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時候,雖然已經察覺到了龍斯文的狼子野心,但由於呂、何的鬥爭,兩家實力已遭到大幅度的削弱,再也多餘的力量,去抑製龍家的崛起。


    更重要的是,身為歐王的龍斯文,他的運氣不是蓋的,每次都能率先發現政府的動向以及真實意圖。並憑借著從奧博大賭場裏贏回來的充沛資金,搶在所有人行動之前,與長空市政府進行接觸。


    當龍斯文頻繁的與長空市政府進行溝通、合作之後,本是一介草民的他終於獲得了長空市政府的信任,得到政府的扶持,在長空市裏站穩腳跟。


    龍斯文是個有文化的人,熟讀百家經典,深知趁熱打鐵的重要性。


    於是,他開始招攬各界人才,申辦各個行業的公司,並在暗中培養屬於自己的力量。


    如斯一來,步入正軌。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龍斯文的龍家已發展到了就達到了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高度,堪比鼎盛時期的呂、何。


    待呂、何兩家發現這一點的時候,雖然後悔莫及,但已經於事無補了。


    現在的龍家不但有人脈,有資源,更有隸屬他們的勢力,再也不是幾個月前的,那個可以隨意碾壓的暴發戶了。


    就這樣,長空市楚漢爭霸的局麵變成了三國鼎立。並且,相互對抗了數十年的呂、何居然成為了盟友,為趕走龍家而共同努力著……


    這一努力,就努力了幾年,可龍家的大宅依然屹立在一個長空市裏,恢弘壯麗的無人不見,無人不羨。


    此時,龍家大宅宅門大開,一輛車身沾滿了沙土的路虎長軀直入,然後一個漂移,在眾多穿著黑西服、帶著黑墨鏡的府邸保安注視下,停了下來。


    啪嗒。


    車門打開,一女盈盈而落,直奔大宅主樓而去。而緊跟其後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在他們懷裏分別抱著一個男人。


    赤裸的男人。


    此景辣眼,這群敬業的保安同時別過視線,不再張望。


    大宅主樓距離停車的地方並不遠,而且這三人腳步匆匆,時刻不停,大約兩分鍾之後,便邁進了主樓裏。


    正在打掃著主樓衛生的清潔工人看見三人之後,連忙停下手裏的工作,朝著三人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緊接著,一個似是管家一類的,留著一縷山羊須的男人快步跑到黑長直少女的身邊,躬身說道:“小姐,您終於回來了。老爺已經在書房等您很久了,請您現在過去吧?”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黑長直少女淡淡應了一聲,隨即往身後瞄了一眼,吩咐道:“劉管家,派人收拾兩間屋子,給他們兩個休息。”


    劉管家唯唯諾諾的應道:“好的,小姐。”


    黑長直少女淺淺頷首,向眼鏡男一、耳機男二說道:“那麽,我先走了,你們待會兒帶著他們就跟著劉管家走吧。”


    眼鏡男一笑道:“行了,龍姐姐你快去吧。”


    聞言,黑長直少女不再停留,玉足一邁,朝著前方走去。


    不久,少女便穿過客廳,來到兩邊掛滿書畫的走廊的盡頭,然後左拐,直行,直到越過三間客房、一間主臥之後,她才停了下來,推開了身旁的一扇緊閉的門。


    房門吱一聲打開,將一個放滿了書畫、卷宗的世界暴露出來。黑長直少女走進房裏,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然後走到了書桌前,朝著那個帶著一副鍍金圓框眼鏡,專心致誌閱讀著手上書卷的男人喚道:“爸,我來了。”


    “哦,是小襄啊,你先坐一會兒吧,爸爸就差幾頁就看完了。等爸爸看完之後,再和你說話。”聽見聲音,龍斯文頭也不抬,雙目焦點依然落在手裏的書籍上,似乎完全移不開目光。


    對於龍斯文的這種狀態,黑長直少女早已見怪不怪,當即拉出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隨著少女的動作,這偌大的書房裏除了掛鍾的滴滴聲,便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以及以指撫頁的聲音。


    良久,龍斯文長籲一口氣,把翻到了盡頭的書合上,放到案邊。他終於抬頭,看向黑長直少女,微笑問道:“怎麽樣了?把他們都救回來了嗎?”


    黑長直少女龍襄點了點頭,然後用一如既往的冷淡語氣回應道:“已經救回來了。但是,遇到了些麻煩。”


    “哦?”


