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裏是一包錢,林江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眼珠子都瞪圓了。


    一遝一遝的捆了起來,有一百的,也有五十的,怕不是有好幾十萬。


    林江呼吸都有些急促,死死盯著包裏的錢,有點不明白,家裏哪來的這麽多錢。他對買賣沒什麽概念,也不清楚老大有多少錢,驟然看到這麽多錢,怎能不吃驚。


    這麽多錢隨便抽上幾張,老媽會不會知道?掙紮了半天,林江終究沒敢拿,趕緊把包埋到糧食裏。拿點吃的老媽知道了也不說啥,錢不能亂拿,老媽知道了得往死裏打。


    中午,黃春花送完肉回來了。


    林江問老媽:“媽,櫃子裏哪來那麽多錢?”


    “啥?”


    黃春花一下就炸了,立著眉毛,瞪著眼睛:“誰讓你亂翻櫃子?”


    林江搓著手嘿嘿笑:“我找哥買來的葡萄幹看到了。”


    黃春花問:“你偷錢了沒有?”


    林江直叫冤枉:“我就找點吃的,偷錢幹啥,我又不是賊。”


    黃春花點點頭,自家兒子什麽樣她還是心裏有數,老大從不偷東西,老二嘴饞了偷吃點自己藏起來的大棗葡萄幹什麽的無傷大雅,但從來沒偷摸過錢財,這是底線。


    林江問:“是不是我哥的錢?”


    黃春花瞪眼:“你問那麽多幹啥?”


    林江說:“我就問問,媽,哥倒牛掙了多少錢?”


    黃春花冷臉臉訓斥:“不該問的少問。”


    林江嬉皮笑臉地說:“你把錢藏糧食櫃子裏不安全,可別哪天被人偷了。”


    黃春花一聽,立馬發愁了,包裏的錢都是林河不在時她賣牛收的,幾十萬放到家裏的確不安全,萬一哪天真被賊偷了,哭都沒處哭去,不行,得存到銀行去。


    吃過飯,黃春花騎上摩托,帶上林江,讓林江抱著裝錢的包,去了青楊。


    六月底,林河回來了,這次拉回來四百多頭牛。


    而據巴圖說,額濟勒附近能殺肉的牛已經賣的差不多了,想找的話就得跑遠處。林河讓他等消息。馬上要去龍川了,好多事情都要安排好,現在可沒時間收牛。


    前幾天李應龍打來電話,叫林河七月一號一起去龍咱。


    礦是拿下了,但千頭萬緒要幹的事情很多。


    林河跟老媽商量:“媽,我在龍川包了個大鐵礦,馬上就要去龍川。牛場裏的牛還有一千頭呢,你就先別送肉了,先看著牛場把牛都賣掉再說。”


    黃春花吃了一驚:“你要包鐵礦?”


    林河點頭:“已經包下了,七月一號就要過去。”


    黃春花有點轉不過彎來,這販牛販的好好的,咋又忽然跑去包鐵礦,兒子幹的每一件事都有點超出她的想象,吃驚上半天,“包鐵礦要花多少錢?”


    林河說:“先期至少得五百萬啟動資金。”


    黃春花又吃一驚:“這麽多,你哪來那麽多錢?”


    林河道:“這兩個月趕回來一千多頭牛,把牛全賣掉五百萬還是有。”


    黃春花想了半天,又問:“牛場還有一千頭牛呢,我上哪找人給你賣去?”


    林河說:“不用你找人來買,我會聯係收牛的牛販子,把價錢談好,到時有人過來拉牛你叫林海他們過來把牛給裝到車上,把錢收好就行。”


    黃春花問:“部隊的肉不送了嗎?”


    林河說:“不送了,還送那幹啥。林海和楊學鵬沒啥文化,去了礦山也難頂大用,我不帶他們去龍川了,部隊的肉就分成兩份讓楊學鵬和林海送吧!”


    黃春花立馬反對:“你把掙錢的買賣給外人,讓你叔他們咋看?”


    林河道:“我管他們咋看,林海三人是跟著我幹的,我給他們找條出路不很正常,誰也說不出個啥,村裏人也得說我仗義,願意跟我幹,這事你聽我的沒錯。”


    黃春花見他拿定了主意,就勉強同意了。


    “林鐸呢,你要帶他去礦山嗎?”


