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蘇家武館的宅院,在工匠們浩浩蕩蕩的吼聲中推倒了。


    轟隆一聲響,正廳屋頂砸在了地上。


    水桶粗細的黃楊木房梁摔在了地上,黃楊木表皮破裂,從裂縫了發出了一道金黃的光芒。


    眾人撲上前,扒開了黃楊木表皮,露出了黃楊木裏麵的真容。


    一下子,所有人都驚呆了。


    “發財了!”


    步槍雙眼直愣愣的盯著黃楊木裏麵一排排擺放整齊的小黃魚(金條),激動的大喊了一聲。


    混混們和工匠們一個個都蠢蠢欲動,很想衝上去大肆搜略一番。


    洪大力眼尖,站在眾人身前,吩咐手下另外三位班長,約束好手底下的人,並且監督拆房的工匠們。


    步槍隨手招來了一個人,“快去隔壁武館通知我師父。”


    蘇魚聞訊而來,身後還帶著馮遠山和嚴振東兩人。


    走到黃楊木前,見到裏麵擺放整齊的小黃魚後,蘇魚也是一驚。古人崇尚藏富,而不是顯富,因此經常喜歡把金銀珠寶藏起來。而且藏起來的方式也是千奇百怪。


    在後世,蘇魚在故鄉的時候就遇到過這種事,一個民國時期的地主老財,在家門口立了一個土碑,後世子孫嫌棄土碑礙事,就花錢請人把土碑挪走扔掉,誰知道,後來工匠在土碑裏麵發現了足足十三萬銀元。


    蘇魚沒想到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真的能落到自己頭上。


    “師父,先把東西搬回武館,這東西太惹眼,放在外麵容易引起別人的窺視。”馮遠山短暫的失神過後,提醒道。


    蘇魚點頭,對步槍說道:“東西我先幫你保管,以後要用的時候,找我要。”


    步槍從蘇魚的話裏,聽出了維護之意,他知道蘇魚不是貪財之人,把蘇魚叫過來,也是有讓蘇魚保管的意圖。


    步槍當即吩咐洪大力,親自帶著一個班的混混,把黃楊木抬到了蘇家武館內。


    武館正廳。


    東伯奉茶,蘇魚和馮遠山三人坐在正廳裏。


    馮遠山說道:“今晚,隻怕武館裏不能平靜。”


    嚴振東點頭,“佛山習武成風,武林中良莠不齊,什麽人都有。這麽多黃金暴露在眾人眼裏,肯定會引來有心人窺視。”


    蘇魚放下了手裏的茶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要是不知好歹,就讓他們葬在這裏。遠山,你和嚴師父帶著一眾小的們,守前半夜。”


    換做平常,不論是馮遠山還是嚴振東,都可以一個人守一夜,可惜兩個人都身受重傷。


    蘇魚也猜不到晚上究竟有多少窺視之人,伸手如何,為了保險,隻能讓兩個人一起守夜。


    夜幕降臨,蘇魚給修繕武館的工匠們直接放假了。


    晚上也許有一場驚天大戰,他也不想傷及無辜。


    蘇魚打發了工匠們以後,他讓郭大娘帶著任娟兒,一行人住到了隔壁任娟兒的院子裏去。


    偌大的武館,夜晚的時候就剩下了蘇魚、馮遠山、嚴振東、聶休和步槍。


    蘇魚叮囑了一番馮遠山和嚴振東四人,他一個人回到了房裏。


    盤腿坐在床榻上,蘇魚開始調動體內的真氣。


    真氣從丹田湧出,蘇魚感覺到渾身都有撕裂一樣的疼痛。


    昨夜,為了打敗嚴振東,蘇魚強行調動了體內的真氣衝關,傷及到了經脈和竅穴。


    經脈和竅穴受傷,隻有兩種辦法解決,一種是用上等的天財地寶,治愈身上的傷勢;另外一種就是用真氣慢慢的溫養。


    蘇魚眼下找不到天財地寶,隻能用體內的真氣去溫養經脈和竅穴。


    溫養經脈很容易,經脈本來就細小,加上蘇魚體內氣血旺盛,真氣隻要是隨著經脈流動一周天,體內的經脈就會治愈一分。


    蘇魚運轉真氣,在體內運行了七十二個大周天,體內的經脈傷痕全部治愈。


    竅穴的溫養有點費時費力。


    竅穴和經脈不同,每一道竅穴蘊藏的力量都不同,可以說是人體的一大密藏,蘇魚對竅穴也隻能說是略懂一二。


    真氣匯聚在蘇魚耳邊的一處竅穴上,雄渾的真氣湧進竅**,像是湧進了一個無底洞。


    竅穴吸納著蘇魚的真氣,直至蘇魚把真氣消耗光了,才勉強填滿了耳邊的竅穴。


    真氣在耳邊的竅**,不斷的旋轉衝刷,足足衝刷了一百零八次,才治愈了耳邊竅穴裏的傷勢。


    而這花費的時間,卻是剛才治愈經脈是用的三倍。


    突然,蘇魚耳邊一動,猛然之間睜開了雙眼。


    耳竅治愈後,他的聽力有了很大的改觀,隔著老遠,極其細微的聲音他也聽的清楚。


    蘇魚走到了大廳內,見到嚴振東和馮遠山兩人在下棋。


    蘇魚提醒了一句,“有人來了。”


