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陵也知道事情最好是和平解決,這樣李成霖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一些,故而一再忍讓,一再客氣,但他的退步卻給了對方咄咄逼人的底氣。


    薑陵也明白是自己天真了,什麽退一步海闊天空,這道理和自己的親人朋友,還有一些有素質有涵養的人講講就好,和這些恣睢跋扈、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沒得講,還是得說些‘硬道理’。


    許拓是地龍派的弟子,又是子爵的兒子,有權有勢,而且修行起來靈丹妙藥也不會少,自身倒也必然有著幾分本事。


    薑陵實在是忍無可忍,幹脆提出要挑戰他。


    這一語出,在孫小樓和李成霖眼中那是豪氣霸氣,但是許拓聽了卻是麵色一變。


    那邊其他地龍派的弟子哈哈笑了起來,有一人冷笑道:“不虧是井底之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連許拓師兄也敢挑戰。”


    “哪個窮鄉僻也跑出來的散修,真是可笑。”


    許拓麵色陰沉,道:“聽到你的挑戰,我都覺得是一個恥辱。”


    “就是,這野小子也配挑戰許師兄?”


    有一人腦袋上的頭發非常短,他向前一步,漠然看著薑陵道:“收拾你許師兄都嫌髒了手,不如讓我來收拾一下他。”


    “也好。”許拓點了點頭,低聲道:“畢竟是靈道大會,私下鬧事還容易引起雲神宗不滿,台上動手反而方便的多。”


    “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胖子許嗣還跟著插了一句,拿起手掌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隨我來吧,這位‘勇士’。”許拓戲謔地說了一聲,隨後轉身走向前方擂台。


    “師父。”李成霖擔憂地看了一眼薑陵。


    “誰是你師父。”薑陵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隨後拿出20個銅幣,道:“這是你引路的錢,現在回去吧,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


    “我...”李成霖急忙推回薑陵的手,堅決道:“我不走!你說了要給我秘籍教我修行的。”


    薑陵哭笑不得:“你個傻小子,我一會就要離開此郡,沒辦法保護你,也沒法教你什麽,你不想死就快走吧。”


    李成霖麵色糾結,他自然知道許家的勢力,也明白薑陵的意思,但他還是咬牙道:“我不走,這事是因為而起的,我怎麽能走。再說還沒有找到童掌櫃呢。我要是走了,豈不是不仁不義。”


    “怎麽不仁不義都出來了。”


    “我父親教我的。”


    薑陵實在拿他沒辦法,點頭道:“不虧是教書先生的兒子,那走吧。”


    薑陵三人邁步跟了上去。


    許拓回過頭,陰冷道:“別磨磨蹭蹭的,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一會不單要你上台,這個女子不是喜歡拔劍麽?她也要上台。”


    薑陵皺眉道:“她不是靈師。”


    “不是靈師也可以上台的。”那頭發極短的男子還不忘嘲諷一句:“這都不懂還來參加靈道大會。”


    幾位地龍派的弟子又是一陣嘲笑。


    幾人來到了剛剛看到的那處擂台,剛剛的比試已經結束了,場下觀眾還在意猶未盡地討論剛剛比拚是如何精彩。


    那短發男子低聲問許拓:“這擂台觀眾甚多,在這上麵出手合適麽?”


    許拓輕笑一聲:“就是要讓他們當眾出醜,也讓人明白明白我許拓不是好惹的。”


    短發男子應了一聲。


    許拓來到了雲神宗主持報名的地方,這裏有一位中年人主事,應當是雲神宗第九代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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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師叔。”許拓來到進前,道:“我們要上台切磋。”


    那中年人應了一聲,隨後道:“可以,留下宗門及姓名,就可上台。”


    短發男子開口道:“典塗,地龍派。”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薑陵。


    薑陵說道;“薑陵,散修。”


    那雲神宗的男子看了一眼薑陵,隨後微微點頭,自語道:“難得還有散修能走到這。”


    聽聞這話薑陵,明白對方大概是已經看出自己的境界了,便朝這貌不驚人的男子微微鞠躬行禮。


    許拓還以為‘走到這’指的是薑陵來到了山腳下這屬於高手的決鬥區,便跟著冷然道:“不知死活唄。”


    中年人不再理會,抬手一指台上道:“可以上去了,務必注意,靈道大會,旨在切磋交流,點到為止,切莫有害人之心。”


    薑陵和孫小樓打了個招呼,邁步走上了擂台。


    此時周圍的觀眾還未散去,見又有人上台,便把注意力又集中了過來。


    “這又是哪家的弟子?”


    “身上沒有宗門標識啊,莫不是散修?”


    “不能吧,這一處擂台上,上去的都是地轉巔峰,甚至天變境的天才,怎麽會有散修呢?”


    有人輕哼一聲:“說不準是來嘩眾取寵的。”


    還有人接道:“剛剛醉花樓和雲神宗兩位弟子打得如此精彩,已有玉珠在前,還敢上來獻醜?”


