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叔信的印象之中,武子安絕對是他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個人。武子安長相非常平凡,屬於丟進人群之中眨眼就認不出來的那種。他甚至想象不到,身高樣貌都不出色,又不具備異能,這樣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到底是怎麽當上聯盟長的。


    而且一個聯盟長當得大家都習慣性忽略他的存在的話,也算是一種本事吧。


    不過對於這個那麽平凡的聯盟長。太叔信卻是打心眼裏麵配服。這種佩服已經幾乎到了隻要是武子安親自交代的任務,他就會無比重視的地步。因為他知道武子安幾乎不怎麽發任務。一旦他找到誰交代了任務,那絕對是大事情。,這位聯盟長平時就像幽靈一樣,太沒有存在感。可是自他上任以來,整個聯盟的發展卻是有目共睹的。


    大家都說這是前幾任聯盟長的功勞,是他們打下了牢固的可持續發展的基礎,才讓現在這位幽靈聯盟長得以坐享其成。


    甚至在聯盟內部,這樣的聲音也不少。更有意思的是,聯盟內部有一次甚至召開了一次重大會議,商討內容儼然是就有關武子安是否適合繼續擔任聯盟長而展開的。結果這個會議開到了中途才發現原來當事人也在場,然後在當事人參與並且踴躍發言的情況下。這個會議最終就不了了之了。


    詭異的是,在這次會議之後,當時參加了這次會議的官員絕口不再提要罷免武子安的想法。


    太叔信的第三星帥任命就是武子安親自麵試的。太叔信還記得那是考核的最後一項。所有人都知道考核的嚴格,星帥不止需要實力強悍,更加要求各個方麵的能力。太叔信就知道跟他一起參加的某個實力比他還強悍的人,在最後因為被武子安一票否定而遺憾離開。


    這麽一想,能夠用那種方法去審核麵試者的,也許這個聯盟長也是頭一個了吧。


    太叔信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著當時的場景。


    他被通知進行最後一項麵試談話。考官是當今的聯盟長。那時候的太叔信,才22歲。年輕氣盛,血氣方剛。


    他按照要求早早地來到了約定地點等著。地點很奇怪,不在聯盟辦公大樓,反而是在一間體育館的健身訓練場內。


    這家體育館太叔信是知道的,約在晚上10點這個時間雖然讓得他有點奇怪,但是還是照做了。晚上10點的健身訓練場,異常安靜。安靜得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脈搏。


    哦對,還有沙沙的聲音。有個體育館的員工在掃地。


    等到那個員工掃完地離開。已經是10點40分。麵試的人員卻遲遲還沒有露麵。太叔信心裏開始疑惑起來。他決定再等等。畢竟前麵千奇百怪的考核也不少。說不定這個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這一等,就又是1個多小時過去了。直到12點那個掃地的工作人員拿著鑰匙回來催促他離開。太叔信才起身離去。


    就在太叔信起身的一刻,猛然發現一隻手掌悄無聲息地貼在了自己的胸膛。


    赫然是那個穿著工作服帶著帽子的工作人員。


    太叔信反應極其出色,在對方手掌按在自己胸膛的一瞬間,已經發動了異能【瞬移】。他的身影從原地消失,突然出現在原先位置向左10米之處。


    他第一時間準備反擊。


    然而就在他出現的一瞬間,剛才貼著他胸膛的手掌如同附骨之疽,又一次貼在了他的胸膛之處。


    整個過程悄無聲息。


    太叔信大驚失色,他甚至在想考核人員是不是已經被幹掉了。還是,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他開始連續進行瞬移。想要憑借這一點點的時間差,好好觀察一下對手。然而隨著他體力的不斷下降,他驚恐地發現無論如何好像都擺脫不了那隻如同夢魘一樣的手掌。


    對方好像遊刃有餘,也好像存著貓抓老鼠的心思。


    終於,太叔信決定不抵抗了。


    就在太叔信停下來的同時,那隻手掌也悄無聲息的回收。站在太叔信麵前的,依然是那個穿著工作服,戴著棒球帽的工作人員。甚至沒有刻意遮掩麵貌。


    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普通得下次見麵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就在太叔信以為自己猜對了這果然是一場考核的時候。那個工作人員動了。


    下一秒,太叔信就人事不省。


    等到他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手術台上。四肢都被固定住,脖子處還放了一個隔簾,讓他看不到自己的身體。而且在他旁邊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人。


    領頭那個白大褂對他說,他被人送來的時候,已經重傷了。而且身體內部異能因為莫名的原因消失殆盡。讓他不要太過激動。說完白大褂緊緊盯著太叔信的反應。


    太叔信聞言,第一反應就是嚐試著驅動體內的異能。然而事實告訴他,的確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就好像,那些異能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想過很多種關於自己的未來,可是絕對沒有這一種。


