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炎處理傷口是個繁瑣的細活,但胡藝敏卻是極為的熟稔,可能因為家庭的緣故,自小耳懦目染,再加上也曾學習過這方麵的知識,故而胡藝敏處理傷口還是極為專業的。


    觸碰傷口難免會引起疼痛,陳景文時而咬牙吸氣,時而呲牙咧嘴,更多的是後者,看得人冉靜也有一種感同身受的錯覺。


    消炎完畢包紮好紗布後,賀亞萍買吃的回來了,隨後的時間,陳景文啃著雞腿,和胡藝敏閑聊了大半個鍾頭,賀亞萍和冉靜便回去了,兩人默契的沒有喊胡藝敏。


    原本賀亞萍擔心女兒的身體,是打算自己留下來照顧的,但看著閨女和陳小子有說有笑,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房間裏就剩下兩人,陳景文看向正在打掃衛生的妙人兒,柔聲道:“要不你也回去休息吧,喊個護士照顧我就行。”


    胡藝敏將雞腿殘渣扔到垃圾桶,這才輕柔道:“我去幫你打盆水洗臉。”


    陳景文咧嘴大笑,“好嘞。”


    胡藝敏很快就端著一盆溫水回來,她弄濕毛巾擰幹後來到床邊,陳景文下意識去接毛巾想要自己擦臉,但他剛伸出手,胡藝敏就溫柔地往他臉上的淤青紅腫清洗了一遍。


    陳景文收回手,冷不丁感慨道:“幸福啊!”


    胡藝敏動作不停,沒好氣道:“都上醫院了還幸福!”


    陳景文眯起眼眸,“下次住院,我第一時間喊你來照顧我。”


    胡藝敏幫某人清洗完那張豬頭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陳景文無視之,他側了側身子,剛準備說話,電話鈴聲響起,陳景文拿出手機一看,是威斯汀的姚鐵軍打來的,想來是見陳景文零點時分還沒到威斯汀,以為他有事耽擱舒心酒的調製了,便打個電話問問。


    陳景文摁了接聽鍵,電話那頭的姚鐵軍問候道:“景文,今晚是有什麽事忙嗎?”


    陳景文想了想,這樣說道:“出了點意外,我現今在康複醫院住院,今晚以及以後一段時間可能上不了班了。”


    姚鐵軍關心問道:“出什麽事了?”


    陳景文說話的語氣帶著輕鬆,“受了點小傷,需要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


    電話那頭的姚鐵軍沉默片刻,溫和道:“你好好養傷,今晚我走不上,我明天再去看你。”


    這位在社會打拚多年的姚經理沒有過多詢問什麽,幾句關心問候就掛掉了電話。


    陳景文將手機放在桌上,坐在床邊的胡藝敏不知何時洗了一個蘋果遞給陳景文,試探性問道:“你在酒吧兼職?”


    陳景文下意識反問:“你咋知道?”


    胡藝敏隻說了兩個字,“猜的。”


    陳景文啃了一口蘋果,含糊不清道:“這蘋果真甜,你要不要來一口?”


    說著他還將蘋果遞給胡藝敏,後者忍不住在他腰間的贅肉狠狠掐了一把。


    啊的一聲慘叫,陳景文大怒道:“胡藝敏你個瘋婆娘,你掐老子幹嘛。”


    胡藝敏警告道:“我身體不適的時候,你總是以自己的意誌安排我的生活習慣,現在輪到你了,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我說什麽,你就做什麽,否則有你難受的。”


    陳景文哎呦喂道:“呦,這是要打擊報複啊,你身體不適的那段時間,我是又抱你,又罵你,還要跟你一起吃飯睡覺,難不成你也想讓我體驗一遍?”


    胡藝敏毫不留情的往那白紗布腿來了一掌,頓時陳景文就白眼一陣翻滾,麵目抽動,痛苦不堪呐。


    陳景文總是喜歡喊胡藝敏瘋婆娘,當下又咬牙來了一句,“胡藝敏你個瘋婆娘,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胡藝敏冷哼道:“親夫?”


