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曆2032年,博索尼德一家人被從黑牢中釋放出來了,當博索尼德攙扶著白發蒼蒼的安菲博走出黑牢時,刺眼的陽光讓這群20年不曾見過白晝的囚徒們一時間頭昏目眩,難以行走。


    入獄時,作為拉瓦羅斯王族明日之星的安菲博盡管淪為階下囚,卻仍然有著一股自傲的精氣神,相信著天生我材必有用,然而二十年的囚徒生涯,雖說沒有對他們進行多少肉體摧殘,但是卻讓這個在學院時代被譽為美男子的王族駝下了背,頭發也過早的蒼白。


    安菲博望著周邊熟悉而又陌生的家眷,感到了憂心忡忡,大人已老則無需多說,然而可悲的是小孩子啊,整整二十年他們就在這暗無天日的黑牢中度過,根本沒有接受過貴族的教育,未來可怎麽辦啊?


    更不用提由於長期的監獄生涯,讓這些孩子都或多或少的產生了心理問題,眼神躲躲閃閃,麵色陰鬱等等,見到自己連問候都不會,作為一名貴族,他們已經基本墮落為隻能消耗糧食的米蟲。


    這就是你的目的吧?這就是你願意在這時候將我們放出黑牢的原因吧?望著王宮的方向,安菲博咬牙切齒的念叨著,怨毒的憤恨如波浪般在他的心中翻騰,可是卻拍打不到岸上,自己拿薩莫五世毫無辦法。


    一想到這一點,安菲博的麵色越發潮紅,隨即就是一口血吐出來,然後昏倒在博索尼德的懷中。


    不過安菲博其實無需如此憤恨,雖然他的家眷們幾乎都在黑牢中成了米蟲,但是有一個人並未成為米蟲,那就是被冷弈培育長大的博索尼德。二十年的黑牢生涯固然也對博索尼德的心態造成了一定影響,但更多的是對薩莫五世的複仇怒火。


    在博索尼德一行人離開黑牢的那一天,冷弈罕見的離開了自己的牢房到出口為他們送別,隻是鐵鏈還束縛在自己的身上。沿路上見到冷弈身姿的犯人發出驚恐的嚎叫,卻被看不到冷弈的獄卒當做發癮症,狠狠的收拾了幾頓。


    那個有趣的小孩,如今已經是中年人了,就這麽離開黑牢,於是回到黑牢以後的冷弈,繼續自己在博索尼德到來之前的行為,自我束縛,成為自我的囚徒,這也是英靈遊戲第六期時銀白房間中出現的是冷弈的投影而非冷弈本人的原因。


    王族的囚犯終於離開了黑牢,但是獄卒們的生活還要繼續的過,至於那個殉國的姆斯多奇王子怪談,隨著歲月的不斷流逝,這個怪談的細節也越發豐富而越發有人相信,不但在黑牢傳播,甚至隨著部分囚犯被放出而被遊吟詩人聞聽,從而走向世界。


    在如今,那個姆斯多奇王子從過去僅僅被稱之為王子,而有了自己的名字,名為薩克多,和姆斯多奇王朝的締造者是同樣的姓名,在遊吟詩人的口中,這預示著神靈對現世的無情嘲諷,薩菲爾奇千古的輪回。


    而姆斯多奇王子薩克多也從過去所謂向末代國王雷爾巴二世勸誡被拒而入獄,變成了屢屢向末代國王,也就是自己的父王雷爾巴二世勸誡良言,結果因為忠言逆耳而被貶斥到蠻夷之地。


    雖然父王如此對他,但是薩克多王子仍然心憂家國,當福特(拉瓦羅斯王朝締造者)發動向姆斯進軍之時,薩克多王子毅然決然的點起自己微薄的兵馬抵擋福特,福特打敗他以後憐憫他是忠義之人,沒有殺他而將他關進黑牢之中。


    但是當這位薩克多王子聽到拉瓦羅斯王朝取代姆斯多奇王朝以後,悲憤欲絕之下撞牆自殺,結束了他可敬而又可悲的一生。薩克多王子的忠義被神靈所讚賞,於是他的魂魄會時常回到黑牢之中遊蕩,也就是那個看不見的牢房。


    其他那些什麽遊吟詩篇,比如亞瑟王詩篇之類的就算了,作為親眼見證還是主人公的冷弈心中就日了poi了,狗屁那個王子明明是自己病死的,還是在我來之前5年病死的,怎麽就成一個人了呢?


    而且那貨雖然名義上是王子,可是血統離得很遠,而且也不叫薩克多,進黑牢是因為酒喝多了強插了雷爾巴二世的女兒,被雷爾巴憤怒之下扔進黑牢的,怎麽就成這麽一個忠肝義膽的王子了呢?還成為雷爾巴二世的兒子?