    出乎白大褂意料的是,太叔信臉上出現的表情隻維持了很短時間。


    他見過太多的心理崩潰,見過太多的一蹶不振。像太叔信這樣,從難以置信,到得知無力回天之後的平靜。反而讓他覺得很稀罕。


    他罕見的出聲。


    ‘你為什麽那麽平靜,我見過幾例跟你一樣的情況。那些人無一例外地都崩潰了。’


    ‘沒什麽好崩潰的吧,我遇到的是高手啊,抵抗不了隻能證明我自己能力還不夠。而且,性命還在,我會繼續查這個人的。如果連報仇的希望都沒有才會崩潰吧。’


    ‘你都已經沒有戰鬥力了,要怎麽報仇,而且你不是說對方是高手嗎?’


    ‘再練就是了,一味依靠異能,果然還是有問題。起碼我知道的那個襲擊我的人就沒有動用過異能。他可以把自己鍛煉成那樣,我為什麽不行。就算起步晚,就算要等到對方垂垂老矣我才能報仇,那也是報仇啊。而且,隻要對方鬆懈下來,就一定會被我追上。比天賦比努力,我真的還沒怕過誰。’


    太叔信說這番話的時候是驕傲的。他也的確是這麽想的,因為從小他就知道,自怨自艾和自暴自棄,隻會扼殺你的任何可能。有一個人,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但是遇到危機了一樣敢衝上去奮不顧身。自己隻是失去了異能而已,有什麽好自怨自艾的。


    自己要走的路,雙腿被打斷了又怎麽樣。不是還有手在嗎,匍匐前進不是一樣可以到達終點嗎。


    就算雙手也被打斷了又怎麽樣,不是還有牙齒嗎,咬著地板一寸一寸的挪,也是可以到達終點的吧。


    ‘恭喜你,你通過了。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武子安,是如今的聯盟長。’


    領頭的白大褂摘下口罩。


    太叔信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就是那個清潔工。他抑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你是說,我通過考核了?那我的異能。’


    ‘放心吧,這隻是個小把戲,你的異能沒有喪失,隻是你身上的【禁異手環】封鎖了異能因子的活動而已。’


    太叔信放下心來。他被這次奇怪的考核折騰得不輕。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問了一句。


    ‘那個,聯盟長,所有考核都是這樣嗎?’


    武子安看了他一眼。


    ‘當然不是,考核是針對每個人的個人情況不同而不同的,我看過你的履曆,你從小就一帆風順,所以重點考核會放在怎麽對待挫折方麵。顯然,你沒有讓我失望。’


    ‘那個清潔工也是您吧?’


    問完這句話之後,太叔信明顯看到武子安的表情變得生動起來。


    ‘哎呀哎呀,當然是我,你以為還有誰。你是不知道,首先想考核內容就已經很頭疼了,唯一有趣的地方就在於角色扮演了。算上這次清潔工還有醫生,再加上之前的警察啊,護理啊,綁匪啊,還有流氓啊。我應該都扮演了差不多十來種了。’


    太叔信被這些勁爆的信息雷得呆若木雞。這個聯盟長,還有這種惡趣味?


    不過,他真正想問的也由於武子安的打岔而無疾而終。


    他真正想問的是,那種強大的身手。


    武子安明顯看出了他想問的事情,於是加了一句。


    ‘你想問的是身手的話,我隻能告訴你,唉,聯盟長不好當啊。沒點防身功夫,誰都以為你好欺負。’


    說完語氣一變。


    ‘對了,你通過了測試。我現在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這個任務,隻存在於我們之間,你除非見到我,不需向任何人匯報。’


    太叔信一聽,也認真起來。


    ‘關於你所看到的武技,請你絕對保密。等條件成熟了你也會接觸到的。’


    說完也不等太叔信回答,就離開了。


    而就是這樣一個長相那麽普通而又平凡的聯盟長。卻給太叔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也正是這個讓他難以磨滅的聯盟長。在他剛輪換下來的時候召見他。


    ‘你去一趟德爾塔星,就去拜訪你的老朋友葉朝陽。中間你的任何行為我不過問,我隻交代一句。一旦發生任何情況需要動用異能的話,請做好偽裝。要符合一切邏輯。記住,是任何情況動用異能都要立即進行偽裝。其它事情等我通知。’


    太叔信盡管疑惑卻還是敬了個禮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知道不該問的不要問。但是臨出門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於是他開口。


    ‘對了聯盟長,事件的等級是?’


    ‘s級,去吧。’


    竟然是最高等級任務!


    太叔信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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