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恩修姆建立臨時政府的多凡雖然從地理上來說,是離巴蒂羅斯最遠的叛軍勢力,可同時他也是最先做出表態的叛軍勢力。


    塞利提三世被處決以後沒幾天,多凡就在2月初發表聲明,宣稱鑒於塞利提三世與其子嗣都被處決,標誌著法烏提二世的後裔盡數夭折,因而作為洛林的兄長,自己要承擔起代表悉伯的職責。


    那麽怎麽個承擔代表悉伯的責任呢?多凡首先宣布自己繼承塞利提三世合眾總統的席位,在恩修姆將自己加冕為多凡七世,成為新的合眾總統。


    隻是多凡七世貪心不足,已經成為合眾總統了還不夠,居然還讓“養病”養了兩年多的奈薩禪讓,將菲比博監國的職位轉讓給自己,把自己頭上監國攝政中“攝政”這一詞匯給摘掉。


    對於這一事件,悉伯中偏向改良者的報紙給予嘲笑,說多凡七世貪心不足蛇吞象,並且以數百年前異域的例子舉例,法蘭尼爾大軍機長也是像多凡七世這樣兼任法克尤大軍機長,然後沒過幾代人,兩個國家都雙雙滅亡了。


    而多凡七世卻有著自己的理由,悉伯曾經有一個規定,即想成為合眾總統,必須得有做過菲比博監國的履曆,雖然這個規定這些年已經形同虛設了,但多凡七世得位不正,不正好得靠這個規定增強一下合法性嘛。


    在多凡七世登基以後沒幾天,基貝隆也跟上了,他將國民議會與多凡七世皆斥之為叛逆的同時,表明王位王位暫時空懸,自己新設討逆大將軍並就任次職務,等待討逆結束以後再商談合眾總統的繼承問題。


    離巴蒂羅斯最近的西三省反而是最後表態的,哈迪斯在二月末發表聲明,宣布既不認可多凡的地位,也不認可基貝隆的地位,他們認為前議長黎溪匿的兒子,前尊貴同盟魁首,現在柯多密流亡的小黎溪匿才是合法的悉伯總統,因而將其加冕為黎溪匿三世。


    黎溪匿三世的臨時政府設在柯多密,柯多密還像模像樣的搞了個流亡議會,以原悉伯首輔巴特勒為議長,不過實際權力是被哈迪斯所把持著。


    南疆其他九國勢力則暫時沒有對此表明態度,奧雷蒂亞宣布要在圖克召開南疆九國會議,以商討對悉伯內戰的態度,這一行為得到其他國家的讚同,於是開始慢騰騰的匯聚在圖克。


    這是在數十年前文明大會之後,再一次有如此多國家統治者匯聚一堂的重大盛宴,隻是對於國民議會來說,不是什麽好兆頭。


    早在圖克會議消息傳出的第一刻,希艾烈就發表聲明,宣稱國民議會才是悉伯合法政權的代表,悉伯不會承認任何否認這一點的會議合法性。


    希艾烈之所以要發表這一聲明,是因為已經猜測到這場會議的結果,以這些國家此時對國民議會的態度,不難想象即將到來的圖克會議將會是什麽結果。


    隻是此時悉伯仍然處於分裂之中,根本無暇幹涉南方的一致行動,而南方諸國已經意識到,這是自己最後削弱悉伯的機會了,所以難得一致的團結在一起,雖然圖克會議還沒召開,但是各國已經很默契的在支持悉伯的叛軍勢力。


    因而真的到了這種地步,悉伯vs南疆大陸,或者說是分裂的悉伯vs悉伯叛軍+剩下的南疆大陸,這種規模才配得起冷弈的最後一作嘛。


    這些聲明發表完以後,最先爆發的不是悉伯與叛軍的交戰,而是悉伯叛軍與悉伯叛軍之間的狗咬狗,即基貝隆所代表的哈多臨時政府與多凡七世所代表的恩修姆臨時政府之間的交戰。


    基貝隆這個討逆大將軍首先討伐的叛逆,是多凡七世,這使得國民議會暫時不需要去擔心東線的安穩。


    然而叛軍陷入狗咬狗的同時,悉伯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此時給國民議會造成麻煩的,不是已經成為死老虎的舊貴族,而是國民議會昔日的同盟,平民。


    早在從去年開始,由於物價飛漲的問題,使得悉伯治安一點點惡化,隨著路浦東全軍覆沒以後,更是起到催化劑的作用。


    然而在早期,塞利提三世和尊貴同盟還存在的時候,壓力都積累在他們身上,國民議會尚未感受到太大壓力,隨著這些勢力被國民議會給打倒以後,就不得不將這些壓力給接了過來,並且以招兵問題,成為矛盾爆發的導火線。


    路浦東5個軍團幾乎全軍覆沒以後,國民議會再也不敢把現在的戰爭當做懲戒戰爭來看,等到2月的時候,便毫不猶豫的下令,在諾蘭莎行省和莫亞行省這兩個行省進行動員招募軍團。


