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葉楓在這兩年來的經曆中到底曆經了多少的磨難,大多數人都隻是看到了他在短暫時間內快速崛起而成長起來,卻怎知其中的辛酸坎坷?


    正所謂母子連心,父子情深,盡管葉楓從未向父母提起過這些事情,葉秦和東極幽然也知道這個孤獨的孩子肯定過的並不快樂。


    “什麽?她是我的未婚妻?”


    當聽到母親說東極夢蝶是自己的未婚妻時,葉楓整個人都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葉秦和東極幽然嘴角含笑,一旁的東極夢蝶則是垂著頭,羞得臉蛋通紅。


    葉楓無語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我這個當事人居然一點都不知情?


    東極夢蝶自幼父母雙亡,那時候葉楓的母親東極幽然已經展露出超然的天賦,十幾歲的年紀就已經是神宗的聖女。


    那時候的東極夢蝶還是個小孩子,可以說是東極幽然一手培養出來的。


    在葉楓出生的時候,東極夢蝶已經十六歲了,當初東極幽然半開玩笑說,如果是個男孩,你就給他做媳婦怎麽樣?


    本是一個玩笑話,誰料東極夢蝶卻很認真的答應下來。


    聽完母親所說,葉楓大概也就明白過來,東極夢蝶是感念母親東極幽然從小到大培養照顧她的恩德,所以才會答應下那半開玩笑性質的親事。


    葉楓也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麽有些時候東極夢蝶在自己麵前會表現的有些不自然,原來這裏麵還有這一檔子事兒。


    盡管東極夢蝶比葉楓大了十多歲,但對於武道修煉者來說,隻要能夠證道成仙,年齡根本算不上什麽問題。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做主,能在一起是緣分,不能在一起也是緣分。”東極幽然猶如一個慈祥的母親笑著說道。


    葉楓捂著額頭,一開始他還以為這東極夢蝶自己還得叫一聲小姨,原來竟是個送上門的未婚妻。


    “未婚妻,就憑他也配?”


    就在這時,閣樓的房門被人推開,一道身影邁步走入,不請自來。


    這是一個身穿白衫的中年男子,麵色不善的掃過葉楓一家人,冷聲道:“別在這裏做白日夢了,天法老祖讓你們一家人前往議事大廳。”


    “放肆!”東極幽然麵露怒色,葉秦也皺起眉頭。


    “我放肆?東極幽然看來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神宗的上代聖女沒錯,但同樣你還是戴罪之人!”白衫中年男子冷笑著說道。


    東極夢蝶緩緩的抬起頭來,嬌容上盡是寒霜,抬手一拍,刺骨的冰寒道力化作一隻白玉晶瑩的手掌。


    那白衫中年男子顯然也沒料到東極夢蝶居然會動手,還未反應過來,卻發現周遭的空間都被封鎖禁錮,臉色頓然大變。


    “嘭!”


    這一掌毫不留情結結實實的印在他的胸口上,頓然讓這位白衫中年男子如遭雷擊,身體從閣樓中倒飛了出去,空中有一竄鮮血飛濺。


    葉楓的母親對於東極夢蝶來說,如師如母,有人膽敢出言不遜,她自是不能容忍。


    “看來有些人終於是按耐不住了。”葉楓的身上也隱隱有殺機湧動,這個白衫中年男子的突然闖入就像是一個信號,代表著神宗內一些不安分的人要采取行動了。


    葉楓一家人和東極夢蝶從閣樓中邁步走出,那白衫中年男子麵色慘白的站起身來,嘴角掛著一絲血跡。


    “聖女,我鍾穀明也是奉命而來,你為何要對我出手?”白衫中年男子沉聲問道。


    東極夢蝶麵無表情,纖纖玉手抬起,便又要再給他一掌。


    鍾穀明臉色大變,東極夢蝶畢竟是聖女,他不敢還手,更何況就算是還手他也打不過。


    就在這時,東極幽然伸手阻止了東極夢蝶繼續動手,道:“鍾長老,帶路吧。”


    這鍾穀明乃是神宗的外姓長老,他得罪不起東極夢蝶這位聖女,對待葉楓一家人卻不會有什麽好臉色,隻見他冷哼一聲,便走在前麵帶路,身體繃緊,似乎有些擔心東極夢蝶還會突然動手。


    沒過多久,巍峨如城堡般的議事大廳便近在眼前,當葉楓一家人走進去的時候,發現寬闊的大廳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在最前方九九八十一層階梯的頂端,一位須發皆白,麵色沉凝的老者坐在上麵,階梯下方是神宗聖域的上百位長老。


    “啟稟老祖,上代聖女東極幽然,以及葉秦,葉楓一家人帶到!”