    薑陵聽著台下人議論紛紛,他也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嘲諷,隻是他聽到了醉花樓的字眼,便低頭往下看了看。


    台下,那典塗邁步就要上台。


    “典禿子,畢竟是雲神宗的地盤,還是稍稍留手好了。”許拓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隨後卻是眼中閃過一絲陰戾,低聲道:“別打死人,廢了他下半身就好。”


    “明白了師兄。”被稱作典禿子的男子應了一聲,獰笑著上了台。


    薑陵在人群中還未找到想找的人,就見典塗上來台,便轉身望向了他。


    以薑陵目前的念術水平,還無法一眼看出這典塗的境界,但模糊的猜測,應該是地轉巔峰。


    這典塗看上去也有二十五六了,這個年紀達到地轉巔峰,肯定難稱天才,但也總體來說算不錯,勉強高於一般修行者的平均水平。


    典塗挑了挑嘴角,道:“來吧,讓我看看你這散修是何等功力。”


    薑陵輕歎了口氣,道:“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嗯?”典塗一愣,隨後獰笑一聲:“緊著去死麽?”


    薑陵不再與其廢話,抬手示意對方出手。


    “找死!”典塗輕哼一聲,抬手出招。


    這邊台下有幾人原本正圍著一個女子噓寒問暖,那模樣俊秀,氣質內斂的女子隻是笑著說自己並無大礙。


    在剛剛正是她在場上擊敗了一位雲神宗十代子弟中的翹楚,打得精彩贏得漂亮,觀眾們都為她喝彩,並皆是交口稱讚說醉花樓一鳳一蘭青出於藍果然不是虛名。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醉花樓姚白鳳,在她身邊的,則是她的師妹鹿蝶兒和李葉。三人各自穿著紅橙白的流仙裙,氣質出眾,流風回雪,如同天上的仙子。


    在他們三人外圈還有一些其他宗派的年輕俊彥守在一旁,實際上隻要是醉花樓年輕貌美的仙子出現的地方,便是無數男性修行者的傾慕之地。


    鹿蝶兒見師姐沒有受什麽傷,隨後也將目光放在了場上,頓時眼露驚訝,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地愣了一下,隨後急忙呼喊道:“快看快看。”


    “莫要大呼小叫。”李葉提醒了她一句,隨後也抬頭望向場內,下一刻頓時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姚白鳳也是眸子閃光,道:“竟然是薑陵。”


    “他...他不是天行者麽...”鹿蝶兒抑製住激動,小聲道:“沒想到潛風鎮一別,此時竟然又見到他了。”


    “薑陵哥也是來參加靈道大會呀。”李葉也是心生喜悅,潛風鎮之中並肩作戰,他們幾人對薑陵的印象都很好。


    “薑陵哥哥也是,來參加靈道大會也不和我們說一聲。”鹿蝶兒嘟著嘴嗔怪了一句。


    姚白鳳無奈一笑,道:“薑兄乃是天行者,想來其行蹤是天機,怎會隨意泄漏。”


    李葉笑道:“我去叫蘭師兄和紫兮師妹過來,他們若是知道薑陵哥哥到了一定會很開心。”


    三人喜笑顏開,年輕靚麗的美人笑顏之中如有春風。


    幾位年輕男子看得目眩神迷,同時有心生疑惑,剛剛幾位自以為撩妹手段高超的男子,費勁力氣都難得美人一笑,而且姚白鳳打贏了雲神宗嬌子,都顯得寵辱不驚,此時什麽事情讓三為仙子如此高興?


    鹿蝶兒看著薑陵的背影,說道:“薑陵哥哥上次見還是地轉中境,不知道現在實力如何,我可是都地轉上境了喲,他不會被我超越了吧?”


    姚白鳳淡然搖頭道:“薑兄是天行者,必然驚才豔豔,想必我和蘭兄都不敢說定能超過他。”


    鹿蝶兒要是說對自己是有信心的話,對姚白鳳和蘭安岐那便是盲目崇拜了,開口道:“怎麽會呢,你都已經是天變下境了,而且雲神宗那個什麽大長老親傳弟子都不是你的對手。”


    “莫要瞎猜了。”姚白鳳看向台上,道:“我們看看薑兄是什麽水平吧,待薑兄打完這一場,我們再和他好好聊聊。”


    姚白鳳本身自然也是很好奇,身為天行者的薑陵,其修為進步的速度究竟會有多快呢?


    台上那典塗冷哼一聲,抬手間兩道黃褐色的藤蔓破土而出,如同蛟龍出海,盤旋著向薑陵打去。


    見到這兩道藤蔓,薑陵不由笑了笑,隨後也靈力催動,喚出兩道翠綠色藤蔓,和對方的藤蔓直接纏到了一起。


    典塗先是微愣,隨後自負地冷笑一聲:“也敢和我拚藤蔓之術,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嘭地一聲,場上靈屑四散,有兩條藤蔓被另外兩條硬生生攪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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