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爺背對著蘇魚,並沒有看到蘇魚進來,冷哼哼的盯著蔡婆子,道:“怎麽,蔡婆子,還不請任娟兒出來?”


    “這!”蔡婆子麵色為難,眼珠子一轉,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對著剛進門的蘇魚喊了一句,“哎吆,蘇少爺,您可是好些天都沒來了,娟兒姑娘一直在等你。”


    一聽到蔡婆子這話,蔣四爺麵色一黑,轉頭看到了蘇魚,“蘇魚,你這個敗家仔還敢出來?”


    圍在蔣四爺身邊的鷹爪拳館的弟子們也盯著蘇魚,一臉嘲諷,道:“蘇魚,不好好在家待著給你老子守喪,整天往館子裏麵跑,不怕被人打死?”


    蘇魚麵色不便,淡然道:“你們都能出來,我為什麽不能出來。難道我這個人,還不如幾隻畜生。”


    氣定神閑的蘇魚,張嘴直接就罵了出來,完全不給蔣四爺一點麵子。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明知道蔣四爺一行人對自己充滿了惡意,蘇魚也就不隱忍了。


    對於一群對你有惡意的人來說,你隱忍再多,隻會讓人把你當成軟弱可欺。


    蘇魚話音落地,蔣四爺和手下的師兄弟們臉色徹底變了,手下有衝動的弟子,直接就像撲上去教訓蘇魚。


    蔣四爺攔下了自己的師弟,陰沉的盯著蘇魚,“蘇魚,你老子都死了,你還是這麽囂張,難道就不怕像你老子一樣,在擂台上被我師父打死。”


    蔣四爺身邊,一個賊眉鼠眼的漢子附和道:“師兄,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哪有資格挑戰師父。”


    另一個漢子也點頭附和道:“由我出馬,一拳就能把那小子打趴下。”


    步槍脾氣火爆,聽到了這些人都在侮辱蘇魚,內心怒火中燒,二話不說,衝上去瞅準了那個賊眉鼠眼的漢子,抬腿就是一腳踹出去。


    步槍這兩天一直在練習驚蟄,腿上的功夫已經有幾分火候了。


    那賊眉鼠眼的漢子,猝不及防,被步槍一腳踹出去,在地上滾了三圈,喉頭一甜,吐出了一口逆血。


    佛山乃是武術之鄉,慶芳館裏不乏識貨的人。


    見識了步槍那一腳後,讚歎了一聲,“好腿法!”


    聶休見步槍已經上了,他也不含糊,瞅準了另一個漢子也撲了上去。


    同樣是一腳驚蟄,聶休的腿法卻比步槍的腿法少了一份剛猛霸道,多了一份靈活。


    一腳踢出去,擊中了漢子,漢子並沒有退,似乎早有防備,化掌為爪,抓向了聶休的腿。


    聶休眼疾手快,當即一招立春打出。


    立春出招很快,聶休的拳頭足足比漢子的爪子快了半個身位,搶先一步,一拳打在了漢子的麵門上。


    漢子鼻頭一熱,兩行熱血嘩嘩嘩留下來。


    眨眼的功夫,蔣四爺手下的兩個師弟,就被蘇魚身邊的步槍和聶休秒殺了。


    聶休和步槍也是膽大,那兩個人的修為明顯高於他們,若不是他們出其不意的搶先出手,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蔣四爺臉色沉的能滴出血,盯著蘇魚狠聲道:“蘇魚,你找死。”


    蘇魚也盯著蔣四爺,淡然道:“有種你就放馬過來,沒種就趕緊滾。”


    蔣四爺一愣,被蘇魚氣笑了,“好好好,這是你自己找死的,可怪不得我蔣老四。”


    蔣四爺心頭竄起了火氣,化掌為爪,一雙手掌好似變成了一對鋒利的鷹爪。


    “鷹擊長空!”


    蔣四爺如同一隻雄鷹,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展開了一雙臂膀,猶如雄鷹展翅。


    眨眼的功夫,半空鍾的雄鷹爆射而下,鋒利的一對爪子狠狠的刺向了蘇魚的胸膛。


    “三腳貓的功夫。”在拳腳上,蘇魚還從來沒怕過誰,即便是對方已經達到明勁後期的境界了。


    “夏至!”


    夏季小滿貫練成之後,蘇魚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使用。


    夏季小滿貫裏的夏至,可以說是一招非常剛猛霸道,威力無窮的招式。


    夏至式,融合了形意拳的熊形拳,又融合的泰拳中的直拳,西洋拳擊中的重拳,還有許多功夫的精髓,可以說夏至式,乃是一招重拳出擊。


    重拳出擊,本應該笨拙,可是蘇魚手上的夏至式卻格外的靈活。


    繞過了蔣四爺飛來的鷹爪,貼著蔣四爺的手臂,一拳轟擊在了蔣四爺另一隻鷹爪上。


    “嘎嘣~”