    可是這一回,國民議會招募軍隊的命令受到嚴重抵製,平民的意見相當一致,想要招募軍團,首先你得把限價問題給解決。


    盡管錦衣玉食的希艾烈們一直痛心疾首的陳述自由貿易的重要性,想要向平民們說清楚,自由貿易才是世界的未來與希望,奈何一輪明月照溝渠,隻能換來屁民們的嘲笑。


    大道理這些東西,屁民們能糊口的時候去聽聽還是挺不錯的,畢竟改良者描繪的世界再怎麽說也比現在要好,可是現在物價漲上天,傻子才去聽改良者們瞎逼逼呢,老子一家都快餓死了,你還在跟我說要遵守自由貿易精神所以不能限製物價?


    既然自由貿易是萬能藥,你們就靠自由貿易去平定“幹涉軍”吧!因而大批平民乃至市民紛紛抵製征召令,貼出各種小報傾訴自己的不滿。


    如果你到這個時代的巴蒂羅斯,去各個街頭隨處逛逛,看看牆上低質量的小報,貼的大多都是“請回複全體公民的安寧、幸福與生存”“請用最嚴厲的手段給那些商戶與農場主帶來恐怖”“請設立能調控物價的政治機構!”


    這些市民的代表,是一群以赤裸著上身為標誌,表示自己一無所有的人,因而國民議會不少議員將其蔑稱為無衣漢,而他們則自稱為“忿激者”,這便是忿激者運動,或者叫做無衣漢運動。


    對於忿激者運動,希艾烈十分直接的斥之為叛國,說這群人都是逃亡貴族派來擾亂國家秩序的群氓,要求民眾抵製他們,可惜毫無效果,他們仍舊一個個成為各地民眾的領袖,帶領民眾與國民議會作鬥爭。


    忿激者中最著名的領袖叫做艾巴克,今年27歲,他在火龍果泡沫破裂之前,是商會中的會計,屬於小康之家,所以懂得不少啟蒙者的知識,可這些知識沒能阻止商會的破產,商會破產之後他也沒了工作,很快就流落下層。


    之後的五六年中,艾巴克隻能做一些苦工勉強謀生,曾經他也將希望寄托在改良同盟或者民權同盟身上,認為他們的舉動,比如清除舊貴族或祭司們,真的能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因而對國民議會提供了不少幫助。


    可是隨著局勢發展,這些期望最終都化作灰煙,艾巴克的期待也化作憤怒,憤怒便化作了此刻的口號。


    國民議會確實做了很多工作,但是那些工作艾巴克都不關心,你說拍賣土地這些事情,能是艾巴克這群一窮二白的人可以參與的事情嗎?既然不能參與,為什麽要去關心什麽反封建特權?


    所以艾巴克這群人關心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物價,他們的憤怒指數也與物價掛鉤,每當物價高漲之時他們就會變得越發憤怒。


    然而曾經合法的請願,換來的不過是冷漠的拒絕,乃至指控他們收受了貴族的賄賂,因此請願很快就轉為暴力行動,希艾烈則嚴厲給予回應,這便是《三月法令》,國民自衛軍有權對艾巴克這群“聚眾鬧事”“破壞自由貿易”的忿激者處以死刑。


    可是此時國民議會對底層的掌控已經一塌糊塗,純粹看熱鬧性質而已,如果說讓他們幫助自己驅除貴族還行,但是讓他們幫助自己剿滅忿激者,那就是搞笑。


    所以艾巴克不但活的好好的,還能經常在鬧市發表演講,指揮民眾對哄抬物價的商店進行衝擊,乃至將商販給吊死,國民自衛軍通常就在一旁看熱鬧,或者幹脆夥同民眾一起衝進商店搶劫,畢竟國民自衛軍也缺錢啊。


    “隻宣布廢除帕爾森王朝是不夠的,”艾巴克這麽說道,“必須以恐怖的手段解決物價問題,這才能讓人民幸福,讓人民有東西吃。”


    “坐在議會裏錦衣玉食的老爺們從來沒受到物價的困擾,所以他們斷言不可能製定出好的糧食法令,就如同幾年前貴族斷言推翻暴君之後,就沒法治理國家了一樣。”


    很明顯自由貿易不是萬能藥,而《三月法令》出台以後,不但沒能遏製住“忿激者運動”,反而導致局勢越發混亂,也使得國民議會開始反思自己的政策。


    此時國民議會整體而言還沒有被腐化,以希艾烈為首的這些議員們腦子相對清醒,分得清什麽是最重要的事情,因此當《三月法令》毫無作用以後,希艾烈不得不暫時的改變自己對限價運動的態度。


    “想要讓市民和我們站在一起,首先就要讓他們活下去,”這是季偉羅在國民議會上的演講,這番發言也標誌著國民議會對限價運動態度的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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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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