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似乎特別多。荊建從未想到過,還有這樣的操作。馮家居然會選擇自欺欺人?這樣做,有意義嗎?


    荊建笑了:“那需要我什麽條件?”


    “沒什麽條件。”程誌恒聳聳肩,“我相信,給母子倆的贍養費,你不會不肯吧?”


    “那倒不會。”其實現在每個月都寄去不少錢,更不用說寄到馮家的那些禮物了。


    “那辦個婚禮,走個過場,沒問題吧?”程誌恒又問道。


    荊建這就不敢隨便答應了,仔細考慮了一會兒,實在是沒發現有什麽陷阱,就疑惑的點點頭:“一般說,應該沒問題。但有一點,最好不要大肆操辦,我不想讓我太太為難。”


    “應該的。”程誌恒似乎很好說話,“具體該怎麽辦婚禮,肯定會讓你先點頭。好了,我這邊沒問題了。”


    沒問題了?事出反常即有妖。荊建喝了口紅茶:“恒叔,能問問為什麽嗎?”


    程誌恒略微有些猶豫:“好吧!我可以坦白給你說,這件事是我和我姐商量的,姐夫和玲玲並不知道。我來的目的,本來是姐夫讓我來的。他就一個要求——你和玲玲結婚!”


    “哦?”


    程誌恒苦笑著搖搖頭:“你也許不知道,姐夫的身體已經不行,可能活不了多久。如果你這次拒絕,我和我姐怕他撐不下去。所以我們就想,在所有人麵前演場戲,尤其是讓姐夫高興。哦,差點兒忘了,結婚後,你最好和玲玲同居一段時間,千萬別露出馬腳,尤其是在姐夫麵前。玲玲那邊,有我姐去勸說。你這裏,就由你自己去解決。”


    一聽是這樣的解釋,荊建多少有點相信了:“那麽……我不可能長期留在香港。可能住十天半個月,就要離開一段時間。”


    “那是你自己考慮的事。”程誌恒似乎並不在意,“隻要姐夫發現不了,隨便你怎麽做。當然,今天就是談成合作,具體該怎麽做,到時候再商量。”


    “嗯……那好吧!”荊建尋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再者說,洪洪的問題終歸要解決。沒有婚書,僅僅是一場婚禮,荊建能接受這一點。也許這樣的解決辦法,不能算是最好,但也勉強能接受吧。


    “哦?還想問問,你準備給多少贍養費?如果我沒說錯,洪洪是你唯一的兒子吧?就算以後你還會有,他也是你的長子吧?”程誌恒問道。


    “隻要洪洪姓荊,我馬上立公證,絕不會少於……10億港幣。”


    “哦?”程誌恒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荊建手筆會如此之大。接著就露出笑容,“那最好。阿建,等我的消息。”


    “……”


    ……


    仿佛是烏雲中透出一縷陽光,終於看到接回兒子的希望。這樣的事,細節肯定比較多,不可能很快敲定。隨後,荊建就與程誌恒商量定,倆人及時的保持聯係。


    不知不覺之中,就到了開學的時刻。按照導師查克利教授的習慣,荊建就與他所有的學生一起,參加了在學校咖啡館舉行的茶話會。


    查克利教授很喜歡這樣的“咖啡館閑聊”。有時候是個把月、有時候是一周兩三次;有時候是與所有的學生、有時候是單獨一個學生。而在這樣的閑聊中,查克利教授會隨時抽查學生的學習情況,並且作為平時成績的參考。往往會問的學生麵紅耳赤,逼的學生不得不時時刻苦。說實話,荊建暗中在想:“這老頭是不是有點惡趣味?就喜歡看到自己的學生當麵出糗呢?”


    反正今天的茶話會是開學前的相互認識,總不會過於難堪。荊建與趙霞坐在一起,與其他十幾位博士生、碩士生圍在查克利教授身旁。


    今年查克利教授招收的人數比較少,就一位博士生、一位碩士生。而那位博士生以前就是查克利的碩士生,其他人全都認識,所以上來就是荊建的自我介紹。


    “你們好,我叫布蘭布爾,來自中國。很高興認識大家……”荊建的自我介紹中規中矩。


    而其他同學紛紛招呼:“你好,布蘭布爾,我叫芬利。”


    “我叫華克蘭,來自以色列。”


    “你好,我是達利娜。你認識你,奪走瑪莎芳心的人。”


    笑聲中,又有人問道:“當電影明星的感覺怎麽樣?”


    “你和麥婷、露米娜是什麽關係?”


    “露米娜的歌曲是在罵你嗎?”


    “……”


    趙霞不動聲色的掐著荊建的腰間肉。而查克利教授笑著解圍:“孩子們,詢問隱私是不道德的。不過布蘭布爾,我還是覺得你配不上瑪莎。”


    “這真讓我悲傷。”荊建的回答引來一陣大笑。


    而那位名叫華克蘭的博士生問道:“布蘭布爾,我們想多了解些中國的情況。”


    “是嗎?瑪莎以前沒說過嗎?”荊建笑問。


    “瑪莎的廚藝很棒,我們都很喜歡。就是……很文靜。”華克蘭的話引來一片笑聲。荊建明白,趙霞不怎麽喜歡與外人接觸,性格上有點內向,“我們一直很好奇,你們在中國的生活自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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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感覺有什麽不自由啊?”麵對這樣巨坑無數的問題,荊建就選擇了裝傻。


    “那你們有選舉嗎?”


    “當然,唯一與美國不同,你們是四年一屆,我們是五年一屆。”荊建回答道。


    沒想到荊建的話,讓在座其他人大吃一驚:“你們……你們的領導人也是選舉產生的嗎?”


    荊建已經是心裏搖頭,怎麽化學係關心起政治學了呢?這樣的問題,無非是那些同學“政體優越感”作祟罷了。總認為歐美的政治體係是最好的。其實前世看過不少論壇的帖子,無論是正麵辯論,還是說歪理,荊建都能尋找到無數反駁的說法,保證能把在座的人雷的外焦裏嫩。可是……?說過了又能怎麽樣呢?


    想了想,荊建決定避重就輕:“可能我說不好,畢竟我不是那方麵的專家。如果有興趣,可以去圖書館查查資料。不過我認為,適合的,那應該就是最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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