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曆1450年,讓我們將視線轉移到世界上最大的大陸,位於中土大陸北方,蘇希的一塊叫塞納瑪的地方。


    塞納瑪是一個擁有悠久曆史的地區,早在一千多年前,蘇拉西人就擴張到這裏,接著以塞納瑪為支點,開始向四周繼續移民。


    不過此處已經是蘇拉西最北部的地方,早期到達這裏的蘇拉西移民,僅僅是為了確保東進的一個支點,對於擴張控製範圍並不熱衷,隻滿足於讓周圍的蘇希酋長獻上了忠誠。


    在蘇希崛起以後,蘇拉西的幾次慘敗中,塞納瑪很快就被蘇希從蘇拉西手上奪走,這之中,昔日那些對塞納瑪效忠的蘇希酋長們出力頗多。


    當塞納瑪的統治者變為蘇希以後,蘇希人開始大力開發塞納瑪,很快,以塞納瑪為中心、被蘇希稱為北都的體係就形成了,塞納瑪也成為周邊當之無愧的中心,輝煌程度要遠遠超過被蘇拉西統治的時代。


    在數百年前的蘇希內戰中,塞納瑪夥同賽琉裏亞德,聯手對蘇希的首都突襲,雖然突襲最終失敗,但是蘇希的中央也失去對塞納瑪的控製權。


    那以後,塞納瑪就取得了高度的自治,對蘇希隻剩下納稅的義務,塞納瑪的繁榮更是走上了一個新的高峰。


    從那一次內戰以後,塞納瑪的蘇希人不複昔日的順從,對米亞塞納發布過來的命令,也開始桀驁不馴起來。


    而在之後的一百多年中,隨著蘇希和戈修革再一次重複昔日蘇拉西和蘇希的相愛相殺,實力已經大不如前、內部鬥爭嚴重的蘇希,開始無法抵抗的衰落下去。


    當然,這些高大上的東西,和這個白發青年沒有關係,現在這個白發青年更關心的是,如何逃脫那一條瘋狗的追殺。


    白發青年的麵容初看上去,給人一種涉世未深的天真感覺,好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但是他身後背著一把沒有入鞘的巨劍,可以打消任何一個人這種想法。


    並且,這個白發青年此刻居然一個人行走在荒野中,在從他那滿是老繭的雙手,以及充滿補丁的衣服,就能判斷的出這一定是一個荒野求生經驗豐富的人。


    “又來了!”白發青年皺了皺眉頭,他又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令人討厭的味道。那些沒有力量的可憐蟲可能很喜歡這種味道,因為這種味道代表著有人庇護他們,讓他們不受魔鬼的侵害。


    然而白發青年不喜歡,很不喜歡,因為他是魔鬼的孩子,獨一無二的魔鬼的孩子,他的體內有魔鬼的血液。


    “不繼續跑了嗎?”味道主人的聲音,從隙間傳了過來,傳到白發青年的耳朵裏。


    發覺自己跑不掉了,白發青年反而收起劍來,笑嘻嘻的對著空氣行禮:“尊敬的聖徒始祖,小子什麽時候得罪你了?你已經追了我三個多月了,從安提姆一直追到塞納瑪,你就不嫌累嗎?”


    “你也夠能跑的,不愧是活了三百歲年的老不死,但丁·戴維,”聲音的主人終於出現了,隨著空間的扭曲,一個黑袍女子從傳送陣中走出來。


    看到這個女子,盡管但丁的麵容依舊在笑,但是他那突然增大的瞳孔深深的出賣了他此時的內心。


    是啊,但丁怎麽可能忘記這個女子?這個被蘇拉西人稱為聖徒始祖的女子,就是這個女人,在自己小時候追殺過自己,更是直接導致了自己養父的死亡。


    但丁是魔鬼和人類的混血,因此梅依曾經受星神的命令,追殺過但丁。


    雖然當後來自己實力上去了,在回想那一天的經曆,可以清楚的知道,那一天自己能逃脫,這個叫梅依的女人肯定是放水了,但是自己的養父因為梅依的追殺而死亡,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記得這個女人在兩百年前,接受神靈的委托去其他地方建立牧師體係,讓魔鬼更好的被隔絕開,然後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一直到1178年才回到戈修革。


    在這個女人回來的時候,但丁還陪著自己的養母,已經77歲的妮菇爾去采訪過這個女人。


    1188年,但丁的養母妮菇爾去世後,但丁就離開星啟木學院,到處去流浪,又過了幾年,大約差不多是這個女人首席弟子死的那一年,但丁也聽到消息,說這個女人又離開了希帕裏,再一次去周遊。


    這個女人的周遊和自己可不一樣,自己不過是在蘇拉西所熟知的地域玩一玩,但丁可受不了那些蠻族的地方。然而這個女人卻是一頭紮進誰也不認識的深山老林,漫無目的的走下去。


    當初跟蹤梅依的幾個跟蹤者,跟蹤了三天以後就不敢再跟了,因為再跟下去,,就很難保證可以回來了。從那以後,這個女人的消息就在蘇拉西的世界裏消失。


    時光留莊,歲月如梭,在一代人又一代人的更替中,在遊吟詩人的詩歌中,但丁看著曾經熟悉的蘇裏維爾,變成了料敵如神的軍神,看著曾經熟悉的索利特,變成了智慧如海的智者,而梅依,也成了隻在傳說中登場的人名,聖徒始祖,被一切魔鬼崇拜者所恐懼的強大存在。


