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看著王生道:“我知道挖心的妖怪不是她,所以我隻說她是罪魁禍首,沒說是她動的手。”


    “因為被挖走的心,全都進了她的肚子。”


    王生臉色大變,驚疑不定的看著小唯,數息後才問道:“她為何要吃人心?”


    李飛道:“自然是為了維持她這張人皮不壞,妖就是妖,哪怕修煉成仙神,那也是妖仙妖神,依舊脫不了畜身。”


    “想做人,就隻能披上人皮,可人皮受妖氣侵蝕,根本維持不了多久,想維持人皮不壞,便得服食人心。”


    解釋完這些,他轉而凝視著小唯,道:“好好的天狐不做,偏要做人,想做人卻不幹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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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你真的變成了人,也不過擁有一具人的軀殼而已,骨子裏依舊是個妖。”


    “若你心懷善念,便是妖身又如何?照樣值得人疼惜憐愛。”


    “嗬嗬嗬……”


    小唯忽然笑了起來,嘲諷道:“好一個論心不論形,當年的白素貞倒是行善積德,與夫君開藥堂,治人無數,可最後又如何?”


    “就因為她是妖,便該被降伏,被鎮壓,根本就不管她究竟做過些什麽,這就是你所謂的論心不論形?”


    一旁的夏侯劍冷哼道:“不要拿我師父跟法海禿驢比,我師父與他不一樣。”


    “這一路行來,那些潛心修行,從不害人的妖怪,我師徒秋毫無犯,師父反而會指點一二。”


    小唯怔怔的看著李飛,啞口無言。


    眾人聽了李飛和小唯的話,哪裏還不明白,她竟然真的是妖。


    所有心裏暗暗喜歡小唯的將領,皆是滿臉崩潰,懷疑人生的表情。


    李飛淡淡道:“你還有何話說?”


    小唯淒然道:“我無話可說,隻是可惜,沒能早些遇到你。”


    李飛深深看了小唯一眼,道:“看來你尚有悔悟之心,既如此,我便饒你一命,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重新來過。”


    說完上前一步,一掌拍在她丹田之處,小唯口一張,一顆晶瑩剔透的妖丹便吐了出來。


    李飛探手抄過,手一翻便收回了儲物空間。


    樹妖姥姥的千年樹心是木屬性,小唯的千年妖丹卻是冰屬性。


    吐出妖丹後,小唯的身軀迅速幹癟下去。


    很快,地上隻剩下一張人皮,那人皮頃刻之間便化為飛灰,一隻渾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白狐,自落在地上的華裙之中鑽了出來。


    那白狐體形隻有柯基大小,蓬鬆的尾巴,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軟萌軟萌的。


    李飛收起降魔劍,俯身將她抱起,看著它的眼睛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回到寒冰地獄,隻要你從此潛心修行,不再動妄念,我保你一個正果。”


    “嚶嚶”


    小白狐輕輕叫了一聲,便安心伏在李飛懷中。


    她雖然失去了一身道行所凝的妖丹,但體內並非再無絲毫妖力,也沒有失去靈智。


    如今她的狀態,便像是修行數十年,剛剛開啟靈智時一樣,隻要再修得百年道行,便能再凝妖丹,化為人形。


    百年道行並非一定得修行百年才能得到,有時候運氣好遇到一株天材地寶,吃了之後或許就能得百年道行。


    便如李飛,到如今為止真正開始修真,才不過短短十幾年罷了。


    但他如今卻已經凝結金丹,身懷數百年道行。


    也難怪某些仙俠世界的修真者,熱衷於殺妖取丹,這的確是一條快速提升道行的捷徑。


    李飛雖然也熱衷於此,但他至少能堅守底線,所殺妖怪俱為為禍人間的惡妖。


    對善妖他不會不問青紅皂白的妄殺,這就是他與那些修真者最大的不同之處。


    妖怪以本體化為人形,並非是完全化形,而是半化形,身上依舊會有本體的特征。


    就像西遊世界那些人身獸首的妖怪一樣。


    小唯化形為人,大概率會變成狐耳娘,狐狸尾巴也無法掩藏。


    要掩去本體特征,隻能以幻化之術幻化為人形,那終究是假的,一不留神就會現出本相。


    便如豬八戒,他的天罡變化絕對屬於上等變化之術,可幻化為人形後,不過是喝醉了酒,就現出本相,被人發現了妖怪的身份。


    而以畫皮之術披上一張人皮,卻算是真正變成人形。


    隻要維持住人皮不壞,便不會有現出本相的危險,連修行中人的法眼,也無法看出其原形是什麽。


    但其代價就是,需要服食人心。


    ……


    解決了小唯的事,李飛對王生和佩蓉道:“王都尉,王夫人,事情既已解決,我等就不打擾諸位飲宴了,告辭。”


    佩蓉急忙道:“公子請留步。”


    李飛看向佩蓉,溫言道:“王夫人還有何事?”


    佩蓉凝重的道:“公子,如今尚有一個挖心劍客在外,若公子就此離去,那挖心劍客惹不起公子,萬一來我都尉府作亂,咱們可沒人能對付得了他。”


    李飛皺眉道:“這倒是個問題,是我考慮不周。”


    王生定了定神,亦開口道:“幾位既然來了江都,不如在府上盤桓幾日,好讓在下盡盡地主之誼。”


    李飛扭頭看向來打醬油的龐勇和夏冰兩人。


    夏冰自是無所謂,她決定跟隨李飛,自然是一切任他做主。


    龐勇裝作若無其事的道:“那什麽,我就是來看個熱鬧,長長見識,熱鬧既已看完,我也該告辭了。”


    王生沉默不語,麵對龐勇,他實在做不到坦然。


    想一想龍嘯雲麵對李尋歡時的感受就明白了,雖然情況不一樣,可心理狀態卻是十分類似的,隻是龍嘯雲更極端。


    李飛道:“我與龐兄是一道來的,自然便該一道走,既如此,夏侯你留下吧!”


    “正好你們兄弟二人多年不見,也好敘敘舊,若那挖心劍客出現在都尉府,你便將之拿下。”


    夏侯劍抱拳道:“是。”


    李飛掏出一張靈符遞給夏侯劍,這是用來解封劍匣的,咒語夏侯劍知道。


    以夏侯劍如今的修為,再有法劍相助,對付一個千年蜥蜴精自是手到擒來。


    那蜥蜴精引以為豪的隱身天賦,瞞得過常人,卻瞞不過夏侯劍的感知。


    因為蜥蜴精的隱身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隱身,而是變色龍的天賦能力進化而來,隻是將自己與周圍環境化為一色,融為一體。


    是以原劇情中,夏冰用鏡子反光照過去,能照出影子來,真正的隱身法,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蜥蜴精的隱身隻能欺騙肉眼,卻逃不過修為高深之人的感知力,更瞞不過修行之人的神識。


    在凝結金丹後,李飛便已開啟神識,至此可做到以神禦劍,再無須如往常那般,以修為禦劍了。


    以修為禦劍消耗極大,根本維持不了多久,以神禦劍卻可任意遨遊,日行萬裏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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