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陳翰獨自返回教職工宿舍,作為一名職業特工,陳翰過慣了四海為家的生活,適應與抽離一個環境的能力遠遠強於普通人,可是,對這一共也沒住幾次的宿舍,陳翰卻又一種說不出的不舍,這倒是令他自己都有些納悶,反複思量著其中的緣由,他最終得出了一個答案,這裏是他這些年所處環境中氛圍最好的一個,接地氣的生活,悠哉的度日,這些是他以前不敢想象的。


    “小陳,終於等到你回來,到我屋喝兩盅。”陳翰掏出鑰匙正要開門,劉忠書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


    陳翰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劉忠書,精神狀態非常好,似乎絲毫沒有受到之前綁架事件的影響。


    “成。”陳翰笑著應了下來,將掏出鑰匙又揣回到了口袋中,跟著劉忠書進了他的宿舍。


    一進屋,陳翰就嗅到了一股菜香,這香氣絕不是學校食堂的味道。


    “老劉,你這是準備慶祝劫後餘生嘛!”陳翰笑著打趣。


    “我倒是沒有那個心思,不過,大女兒這兩天總是擔心我吃不好,天天給我送一大桌菜,我自己又吃不了,光浪費了。”劉忠書拉過一把凳子,遞給陳翰,“有你在正好可以幫我分擔點,來邊吃邊聊。”


    “要知道老劉你這裏有這麽多美味,我剛剛就不再食堂吃飯了。”陳翰坐下去,一臉鬱悶的說道,“肚子已經填飽了,怕是也吃不了什麽了,陪你和兩盅倒是沒問題。”


    “吃飽了可以再吃嘛,年輕人,多吃點沒問題!”劉忠書說著話,又去找了一個酒盅,然後從櫃子裏翻出一瓶茅台擺到桌子上,說道,“咱們爺倆也算是有緣分,我聽小爾說,這次還是你救了我呢!”


    “小爾那丫頭搞錯了,我當時隻是參與了追捕,真正幹掉那個凶手可不是我。”陳翰輕輕搖了搖頭。


    “是嘛,不過,我倒是更願意相信小爾說的。”劉忠書笑了笑,將桌子上的兩個酒盅都倒滿,把其中一個遞給陳翰,道,“咱爺倆先幹一個。”


    說著,劉忠書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見劉忠書這麽豪爽,陳翰也不好裝熊,拿起酒盅也幹了。


    一杯酒下肚,劉忠書的臉頓時就有些潤紅,不過,看上去倒是滿麵的紅光,精神抖擻。


    “那晚來綁架我的那個家夥,實力很強啊。”劉忠書放下酒盅,徐徐說道,“根據我的判斷,他在你們那個群體中應該算是佼佼者了吧。”


    “嗯?”


    陳翰正準備夾一口菜去去酒味,一聽劉忠書這話,手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目光炯炯的看著劉忠書,“你知道我的身份?”


    “我也是胡亂猜測罷了。”劉忠書笑了笑,道,“不過現在看來我應該是猜對了。”


    “好吧,你贏了。”陳翰接著夾菜,放在嘴裏嚼了幾口,歎道,“薑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其實,你搬過來第一天,我就大致知道你的身份了。”劉忠書不緩不急的說道,“我知道你是來保護我的,不過,你與我見過的你們那個群體裏的人有著很大的不同。”


    “哦,你還見過其他像我這樣的人?”陳翰好奇的看向劉忠書。


    “當然。”劉忠書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道,“之前我見過的,包括那天綁架我的那個外國人,他們身上的殺氣都很濃,而且從內而發散發著一種很冷的氣息,可你就不一樣了,給人一種很熱的感覺。”


    “是嘛,嗬嗬,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到。”陳翰笑著聳聳肩。


    “根據我的推測,你的實力應該遠遠超過我見到的那些人。”劉忠書又說道。


    “何以見得呢?”陳翰好奇的詢問。


    “因為自信,從容,你的自信甚至是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裏,就好像這世界上沒有你小子擺不平的事情。”劉忠書抿著酒說。


    “老劉,我怎麽感覺你是在說我自負呢!”陳翰撇撇嘴。


    “不不,就是自信。”劉忠書笑著搖頭。


    “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反正,這些對於一個即將退役的特工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陳翰談談說著,下意識的端起桌上的酒盅喝了一口。


    “退役?”劉忠書微微蹙了蹙眉,“像你這種水平的特工退役,難道不是國家安全部門的損失嗎?他們怎麽會做出這種決定,還是你自己的主意?”