    陳景文看著床邊這位瘋婆娘又要舉起手掌來一拍了,嚇得他立馬改口道:“我說蘋果真甜,很好吃。”


    胡藝敏嘴角勾勒出一抹醉人笑容,輕聲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陳景文眼珠子轉了轉,賤心思又來了,他裝作環顧四周,繼而一本正經道:“老吳也太摳了,給我住院也不找個好點的病房,不說專屬病房吧,起碼也得vip病房吧,你瞧這小病房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胡藝敏,今晚你就將就下,和我擠擠,明天我讓老吳那暴發戶給我換一張大點的床!哦,不對,是換vip病房。”


    胡藝敏嘴角翹起,“要不要我現在就去買一張兩米的大床?”


    陳景文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不太好吧,再說現在超市也關門了,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


    胡藝敏懶得搭理這個無賴,她粗暴地將陳景文的靠枕抽了出來,旋即沒好氣道:“給我好好睡覺。”


    陳景文忽而柔聲道:“醫院應該有專門的休息室,你去休息一會吧。”


    胡藝敏嗯了聲,“我累了就會去睡。”


    陳景文哦了一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胡藝敏則是安靜地坐在床邊。


    陳景文又側了側身子,笑眯眯看著那張清麗脫俗的容顏,百無聊賴道:“胡藝敏,我睡不著,你給我唱首歌吧。”


    胡藝敏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吧。”


    陳景文撇撇嘴,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深夜時分,陳景文睜眼醒了過來,他動作輕盈的支撐起身體,將掛在床邊的一件外套披在趴在床邊睡覺的胡藝敏身上。


    太陽跳出地平線,霞光萬丈。


    賀亞萍一大早就拎著新鮮的雞湯來看陳景文了,在她之後,吳海斌和齊小魚買了新鮮水果過來,和陳景文聊了幾句,關心了下好基友的身體恢複狀況,很快就離開。


    陳景文吃完早點,胡藝敏說有事要出去一趟,也離開了醫院。


    上午九點半,有兩名警察來醫院找陳景文做了個筆錄。


    大概上午十點左右,姚鐵軍和石峰拎著兩袋水果來看陳景文。


    陳景文給賀亞萍介紹說,這是他的兩位同事,賀亞萍大概是看出他們有事商談,給他們倒了一杯水,便說去買點東西,留下單獨空間給他們。


    大大咧咧的石峰將水果放在一旁,轉而就一驚一呼道:“景文你這咋整的?怎麽受傷這麽嚴重?我昨晚聽領導說,你受傷住院了,我以為他忽悠我們的。”


    陳景文指了指床邊的椅子,“都別站著了,隨便坐,桌上有清洗幹淨的水果,想吃什麽自己拿。”


    石峰毫不生疏,拿起一根香蕉就吃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沒有大礙吧?”


    陳景文搖了搖頭,“小傷不要緊,過幾天就差不多能走動了。”


    石峰哦了一聲,問道:“怎麽受傷了?”


    陳景文沉吟片刻,沒有隱瞞,坦誠道:“昨晚有幾個混混跟蹤我,將我圍堵在鬆山湖,我這一身傷就是拜他們所賜。”


    石峰吃香蕉的動作凝滯,驚疑道:“你是說有人特意針對你?景文,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姚鐵軍突然出聲道:“石峰,你先出去,我跟景文有事要談。”


    石峰登時愕然,旋即撇撇嘴,“領導,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吧,都是同事,有什麽事還需要單獨談?我在這裏也無關緊要吧。”


    姚鐵軍隻是看了石峰一眼,後者扔掉香蕉皮,拍拍屁股走出房間。


    待石峰走後,姚鐵軍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幾天有諸多人打聽舒心酒的調製師,那幾個混混是為了舒心酒?”