    林河說:“林鐸上過高中,多少算是有點文化,我帶去龍川。”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手裏沒可用的人,隻能亂抓丁了。


    把林海三人叫過來一說,林海和楊學鵬自然是高高興興的答應了,就算不去北邊,給部隊肉豬肉也不少賺,分開的話一個月也能賺個六七萬,比礦山上的礦長賺的還多。


    林鐸雖然有點羨慕,但也隻能接受林河安排。


    林河安慰他:“別羨慕他們,跟著我你以後不會比他們混的差。”


    林鐸頓時精神一振,到沒有懷疑林河說的話,林河的本事他們三個心裏有數,別人半輩子掙紮求生,人家初中才畢業,隻用了不到一年時間就掙下了幾百萬家產。


    要說連這樣的人都混不出個名堂,林鐸是不信的。


    安排好林海三人,林河抱著手機打電話,先給各種牛販子打,再給認識和各種朋友和親戚打,上礦山挖礦要人要錢要設備,至少得先找一個熟悉采礦的礦長。


    現在是年中,普工好找,有力氣沒處賣的農民多的是。


    不好找的是礦長,熟悉礦山的,現在全在礦上。


    光熟悉采礦流程還不行,還要會管人。礦山管理說白了並不複雜,不需要有多高的管理水平,隻要熟悉采礦的流程,能把人管住管好就行。


    管人是門學問,跟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這方便三叔林國平是一把好手,二十多歲就給人當礦長,管著幾百號人。可惜林國平不可能來給林河打工,林河也不可能用三叔,隻能找別人。


    老爹到是熟悉礦山,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


    再說老爹性格耿直,管設備還行,當礦山一把手就有些不足。


    林河給二姨父蘇振民打了個電話,讓他給推薦礦長。


    蘇家老大蘇振國是礦山主,一般不去礦山,蘇振明是礦山上的總負責人,認識的各路人馬比林河多了去了,雖然吃驚的不行,但還是給林河推薦了一個人。


    蘇振民推薦的人叫周建成,下壩鄉河灣村人。


    周建成在礦山幹過十幾年,經驗方麵沒問題,管人使人也很有一手。


    林河打電話時,周建成已經接到了蘇振民的電話,接到林河的電話後,立刻騎著摩托趕到西溝跟林河見了一麵,說了些礦山開采的經驗細節。


    見一次麵看不出來什麽,是騾子是馬還要牽出去溜了才知道。


    林河無人可用,暫時隻能用這個人。


    二姨父識人向來不差,這個人應該不會讓自己失望。


    周建成自告奮勇地道:“采礦用的車不少,按你說的年采鐵礦石一百萬噸,露天礦的話挖掘機至少二十台、裝載機二十台、倒短車至少三十輛,全買的話得不少錢,租的話我也認識一些養車的,打個電話把人叫過來,你抽時間和他們談。”


    林河正愁這事了,當時就道:“你直接打電話,固定資產的比重越高,設備折舊比例也會增高,而且還要擠占相當大流動資金,不比租用設備成本低,械機能租的就不買。”


    周建成不懂這些理論,但既然老板說了,還是趕緊打電話。


    吃過午飯,又聊了一個下午。


    林河問了下李應龍,車上已經三個人了,就沒讓周建成跟他一起走,交待周建成帶上林鐸提前幾天去龍川準備,太陽落山後,才送周建成出門。


    周建成剛走,家裏又來人了,有男人也有女人。


    黃春花把人讓進門,就有女人問:“嫂子,聽說林河要開礦,正打人呢,我能去不?”


    林河一聽直接無語,這人都有順風耳不成,怎麽這麽快就都知道了。


    黃春花問:“你們咋知道的?”


    那嬸子說:“我家男人打電話說的。”


    黃春花也無語了,這消息傳的還真是夠快。


    林河問:“嬸你去了礦山,家裏地誰種呢?”


    嬸子理直氣壯地說:“不是還有老人嗎?”


    林河一陣頭疼,要上人也得正式動工以後才上,先期準備工作不要太多人,有周建成和林鐸就夠了,不過後勤還要個做飯的,就不知道誰能行。


    打發走一群村民,林河把找炊事員的事交給了老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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