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師就從專業的角度給他們解釋:“《繼承法》中有明確規定,繼承人有以下四種行為將被剝奪繼承權。一,故意殺害被繼承人。二,為爭奪遺產而殺害其他繼承人。三,遺棄被繼承人或者虐待被繼承人情節嚴重的。四,偽造、篡改或者銷毀遺囑,情節嚴重的。


    根據以上四種情況再結合楚家的現實條件來分析,第一、第三和第四都排除掉了,那麽想要讓合法繼承人喪失繼承權,隻能以身犯險,逼繼承人滿足第二種條件。直白的說,就是逼他們謀殺楚商。”


    “這這這這……”許明成嚇的差點跳起來,結結巴巴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這太冒險了。”


    程熙然壓根不管許明成的反應,隻是看著楚商問道:“你怕嗎?”


    怕嗎?


    楚商捫心自問,一個正常人在得知在不久的將來有人會殺自己的時候,正常反應都會怕,他是一個正常人,當然也會怕。


    可看著程熙然這雙充滿了智慧的眼睛,看著她眼神裏的胸有成竹,還有她臉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他就忽然沒什麽害怕的了。


    人家一個女孩尚且有勇氣一搏,他一個大男人還有什麽好怕的?


    “不怕。”楚商堅定的對女孩搖了搖頭。


    程熙然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還有一個摸摸頭的獎勵:“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他們真的傷害到你。”


    她的話就像有神奇的魔力一樣,讓楚商堅定不移的相信著,也讓許明成堅定不移的相信著。


    “好了,回家吃飯,我都餓了,許姨說中午給我燉羊肉湯喝呢。”程熙然從楚商腦袋上移開了手,起身摸了摸肚子說道。


    楚商嗯了聲:“回家吃飯。”


    許明成羨慕嫉妒恨,程熙然和楚商能回去吃飯,秦律師也能回酒店歇著,隻有他還得任勞任怨的留在公司上班。


    “許助理你加油哦,我會給你留點骨頭湯,晚上讓許姨給你下羊肉湯麵條補補。”程熙然朝許明成粲然一笑。


    許明成:……


    為什麽要對他這個忠心耿耿的小助理如此殘忍?


    程熙然和楚商跟秦律師在停車場分了別,秦律師一到江城楚商就給他配了一輛車和司機,這會司機就等在車裏,直接送秦律師回下榻的酒店。


    楚商則是自己開車帶程熙然回家,回家的路上程熙然就把偷拍的照片發給了徐厚,交待他如何操作後就等著看新聞了。


    兩人回到家,甫一進門就聞到了羊肉頭湯的香氣,饞的程熙然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拖鞋都沒穿,踢了鞋子就光腳往廚房跑。


    楚商伸手都沒撈住她,隻得自己先換了拖鞋,然後提著她的拖鞋跟去廚房。


    他走的不慢,可進來的時候程熙然已經吃上了,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捧著一隻小碗,碗裏裝了滿滿當當的羊肉,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許姨,你撕下來點羊肉夠炒自然羊肉的就行了,剩下的不用撕,骨頭要抱著自己啃才香。”她一邊往嘴裏塞許姨撕好的羊肉一邊說道。


    許姨笑道:“好,我撕下來一點留著晚上炒自然羊肉,剩下的留著給你自己啃。”


    許姨和程熙然相處的多了,也不像剛開始那樣張口閉口都是您您您的了,程熙然聽著也順耳親切了不少。


    “就惦記著吃,鞋子都不穿,想生病嗎?”楚商提著拖鞋,板著一張臉走到她跟前。


    程熙然嘿嘿一笑:“羊肉要趁熱吃才好吃嘛。”說著就抬起了一隻腳,不客氣的道:“幫個忙。”


    楚商看著都快抬到他胸前的腳丫子嘴角一陣抽搐,本來隻想把拖鞋給她丟到地上讓她自己穿的,這會子又怕她單腳站著摔了跤,趕緊就把手裏的一隻拖鞋套到了她腳上。


    程熙然放下穿上拖鞋的那隻腳,很自然的又抬起了另外一隻,楚商趕緊一手扶著她的胳膊一手把拖鞋給她套上。


    “來,張嘴,獎勵一塊羊肉。”程熙然放下腳抬起手,把羊肉往他嘴巴遞來。wavv


    楚商垂眸看著嘴邊的筷子,筷頭上除了一塊香噴噴的羊肉之外,似乎還能看見她的口水,按理說他應該嫌棄的,可嘴巴跟不上理智的速度,鬼使神差的就張開了嘴。


    程熙然順理成章的把羊肉送進了他嘴裏,轉而又重新在碗裏夾起一塊送進自己嘴裏,嚼著問他:“好吃吧。”


    楚商這會無法回答程熙然的問題,因為他感覺他的味蕾好像失靈了,嚐不出羊肉有多香,好像滿嘴都是她口水的味道,似是沾染了她嘴上唇膏的味道,好聞的令他沉醉。


    間接接吻。


    他腦海裏倏然就蹦出了這個詞,然後臉就慢慢的熱了起來。


    許姨瞧著他們倆的互動自然又溫馨,高興的眼睛裏都是笑:“你們倆都別杵在這裏了,都去洗個手,我把羊肉端出去,咱們吃手抓羊肉。”


    “好嘞。”程熙然放下了筷子,蹦蹦噠噠的出去了,當然也沒忘了順手把楚商也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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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去了一樓的洗手間,一起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程熙然戴了一上午的眼鏡壓的鼻梁疼,昂著頭道:“你幫我摘下眼鏡。”


    楚商哦了聲,關了水龍頭,擦幹了手去幫她摘,誰知道眼鏡架勾住了假發套,扯的程熙然嘶了一聲,嚇的他趕緊鬆了手。


    “笨哦,先把假發套拿下來。”程熙然對著鏡子裏的楚商翻了一個白眼。


    楚商連連點頭,低頭開始研究怎麽拿假發套,費了一會功夫才把假發套和眼鏡都摘了下來,毫無意外的把程熙然窩在假發套裏麵的頭發給弄亂了。


    程熙然隨便一甩就把皮筋甩掉了,發梢從楚商臉上輕輕掃過,就像春天的柳枝掃在了他的心上,有種癢癢的悸動。


    “別傻站著,幫我撿下皮筋,紮下頭發。”程熙然的手正在搓洗手液,就指使楚商給她紮頭發。


    傻愣愣的楚商傻愣愣的撿起了皮筋,然後傻愣愣的問:“怎麽紮?”


    “隨便用手理理頭發,在後麵紮起來就行了。”程熙然說道。


    程熙然說的簡單,可對楚商來說這簡直比做實驗還難,他兩隻手從兩邊抓起程熙然的頭發往中間攏,攏了這邊掉那邊,攏了那邊掉這邊,怎麽也沒辦法讓兩邊頭發都聽話的往中間攏,可把他兩隻手難為壞了。


    程熙然本來正在認真洗手,可洗完之後楚商還沒有搞定她的頭發,她就有點樂了,也不幫忙,就任由他低頭認真的跟自己的頭發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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