    “都有吧。”陳翰淡淡回應。


    “那你以後準備做什麽?”劉忠書問。


    “還沒想好,不過,像我這種喜歡散漫,渴望自由的人,似乎還真沒什麽適合的職業。”陳翰一邊抿著酒一邊又說道。


    “人生苦短,最好不要將自己困在一個牢籠裏,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也不必在乎世俗的目光,趁著年輕盡量去實現心中的想法。前別等到老了再去做,到那時,你會發現一切都晚了,美好的時光也都錯過了。”劉忠書有些感慨的說。


    “我聽老劉你這意思,好像是有很多遺憾啊。”陳翰打趣道,“怎麽著,年輕的時候喜歡人家姑娘沒敢開口?”


    “是我的一個學生。”劉忠書歎道。


    “哇靠!老劉,你行啊,師生戀!!”陳翰頓時就來了興趣,追問道,“趕快講講,當時是怎麽回事?”


    “也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說起來其實很狗血,那還是我剛剛進校園教書的時候,大概二十四五歲吧,當時我帶的班級裏有一個女孩子,人很聰明,長的很秀氣,是班級的班長,故此跟我的解除很多,一來二去我們之間就產生了別樣的情愫,然後,就在一起了,不久那女孩子就懷孕了,她的意思是想把孩子生下來,可我當時才剛剛工作,而且,師生的關係也讓我很顧忌,就沒同意,帶著她去打了胎,記得那天她哭得很傷心,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直接就和我分了手,隨後就申請退了學,再然後,她就徹底的從我的世界消失了,一年後,我經人介紹認識了小爾的外婆,很快結婚,又生了兩個女兒,可漸漸的我發現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是紡織廠的工人,沒讀過多少書,交流起來很困難,久而久之夫妻之間也就沒什麽感情可言了,隻是勉強的維係著,再後來她患病去世了,剩下我一個人,現在回頭看看,我這二十幾年的婚姻實在是太失敗了,可如果當年我選擇讓那個女孩把孩子生下來,或許就是另外一種人生軌跡了……”憶起往事,劉忠書還是有些黯然神傷,自己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沒看出來,老劉你這麽癡情,事情都過去幾十年了,還念念不忘!”陳翰輕輕笑了笑,說道,“其實你也沒必要悔恨什麽的,就算在現在這個時代,像你們那種師生戀最終修成正果的關係也十分稀少,而且也是會受世人眼光的,更不要說你那個年代了,我可以想象得到,當時你所受的各方壓力是多麽的大。”


    “不過,老劉,既然過了這麽多年,你都放不下,為什麽不去找找呢,人們都說老來伴嘛,萬一她也是一個人呢,那你們豈不是可以已續前緣,已算是了了你心中的一樁憾事。”陳翰又說道。


    “茫茫人海,我去哪裏找啊。”劉忠書搖了搖頭。


    “不找怎麽知道找不到呢,這樣吧老劉,反正我最近很清閑,沒事的時候就幫你關注一下,當年那女孩叫什麽名字?”陳翰問。


    “她叫吳秋。口天吳,秋天的秋。”劉忠書輕歎道,“都已經這麽久了,她在不在世都不一定了呢,如果在世,也應該五十八了。”


    “吳秋、那位阿姨的名字倒是挺上口的,我記下了。”陳翰默默念叨了一遍,將這名字記在心中。


    一老一少,邊喝酒邊聊天,很快就將一瓶茅台幹掉了,劉忠書其實是不勝酒力的,喝了小半瓶酒,整個人有些發暈,眼皮不住的打架,見這情形,陳翰也就知趣的告辭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陳翰衝了澡,然後就睡下了。


    次日,陳翰直接睡到了自然醒,這些日子還真是難得有這麽清閑的時光,洗漱完畢,悠哉的逛到食堂吃了個既經濟又實惠的早餐,然後,他就準備去辦公室轉一圈,人要走了怎麽著也得跟大夥打個招呼,尤其是張疏影,那妮子可是有日子沒見到了,陳翰心中難免還有幾分思念。


    可陳翰剛剛走進辦公樓,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張大年。


    “領導,一大早就傳喚,看來是有大事了。”接通電話,陳翰笑嗬嗬的說道。


    “算是好消息吧,你們這次的任務正式結束了。”張大年沉聲回應。


    “是嘛,那還真是好消息,終於解脫了!”陳翰長長舒了口氣,又問道,“那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遞交退役申請了?”


    “嗯,上麵的意思是越快越好。”張大年小聲說。


    “成,那我馬上就過去。”陳翰答應一聲,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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