    這種情況也隻持續到三個月前,在梅依找上自己以後,那些經過三百年、都要淡忘了的記憶,再一次在但丁的腦海中浮現。


    實際上事情都過去兩百多年了,但丁如果不去使用靈力回憶,都要忘記這個陰沉著臉的女人的樣貌,但是對於那股害自己養父死亡的靈壓,但丁至今記憶猶新。


    其實還隔著老遠,但丁就以魔鬼的天賦,在隙間之中發現梅依的靈壓,更恐怖的是,梅依正在用她的靈力搜尋某件東西。


    梅依可不是現在本土那些二流牧師,她是最古老的牧師。或許實力上不是最強的,但是在牧師這個職業上,梅依一定是最強的。


    但丁在感受到梅依的存在以後,也不管她究竟是不是來找自己,二話不說立刻就逃,一逃逃出幾百裏,才安穩下來。


    還沒安頓幾天,但丁再一次在隙間中,察覺到梅依那更加接近的靈壓,這下但丁終於確信,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


    至於為什麽梅依能找到但丁?這點非常“容易”,梅依肯定是拿到了但丁的魔鬼物證,然後通過魔鬼物證,再利用隙間的通道來不斷的搜索但丁。


    雖然這是一個笨辦法,但不得不承認,隻要肯花時間,是十分的有效。


    作為魔鬼的孩子,但丁本身也有魔鬼物證,他以前閑的蛋疼的時候,或者發善心的時候,也會發出一些物證給其他人。因此,作為最古老的牧師,找到但丁的魔鬼物證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更別提梅依以前見過但丁。


    鑒於對方是最古老的牧師,體內流淌著魔鬼血液的但丁,本能的不願意和對方扯上關係,所以這幾個月都在不停的逃跑,可惜今天還是被逮到了,自己在隙間中的聯係被對方逮到,不做上一場是逃不掉了。


    “幾百年不見,你更強了啊,而且還是美麗依舊,”在毫無營養的誇獎恭維以後,但丁問出了主題,“聖徒始祖閣下,我不記得我有犯過什麽滔天罪行,你究竟是為何花三個月追究我呢?”


    梅依從儲物戒中拿出但丁的魔鬼物證,再將魔鬼物證拋給但丁:“追你用了三個月,你不是純種魔鬼,比較麻煩;但是最麻煩的是找到你的馬腳,為了找到你的馬腳,我用了三年的時間,這可不是一個愉快的旅程,畢竟已經幾百年沒見到你了。”


    “不比大海撈針簡單,不愧是聖徒始祖,”但丁不動聲色的拍了對方的馬屁。


    接過梅依拋過來的魔鬼物證,但丁一看,果然是自己以前發出去的,這個魔鬼物證,好像是一百年前自己給一個漂亮姑娘的,可惜那姑娘已經在六十年前去世了,不懂這東西怎麽到梅依的手上。


    不過這個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一點,是梅依用這個舉動向但丁表明了,她不是過來找茬的。


    但丁收好魔鬼物證,直接坐了下來:“那麽尊敬的聖徒始祖閣下,既然你不是過來殺我的,請問為什麽你要花三年零三個月的時間來找我?”


    麵對這個詢問,梅依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看著蘇拉西被毀滅,看著異族統治著蘇拉西,這兩百年了,你沒什麽感觸嗎?”


    聽到這個疑問,但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尊敬的聖徒始祖閣下,且不說我有一半血統來自魔鬼,在我童年時候,對蘇拉西的印象就是無窮無盡的戰爭,與怎麽殺都殺不幹淨的匪徒,你說我現在能有什麽感觸呢?”


    “唉,”望著荒涼的郊外,梅依長歎一聲,“那我和你達成一個交易吧,你帶領蘇拉西人複國,你就可以獲得在陽光下行走的權力,如何?”


    聽到這個交易內容,但丁的笑容瞬間僵硬:“聖徒始祖閣下,你又沒有搞錯?我?帶領蘇拉西複國?還有聖徒始祖閣下,且不說你給我的獎勵,就說這塊地,你真的認為現在這群蘇拉西人還會互相……”


    “舉個例子,你覺得塞納瑪的蘇拉西人,還會把多萊曼的蘇拉西人當做同胞嗎?他們連米亞塞納的蘇拉西人都非我族類了!”


    “另外回到獎勵,你說你給我的獎勵,是賜予我行走在陽光下的權力,不是我看不起閣下,我想問這種權利,是閣下有能力給的嗎?聖徒始祖閣下,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我的身份?”


    “這個議案是我提出的,對方同意了,因為我不能插手蘇拉西複國,不然這算作弊,我的威望太大了,”梅依一邊說話,一邊走近但丁,“總之就是一句話,你是否答應這一個交易?答應,就與我擊掌為誓。”


    “答應前最後一個問題,對方是誰?”


    梅依抬起手指,指了指上麵。


    “以神之名,成交!”


    但丁和梅依的雙手,拍擊在一起,契約達成,滅國三百多年的蘇拉西,即將再一次複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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