    嚴振東和馮遠山鄭重的點了點頭,收拾了棋盤,坐在正廳的太師椅上。


    六道人影借著月光摸進了蘇家武館,一個個身形很快,像是跳蚤一樣,落地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馮遠山皺眉,沉聲道:“燕子門的人。”


    嚴振東冷哼一聲,“六個明勁境界的小嘍囉,就敢跑來蘇家武館,真是不自量力。我去收拾了他們。”


    嚴振東初到蘇家武館,急需表現自己,讓他在蘇魚心裏的形象提高一點。


    嚴振東出手,蘇魚和馮遠山並沒有阻攔。


    在他們兩個眼裏,燕子門的人一樣隻是小嘍囉,還不夠資格讓他們三人全部出動。


    嚴振東像是一個黑暗中的魔神,一腳踏入到了門外陰暗的角落,整個人就像是融入到了黑暗中一樣。


    六個燕子門的傳人,一路摸索到了前院,發現正廳亮著燈,領頭的提醒道:“正廳這麽晚了,還亮著燈,東西肯定在正廳裏。”


    “師兄,我們摸過去,先瞧瞧。”


    六個人摸到了正廳窗戶的位置,伸手捅開了窗戶紙,向裏麵望去。


    “有兩個人,一個受了傷,還有一個年紀不大,功夫應該不怎麽樣。”


    “師兄,用迷藥麻翻他們,我們進去拿了東西就走。”


    領頭人感歎了一句,“蘇家武館真的是沒落了。拿迷藥給我。”


    領頭人向背後攤開手,僵了半天,也沒有見到師弟們給自己迷藥,眉頭略微一皺,轉頭就看到五個師弟一臉驚恐的看著他背後。


    “師……師兄,有……鬼!”


    領頭人猛然轉身,就看到了一個兩眼閃爍著寒光,身材魁梧的八字胡中年站在自己身後。


    “高手!”


    他們燕子門以輕功為主,最擅長的就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別人麵前。而眼前這個中年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背後,足以說明是個高手。


    領頭人穩定了一下心神,衝著嚴振東抱拳道:“這位師兄也是來取財的?”


    嚴振東冷著臉,搖了搖頭。


    領頭人又問,“師兄是空空門的,還是千門的?”


    嚴振東依舊搖頭。


    領頭人不死心,追問道:“那師兄是那個門派的?”


    嚴振東冷笑了一聲,開口道:“我就是這蘇家武館裏的人。特地來送你們去見閻王。”


    嚴振東果斷出手,威猛的拳頭直接砸在了領頭人的肚皮上。


    燕子門的六位師兄弟哪裏是嚴振東的對手,即便是嚴振東受傷了,是虎依然是虎,對付這群小綿羊還是手到擒來的。


    嚴振東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放倒了燕子門的六人。


    “一群嘍囉而已,不用傷他們性命了,扔出去吧!”


    嚴振東剛要下狠手,就聽到了正廳內蘇魚的聲音。


    嚴振東盯著六個燕子門的師兄弟,冷哼一聲,“便宜你們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嚴振東行走江湖多年,靠的就是狠辣,他出手掰斷了六個人的小拇指,然後像是提小雞一樣,提著六個人,扔出了蘇家武館的門外。


    門外,有四個正準備摸進來的人,突然被從天而降的燕子門六位師兄弟砸了個正著。


    為首的一瞧,心頭一驚,“燕子門的兄弟,這是栽了啊!”


    燕子門的人一瞧這四人,沉聲道:“千門?”


    千門的兄弟略微點頭,仔細觀察了一番燕子門的師兄弟,隨後略微拱手道:“多謝燕子門幾位兄弟為咱們試水。我們師兄弟們先告辭了。”


    和燕子門裏麵的人相比,千門的人很有自知之明,果斷閃人了。


    燕子門以偷盜為生,千門則是以坑蒙拐騙為生。千門裏麵的人,論功夫,並不是燕子門的對手。連燕子門都栽了,他們很有自知之明的就離開了。


    燕子門領頭的大師兄,心裏那叫一個悔恨啊!


    嗖~


    一道身影落在了燕子門師兄弟的麵前,瞅了他們一眼,然後快速竄進了蘇家武館。


    嗖嗖~


    又兩道身影落在了燕子門師兄弟的麵前,瞅都沒瞅他們一眼,直接竄進了蘇家武館。


    嗖嗖~


    接二連三,足足進去了四波人。


    燕子門大師兄見多識廣,他認出了其中的一些人,神色驚愕道:“神偷鐵猴子、鷹爪雙雄、俠虎。”


    其餘師兄弟們瞪大眼睛,震驚道:“這些可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平日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燕子門大師兄扶著師兄們從地上爬起來,歎氣道:“我們輸的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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