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盤旋而上的樓梯,出現在二樓最後一間屋子裏。


    “公民!上麵是什麽地方?能爬上去嗎?”來人問門房老頭。


    門房老頭照例頓了頓:“上麵是個閣樓,不知咋的來了群小鳥,在上麵做窩呢!”


    “哦?小鳥做窩?稀罕!瞅瞅去!”來人大概沒見過小鳥在別人家裏做窩,來興趣了。


    沿著盤旋的樓梯,兩人一前一後登上了閣樓。


    閣樓很小,中間吊著一個黑不溜秋的不知什麽東西,底下有一個髒不拉幾的大木盆。兩個人一站,滿了!後麵跟來的人,隻能站在樓梯上,伸出個頭,四處打量。


    “這就是鳥巢,中間有洞口。你瞅,底下是接鳥糞的木盆。”門房老頭介紹著。


    來人:“咋會有這種鳥巢?鳥巢不應該象個碗一樣嗎?對了,鳥呢?”


    門房老頭照例一頓,然後回答:“不知道,大概白天出去找蟲吃了吧?要不,被咱們嚇跑了也說不定。”


    小鳥也沒在家,來人也沒了興趣,便下樓了。守在底下的,也沒人上來,便走了。算是查過了。


    當然,臨走前,又是一番有關公民的論說,意思就是:你是公民,不是仆人,要挺起胸膛,跟東家說不!說得門房老頭更加低頭彎腰才作罷。


    “老大,我還以為會打砸搶呢!哪知道很文明吔!一口一個公民的叫!”陳小錘關了大門,也變成小燕子,飛進了閣樓裏裏,又被傳送進趴在天花板上的一隻小蜜蜂裏,那是陳山的小星星。


    陳聯想:“這些革命者,好象很單純的樣子。碰見個鄉下老頭,也要做思想工作。”


    偷渡男:“正因為單純,才容易被忽悠、被挑撥去殺法蘭西皇帝。然後又被複仇、被殺害。不說了,跟咱無關!咱說點高興的!”


    “小錘扮鄉下老頭還挺象!那腰彎的,哈!俺都怕彎出毛病來了!哈!”光明兄弟立馬響應老大的提議。


    “還別說,演得真象,真把搜查隊給瞞住了。”陳因果也附合表揚。


    “老大教俺的!連彎腰都是老大讓俺做的。”陳小錘有點不好意思。


    “唉!有眼不識金鑲玉吔!那麽大一塊沉香,居然沒人發現淡淡的香味!”光明兄弟開始嘚瑟。


    “再香的香味,也被鳥糞味給熏跑了!這糞盆放的,哈!小山子英明!”娘娘腔也笑著插話。


    陳山:“小姑娘得趕緊移到外頭!要不然,會有後遺症!一般動物倒無所謂,往小洪荒一放,自然回複正常。可人類不能弄到小洪荒裏!肯定會泄密。”


    “那就放出來唄!讓她住在這裏!反正這裏已經搜查過了!”


    “有麻煩!萬一小姑娘跑花園裏被人瞅見,後果難料!”有反對意見。


    “是放在小城堡這裏好呢?還是另外找個地方?”各有利弊的去向,讓偷渡男有點舉棋不定。


    “老大,咱不是在馬賽有個莊園嗎?往那一送,不就行了?”光明兄弟也出主意。


    “有道理!馬賽估計不象巴黎那樣緊張!再說了,勒蓬是外國人,跟路易十六沒牽連呀!人家也不容易連係起來。”陳聯想表示讚成。


    “嗯!不過,不能以小姐身份出現。單身、少女、高貴、漂亮,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失蹤的公主!那很危險!即使在馬賽,也很危險!”陳因果提醒道。


    “有道理!得改變容貌!女扮男裝咋樣?”光明兄弟見自己的意見得到大夥的首肯,更來勁了!


    陳因果:“女扮男裝肯定不行,整個一偽娘!記得隔壁的查理夫婦沒?人家的眼睛可亮著呢!一眼就能看穿!”


    陳聯想:“咱就用小城堡的招數!一白胡子老頭,一個悶葫蘆男仆,一個皮膚黑黑的年輕女仆,最不易引起注意!”


    “隻是不知道這小姑娘聰不聰明?萬一跟她老娘一樣,是個傻大姐!嫌皮膚抹黑不好看、嫌女仆身份褻瀆了她的高貴、嫌不給她錢請客購物、嫌飯菜不好吃、嫌這嫌那的,麻煩了!”虛實兄弟也有顧慮。畢竟,一個傻大姐的老媽在前麵杵著呢!


    “這倒有可能吔!這不就是公主病嗎?她老媽能在法國平民如此艱難之時,宴照請、舞照跳、奢華照舊,很難說她女兒不是又一個她!”陳木也摻和進來。


    “別這麽埋汰人!這小女孩看樣子不蠢!俺的直覺向來準!俺也沒啥事,就跟娜娜一起倍她做女仆吧!”娘娘腔跟那小女孩,還投緣了!


    “嗯!俺跟美美姐在一起!”跟屁蟲娜娜,立馬緊跟大姐頭。


    ……


    “嗯?母後?父皇?這是哪裏?你是什麽人?請不要傷害我”剛剛恢複知覺的特蕾莎,心裏害怕極了。


    記得那些窮凶極惡的人,是如何粗暴地把自己從父母身邊拉走!


    記得自己被扔進一個昏暗的房間裏,自己害怕極了!


    記得母親悲傷的哭喊、弟弟恐懼的哭號、父親絕望的眼神!


    神智漸漸恢複的特蕾莎,從眼前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的眼晴裏,看到了關心!


    “你醒啦?喝點水吧!”那個年長點的女人,遞過一杯溫熱的水來。


    特蕾莎並不是病倒的。至於為什麽會暈過去,她也不知道。所以一醒來,除了略感無力,倒是並無大礙。


    從床上坐起,捧著杯子喝了一口,然後就說:“謝謝姐姐!”


    “嗯!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我的直覺從不出錯!”那個姐姐說了兩句話,前一句特蕾莎能理解,後一句莫名其妙。


    隻是身處危境,特蕾莎還不敢亂打聽!萬一是壞人派來的呢?


    “俺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俺先給你講講。俺叫美美,她是俺妹妹娜娜。這裏是馬賽!現在沒人能傷害你!是我的大哥救的你!


    現在,你可以提問了。我會盡量把知道的告訴你。”


    特蕾莎:“謝謝你們!你能告訴我,我父母的消息嗎?”


    那個叫美美的,用讚賞的語氣說:“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並沒有提出過份的要求!希望我們不會後悔出手救你!你的父母,目前還是安全的!”


    那個姐姐又是奇怪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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