


    沈滄再次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自娶了雲居雁之後,沈君昊的改變他都看在眼裏他不得不承認,男人唯有娶了老婆,生了兒子,才明白什麽是責任雲居雁是一個合格的當家大奶奶,至少她有一顆全心全意向著丈夫的心,隻是關於“不納妾”的事,他的心中仍舊頗有微詞


    “你來找我,還有其他的事嗎”


    沈君昊知道,沈滄這麽問,就是答應了他急忙說:“祖父,我雖然和子寒子遙常有往來但威遠侯常年在外,不知道他對皇上……”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沈滄,又道:“不瞞祖父,前兩日子遙對我說,就子寒的行蹤,威遠侯爺似有事隱瞞”首發 雁回776


    “原本皇上是極信任威遠侯的,不然也不會把子寒交給他不過就像你說的,他常年在外,無論多大的情分,慢慢也就淡了”沈滄歎了一口氣,又道:“威遠侯是豪爽之人,不像皇上那麽多心眼”


    沈君昊點頭應下,正要告退,忽聽沈滄道:“你要知道,想讓皇帝相信你,這是極難的他連親生兒子都不相信不要事到臨頭反而弄巧成拙,連累你的寶貝兒子和媳婦”最後的半句話,沈滄的語句不由自主染上了諷刺意味


    “祖父,我的寶貝兒子,也是你的寶貝曾孫”沈君昊笑嘻嘻地頂了一句,又道:“今天早上,瑾瑜已經會說‘祖父,了,居雁正在教他說‘曾祖父,,想來明後天就會帶他過來與祖父說話”


    沈滄一聽這話,心情立馬多雲轉晴,但仍舊板著臉說:“居雁快生了,不如把瑾瑜抱過來……”


    沈君昊一聽沈滄舊話重提,急忙找理由推諉不是他舍不得兒子,隻是沈謹瑜越來越調皮,自從學會歪歪扭扭地走路,就一刻都閑不下來了雖然有一屋子的奶娘丫鬟照看著,可他比誰都精,一早就認準了,除了父親母親,全家就數他最大,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就算做錯了,隻要在母親麵前討巧賣乖,扁扁嘴就能逃過懲罰


    沈滄心中明白,以自己的精力,確實應付不了沈謹瑜,遂隻是叮囑沈君昊萬事小心,就讓他離開了


    沈君昊回到凝香院,告訴雲居雁,沈滄已經同意他進宮麵見皇帝雲居雁一一聽這話,萬分憂心,問道:“皇上素知我們不參與政事你突然進宮會不會更惹他懷疑?另外,我們不知道他們所言是真是假若消息不實,會不會是欺君之罪?”


    “你不用的”沈君昊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臉頰,“我這次進宮,不是參與政事,是去討賞的至於是真是假,當由皇上判斷,我一個紈絝子弟,哪裏懂什麽政事另外,我們之所以與吐蕃人有往來,不過是因為皇上開了葡萄酒的禁令,我們向吐蕃人購酒,這並不犯法”


    “這事你考慮了很久?”


    “既然我們不可能離開京城,遠走高飛,就不能一輩子被皇帝猜忌著,永遠小心翼翼地過日子我的確考慮了很久,但一直沒有機會如果運氣好,這次不止能博取皇上的信任,說不定還能知道誰是幕後之人”


    “難道你要告訴皇上,沈將軍在吐蕃?”


    沈君昊搖頭,目光緊盯著雲居雁進宮見皇帝隻是其一,他還想去吐蕃找沈子寒,不為別的,隻為他們一起長大的情誼可雲居雁臨盆在即,他不能拋下她遠行或許在別人眼中,他這樣太過兒女情長,可保護她,照顧她是他的責任


    “怎麽不說話?”


    “沒什麽”沈君昊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皇上和幕後之人的關係幕後之人覺得自己能夠預知將來,而皇上必定覺得自己是九五之尊其實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很薄弱的…···”


    “你說的是沒錯,不過幕後之人不見得會對皇上說出一切,甚至如果他的目標真是皇位,那麽他一定不會對皇帝說實話還有沈將軍和蔣世子到底是什麽想法,威遠侯回京又是為了什麽,等等這些事你都不得不考慮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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