    鍾穀明邁步走入大殿,以道力加持聲音,朗聲喊道。


    刹那間,一雙雙目光便齊刷刷的向著葉楓一家人望來。


    在神宗內,但凡修為達到武尊境,皆可成為長老,這些一百多位長老中,有外姓,也有東極氏族。


    高坐於主位上的天法老祖循聲望來,微微一笑,道:“夢蝶,你過來。”


    “是,老祖。”東極夢蝶應了一聲,走到八十一階梯的下方站著。


    神宗內,聖女的地位在眾長老之上,所以東極夢蝶所站的位置,自然也距離主位最近。


    東極夢蝶站在左邊,按理說東極雲峰應該站在右邊,隻是這位聖主在神殿內閉關參悟成仙法,此刻還未到出關的時候。


    “幽然拜見老祖。”


    “葉秦拜見前輩。”


    葉楓的父母也各自上前行禮,但葉楓卻背負著雙手,傲然而立場中,不為所動。


    “楓兒?”東極幽然眼角的餘光示意葉楓行禮。


    葉楓的眉頭皺了皺,他明顯的能夠感覺到氣氛的沉凝,但礙於父母的問題,他便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葉楓見過前輩。”


    行禮也是有區別的,像東極幽然和葉秦躬身一拜,行的是晚輩麵見長輩的禮。


    但葉楓隻是拱手,卻隻是代表了一種客氣的禮節。


    “大膽黃毛小兒,你父母爹娘都要行晚輩禮,你竟如此無禮?成何體統?”立時便有長老跳出來指著葉楓怒不可赦的質問。


    高坐於主位上的天法老祖也皺起眉頭,凝視著葉楓,一縷仙威在大殿中彌漫開來。


    一時間殿內的所有人噤若寒蟬,在這股仙威的鎮壓之下,任你是武尊境還是半仙境,都要低頭。


    但葉楓卻從始至終都昂首挺胸,毫不畏懼的與天法老祖對視。


    仙威又如何?當初被那鳳凰仙獸的仙威鎮壓的骨頭盡碎,本源受損,又何曾讓我葉楓低過頭?


    莫說隻是人仙境,就算是仙帝,天神,神帝,隻要我葉楓不願,誰又能讓我低頭?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聽說你在仙威的鎮壓之下而不死,可惜本源受損,浪費了你的好天賦。”


    主位上的天法老祖淡然一笑,似乎並不在意葉楓的無禮舉動。


    說話間,天法老祖身上彌漫出的仙威也消散無蹤,也沒有為難葉楓一個小輩的意思。


    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境老祖,在眾目睽睽下倘若為難計較一個小輩,說出去也隻會令人笑話。


    然而天法老祖自持身份不去計較,卻不代表在場的這些長老們也可以坐視不理。


    “大膽葉楓,老祖宅心仁厚,但是禮不可廢,你可知罪?”身著白衫的鍾穀明邁步走出,冷視著葉楓。


    “我葉楓有何失禮之處,又有何罪可言?”葉楓背負雙手冷笑著回問一句。


    “老祖德高望重乃得道真仙,你父母都要恭恭敬敬執晚輩禮,躬身一拜,你這黃口小兒卻拱手禮輕,難道不是失禮?難道不是有罪?”鍾穀明邁步向前,聲音越來越高,咄咄逼人。


    “禮不在輕重,而在於是否發自內心,老祖在上,葉某在下,尊一聲前輩,拱手見禮,有何過錯?”


    葉楓不以為意,道:“倒是你鍾長老氣勢洶洶一副要問罪的架勢,莫非是仗著年紀比我大,修為比我高,要以此來壓我不成?”


    “信口雌黃!”鍾穀明被葉楓反駁的說不出話來,麵上顯現出怒容。


    “伶牙俐齒,巧舌如簧,年紀輕輕便如此的目中無人,敢與長輩針鋒相對,若是以後豈不了得?”


    鍾穀明周身氣勢升騰,“今天本長老就代你的父母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個小兔崽子!”


    “倚老賣老,你若真有本事,可敢將修為壓製到帝境以下?”葉楓凜然不懼的冷笑道。


    “本長老要教訓你,為何要壓製修為?”鍾穀明冷哼說道。


    “鍾穀明,你不要太過分了!”東極幽然冷漠望來,她的本源雖然受損,但仍舊還是武尊境的修為。


    鍾穀明若是真敢對葉楓動手,她不可能坐視不理。


    “好了,年少輕狂情有可原,何須為難一個小輩。”隋飛長老笑著站出來打圓場。


    “哼,有什麽樣的父母,就會有什麽樣的兒子!”鍾穀明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鍾長老,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葉楓眼睛眯起,心中殺機滋生。


    正所謂辱人不及父母,這鍾穀明的言辭已經觸及到了葉楓的底線。


    “怎麽?本長老說錯了?你母親身為上代聖女卻與你父親葉秦苟合背叛神宗,要不然怎會生出你這麽一個逆子?”鍾穀明冷笑譏諷道。


    葉楓突然笑了起來,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線,道:“鍾長老今年多大年紀了?”


    在場眾人皆是一怔,不明白葉楓為何要問鍾穀明的年紀。


    “本長老今年五十七歲,比你父母都要年長十幾歲,莫非不夠資格教訓你這逆子不成?”


    他一口一個逆子,完全是一副撕破臉皮的架勢。


    葉楓笑著搖頭,道:“五十七歲不算老,還能多活一些年頭。”


    在場諸位長老不明就裏,但有幾位卻是目光一凜,聽出了葉楓這番話中的弦外之音。


    “這小子看來是記恨上鍾穀明了,他這樣說顯然是打算等以後修為高了再來跟鍾穀明算賬。”隋飛長老多少了解一些葉楓的性格,心中不禁如此的想到。


    就在這時,高高在上的天法老祖向葉楓望來,漠然道:“年輕人狂妄一些情有可原,但若太過於狂妄,則是自掘墳墓。”


    “無規矩不成方圓,你對長老不敬,該罰!”


    天法老祖的話音還未落下,一股浩瀚莫測的氣息好似憑空出現,如一柄重錘轟擊在葉楓的身上,頓然如遭雷擊,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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