    陳景文搖了搖頭,嘴角泛起苦笑,“說出來可能領導不信,那幾個混混之所以要給我教訓,是因為奇貨居的大小姐。”


    陳景文可能是受石峰等同事的影響,在威斯汀工作了幾天,稱呼姚鐵軍,從最初的軍哥到領導,想來是後者叫起來更順口吧。


    姚鐵軍心裏一驚,忙不迭問道:“你是說劉希?跟她有什麽關係?不會是因為她的追求者吧?那也不應該,我記得你和劉希才認識幾天。”


    說起這事,陳景文就不由得拳頭緊握,但又很快鬆開,轉而平靜點頭道:“昨天我跟劉希吃了個飯,就被那幫混混盯上了,我敢肯定是嚴集薪派來的。對了,領導認識嚴集薪嗎?”


    姚鐵軍皺了皺眉頭,“嚴集薪我不認識,但這人聽說過,蘭真集團的公子哥,據說是個相當霸道的主,在圈子裏的名聲不怎麽好。他和劉希是什麽關係?追求者?”


    陳景文平淡道:“聽嚴集薪說,劉希是他未婚妻。”


    姚鐵軍眼神古怪。


    陳景文似乎知道姚鐵軍心裏所想,解釋道:“上周日我請劉希喝酒,當時還不知道她有婚約在身,我隻是想跟她交個朋友,知道她有婚約是在這周三晚上:劉希突然請我吃飯,好巧不巧就遇到了嚴集薪,可能就是這次偶遇,被嚴集薪注意了。”


    姚鐵軍訝異道:“隻是單純請你吃飯?”


    陳景文緩緩道:“上周日在威斯汀,我跟劉希說舒心酒的調製師是我朋友,她請我吃飯是想讓我引薦我朋友介紹她認識,因為她想收購舒心酒。隻是讓我幫忙引薦一下,我口頭上當然不會拒絕,結果她昨天又約我吃飯……”


    說到這裏,陳景文就沒再繼續了,後麵的事相信不用說,姚鐵軍也知道。


    姚鐵軍沉默片刻,蹙眉問道:“那你現在是什麽想法?”


    陳景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顧自說道:“其實周三晚上,那嚴集薪就警告過我,讓我離劉希遠點,我當時也有顧慮,畢竟蘭真集團捏死我這種小人物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所以事後劉希找我,我都敷衍她了,本想借著昨天的飯局,讓劉希放棄認識我朋友的想法,可是沒想到嚴集薪竟然派人跟蹤我們,還喊了一幫混混將我打到醫院。”


    姚鐵軍沒有插話,靜聽陳景文的下文。


    陳景文眸光沉凝,沉聲道:“自我進醫院後,我就改變了以前的想法,我交個朋友還需要經過他人的同意,這是什麽道理?”


    改變想法的主要原因自然是係統的緣故,日後建立關係網必然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權貴子弟,倘若又遇到劉希這種情況,總不能又再次退一步吧?那以後意味著隻能結交男性朋友,對女性朋友避而遠之,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姚鐵軍心裏一突,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景文:“你想和嚴集薪對著幹?景文,不要衝動,蘭真集團在東林市影響巨大,不是你能抗衡得了的。”


    陳景文笑了笑,指了指桌上一杯可樂,“領導,這是我新調製的一種特殊可樂,你這大老遠的來看我,也沒什麽招待的,一杯可樂聊表謝意。”


    姚鐵軍愣了愣,這才想起病床上的青年為何有底氣說出這番話,有舒心酒這種精神食糧,想‘掙錢發財’太簡單了。


    姚鐵軍拿起可樂喝了一口,不同於舒心酒的舒暢,而是一種全新的激情體驗。


    陳景文冷不丁說道:“我想見老板。”


    姚鐵軍爽快道:“沒問題,我回去就跟老板打電話,看他什麽時候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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