    一聲脆響,蔣四爺一隻鷹爪直接被打碎了骨頭。


    “怎麽可能?”蔣四爺心頭一顫,完全不相信自己居然被蘇魚一拳就折斷了他最引以為傲的贏爪。


    他的鷹爪可是能夠開山裂石的,如今居然被蘇魚輕而易舉的就給打斷了。


    蘇魚的功夫境界,蔣四爺非常清楚,最多也就是入門境界大成,在他這個明勁後期境界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往日裏,遇到了入門境界的習武之人,蔣四爺一爪子下去,能夠刺穿他們的胸膛。


    可是蘇魚今日裏完全違背了常理,不僅沒有被蔣四爺爪子傷到,反而還打傷了蔣四爺。


    “蘇家敗家仔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慶芳館裏,其他聽曲兒的客人們互相議論。


    另一位客人哼哼道:“蔣老四應該式受了暗傷,實力大打折扣,這才讓蘇家敗家仔撿了一個便宜而已。”


    客人裏麵有識貨的,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一群瞎眼的東西,你們懂什麽。蘇魚在境界上雖然比蔣老四差很多,但是剛才那一拳,無論是在速度上,力量上,還是技巧上,都高人一等,這才能夠搶先蔣老四一步,打傷蔣老四。這可是真本事。”


    這下被他罵了的客人們就不高興了,指著那人的鼻子嗬斥道:“蘇家敗家仔是什麽東西,我們比你更清楚。就憑借那個敗家仔,能打敗蔣老四?簡直是癡人說夢。蘇家敗家仔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這麽吹捧他。”


    被指著鼻子罵的客人喝了一口酒,皺著眉頭,露出了一絲厭惡,沉聲道:“一群瞎眼的肮髒貨,周某恥於爾等為伍。”


    話不投機半句多,周姓漢子看出了這些人根本不懂拳腳,也就懶得搭理他們了,一手提起長衫,一手背在身後,直接向門外走去。


    “走什麽啊?被拆穿了計量,就沒臉留下來了?”剛才指著周姓漢子叫罵的客人對著周姓漢子的背影喊了一句。


    客人身旁另一桌,一位少年不屑的道:“長短腿,別不知死活。就憑蘇魚,還請不動剛才那位為他吹捧。你也別叫囂了。”


    長短腿是叫嚷著罵周姓漢子的那位客人,他靠著替人跑腿為生,認識他的人不少。


    長短腿盯著少年傲氣道:“我長短腿在佛山也是有幾分名聲的,佛山街麵上的兄弟們都賣我一個麵子。我還能怕他?”


    長短腿的拜把子兄弟,鬥雞眼好奇的問道:“聽你的口氣,剛才那人在佛山好像有些來頭?”


    鬥雞眼並不是鬥雞眼,隻是因為一字眉,所以被人戲稱鬥雞眼。他比長短腿心眼多,平常靠著販賣消息為生。


    少年抿了一口酒,道:“武癡,周泰!”


    好家夥!


    聽到著四個字,慶芳館裏的客人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四個字代表什麽,慶芳館裏的人都非常清楚。


    周泰可是武術世家出身,祖上傳下了周家拳,他練習了以後跟人較量,總覺得周家拳缺少些什麽,後來就跟其他的高手切磋,最終在周家拳的基礎上,創造出了軟綿掌。


    獨創出一門功夫,就相當於開創了一個流派。


    周泰博采眾家之長,在去年的時候,已經踏入到化勁後期了,一旦被他融會貫通了軟綿掌,他極有可能突破到宗師境界。


    周泰是一個武癡,除了習武,對其他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一個習武能把自己練到吐血的人,到底有多恐怖,恐怕也隻有跟他交過手的人才知道。


    當然了,如果告訴蘇魚軟綿掌周泰,蘇魚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廣粵十虎之一,軟綿掌周泰,宗師境界。”


    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


    不過,蘇魚此刻正在跟蔣四爺對持,並沒有心思去關心其他人。


    談話間的功夫,蘇魚和蔣四爺已經對了十招了。


    十招裏,有六招都對轟了。


    蘇魚打中了蔣四爺三招,蔣四爺的一雙爪子已經提不起來了。蘇魚也中了蔣四爺一抓,手臂上被抓傷了。


    周泰走到門口,盯著蘇魚和蔣四爺看了一眼,然後對蔣四爺道:“蔣老四,別在這裏丟人了,趕緊滾回去。你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蔣四爺雙眼噴火,盯著周泰沉聲道:“不可能,我境界比他高,為什麽不是他的對手?周師傅,你想袒護他?難道不怕得罪我們鷹爪拳館嗎?”


    周泰冷哼一聲,“怎麽,想拿陳鐵誌威脅我?他配嗎?”


    “你!”蔣四爺語塞,盯著周泰看了許久,然後轉頭看著蘇魚,給了蘇魚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咱們走著瞧。”


    “我們走!”


    蔣四爺帶著兩個師兄弟,灰溜溜的逃出了慶芳館。


    蔣四爺一走,周泰盯著蘇魚,突然說道:“有機會切磋一下。”


    蘇魚嘴角微挑,盯著周泰,淡然道:“還是算了,同等境界下,我會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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