    這種事情,其實隻要稍微的查一下姆斯多奇王朝的家譜就可以證明是假的,況且姆斯多奇王朝家譜又不是什麽違禁物,然而擋不住民眾喜歡聽,於是就越流傳越廣了。


    ……


    博索尼德就這麽離開了黑牢,冷弈下一次見到博索尼德的時候,已經是21年後的大曆2053年了,而到來的不再是剛剛被放出黑牢的安菲博之子博索尼德,而是薩菲爾奇傑出的統治者,比尼大省的收複者,偉大的“囚犯王”博索尼德一世。


    其實博索尼德一世到來的跡象,冷弈幾天前就察覺到了,並非借助係統的幫忙,而是從幾天前開始,黑牢就陷入了折騰之中,這座有著七十多年王家監獄的黑牢遭遇到封停處置,獄卒在典獄長的指揮下將犯人轉移一空。


    於是到了今天,博索尼德一世終於大駕光臨,而他並非一個人到來的,還將自己的獨子安菲博也一同帶來。博索尼德一世的父親安菲博出獄以後沒幾年就鬱鬱而終,博索尼德一世有了兒子以後,取名為安菲博來紀念自己的父親。


    冷弈很給博索尼德一世一世麵子,在昔日博索尼德一世一世所在的牢房中,靜靜的等待著這個學生的到來。


    除了自己的兒子安菲博以外,博索尼德一世沒有帶任何的侍衛,就這麽單獨的到達這裏,望著已經四十年卻絲毫未變的冷弈,博索尼德一世靜靜的說道:“我的導師,我回來了,想向你匯報一下這些年的成果。”


    父王在說話的時候,安菲博在不安的扭動著身子,和博索尼德一世不同,這個錦衣玉食的小王子對這個陰森的牢房十分恐慌。


    在冷弈點頭以後,博索尼德一世就像昔日冷弈教導自己這樣,開始說起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如何隱忍,如何發家,如何奪取王位複仇。


    當博索尼德一世一家人被放出來的時候,薩菲爾奇與薩比赫的“西岸戰爭”已經進行了6年多,薩菲爾奇聲稱要收複國家崛起的祖地,而薩比赫聲稱薩菲爾奇是梅達斯人的傀儡政權,自己才是真正的薩菲爾奇人。


    “西岸戰爭”2026年爆發,由於薩比赫和亞約克多不接壤,因此亞約克多過了兩年才通過各種渠道知道兩國發生戰爭,於是急忙以收複南多大省為借口對薩菲爾奇宣戰,加入這場戰爭。


    至於還有一個對西岸有影響力的國家,也就是南艾豐奇(大河戰爭之後從艾豐奇獨立出來的原殖民地),南艾豐奇雖然是亞約克多的附庸國,但是有著較強的獨立性,並且還想和薩菲爾奇做生意,於是經過一番經費活動,成功在戰爭中保守中立。


    戰爭爆發以後,薩莫五世就就退位了,薩莫五世的兒子瓦羅順利繼位,即瓦羅一世。薩莫五世本來年紀就比安菲博大一些,如今麵臨著一場困難的戰爭,自然是要提早安排好瓦羅一世繼位之後麵臨的挑戰。


    薩莫五世安排的政策之一,就是通過大赦將安菲博一家人從監獄中放出來,以緩和自己與家族內部分派係的矛盾,再加上在薩莫五世看來,蹲了二十年黑牢的安菲博早就廢了,他的子嗣們沒受過教育,也基本就是米蟲,放出來沒有威脅還能試好,豈不美哉?


    然而薩莫五世失算了,他沒有也不肯能想到,黑牢之下還有一個冷弈,而冷弈或是出於無心或是出於隨意之舉,讓本身有上進之心的博索尼德得到了接受教育的機會,而有得到教育,才有作為一名合格貴族的基礎,才有反攻清算的基礎。


    於是博索尼德一世利用著薩莫五世對自己的麻痹大意,以及“西岸戰爭”帶給自己的風雲際會,博索尼德一世這一個有著二十年囚犯生涯的王子,終於鯉魚躍龍門,成就了一番不小的事業。


    最終在2053年是,博索尼德一世借助著“西岸戰爭”帶給自己的威望,將在“西岸戰爭”中“無尺寸之功”的瓦羅一世給彈劾下台,就任為薩菲爾奇的新任“薩菲爾奇與梅達斯大風王”,由於他二十年的囚徒生涯,人送外號“囚犯王”。


    “二十年的黑牢生涯,讓我三十三歲才結婚,三十六歲才有了這麽一個兒子,”說到此處,博索尼德一世憐愛的撫摸著安菲博的腦袋,“所以我想像我一樣,讓你來教導他,請問你願意嗎?”


    其實博索尼德一世最為感興趣的,是導師不老的秘密,按照導師的自稱,他來到黑牢至今已經七十餘年,卻依舊如初,這對於已經51歲的博索尼德一世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但是博索尼德一世很有分寸,他知道那些話能提,哪些話不能提


    聽罷博索尼德一世的請求,冷弈笑著指向顫抖著安菲博說道:“我本人倒沒什麽意見,就是你這兒子哆嗦成這樣,來到這裏能學多少東西呢?再說了他可不像你,孤身困守在黑牢之中,以複仇奪位為己任而奮發學習。”


    “這我也知道啊,但是還能如何呢?”博索尼德一世歎息道,“小孩子剛來這裏有些害怕是正常的,隻能希冀導師好好教導他了,不知導師有何需求?隻要我能辦到,導師可以盡管提。”


    冷弈說道:“我是自我的囚徒,囚徒就應該在牢獄之中,若這裏不再是牢獄的話,那麽我隻能去尋找一個新的牢房了。”


    博索尼德一世聽罷以後頓時答應,於是將黑牢進行了大肆改造,除了以往正常的牢房以外,還專門設置了一個有著秘密通道的牢房,博索尼德一世的兒子安菲博就是通過這條秘密通道來向冷弈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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