    龍斯文伸出一指,托了托眼鏡,繞有興致的問道:“什麽麻煩。”


    龍襄應道:“那個神秘組織的實力,遠超我們的估計。”


    龍斯文撇眉,“何以見得。”


    龍襄不語,隻默默地昂起頭顱,從眼睛裏摘下了兩片透明鏡片,將鏡片放在書桌上,“是它告訴我的。”


    看著鏡片,龍斯文沉吟片刻,問道:“說說吧,那個潛入地下基地做臥底的女人,究竟擁有怎樣的實力。”


    龍襄沉聲道:“契合度達到百分之四十九,而開發度已無限接近於百分之百。依我看來,下一次再碰見她的時候,契合度至少會達到百分五十以上。”


    “是我們碰見過的,最強的一名神痕者。”


    “可是,明明是這麽強悍的存在,居然會被派去做一個隨時會遇到生命危險的臥底。”


    龍襄分析道:“會這樣做,大概隻有兩個可能了。”


    “一,是那個組織太過自大,認為憑那女人的實力,無論遇到什麽危險,都能全身而退。”


    “二,就是因為,那女人的實力,在神秘組織裏是墊底的,她是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炮灰。”


    思衡再三,龍襄吐出一口濁氣,得出了最終結論,“這兩個可能,我比較傾向第二個。”


    龍斯文以手托腮,默默聽完龍襄的分析之後,也點了點頭,附和道:“我也認為第二個可能比較合理。畢竟……一個有本事攻破地下基地係統的組織,他們最強的實力,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契合度百分四十九的神痕者!”


    說罷,龍斯文抬起左手,有些苦惱的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看來,我們這次真的惹上麻煩了啊!”


    龍襄一臉認真的補刀,“是的。”


    “算了,算了。”龍斯文搖首道:“不得罪也得罪了,隻能想辦法彌補了。對了,”龍斯文話鋒一轉,問道:“被一諾、一澄看重的那兩個人實力如何?”


    說起那兩人,龍襄就情不自禁他們裸露出來的“春光”,頓時唇角一抽,兩頰陀紅。


    見狀,龍斯文疑惑叢生,連眨了幾次眼鏡之後,出聲問道:“小襄,你怎麽了?”


    龍襄深呼吸一口氣,壓下腦子裏那些亂糟糟的思緒之後,才回答道:“沒什麽。爸,在他們兩人被帶出來的時候,都已經陷入最深層次的昏迷狀態裏了,所以,我無法看出他們兩人與神痕的契合度、開發度。”


    龍斯文長長的“哦”了一聲,隨即摘下眼鏡,站起身子,長長的伸了個懶腰之後,說道:“看了一天的書,爸爸覺得有點累了,是時候出去走動走動,活動一下手腳、筋骨。”


    “好吧,趁著有空,爸爸去看一下那兩個孩子。”


    說罷,不待龍襄再說些什麽,龍斯文越過了書桌,朝著房門方向走去。


    然而,龍斯文剛剛走到門邊,把右手搭在把門把的時候,他似想到了什麽事情,突然回頭,看著龍襄的後背,有些尷尬的問道:“小襄啊,你能告訴爸爸,你把那兩個孩子安置在哪裏了嗎?”


    ……


    主樓西廂的一間客房裏,眼鏡男一李一諾、與耳機男二李一澄分別坐在放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時不時就朝著躺在床上的白發少年投去關注的目光。


    李一澄問道:“老哥,你說他什麽時候才會醒啊?”


    李一諾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道:“我是“千裏眼”又不是“神農”,怎麽會知道啊?”


    “也是哦。”


    李一澄打了個嗬欠,百般聊賴的道:“這可糟了,我們要在這裏守多久啊?真是好無聊啊!好想去睡一覺啊……”


    隻是隨口一句吐槽,可李一諾聽見居然臉色大變,藏在太陽鏡下的雙目圓滾滾的瞪著李一澄,喝到:“一澄!你怎麽說話的?才守了一會兒你就喊累,難道你忘了嗎?”


    “劉……神農,他在五年前,是怎麽照顧我們兩兄弟的?”


    李一諾的責問聲,如同附帶了詭異莫測的魔力,在刹那間,將那段埋藏在李一澄腦海深處的記憶挖了出來。


    那是,在外星穿過地球之後的,迎來的第一個寒冷的冬天。


    也是在那一個冬天,神痕顯現,父母雙亡的兄弟因此被當成了異端、被當成了會帶來不幸的人,被貧困村子裏的人趕了出來。


    那兩個羸弱的八、九少年,身穿破衣,身無分文,在荒郊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凍的臉色鐵青,凍得手足麻痹。


    少年體弱,承受不住寒冷的侵蝕,堅持了沒多久,就一前一後的倒下了。


    但是,身雖倒,可眼卻遲遲未閉。


    恐怕這兩兄弟心裏很清楚,一旦現在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


    然而,知道歸知道,有些事情單憑毅力是無法堅持下去的。隨著時間過去,冰雪的肆虐,他們的眼睛開始緩緩閉上,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幸運的是,在眼睛完全閉上的那一瞬,他們隱約看見一個人。


    一個迎著他們跑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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